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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成祖第二?


  “真是闽王军?”

  听到部下的汇报,刘泽清一脸的不可思议。

  闽王军不是全都北伐了吗?根据清军提供和他自己查探来的消息,闽王军主力现在不是都在济南或者聊城吗?

  闽王军怎么会出现在他们的南方?

  刘泽清不愿意接受闽王军来援淮安府城的现实,他抹了抹自己的眼睛,聚焦看向南方那支军队的援军。

  在看了好几眼,确认自己不是眼花,不是在做梦之后,刘泽清心如死灰,整个人犹如坠入了深渊之中。

  的确是闽王军,而且数量众多,少说也有七八千人。

  七八千闽王军是什么概念,刘泽清心里有数,当初在衡水全歼满洲正白旗一个甲喇的闽王军不算骑兵,也就七八千人。

  刘泽清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清楚自己兵虽多,但论战力,还真就比不上满清一个甲喇的正白旗八旗兵。

  连日的攻城,刘泽清的兵马早已经疲惫不堪,现在闽王军又来援,刘泽清本人乃至麾下的将兵毫无战意。

  “撤!向北撤!”

  刘泽清忙不迭率兵向北而去,此时保命乃是第一要务,他也顾不得收拾辎重。

  刚刚排列好军阵,正要等刘泽清来攻的冯双礼见刘泽清连接战都不接战,被刘泽清的这顿骚操作惊的目愣口呆,在风中凌乱。

  这......

  这刘泽清到底是啥玩意儿,好歹还有个三四万的兵马,面对他们的六千闽王军新兵和三千江南乡勇打都不打一下就直接撒丫子跑了?

  阎应元和陈明逢亦是震惊无比,朝廷定策五总兵之一的刘泽清就这德性?

  江南百姓每年的民脂民膏拿来养这些废物还不如拿来直接喂狗呢,喂上几万条恶狗战斗力都比刘泽清的这些兵马要强。

  “冯标统,咱们这是进城还是?”阎应元问冯双礼道。

  冯双礼麾下有一标兵,而且是带战兵出身的将领,而阎应元和陈明逢带的不过是乡勇。这支援军的指挥权自然是在冯双礼手上。

  阎应元和陈明逢都等着冯双礼拿主意。

  冯双礼也很是无奈,不追吧,好不容易将这些新兵蛋子从江东大营拉到淮安府城,一场战斗都没打,他心里痒痒,总觉得自己白来一趟。

  追吧,上一次衡水城的教训依旧历历在目,闽王好不容易给了他一次带兵的机会,他可不想在此犯错被闽王降职。

  要再降职,他就只能当哨长了。

  “谨慎追击,小心刘泽清使诈。”冯双礼想了想下令道,“只在南直隶境内追,若是出了南直隶,咱们就不管他们了。”

  冯双礼这边以出乎意料的方式成功地让淮安府城转危为安,朱琳泽这边进军寿州也是高歌猛进。

  高杰由于挂念邢夫人的安危率兵前往聊城。

  负责进攻刘良佐的兵马出了朱琳泽的两营闽王军之外,便是左良玉和黄得功的大部兵马。

  刘良佐这一部兵马哪里是左良玉和黄得功两部兵马的对手,左良玉和黄得功虽然也烂,但也要看和谁比。

  要是和闽王军相比,左良玉和黄得功的兵马自然是糟糕透顶,烂的不能再烂了。

  但刘良佐却是比左良玉和黄得功还要烂的战五渣,朱琳泽等人的明军主力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平了刘良佐。

  黄得功直接将刘良佐生擒至帐下,刘良佐的兵马,除了少量溃逃之外,大部皆沦为俘虏。

  “黄得功,你我昔日乃是袍泽,一同大破张贼,今日缘何如此薄情?”

  刘良佐被黄得功五花大绑至朱琳泽跟前,黄得功笑道:“一同杀贼之时你我是袍泽,但今日你降了建奴,你我便是两路人,花马刘,莫要怪黄某无情,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糊涂,民族大义都拎不清,非要降清。”

  刘良佐则是一脸的委屈,他白了黄得功一眼:“黄得功!你莫要信口雌黄,我刘某人何曾降清?”

  刘良佐确实还没有降清,只是在寿州观望不前,不然一路上朱琳泽等人的明军主力大军南下,刘良佐也不会一点防备都没有,直接被朱琳泽等人突然袭击,不到两个时辰就破了寿州。

  “有什么话,你和闽王说去,闽王是北伐兵马大元帅,怎么处置你,全看闽王的意思。”黄得功对刘良佐说道。

  “闽王,刘某有何罪过?刘某与闽王素无仇怨,闽王为何待刘某如此?”刘良佐眼巴巴地看向朱琳泽,乞求朱琳泽能够饶他一命。

  刘良佐确实和朱琳泽素无仇怨,朝廷虽然封了他刘良佐为伯,但自弘光朝建立以来,刘良佐从未到南京觐见过,他连朱琳泽的面都没见过一次。

  “你的罪过刚才黄总兵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降清,降清那可是死罪。”朱琳泽不紧不慢道。

  “那都是谣言!谣言!有何证据能证明刘某降清?刘某可以向老天发誓,刘某若是降清,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我刘家从此绝后!”刘良佐朝天发起了毒誓。

  “行了,老天忙着呢,没空搭理你这点破事。”朱琳泽坐在绣墩上慵懒地打了个哈哈,中国老天的忙碌程度不亚于西方人的上帝,“陈洪范乃是建奴安插在本朝的细作,他已经被本王拿了,将你和建奴眉来眼去之事都告诉了本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刘良佐现在已经被他拿了,给刘良佐扣个帽子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血口喷人!这定是建奴的挑拨离间之计!陈洪范这厮甚是阴毒!死前还要拉刘某下水,闽王莫要中了这厮的奸计!刘某乃是大明朝的总兵官,闽王若是杀了刘某,便中了建奴的奸计!”刘良佐急忙解释道。

  “你还知道你是大明朝的总兵官,本王问你,新朝建立以来,朝廷可曾有短缺你刘良佐粮饷?”朱琳泽沉声问道。

  “不曾,朝廷还补了刘某前朝所欠下的两年军饷。”刘良佐如实回道。

  “既是如此!你拿了朝廷的粮饷,为何本王数次催促你随闽王军北上伐清,收复旧土,你却屡屡按兵不动!对朝廷阳奉阴违!你的兵是大明朝的兵,不是你刘良佐私人之兵!”朱琳泽拍案道。

  “闽王饶命!”刘良佐不住地朝朱琳泽叩头,请求朱琳泽饶他一命,表示愿意为朱琳泽效力,但朱琳泽并没有要饶恕刘良佐的意思。

  刘良佐这个祸患必须除,刘良佐留在大明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什么时候爆炸都不知道。

  黄得功建议朱琳泽将刘良佐押到南京,交给朱由崧和南京刑部处置。

  为避免夜长梦多,朱琳泽并未采纳黄得功的建议。

  就南明的那些臣子,陈洪范被发现卖国求荣最终也只是对陈洪范削籍罢官。刘良佐降清证据并不充分,朱琳泽手头上虽然有几封刘良佐和满清私通的书信。

  不过刘良佐狡猾的很,并未在书信中明确表示自己要降清,只是态度暧昧。这些书信到了南京也定不了刘良佐的罪。

  “刘良佐拥兵自重,勾结建奴,罪无可赦,就地处斩!”

  权衡再三,朱琳泽还是决定将刘良佐就地处斩。

  “我乃大明朝总兵!朱琳泽!你不过是一介藩王,有何权力杀我?刘某通奴之事乃是无稽之谈!至于拥兵自重,你朱琳泽以宗藩之身坐拥本朝第一强军,挟天子以令群臣,你就不拥兵自重吗?我看你不仅是拥兵自重,你还想做我大明朝的曹操!”

  刘良佐听到朱琳泽要将他就地处决,疯狂咆哮了起来。

  要是朱琳泽将他送到南京交给刑部候审,他无通奴之实,就算不打点,查清楚后也能被放出来。要是直接在这里被就地处决,那他刘良佐可是连挣扎、为自己辩白的机会都没有。

  李奇双手捧上朱由崧御赐的尚方宝剑,朱琳泽也不多说废话,直接拔出尚方宝剑,一剑朝刘良佐的胸膛刺去!

  刘良佐的衣甲早就被黄得功剥下,此时的刘良佐圣上仅仅只着一件单薄的绢纺中衣,朱琳泽只一剑便刺进了刘良佐的胸膛。

  刘良佐的命也是硬,一剑刺进胸膛并没能够刺死刘良佐,朱琳泽见刘良佐还没死,便拔出尚方宝剑,瞅准刘良佐的心窝刺去,将尚方宝剑刺进刘良佐心窝。

  听到刘良佐依旧还在哼哼,索性又搅了搅剑柄,将刘良佐的心窝直接搅碎,确定刘良佐死透之后,这才将尚方宝剑拔了出来。

  “刘良佐这厮可真会说笑,大明朝哪里有什么曹操,本王怎么可能是大明朝的曹操呢。本王和圣上乃是叔侄,本王要做也只能做成祖第二啊,二位以为然否?”朱琳泽将宝剑交给李奇,让李奇将尚方宝剑清理干净。

  左良玉和黄得功哪里敢回答朱琳泽的这个问题。明成祖靖难篡位是大明朝最为禁忌的话题之一。唐太宗当初玄武门之变杀的是皇太子,并未弑君,而明成祖的目标建文帝可不是皇储,而是实实在在的皇帝,要论性质,二者虽然都很严重,但朱棣的性质显然要比李世民还要严重。很多明人至今对此都耿耿于怀。

  这个闽王自比何人不好,非要自比成祖,成祖可比曹操狠多了。

  左良玉和黄得功只当没听懂朱琳泽的话,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子,尴尬地呵呵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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