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
夏洛克让女人坐在柜台后她的椅子上歇息，给她接了一杯热水。路过货架时想了想，拿了条毛巾，在收银柜付过钱后拿热水打湿，让女人敷一敷自己哭肿的眼睛。
女人花了好长时间才缓过来，哽咽地开口，“谢谢你，我叫海德，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感谢，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会被那个的男人给”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叫我夏洛克就好，”夏洛克很想说都是女人，她能理解海德的感受，但是想了半天凑不齐一段流畅的话，干脆就沉默下来当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你可以在这里待到天亮再离开，我也可以帮你叫车。”
“亲爱的，你真的太好了，”海德没有想到今天的自己还不算倒霉到家了，能遇到一个愿意帮助她甚至收留她的好心人，“我一定要谢谢你，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她把脸上的妆擦去后，露出了一张娇丽的面容，看上去就是涉世未深的少女，披着夏洛克从唐人街淘来的破毯子都能表现出一种难掩的优雅气质。
“没什么，我不需要”夏洛克话还没说完，就被海德的动作打断了，她从皮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钱夹，把里面的现金全掏出来递到夏洛克手中。海德注意到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个在便利店上夜班的普通人（？），虽然她不太了解具体情况，但相信对方选择这份工作一定是缺钱了。
夏洛克扫了一眼初步估计这堆纸钞大概有个一千多美元，她很想说没关系，我们帮人都是不求回报的，但是联想到她视财如命的系统，又不得不朝命运低头“谢谢你。”
我感觉我越来越没有原则了，夏洛克在心里偷偷戳系统，这钱算我合理挣得吗？
【当然，共获得1250元，需要帮你转化成生存点吗】
夏洛克表示她还要再想想。
“但你把钱全给我了怎么办？”夏洛克委婉地问。
“没事，我还有卡呢。”海德的性格应该是个活泼的少女，她把钱包的内衬露给夏洛克看，丝毫不怕对方会突然因为贪财而做出些失去理智的事。
没有什么提防人之心的女人，很天真的有钱人，夏洛克对海德做了个简单的评价。虽然夏洛克一张卡都认不出来，但是光是通过卡的材质她就可以判断女孩绝对不是银行的普通会员。
“你要不要和家里人联系一下，”夏洛克坑坑洼洼地讲，她甚至可以感觉到海德鼓励的视线，哪怕她英语毫无语法，对方的目光简直像自己高中的英语老师，“你一晚上没回家，会不会担心你，遇到一些不好的事。”
海德显然花了点时间才理解了夏洛克的意思，随即整张小脸就垮了下来，整个人弥漫着失落的气息。
“我和我哥哥吵架了，”考虑到夏洛克的英语并不好，海德放慢了语速，发音标准的好似广播播报，“所以我头脑一热就离开家了，哥哥说过晚上的哥谭十分危险，可是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纯真的少女一直把哥哥的劝诫当做恐吓孩子的故事，昨晚的经历让她知道了，哥哥的保护并不是毫无道理舅舅“这里确实很危险，”夏洛克指了指被她靠放在墙角的棒球棍，“没有我的老伙伴，我晚上也不敢一个人出门。”
海德显然被夏洛克逗笑了，“你比我厉害多了，你把那个混蛋打得爬都爬不起来。”
两个女孩在经历了这件事后很快熟络了起来，夏洛克告诉对方她是来哥谭投奔亲戚的，到了哥谭却和对方失去联系，人生地不熟还有这语言障碍，不过她现在已经找到了工作，可以养活自己。
海德告诉夏洛克，她全名是海德·戴维斯，有一个比她大两岁的哥哥，早年他们的家族搬迁至哥谭，哥哥现在在舅舅公司上班。
她从小身体不太好，一直接受的家庭教育，叔叔和哥哥都不怎么让她出来玩，这次她又和哥哥吵架，一气之下跑出来了。
“我会和哥哥好好道歉的，”海德叹了口气，还是拿出手机给哥哥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自己的位置，也告诉哥哥自己现在很安全，“他很快回来接我，我马上要走了，夏洛克，你真的是一个很勇敢的女孩，希望你能当我的第一个朋友吗？”
“当然，”夏洛克笑着拍了拍海德的肩膀，“你也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
这是她发自肺腑的话。
海德给了夏洛克她的电话号码，在得知夏洛克还没有手机后，海德提出要把自己的手机送给夏洛克，却遭到了夏洛克的婉拒。
“女孩，你给我的钱不少了，我想足够买一部新手机了。”帮助海德对夏洛克来说并不艰难，虽说称不上举手之劳，但夏洛克知道哪怕没有系统和奖励，不管什么时候面对这样的场景她都会挺身而出，不计报酬。更何况她已经从对方身上获得了超额的酬谢。夏洛克向海德保证，她一旦买了手机会马上和她联系。
就像海德说的那样，在她的短信发出没多久，海德的哥哥就来接她了。对方并没有下车，夏洛克只透过车窗看到是个带着墨镜的年轻男人，两人上车后似乎交谈了几句。
随后男人朝她看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海德挥挥手向夏洛克告别，她的哥哥便发动汽车离开了。
夏洛克望着逐渐泛白的天空，昨晚发生的事情像是做梦一样，半个月以来所有的意外好像全出现在刚才，她捏了捏海德给她的钱，上面还带着淡淡的香水味，与她这段枯燥乏味的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夏洛克决定先不兑换成生存点，去买个手机好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扣除生存点:1
宿主剩余生存点:17】
“我知道啦，”夏洛克挪回视线，蔫蔫地回复系统，“买一个二手手机也要不了多少钱，哪个正常人没有一个手机了，剩下的我就全兑成生存点。”
[已扣除生存点:2
获得道具:可以正常使用的手机。
已将现金1200元转换成生存点
宿主剩余生存点:27]
【现在宿主的手机可以正常使用了，剩下的就按照你的要求兑换好了】
“我配用两百美元的二手手机吗！”夏洛克看着自己的国产手机恢复信号，电话号码则变成了哥谭本地的号码。她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过了把千元富豪的瘾，又活生活被系统打回了原型。
这个系统真是一点也看不得她手里有一点钱，简直像逼着丈夫上交工资卡的老婆一样监督她。
布鲁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吃完阿尔弗雷德准备的早午餐后，又在楼下健身房进行锻炼。
睡觉、吃饭、锻炼和夜巡，他每一天都如此安排，阿福评价布鲁斯像是一个麻木的行尸走肉，对他不健康的生活习惯提出了多次抱怨。阿尔弗雷德一直认为年轻的韦恩少爷让自己背负了太多东西，布鲁斯对自己过于苛刻，他把任何享受生活的行为看作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少爷，您还记得上次让我调查的女孩吗？”
布鲁斯正在蝙蝠洞例行测试自己的装备时，阿尔弗雷德走进来，他抱着一叠资料，又从电脑上调出了一个文件夹，里面装着不少视频片段及图片。
“夏洛克·苏，未查到她在遇到你那晚前的任何信息，”阿尔弗雷德道说，“这位女士仿佛凭空出现，在少爷您离开后，她在唐人街和钻石区分别找了两份工作。”
布鲁斯接过阿尔弗雷德手里的资料，图片中的女孩穿着一身中餐厅服务员旗袍，样貌清秀，看上去就是个很普通的女孩，但把她的行动轨迹调出来后，站在旁边的老管家不禁感叹一句，“看上去她每天都不需要睡觉。”
不置可否，女孩每天八点至十点在中餐厅打工，十一点到七点又在便利店值夜班，一天24小时她至少有22个小时在上班，而阿福调查的资料显示她已经连续有16天这样工作了，工厂里的机器都不像这样日夜不休地运转。
“没有id，没有身份，没有学历，”布鲁斯的声音有些沙哑，“对于她来说这是最合适的工作，看样子她很缺钱。”
“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一点，”阿尔弗雷德调出夏洛克的消费记录，“她每日赚取的钱足够自己生活，完全没有必要这么高强度的工作，这位女士看上去并不是一位瘾君子，她甚至连一个居所都没有，也没有任何说得上话的朋友都没有，甚至都不为自己买一点什么。”
对自己可以说十分吝啬。
“仿佛一个为了赚钱而存在的机器，”布鲁斯把资料放在桌子上，“她可能有些不同常人的地方，但看上去没什么危险。”
播放的视频来源于便利店外的监控，里面夏洛克正摆弄着手机，加速放完一晚上的画面，可以看到她丝毫没有困倦，只是偶尔会泡杯咖啡，一夜未合眼。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阿尔弗雷德调出了最新的监控，地点是在一个街角的路灯旁。画面一开始便是醉汉企图对惊慌失措的女郎做些什么的场景，直到夏洛克从画面外出现，她静悄悄地靠近，站在黑暗处握着棒球棍冷眼看着这一幕，紧接着她做出了他们都没想到的举措，突然冲上前狠狠地袭击了醉汉。
看得出来她并不熟练，如果是蝙蝠侠在现场，可能一招足以收拾这个醉汉。但她在攻击这个醉汉的过程中毫无一丝慌乱的表现，整个人堪称冷静至极，不像一个正常的女人。布鲁斯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雨夜，这个女人的反应也是如此出乎意料。
“也许夏洛克女士并没有她展现出来的无害。”阿尔弗雷德看着沉思的布鲁斯说。两人一起往后看着视频的后续，屏幕中夏洛克背对着监控，将女人拉起身，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随后女人踉跄着跟着她离开。
“经过对比，被夏洛克小姐救了的女人应该是戴维斯家族的次女——海德·戴维斯。戴维斯家族仅剩她和哥哥杰基尔·戴维斯两人，两人继承了一大笔遗产，年幼丧父，他们在母亲因病去世前被送至哥谭的舅舅家，目前被其舅舅杰克·德雷克收养。资料上显示戴维斯家族旗下有着一家医药公司在哥谭，并且她的舅舅在哥谭也拥有着可观的家族产业。”
阿尔弗雷德调出一张看起来有些年代的照片，照片上是两个站在一起的年轻男女，上面金发少女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样子，与旁边的黑发男人一看就是亲兄妹，“遗憾的是海德小姐和少爷您一样深入简出，据说她患有家族遗传病，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不过关于她哥哥的资料很多，大学毕业就担任了德雷克制药部总负责人，堪称年轻有为。”
最后一个视频是便利店门口夏洛克和海德·戴维斯分别的场景，两人看上去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看上去就像设计好的，”布鲁斯根据已知的信息做了一个简单的猜想，“鲜少出现的富家少女遇到了一个见义勇为拯救她的英雄，这个女人在算计什么？”
种种迹象都表示夏洛克缺钱地反常，她的一切举动都为了最大利益化地去赚前。没有任何痕迹的过去，突然出现在哥谭，以一种不可能的概率遇到了戴维斯家的小姐，很难不深想她举动背后的目的。
正好最近马罗尼那边还算安静没有闹什么乱子，布鲁斯打算去接触一下这位神秘的夏洛克小姐，看看她背后到底是哪方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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