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萧甜不走，小部分原因是下午没课，大部分原因是因为闻昱。
自从她周六晚上梦回初中，后面就老想起闻昱，越想，就越觉得闻昱和记忆中的是同一个人。要真和她想的一样，那挺狗血，是出现在这年代的八点档电视剧里都嫌老套的程度。
现在大家都看着，她不好直接问，打算待会儿找机会，接近一下。
正想着，肚子突然咕咕叫了两声。
……她饿了。
在学校的时候，楚豪一直给她洗脑协作社多么好，捱到中午，她又跟他来延体，结果就是到这个点，两人午饭都还没吃。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萧甜瞥眼楚豪，他像个非人类，跟严起正有说有笑，压根儿不饿的样子。
萧甜问：“这儿外卖能送进来吗？”
“能送。”楚豪才恍然，“对，还没吃饭呢。”
严起正不让萧甜点外卖，“外卖最快的送过来都得半小时，我有后街馆子电话，给老板说声，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他说的那馆子是小炒店，几乎什么都有，饿了的人哪会挑，萧甜要了份青椒火腿炒面，楚豪要盐煎肉套饭。
等餐订好了，严起正才说不收他们钱，以后要帮忙宣传武术队，这顿算请的。
萧甜想了想，跟人也不算什么关系，白吃不好，退到一边在外卖软件上点奶茶，数了数在场七个人，订了七杯葡萄果茶。
十多分钟后面和饭到了，楚豪风卷残云把打包盒舔得干干净净，一粒米都不剩，萧甜吃七分饱就放筷子，严起正见了调侃：“难怪瘦，就吃这么点儿。”
说完，他看时间差不多，去台阶那边招呼队员准备训练。
万年雕塑闻昱终于动了，他站起来，腰带松松垮垮系着，腿与上半身的比例极好，武术服像是为他量身打造。
他把手机递给严起正，顺便给陈帅搭把手，陈帅就着他蹭起来。
萧甜边收拾打包盒边瞅，“他们自己训练吗，教练呢？”
楚豪说：“周一周五他们自己训练，周二三四教练带训。以前是这样，不过听说换了新教练，我现在也不太清楚。”
他伸手，“垃圾给我，我扔出去，顺便抽根烟，你先自己待会儿。”
萧甜乐意，她懒得动。
把有滚轮的椅子转个方向，正对训练场，背往后一靠，闲散地看他们训练。
不得不说，严起正带头训练的时候，真像那么回事儿，尤其那股子二哈味，没了。另外三个萧甜快把名字忘记的队员，看起来也比平时周正的多。
当然，都比不上站中间那人。
大概是被灌了迷魂汤，萧甜目光一落在闻昱身上，就再难以移开。
陷进去不多时，肩膀被拍，她心一跳，转头看是楚豪，他身上有股烟味，“盯谁呢。”
萧甜开口绕弯子，“五个帅哥，盯谁都盯不过来。”
“你不对劲。”楚豪倒坐在椅子上，手搭椅背，挑眉，“要光明正大盯谁，你肯定直说了，跟我打马虎眼，反倒像掩饰什么。”
“跟你熟么我。”被识破，萧甜也不恼，漫不经心怼一句。心道，你爱猜谁猜去好了。
“是是是，我多嘴。”楚豪笑笑。
正好订的果茶送来了，外卖小哥搁桌上，知道是萧甜订的后，楚豪一脸喜庆，“谢谢萧总，萧总大方，小楚这就帮您送过去。”
那边五个人，楚豪双手只拿得下四杯。萧甜本来嫌他没用，突然想到什么，迅速拿起一杯，然后说：“我跟你一起。”
楚豪这下倒没想太多，开玩笑说：“辛苦萧总。”
过去散果茶，萧甜等楚豪先给出第一杯，才故作自然地把手上果茶递到闻昱面前，“你的。”
其他人高高兴兴地喝起来了，给萧甜道谢，严起正看她动作，怕闻昱不领情，笑道：“闻昱他不爱喝。”
下一秒，闻昱接过，开口：“谢了。”
严起正愣住，啊这。
以陈帅为首，加上李天翔和王海，皆是目光诡异地看着闻昱。
太，反，常，了！
萧甜唇角微勾，满意返回。
“你们继续练啊，我和她去那边待着。”楚豪说。
萧甜过来坐下后，开始犯困，趴桌上打算睡会儿。
楚豪想说她猪，刚吃了饭就要睡，耳边响起那句“我跟你熟么”，忍了忍没开口。确实不熟，第一天给人留点面子，免得日后不好相处。
睡就睡吧，楚豪把凳子搬远了打游戏，怕吵到她。
萧甜这一睡，一下午过去了。自然醒的，抬头发现武术队早训练完了，都换了便服，团坐在隔壁桌，各玩各的手机。
她一有动静，所有人齐刷刷看过来。
……也不算所有人，闻昱依旧不动如山。
感觉到嘴边有点湿意，她伸手想摸下，手却麻了，动弹不得。
楚豪一脸嫌弃地递纸，“擦擦吧，口水都流出来了。”
这时候，闻昱抬了下眼皮子。
视线和萧甜撞个正着。
“……”
怎么，流口水比较能吸引您的注意吗？
萧甜恨楚豪这张叭叭嘴，等手臂那股麻劲缓过去，恶狠狠地夺纸，擦掉口水。
萧甜怪楚豪，“你怎么不叫醒我？”
楚豪说她倒打一耙，“谁知道你这么能睡，正哥不让我叫你。”
严起正觉得萧甜这样子可爱，笑得跟老父亲一样，“醒了就走吧，一起吃烤肉去。”
-
晚上七点。
正是各大餐馆最忙碌的时候，烤肉店门口排起长龙。
幸好楚豪提前订了位置，他们不用排队就直接坐下了。长方形桌子，对着坐，一边只能坐下三个，得叫老板在旁边拼张凳子。
楚豪说他坐拼出来的位置，陈帅李天翔王海坐一边，萧甜严起正闻昱坐一边。
严起正怕萧甜和闻昱挨着会尴尬，就坐中间把两人隔开。萧甜感觉出他的好心，在心里叹口气，特想说哥你不用这样，我专程想挨着他。
只可惜说不出口，不然她心思就太明显了。
炉子一开，楚豪张罗着烤肉，萧甜看他那架势，以为多会烤，结果第一轮就糊了，太阳穴突突的跳。
老板路过可心疼肉，在那么忙的情况下都说：“你们要不会，我叫个店员来帮你们。”
楚豪脸皮再厚，这会儿都有点泛红。
严起正从他手里拿过夹子，跟老板说不用麻烦了，“我们这么多人呢，有会烤的。”
老板将信将疑地端盘子走开。
萧甜以为严起正靠谱，却又见他把夹子递给闻昱，“这一桌可都靠你喂了。”
萧甜：“……”
不能吧，他看起来才是最不会烤肉的人。
闻昱像是料到会如此，眉间染点不耐，但还是接过夹子。
所以他不喜欢吃烤肉，每次这种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像猪场场长。
平时他都不会来。
今天为什么来，他自己也没明白。只能想，大概是懒得拒绝。
闻昱夹起几片五花肉铺烤盘上，过会儿不紧不慢地给肉翻面，和楚豪刚刚那手忙脚乱的模样截然相反。
两分钟后，五花肉肥的部分微焦，烤得刚刚好。
“可以吃了。”他表情都没变化，把熟肉推一边，又继续烤生的。
严起正给萧甜夹了片，发现队员都盯着自己，扬声：“看什么，要吃自己夹，你们是妹子吗，难不成要等我喂嘴里？”
陈帅撇嘴，“厚此薄彼。”
李天翔和王海跟着一致撇嘴，表示赞同。
严起正受不了他们，妥协似的挨个夹肉，“行不行了？”
陈帅扭扭身子，故意夹着声音说：“行了嘛，谢谢队长~”
萧甜头皮发麻，震惊地看着他。
楚豪正喝可乐，嘴里包的全喷出来。
闻昱的忍耐似乎也到了极限，冷冷吐出俩字：“闭嘴。”
陈帅挤眉弄眼贱笑，不出意外挨了顿旁边人的打。
这顿烤肉吃完，都快接近十点钟了。
萧甜来之前以为他们会喝酒，没想到个个规规矩矩，吹瓶也是吹可乐雪碧和豆奶，不搞劝酒那套，而且抽烟也不当桌抽，很自觉出去。
加上发现闻昱不抽烟，这顿饭她吃得很满意。
后面楚豪付的账，也是请客，不让他们a，他说：“第一顿，算是庆祝我们这个小团体成立，以后大家多多关照，互相进步！”
萧甜吐槽：“有点中年领导那味儿了。”
这话给大家逗乐了，连闻昱眼神都略显赞同，楚豪一副大度的样子，“随便调侃，大家高兴就行。”
一路走，一路闲扯。
半小时后，先到延庆大学，楚豪朝武术队几人摆手，“不必往里面送了，明儿见。”
严起正说：“成，进去吧，这么晚了，你负责把萧甜送寝室楼下啊。”
楚豪语抬抬下巴，“放心，我好歹一男人，这点会不懂吗？”
“……”萧甜无语，她又不是大熊猫，至于这么小心吗，正想说声拜拜，瞥到闻昱，话到嘴边改口，“再见。”
“嗯再见。”武术队几个说。
进去学校，萧甜让楚豪别送，楚豪当耳边风，偏要跟着，一直到寝室楼下，才催她上去，顺便嘱咐明天下午两点在延体武术馆见面，让她别忘了。
萧甜嫌他啰嗦，敷衍嗯一声，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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