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十六
“我知道，我会拦下海德的，我不会让她杀人的。”
“海德·戴维斯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上一次见面，你拜托我查的东西，”蝙蝠侠简明扼要地说，“海德·戴维斯也买了那条裙子。”
什么裙子？夏洛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好友被绑架了，过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蝙蝠侠说的是她曾说过的“线索”。
“海德和这个真正的连环杀人犯有关？这不可能，海德明明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夏洛克想要为自己的好友辩解，“她可能是要买这条裙子，送给我的，因为上一次在商场她说要买了送给我，而我没有要……”
蝙蝠侠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天知道她怎么能透过那漆黑坚硬的面具看出来。
布鲁斯说:“夏洛克，你很喜欢逃避现实。”
蝙蝠侠说出了和系统一样的话，夏洛克真的和哥谭人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他不知道夏洛克是在什么样的地方长大，好像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一点阴谋诡计存在，她过于信任自己身边的人，并且坚信自己的朋友都是好人。
线索是不会骗人的。
海德·戴维斯绝对有问题，在那天监听到海德给夏洛克揭穿“杰克·肖”身份的时候，他也回想过那一次的慈善晚宴。当时他确实有见到过杰基尔·戴维斯，他们年纪相仿，但当时他带的女伴并不是海德。
最重要的是，当时海德根本没有给杰基尔打电话，她点开的是一段音频。
这件事就非常耐人寻味了，既然海德没有去过这次慈善晚宴，她又是从何得知布鲁斯·韦恩的相貌？并且她为什么没有拨通杰基尔的电话？
这种行为不由得让人深想。
但布鲁斯不好把这个话告诉夏洛克，这样她会知道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之间有联系。
“我只是觉得，海德不可能是一个杀人凶手，你不知道，她身体真的很虚弱，”夏洛克真情实意地说，“我们每一次出去玩，她都要吃大量的药，她的力气也很小，根本不可能去杀一个成年男子。”
“osteogenesisimperfecta，成骨不全症。”布鲁斯·韦恩说道，怕夏洛克不能理解这个词，他又用中文说了一遍。
“什么？”
“海德·戴维斯得的病，这是一种罕见先天性的遗传病。”布鲁斯韦恩接着说。
患病者又可以叫做玻璃人，他们全身的骨骼易碎，轻轻的碰撞都会造成严重的骨折，他们的骨头很难正常成长，常需要佩戴支具预防躯体生长畸形。
夏洛克微微长大了嘴，“可是那天……”
她想到了海德被查利尔追逐时跌倒在地上，还有在今天的录像里，海德被扎维卡重重的推倒。倘若她真的是一个成骨不全症患者，她在这样的冲击、碰撞下早就应该骨折受伤，根本不可能仅像脚腕扭伤一样，从地面上爬起来。
“‘海德’，可能不是真正的海德·戴维斯。”夏洛克掐了自己一把，逼迫自己保持冷静思考。
“看杰基尔·戴维斯的态度，我比较倾向于他隐瞒了妹妹的真实病情。”布鲁斯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杰基尔对海德的态度真绝对是一个哥哥真情流露而出的，但倘若这个女孩不是海德，那她又能是谁？他们俩长得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家族照片也不可能造假。
“找到当事人，才有可能知道真相。”布鲁斯望着夏洛克，说道。
他的声音就像有魔力一样。
无边的黑暗，夏洛克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人。真的很安静，安静得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好在有面纱遮住了她的脸，让对方看不出自己的表情。
距离她知道，布鲁斯就是杰克·肖已经快过去四五天了。这几天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挤在一起，让她淡忘了不少，再见蝙蝠侠她都没有细想这件事，可偏偏是此时，她却没有缘由地想了起来。
她仿佛可以透过蝙蝠侠的面具，想象出来他现在大概是什么样的表情。
夏洛克:大概是恨铁不成钢，他肯定觉得我很蠢。
他们的对话来看，布鲁斯算得上相当的有耐心，他会解释，还会引导，宛若一位老师指导着夏洛克，并及时地指出他的不足。
很幸运遇到的是年轻的蝙蝠侠，如果再过个十年二十年，她估计会被布鲁斯拎着领子扔出哥谭，画面感强烈。
噢，她又开始了，不合时宜的胡思乱想。
并伴随着强烈的尴尬，好不容易才淡忘了杰克·肖。一想她以后绝对会直面布鲁斯·韦恩，她一定要掩饰好自己的表情，忘掉这段该死的黑历史:-)
能够获得蝙蝠侠的搭讪，这辈子已经很值了，等以后老了她说不定还可以摸着自己孙女的头吹牛。
【醒一醒，宿主】
“怎么了？”系统突然开口，吓了夏洛克一跳，她赶忙看了一眼蝙蝠侠，她好像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常。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夏洛克问蝙蝠侠，再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
“等。”布鲁斯说道，“我已经在查了，很快可以缩小范围，然后我们一户一户去找。”
这是目前来看最好的办法。
“好的！”夏洛克看着蝙蝠侠如同救世主一样。
【宿主，建议你先喝一杯咖啡，接下来的事情不该好解决】
“什么意思？”夏洛克一边好奇地在心里问，一边听话的从衣服里隐藏的口袋里掏出一袋续命咖啡，撕开包装口，在面纱里就直接往嘴里倒，干嚼。
蝙蝠侠转头看着她的举动。
“这是，呃，可以提神的咖啡。”夏洛克被咖啡粉呛得干咳了一下，她知道蝙蝠侠肯定很疑惑她的行为，解释道，“它可以帮助我快速恢复精力，保持冷静，头脑清醒。”
蝙蝠侠当然能闻出来那是袋咖啡，夏洛克描述的也和普通咖啡的功效，但在这个时刻这么做？
夏洛克总是这么……古怪吗？
续命咖啡和普通的咖啡简直是相差天壤之别，一袋吃下去，她整个人都像睡醒了一样，头脑转的飞快。先前布鲁斯的推断也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海德有问题，杰基尔不可能会不知道。虽然夏洛克不相信海德会是真正的凶手，倘若她真的做了什么，她也不可能做这一切全瞒过自己的哥哥，杰基尔绝对会知道些什么。
突破点就在杰基尔身上。
【他不在家】
系统难得提供了一条信息。
“那他在哪？”夏洛克在心里问系统，“警察局？医院？”
【宿主要自己去找，这已经进入到宿主的任务中了】
夏洛克:好吧，那我自己来，我来想办法。
“我要找到杰基尔现在的位置，你能帮我定位吗？”夏洛克突然问蝙蝠侠，她递过去了自己的手机，蝙蝠家总有一些方便的小科技，追踪与她通话者的所在地址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蝙蝠侠接过夏洛克的手机，他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她的手机很奇怪，布鲁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手机，品牌、型号甚至系统都不符合他见过的任何一家公司的科技。
他没有问夏洛克为什么突然要找杰基尔，也许她发现了什么，但为了维护朋友的名声，她什么也没说。
好在夏洛克的手机基础功能都健全，布鲁斯下载了一个软件，让阿尔弗雷德远程操控，接着把手机还给了夏洛克。
“保持通话三分钟以上。”
“好的。”夏洛克深吸一口气，在蝙蝠侠面前拨通了电话。
“夏洛克？”
“是我，杰基尔。”
“怎么了？海德联系你了吗？”杰基尔问道，他说话带着鼻音，语气也很轻缓，感觉到他在靠着意志力，强撑着睡意。
“你还记得，那一次在车上和我说过的话吗？”夏洛克指的是杰基尔在她工作的便利店门口等她的那次，他们一起去了滨海餐厅吃饭，还下着雨。
那一次夏洛克被流浪狗吓着跑了一路，撞到了杰基尔怀里。
“怎么了？”杰基尔跟着夏洛克的提示回忆他说过了什么。
“海德的病，是脆骨症对吧。”夏洛克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
当时那一长串英文听的她云里雾里，杰基尔告诉她还好，不是很严重时，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电话那头好一阵沉默，就在夏洛克以为杰基尔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开了口:“是的，我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件事。”
“那，那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在被人推倒后还能“毫发无损”地站起来。
夏洛克说了一半，又不知应该怎样说才好。
“你真的很担心她，夏洛克。”杰基尔听上去像是松了一口气，“我真的很开心她能有你这么好的朋友。”
“她到底生了什么病？杰基尔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说谎？”
“海德确实得的是脆骨症，这是家族遗传病，她很不幸，戴维斯家族已经好多年没有人得过这个病。同时她也很幸运，这样的孩子很少有能长到这么大，大部分都在幼年不幸夭折了。”
“那我第一次见她的那次，她根本不可能从地上站起来。”
她会像个玻璃娃娃，被查利尔摔碎在地上，碎的一片一片，再也无法爬起来。
“我们当面说吧，夏洛克，你来找我。”杰基尔说出了一个地址。
通话结束后，夏洛克看向蝙蝠侠，“我不敢相信，杰基尔会说谎，海德到底怎么了？”
一想到杰基尔选择投身医药开发环节，莫非他一直在研发什么药物，想要治疗好海德？但是却引发了一些不可预估的后果？
【这又不是生化危机】
“他说的地址就是他现在的所在地。”蝙蝠侠把阿尔弗雷德查到的消息告诉夏洛克。
“那我马上就去。”夏洛克急忙道，转身想要下楼。
“我和你一起去。”蝙蝠侠叫住了她。
“啊！好的，那再好不过了！”夏洛克真情实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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