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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Chap.42


Chap.42

        蒋秋桐自从上次半夜突发奇想,跟于思远来了个围炉夜话以后,就一直被自家熊弟用一种微妙的目光盯着。那眼神分析一下,大概就是“厉害了我的哥,一出手就薅了把小嫩草,6666666”……

        他难得有点无言以对,心想不是我主动薅的小嫩草,而是小嫩草自己凑到我嘴边,千方百计让我吃下去的……

        然而这话跟于思远没法说,如果说了,对方肯定会很奇怪地问:“那你为什么还要说人家不喜欢你?”

        ——难道他要直白地告诉于思远,那个小屁孩看上了你哥我的美色和身体,闲得无聊只想撩一波么……

        没错,他问于思远的问题是,“我喜欢了一个小我十多岁的男学生,现在吃到嘴了,可他不喜欢我怎么办”。

        纪峣自从装直男被他戳穿以后,又浪又花骚气冲天,连喜欢他的样子都懒得做一下,每时每刻都一副要去日天日地的样子,气得蒋秋桐肝疼。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就是这样的纪峣,才让没点人气儿的蒋秋桐动了心。

        他张扬又薄情,每天作妖作得飞起,脸皮厚得堪比城墙,但是蒋秋桐就喜欢他这鲜活劲,喜欢到看到了,就忍不住想笑的程度。

        蒋秋桐的心,像是一个椰子。

        它拥有最坚硬厚重的外壳,然而里头,却盛满着温醇如水的内芯。纪峣干的事,就是把自己当做钻子,一点一点,在蒋秋桐的心上钻出了个洞。

        这个洞不大,甚至小到连纪峣自己都不知道,可它就在那,只要纪峣肯低头,肯用心看一看,就能发现,原来他早就有了品尝果实的资格。

        于思远现在教他的,就是让蒋秋桐怎么自己把壳掰开,引诱纪峣来吃,甚至喜欢上他的果肉。

        蒋秋桐忍不住蹙眉:“你的用辞太**了。”害他总往奇奇怪怪的地方想。

        于思远一笑,在黑暗的房间里露出两排大白牙:“我水仙花儿似的哥哥啊,那是因为你污。”

        蒋秋桐:“……”

        他抬起拳头,冲着于思远的小腹就是一拳。于思远痛得在床上蜷成一团,骂他过河拆桥,如果自己被打坏了,还怎么喂饱自家男人。

        蒋秋桐脸黑了:“快给我闭嘴吧!”

        为什么自家的是个四处勾搭留情每次上床就像打仗的妖艳**,于思远家的却是个乖巧识大体床上坦荡不做作的磨人妖精,真是气死人。

        ……他绝对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

        就这样,到了开学,蒋秋桐揣着一肚子的指导教学回了学校,打算好好让纪峣感受下他的“爱”。

        ……话说以纪峣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作劲儿,知道以后,真的不会狠狠嘲笑他,并且蹬鼻子上脸么?

        开学第一天,恰好蒋秋桐没课,然而他哪都没去,就坐在办公室里,一边思考要怎么笼络纪峣那个小混蛋,一边等着对方来找他。

        等啊等,等到了下午,纪峣还是没有来。他的手机放在桌子上,微信里也一点动静也没有。

        蒋秋桐:“……”

        他摘下眼镜,开始仔细擦拭镜片——机械重复的动作可以放空大脑,每当他心里不静时,就习惯这样做。

        镜片被他擦得闪闪发亮,心里却仍有小火苗将蹿未蹿,蠢蠢欲动,他环视一圈办公室,开始收拾书桌和书柜。

        等到所有书籍从A至Z从大到小、所有作业从班级到年级从学科到专业全部排列清楚,蒋秋桐总算觉得自己再次心如止水了。

        就在这时——

        “当当当当——surprise!蒋哥想我了么!”

        纪峣一身花里胡哨,突然打开门蹦了进来,站在那摆了个闪亮登场的pose以后,凑到蒋秋桐面前,甜甜地抱着他亲了一口。

        用余光看到门被锁死以后,蒋秋桐反手扣住对方后颈,将打算蜻蜓点水亲完就走的青年按住,凶狠地加深了这个吻。

        “唔……嗯……”

        啧啧水声不绝于耳,等到蒋秋桐终于放开纪峣时,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纪峣蹭掉嘴唇上的唾液,瞪了蒋秋桐一眼:“您也太**了吧!”

        蒋秋桐没反驳,只抱着臂看他,眼神凉凉的:“素了一个多月,你倒是给我当个柳下惠试试。”

        纪峣挤眉弄眼地做了个鬼脸,知道自己寒假一直不理蒋秋桐有点过份了,笑嘻嘻地又凑过去亲了亲对方的面颊:“哎呀,别生气嘛。”

        说完,现宝似的把刚才一路抱过来,进门以后搁在桌子上的盒子打开:“看,这是我的赔礼。”

        盒子里是一个小蛋糕,做工精美,看起来就很勾人食欲。蒋秋桐端详半晌,一脸匪夷所思:“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觉得,我会喜欢吃蛋糕这种食物……”

        “——可大后天不是你的生日么。”

        纪峣托腮,一脸无辜地看着他:“那天我是满课,你的课表我不晓得,中午的时间又很宝贵,我想去跟张鹤打游戏——而且万一那天我忘了怎么办。”

        纪峣就是有这个本事,渣也渣得坦坦荡荡。他面不改色地说了这要命的话以后,还指着蛋糕,非常热切地说:“这个蛋糕不是我吹,真的特别好吃,它可是我亲手——”

        “——做的?”蒋秋桐长睫低垂,问。

        “亲手……买的。”纪峣哽了一下,声音艰难地拐了个弯。

        ……尴尬了。

        其实他刚才差点没收住,说是自己亲手做的了——这家蛋糕店都是手工私房糕点,没有商标没有地址,包装十分简单,看着就带着一种以诚实打动人心的质朴感。自从发现这家私人作坊以后,但凡他非本城的情人,生日时都会收到这样一个蛋糕——纪峣一律谎称那是自己做的——反正他确实会做,只不过懒得费功夫,这是节省时间嘛,对吧。

        蒋秋桐平静地瞟了他一眼,还挺好脾气地笑了笑,不置可否:“嗯哼。”

        ……这人铁定看穿了。

        纪峣啧了一声,反而无所畏惧起来,拉开蒋秋桐的手臂,环在自己腰上,然后直接坐到了男人怀里,用叉子叉下来一小块蛋糕,放入了自己口中,一边吃还一边笑眯眯道:“反正只要好吃就可以了嘛。”

        这一连串的东西如行云流水,换了个人可能都会被惊呆,蒋秋桐却没有阻止,只安静注视着他,同时默默给自己做心理剖析。

        脑中浮现出大段大段的论述,措辞冰冷严谨堪比诊断报告,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意外的感性而不负责任。

        ——越来越喜欢他了。

        说实话,大概因为情感阈值太高,其实,撇开天生的控制欲之外,对于纪峣的感情史,他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介意。包括对方以前怎么哄那些情人,又是否拿那些同样的手段来哄他。

        相反,他所喜闻乐见的,是纪峣被戳穿后仍旧是那副理直气壮、有点贱兮兮的小模样,以及之后,可以用此借题发挥,名正言顺把纪峣收拾一顿。

        不过,这个人总是这么一副刀枪不入的厚脸皮,这让蒋秋桐喜欢的同时,又真的很想抓住他的小辫子,想看他被戳穿以后,做出像常人一样尴尬羞窘的表情,又或者让他能自知理亏,低声下气地求饶,希望得到自己的原谅。

        遗憾的是,这种场景,至今为止,他还没有看到。

        啧啧啧,与人斗其乐无穷,古人诚不吾欺。

        纪峣仍旧窝在蒋秋桐怀里,蛋糕一口一口吃得很香。

        “你就打算这么吃完么?这是买给我的蛋糕。”

        他终于看够了,才忽然说。

        纪峣沉迷美食,吃得专心致志,几乎都快忘了蒋秋桐的存在,猛地听到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吓得他顿时一个哆嗦,叉子一下子没拿稳,奶油戳到了唇角。

        蒋秋桐凑过去,舌头灵巧得像猫,打着卷儿,将糊在他嘴唇下巴上的奶油一一舔干净。

        仔仔细细地将它们咽下去,蒋秋桐才淡淡地笑了一下:“确实很好吃。”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不打算吃呢。”纪峣埋怨道。

        这反倒成他的不是了。

        蒋秋桐也没跟他计较,张口示意纪峣喂他。纪峣是何等的老司机,秒懂,也没矫情,甜甜蜜蜜地将舔了口奶油,撬开了他的唇瓣,送进了男人口中。

        两人又一次接了个吻,这次的轻缓甜蜜很多,是奶油味的。

        吻毕,纪峣忽然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蒋秋桐问他怎么了,他说自己就像个被老男人包养的小蜜一样。

        ……老男人。

        蒋秋桐不置可否,却将人一推,直接按倒在了书桌上,好整以暇道:“那作为金主,你是不该讨好我了?”

        纪峣笑得死去活来,抱着肚子,泪花都笑出来了:“哈哈哈讨好你大爷……我连新年红包都得没一个……哈哈哈哈……”

        蒋秋桐却歪了歪头,有点古怪地笑了。

        纪峣纳闷:“你笑什么。”

        蒋秋桐心中一动,忽然觉得纪峣一脸疑惑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他忍不住伸手,轻轻刮了一下纪峣的鼻梁。

        “我……”他想说什么,却顿了顿,又别过头去,飞快回复了一下心情,才说,“那我一会儿给你包个大的。”

        这个三十多的老男人没说实话。

        他想说的是另外一句,可是话到嘴边,他却仍旧没有抹开脸来。

        他想说的是,连我自己都是你的,还在乎那一个红包。

        纪峣没发觉不对,他听蒋秋桐难得的软和话听得直乐,勾着对方的脖子,凑过去亲了一口:“行,那我真的得讨好一下金主了。”

        说着打开了双腿,笑眯眯地缠了上来。

        蒋秋桐却没有猴急地扑上去,反倒闭上眼,反手拦住纪峣的腰,轻轻吻了吻对方颤动的睫毛。

        他不爱过生日,也不爱吃甜食,可当纪峣打开盒子,露出里面敷衍的礼物时,他觉得,他的心都快要化了。

        纪峣一脸震惊,他瞪着闭着眼俯**吻他的蒋秋桐,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一定是中了邪,才会觉得这个冷冰冰的男人,此时的动作,居然有种说不出的、莫名的羞涩。

        脑洞。

        在皇后和淑妃都还没入宫,皇上还没被拆穿那会儿,两人偶尔会聊些男人之间的话题——比如房事。

        蒋大人:他并不很听话,一般我需得绑着他来,或者把人彻底弄透了,方能得趣。

        于公子看他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禽兽。

        蒋大人莫名其妙:莫非你不是?我听他人说,男子性烈,总是要使些手段,才能让人听话的。

        于公子的眼神更奇怪了。

        沉默半晌,于公子谨慎道:“表哥,您老实告诉我,您是不是将人强掳回来的?”

        “……”蒋大人沉默,他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于公子继续道:“一般你情我愿的断袖之好——譬如我等,都深谙朝生暮死之理,纵情欢乐还差不多,除非癖好独特,哪里会这般……别扭。”

        他想了想,为兄长留了个面子,用了个委婉的词。

        蒋大人:“那你又是如何行事?”

        于公子:“……”

        他想说什么,刚刚开口,犹豫一番,转而闭嘴,只摇了摇头,却又忍不住露出回味神色,然后看向蒋大人,似乎颇为同情。

        蒋大人:“……”

        于公子:“算了,我还是不说了吧。”

        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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