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章一百二十八章 因果之眼
来的时候……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悟天仔细回想着穿越来时候的情状，心中的担忧，越来越甚——如果这里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时间通道，那到底怎么做，才算是在向着未来，前进呢？
即便是资深的宇航员，也常常会在宇宙星空中迷失，不辨上下左右，倘若不借助仪器，分析远处恒星分布及闪烁来确定当前位置，很可能会在太空中就这么一直折腾到死，而现在悟天和指引号所在的这个空间，连可以做相对坐标的群星都没有，真真正正地空无一物，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道，更别提要去往他方了！
换句话说，悟天所做的，仅仅只是用冰冻恶魔的气息捆绑，把指引号从原来的时代带走，仅此而已！
他们，困在了两个时代之间。
就像超载的长途客车，终于，不堪重负，抛锚了。
也许是因为，硬拉着指引号这么大一艘船，让仿时光戒指也“超载”了吧——毕竟，最初，仿时光戒指，就是为了让悟天“一个人”穿越用的啊！
悟天感觉自己的后背一片冰凉——他能感受到指引号，连同里头那两千多条生命，正在一步不停地迈向死亡，别说有可能永远困在这里了，哪怕是稍微迟缓一些，也很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惨剧！
一切都完了么？
他的心，在下沉，可他的斗志，却在上升——“别开玩笑了！都已经到这一步了，怎么可能就此放弃！”
悟天绝对无法想象，更无法容忍，弗洛安卡公主在指引号内部慢慢窒息而死的惨状！
绝望，悲伤，愤怒，不甘，诸般感情交织下的悟天，并没意识到，此刻的他，居然在无意识下，到达了过去从未到达之境！
渴望毁灭的破坏之心，在他内心深处，蠢蠢欲动，勃发在即！
所要做的，是什么？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所能做的，是什么？
知道——因为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破坏！
破坏，除了破坏，什么都不会做——这就是现在的孙悟天，笨拙，无能却又神奇。
那么，要破坏什么？
不知道。
那就不破坏了？
那不行。
破坏能带来什么？
不知道。
不破坏呢？
不破坏什么都不会有，只有安静地迎来死亡。
那，破坏能带来希望吗？
不知道，也许可以。
怎么做？
是啊，怎么做……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随着悟天的一声狂啸，一层又一层紫色的光焰从悟天的身上“剥落”，与弥漫在空间的破坏之焰层层叠合，形成一片破坏能的云团！
悟天刚接触破坏能概念的时候，就一直将其当做洪水猛兽，当做歪门邪道一般，谨慎使用，即便在战况再紧急的时候，也只是当做保命防御的技巧来用，像现在这样，将如此强烈的破坏意识不顾一切地集中，却是从来也未曾有过的！
也许这才是，以破坏能的正确使用方法……
要破坏什么？要破坏什么？要破坏什么？
悟天的眼中越来越迷茫，可他汇聚的破坏能，却是越来越庞大，如同无处宣泄的洪流，在悟天周身四处冲突，滚腾！
那是满满一锅破坏能的危险之粥，无边无际的紫色云团中，哪怕只有指甲盖大小的一小块，就足以把地球炸掉一万遍以上——而悟天，正垂头站在那里，一只手掌控着指引号，另一只手上，却是紫气弥漫，呼之欲出！
破坏能，像是缠绕不休的毁灭藤条，密密麻麻，一圈一圈地绕满了悟天的手臂，没过多久，就将悟天的身子，整个地吞没了……
要去破坏什么？
悟天闭上了眼睛——这是很正确的做法，因为，接下里要寻找的东西，是人类的感觉系统，触碰不到的东西。
他隐约知道，确实是有某个东西……某个将其破坏后，就能拯救指引号的东西存在！
那个东西，没有形状，没有质量，没有气味，没有颜色……
甚至连称之为“那东西”，都很勉强！
那是介于“东西”与“不是东西”之间的某个存在，像悟天这样的小屁孩，想要准确地把握那东西的实质，并予以破坏，几乎是不可能的。
然而，破坏能如此猛烈集中后的孙悟天，已经不能算是小屁孩了。
那是远远超过破坏神候补级别的强大存在，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过了破坏神比鲁斯本人的存在——那就是比利泽德所说的“真破坏神”的片鳞一角么？
悟天他“看见”了——准确地说，是能够感知到了。
此前经历过的一切事象因果，环环相扣，层叠密布，充满了这个宇宙的各处，这种“充满”，也只是为了方便表述的称呼，其实质，却并不是空间意义上的“充满”，而是超空间，甚至超时间，超时空跨度上的“充满”！
低维空间（零维到三维空间），分数维空间（无穷小维至无穷大维空间），超维空间（三维以上到无穷大整数维空间），虚数维空间（数学表述以外的维度空间），时间轴，虚时间轴，每一处，都被无穷无尽的事象因果填满！
任何一个量子事件，同时与无穷多个其他量子事件紧紧相扣，而无数个量子事件的互相挂扣，最终构成了宇宙的事象全貌！
悟天要破坏的，就是其中的一环，一个很小很小的量子事件。
他找不到。
因为即便他能像睁开“因果之眼”一般地洞察所有事象因果，他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从中准确地检索出自己想要找的那个事象。
用一百万亿年，也找不到的。
所以，他没有打算找。
他把一切，都交给了真破坏神的直觉。
琪琪，托芙，威化，布欧，波仑伽，巴达克一世，贝吉塔一世，弗洛安卡，兹夫尔王一世……
记忆，从他的心底，涌了出来，漫过他的心头，而这一瞬间，犹如被这记忆之海所滤，那个东西，忽然变得格外“显眼”！
“原来如此，那里就是活路……”破坏之焰中的悟天喃喃自语，猛然暴喝一声，用尽气力，把手上的紫色气焰，朝着某个方向，狠狠甩了过去！
紫色的破坏能像是一条条咆哮飞舞的巨龙，拖着长长的尾焰，猛扑向了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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