第2章 第2章
她就不怕我是坏人吗？这么快答应，反倒让我担心她是对我有所图的样子。
但我是男人，能吃什么亏。
我跟快就整理好情绪，躬身抬手笑道：“老板娘先请前面带路。”
她挺着胸，昂着头，走在前面。半点没有刚刚失魂落魄的样子。
女人的心，六月的天，我懒得去了解。只慢慢悠悠地跟在她后面走。
只是没想到她来的竟是一处路边小摊。在这淘到宝的几率可就太低了。
她难道是在试探我到底懂不懂瓷器？
然而事实证明我想多了。不等我发一言，她就自顾自地挑了起来。
街上做生意的都是人精，最重要的是话说的好听。一堆瑕疵品被老板的一顿吹嘘之下，竟说得是天上有地下无的。
我心里暗想：就像‘半遮面’的茶一样。包装的精致，内里不堪入口。
我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怕是骗子让骗子给骗了。
我的笑声迎来了宋引章的注目，她朝我问道：“这茶碗不好？”
我越过她直接和老板说话，“老板这儿可有耀州窑的瓷器？这官家瓷器太名贵了，我们怕是买不起。”
“我有的是钱。”宋引章在一旁迫不及待地亮出银子来。
我不知道她的脑子里装的什么。官窑的瓷器，怎么可能落到这么一个小商小贩手里。
我一手拦住了她，对着卖茶碗的老板说道：“咱们也算是略懂些门道的人，别拿废瓷来试探了。”
老板手里确实是有些好东西。
回去的路上宋引章问我：“怎么这私窑的瓷器，竟是比官窑还好？”
我不知怎么回答。心里难以置信，她难道还没有回过神来。
“冒昧地问一下，贵店的茶叶都是谁在采购的？”
“难不成我们店里的茶叶出了什么问题不成？”宋引章慌忙问道，“不对，这茶叶一直是盼儿姐在负责的，她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盼儿姐？”
“是的，盼儿姐可厉害了。是她当时将我从坏人手里救出来的，她就像是我亲姐姐一般。”
难怪小姑娘这么不谙事，原来一直都被姐姐保护得很好。
“那‘半遮面’的主意也是你盼儿姐出的吧？”
“那是自然，我盼儿姐可聪明了……”
一说起盼儿姐，她的眼里就像是有光一般，神采奕奕，滔滔不绝。
“那日斗茶比赛也是你盼儿姐亲自下场的吧？”
“你没看过那次斗茶比赛？”小姑娘眼里的同情像是要溢了出来。
“这样吧！为了感谢你帮我挑这些茶碗，”说着宋引章将那些茶碗拎得高高的，笑道，“就用你亲自挑的茶具，我回家求我盼儿姐给你亲自泡一壶好茶。”
听到好茶，我有些心痒难耐了。微微鞠了个躬，笑道：“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
小姑娘开心地拎着茶碗，一路继续和我吹嘘她的盼儿姐有多厉害。
她的声音是很甜，但是我对话里的内容实在是感兴趣不起来。然而为了她口里的好茶，我一路忍到了“半遮面”。
她是带着我从后门进去的，我毕竟是男子，心里还是有些不愿的。主要是怕她姐姐一会儿碰到我，告我私闯名宅。
只是为了好茶，我还是进去了。
然而只是到了二门外我就不愿意在再进去了，我虽不怕事，但没必要惹这么样的一个麻烦。
我坚持要在外面等着，宋引章也就随我了。
宋引章半天都没有出来，我百无聊赖地在外面等着，却不想见到顾千帆进来了。
“顾副使，别来无恙啊！”我冲着他抱拳假笑道。
他见到我却是格外吃惊，象征性地回礼后，便质问我为何在此。
萧相果真不会调理儿子。面子上的工作都不做一下。
我反问他道：“顾副使这是要往哪里去？”
毕竟我可是好生生地站在这里，而且我是被人带进来的，他却是独自一人，还是要往里走的样子。而且里面都是些女子。
他答不上话来。
我笑道：“可是顾副使枯木逢春了？”
这下三路的笑话往往是最戳心窝肺的。
顾千帆也是被我说怒了，气冲冲的叫我嘴巴放干净些。便头也不回地走进去了。
是他先责难我的，我心里丝毫没有愧意。而且这笑话也不是我最先讲起来的。
顾副使也算是青年才俊，前途不可限量之辈。然而京城里略有些根基的没有哪家愿意嫁女儿给她。
便是贪图他家权势，也会掂量后面的风言风语。毕竟这相当于卖女儿的举动还是为大家所不齿的。
哪怕是之前与男主订过亲的官家小姐听到顾千帆是这个情况后，都吓得连忙退婚了。
当然他三十岁还是大魔法师自然是有些原因的。不是隐疾，便是心疾。然而不管他是烂木、朽木、枯木都与我无关。
我只在那等我的茶来。
……
宋引章一脸歉意的走了过来。她没能说服她姐姐帮我泡一壶茶。
她又是道歉个不停。和她之前撞到我时一样。
“我、我、我想……”
我见她一脸艰涩与犹豫地，像是有什么大事要说的样子。
然而没曾想她做了半天心里建设，说出来的竟是，“不然我弹琵琶给你听。”
我对琵琶不感兴趣，我只是想喝茶而已。
不知道现在去胡老板那儿，还能不能再喝到一壶好茶。
我等了这么久，什么都没等到，心里窝火。但我也不能冲着这小姑娘发作。
带着虚伪的笑容，我告诉小姑娘没事。
转头我就去了胡老板那儿，却不料胡老板不在。
不仅茶没喝到，还碰到了顾千帆，今天真是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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