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上课铃声响起，站再接水处附近观望的女生散去。
蒋文拧上保温杯的杯盖，路过也打算离开的魏戈文时，嘴里轻轻的吐出一串带有冷气的话。
“不需要你来帮她。”
魏戈文顿住步子，朝着那个在转角消失的背影眯了眯眼。
教室里老师还没来。
蒋文翻着一本英语原文书，默不作声的看着，气氛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娄纯撇了他的书一眼，挑了挑眉。
难道是书里的剧情太过悲情，把里面的情绪带到自己身上了？
也不一定，她趴回到桌子上，蒋文一直是这种性子和那本书无关，差点冤枉书了。
随意的往旁看了看隔壁桌的女生，那道痴迷的目光□□裸的盯着蒋文。
娄纯收回目光，旁边这人看来是不知道自己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新的魅力。
英语的原文书也不是人人能看得懂的，如果是别人，她还会觉得可能是在小姑娘面前做个秀，但眼前这个人是蒋文，初中的一代枭雄，这还真是他的正常行为。
也就是这种正常行为，在这出现，太过于标新立异，突兀的不行。
女生间碎碎念的话语，几乎要把蒋文神化了。
娄纯撑着脑袋，看向窗外的风景，云层盖住了太阳，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英语老师的课总是很枯燥，她强撑着精神扛了下来，英语课结束，一下子就倒了一大片的人。
她打量了一下旁边还在看原文书的人。
那魔鬼英语老师明明看到了，竟然也没管他，真是少见。
娄纯试探的低了低头，旁边人没有反应。
她终于得偿所愿趴在了渴望已久的桌子上，再不歇一歇，她可能要灵魂出窍了。
英语课结束后其实是午餐时间，但大多数人都是带了吃的来的，校方对于这样的行为也没多管，毕竟高三本来就是个时间很珍贵的时候，按老班说的话，是一点一滴的时间都要用在刀尖上，才能打胜仗。
但他们那群人，几乎都是用这个时间来补觉的。
特别是在沉闷的英语课结束后，特别需要补觉。
她撇着头等待入眠，耳旁出现了书本翻页的声音，娄纯勉强睁开眼睛看旁边那人。
他的睫毛轻颤，目光一动不动的放在那本原文书上，娄纯抽出垫在脸下方的手，戳了戳他，压低声音问道：“你不睡嘛？”
蒋文只是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再之后又继续看他那本书。
冷冰冰的。
娄纯撇了撇嘴，收回手，重新合上眼，很快便入眠了。
下午几乎没什么事情，时间主要是用来复习一些资料。
蒋文中午一点没睡，把原文书从开口几页看到了末尾几页，娄纯看到的时候还以为他去学了什么意念阅读的培训班，能看的这么快，真的看得进去吗？真不是人。
下午就抓着数学这门课不放，死活要给她教学。
隔壁桌那女的离的近，只要稍加留意就能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几乎是手掌都要扣红了。
娄纯几乎不用想都知道，对方心里应该骂的是狐媚子。
她早就习惯了。
放学铃准时打响，娄纯松了松肩膀，这辈子她听到的最悦耳的铃声就叫做放学铃。
她抓起语文作业往书包里放，犹豫再三又把其他作业放了进去。
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蒋文，打量了一下四周已经快散尽的同学，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今天要一起回去嘛？”
“嗯。”蒋文正好拉好拉链，将椅子拉进课桌，而后低着头看她。
看样子是在等她？
娄纯飞速拉好拉链，看了一眼台上的值日表，又看了一眼正在整理书包的那个女的，起身压低声音跟他商量道：“要不你等等我，我可能还要做个值日。”
眼看着蒋文眉头拢起，娄纯摆摆手，压低声音讲：“很快！我保证我很快的！”
蒋文杵在那没应声，娄纯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答应。
正在娄纯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那个女生已经走过来了。
她扎着一个高马尾，眉眼弯弯的，走到娄纯身边摇了摇她的胳膊：“娄纯，我妈妈要我早点回去，你能不能帮我做个值日~”
娄纯勾了勾嘴角，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意：“可以，反正我回家也没事”
女生满眼感激的抱了抱她，转身迈着小步走了。
娄纯扯了扯嘴角，有些无语的看着那个背影，论以前的话，她可能就拍拍她的桌子算作告诉她这件事情了，眼下这般真是自然演员的标杆儿啊，她娇羞的眼神明明看的是蒋文好嘛
她抬眼正好看到那道清冷的目光，她缩了缩脖子。
飞速拿着扫帚，尽责的前前后后扫了一遍，几乎是低着头完成了全程，完全不敢去看那个屹立不动的身影。
难堪的感觉油然而生，她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现在却忽然生出一种自己的落魄境地被人看到而无所适从的感觉。
蒋文就站在那儿，眼光深邃，直至娄纯最后拎起书包他才有了动作。
二人并肩而立，相顾无言。
娄纯想不出该用什么语言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连她自己都讲不清楚，何况是同别人解释。
正在纠结的时候，蒋文在身侧开口。
他声音淡淡的：“你想考哪个大学。”
娄纯抿唇，随口扯了一个：“山大？”
山大是个民办普通三本，好像偶然听魏戈文说过，他要去山大。
她还真不是很了解其他的大学，随口扯清华北大也不是很现实。
蒋文低低应了声：“还有呢？”
“还有？”娄纯抬头看他，脚边绊到了碎石，踉跄了一下。
蒋文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勉强让她没有摔个狼狈。
而后他又轻轻放下手，认真看了看娄纯的脚腕，视线停留了两三秒才继续走。
娄纯暗骂了一声这挡路的石子，走了几步追上他，侧头同他继续说道：“你要考哪儿？”
在她概念中，像蒋文这种人，只会被清华和北大抢，应该志不在清北吧。
他们差距太大了。
“都行，没想好。”蒋文望了望天上的阴云“要下雨了。”
“啊？”娄纯被他岔开了话题，抬眼望了望天上，果然已经有了黑云压城的感觉。
她不知觉加快了步子，下意识拍了拍蒋文的肩。
“那咱们快点儿，我俩都没带伞。”
窗外的雨点暴力的砸在窗户上，落下了很重的声音，娄纯脱下已经淋湿的外套，颇为感慨的看向蒋文：“太倒霉了，明明都快到家门口了。”
蒋文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雨，微微蹙眉：“嗯。”
娄纯拿毛巾擦了擦头发，把书包里的的作业拿到桌上，作势打算写作业了。
“你现在要写作业？”蒋文看着她拉开笔袋，有些迟疑的问。
“嗯？”娄纯从笔袋中拿出笔握在手中，从作业中抽出语文然后接着道“不然呢？”
拖到明天补，她确实是补不完这么多作业的。
蒋文倪了一眼娄纯，那浑身湿哒哒的样子，难道她没有感觉吗？
“先去洗个澡吧。”他顿了顿，解释道“不然明天可能会发烧。”
娄纯拿起旁边的毛巾又擦了擦头发，颇为不在意道：“没事的，这能有啥，发烧就可以请假了。”她想了想接着调笑道：“明天周五，后天周末，岂不是小长假~”
她本意是想活跃一下气氛，没成想对面那人一张严肃的脸变都没变，她收敛了笑意，拿起毛巾起身：“那我先去洗个澡。”
“嗯。”蒋文点头，随后低头开始研究起娄纯的作业本来。
在翻到娄纯语文作业里夹着的语文试题卷的时候，微微蹙眉。
没一会。
娄纯穿着一身休闲服从卧室出来，头上包着干发巾，脖颈的水滴还没有擦干，顺着下巴流向锁骨，浑身散发着一股清淡的花香味，这是她最近新买的沐浴露。
蒋文听到声音抬了抬头，后又不着痕迹的挪开目光：“过来写作业吧。”
娄纯穿着一套棕色的短袖中裤，小跑着过来，转头看了一眼钟表：“还剩半小时，咱们速战速决。”
“嗯。”蒋文拿出数学作业，又从他的书包中拿出一本练习本。
他把练习本摊开放到娄纯面前，又把新发的卷子挪到娄纯面前。
娄纯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又左右看了看这练习本和卷子上的题目，居然一一对应。
“这卷子不是刚发吗？”她顿了顿“你怎么提前知道题目答案的。”
“下午刚做，顺手记的。”蒋文没怎么在意，从桌上拿起娄纯刚刚放上去的笔，点了点第一题“这题，用什么解？”
娄纯咽了口口水，低头看那数学卷子上的短短一道选择题，又看了看练习本上对应的一大串公式，磕巴的开口：“三角函数？”
她的语气颇有些自我怀疑的架势。
蒋文：“确定吗？”
“等等。”娄纯垂死挣扎般紧急看了一眼那帮子熟练的英文字母，突然有所悟的抬头，肯定道：“德摩根公式吧！”
蒋文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你知道德摩根公式是什么吗？”
“那”她放弃似的眨巴了两下眼睛“不是德摩根公式吗？”
她记得数学老师讲这个公式的时候，这个公式的名字还挺惊艳她的，读起来很好听，所以才听进去了一会，眼下这题目abc都有，可不就是数学老师讲解德摩根公式的时候写在黑板上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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