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简艾拿到第一笔稿费，她立刻找张巍巍商量，在他的建议下买了一瓶1987年份的木桐，为楚天阔庆生。
张巍巍告诉简艾：“其实这瓶酒的价值不在于好喝，而是有收藏意义，我想他会感兴趣。而且也不算很贵，不会让你肉痛。”
简艾笑说：“他送我粉红钻呀，我不过是回一瓶几千块的酒，哪里会肉痛？”
“量力而行，不必勉强。你跟他的财富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他买粒粉红钻，就跟你买部新手机一样，毛毛雨。”
生日派对上收到这瓶木桐，楚天阔果然面露喜色，直夸简艾有品味，将充满艺术感的酒标欣赏一番，妥当地收在他的酒柜里，眨眨眼说：“这么有意义的礼物，别随随便便在聚会上喝掉，留着只有我俩的特别日子里再享用。”
于是那天他们一帮人喝掉楚大少屯的半箱拉菲，醉得东倒西歪，在江湾新天地的Loft里横七竖八睡成猪，被滴酒未沾保持清醒的孕妇楚天语拍下丑态，勒索道：“等我生了宝宝，你们都是义务保姆，随我传唤！谁敢不来，我就公布醉酒照！”
五月份，简艾的《白昼之月》持续火热，第二版两万本秒杀，第三版直接加印二十万册。她问石磊：“卖二十几万本算什么成绩？听说几年前某些著名年轻作家一本书可以卖百万。”
“你也知道那是几年前的行情，十年前张学友的专辑也能卖百万呢！如今实体书迅速衰微，你逆市大火，能卖超过十万册，已经是了不起的成绩。这不是赚钱的大头，等后面电子书、周边商品和版权改编，才是重头戏。我会帮你操作的，你放心。”
“你对我这么好哦！老板，我错怪你了，我以为你是万恶的资本家。”简艾感动得热泪盈眶。
“神经病呀，没钱赚我忙啥！当然是雁过拔毛，要分一杯羹喽。你的书是授权给我们公司营销的，卖得越好，我就赚得越多。”石磊笑着拿书敲她头，赶她出去，“快干活儿去，别在这里做梦。”
到夏天时，楚天语的肚子已经大得不像话，她体重只增加了10公斤，以她的身高而言，这等于全部的都是胎儿和羊水的重量，她本身仍旧四肢纤细，面庞清丽。
张弛鞍前马后地伺候着亲爱的老婆，恨不得抱着她走路，不让她累着。楚天语却很淡定地享受生活，该吃吃，该玩玩，每天还要在家里的泳池游个二十圈。
除了打理千度灰的生意，她的空闲时间都用来设计制作婚礼上的服装。男女的中式衣服，她找了一位专做中式礼服的设计师同行来帮忙。
人家发誓要做成可传家三代的凤冠霞帔，全用绣工人手刺绣，起码8000个工时。楚天语听了于心不忍，说：“是否太过奢靡？我只是想穿件红嫁衣，给家里长辈磕个头，那不是重头戏。”
“结婚是一辈子一次的大事，哪怕只亮相十分钟，也要付出心血呀！这衣服是一辈子的纪念，我一定会全力以赴替你做到完美无瑕！”
忙，并快乐着。
楚天语的肚子已经大到低头看不见脚的程度，张弛仍旧爱她爱得死去活来。楚天语曾经威胁他，叫他禁欲一年，事实上并没有对他那么苛刻，他们三不五时还会亲热一番，和风细雨，温柔绵长。
怀孕让楚天语变得更加风情万种，二人的感情可比金坚。
这日，楚天语叫汪洋前来讨论要事，他以前来过平安大道100号，自从那件“血案”逼他出轨之后，他就没再来，刻意避嫌。
张弛知道汪洋要来，就躲到家中健身房做器械训练，叫佣人招呼客人。
楚天语设计的王冠终于完成图纸，她决定把那颗18克拉钻石镶嵌为主石，委托法国Chaumet制作。
汪洋看过图纸，说：“他们未必找得到这么多大颗粒的蓝宝石。”
“我明白，在几个月时间内是不现实的，何况代价也太过昂贵，Chaumet建议我用坦桑石，大块坦桑石容易得，颜色明艳，装饰性很好。”
汪洋赞同：“好主意，坦桑石很漂亮呀，当年拍《泰坦尼克号》用的海洋之心就是用坦桑石冒充传说中的蓝钻。不过我有个想法，王冠只有婚礼那种隆重场合可以戴。最好能把主石做成活扣，比如水滴型挂坠，婚礼用过之后，你还可以取下来当吊坠使用，否则这粒钻石只戴一次就太可惜了。”
“我也正有此意，要靠你去跟Chaumet的专家讨论细节了。配饰设计上面，你比我有经验，若图纸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你尽管替我改动。”
汪洋笑说：“只要你信任我，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做到尽善尽美。”
楚天语取出Schumacher家给的那套珠宝，让汪洋一并带去法国给Chaumet的人做参考，争取制作王冠时和其他首饰保持统一的风格和质感。
汪洋说：“新旧要和谐，要么把新物件氧化做旧，要么把旧的弄得闪亮一些。毕竟是婚礼，我看还是让行家把这套旧珠宝洗一洗，重现光华。”
“也只好如此，你一定要盯着做，千万别破坏它们原始的状态。”
“放心，我知道这件事意义重大，否则你不会叫我亲自跑一趟。”
二人商谈许久，楚天语要留汪洋吃饭。
“我家佣人厨艺不错，你总在外面吃，偶尔也品尝下家常风味吧。”
汪洋识趣，说：“我是巴不得，就怕你家那口子不肯跟我同桌。”
“哪里的话，我叫张弛招待你。我得做一会儿瑜伽，锻炼身体。”
“不用麻烦你老公，我这就走啦。”汪洋挥挥手，把珠宝和钻石收拾妥当，锁进手提保险箱，下楼去。
说巧真是巧，汪洋跟从健身房出来的张弛，撞个满怀，二人都跳开。运动后的张弛，汗如雨下，背心贴在皮肤上，汗息蒸腾，那浓郁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像一张大网，牢牢罩住汪洋，他一步也挪不开，面红耳赤，僵立当场。
张弛比汪洋还尴尬，低头去冰箱里拿水喝，他挠挠头，又揉揉鼻子，低声问：“那个……你要不要喝水？”
汪洋内心的小人儿尖叫——只想舔你脖子上的汗水呀！
不过他清清嗓子，说：“随便，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张弛开了一瓶气泡矿泉水，倒一杯给汪洋，自己就直接吹瓶了。汪洋一边喝水，一边死定着张弛仰头灌水的模样，喉结上下滚动，水滴顺着下巴往下滑。
汪洋也不停咽口水，馋得口干舌燥。
“你几号动身去法国？”
“明天就走，一来是为了王冠的事，二来顺便去采购一些高定礼服上用的布料和配件。”
张弛不敢直视汪洋，只说：“辛苦你了。”
“哪里的话，我跟天语是伙伴嘛，不是我去就是她去。总不能让她挺着大肚子那么辛苦。”
“巴黎最近不太平呀，听说香榭丽舍大街上有人袭警。”
“还有疯子在圣母院外面放炸弹呢。”
“哎，你……注意安全……”张弛也觉得这话太虚伪，有如放屁！
汪洋眼里含笑，一口一口喝水，那杯水好像一百年也喝不完。客人没喝完水，主人就不好意思送客，二人僵持着。
张弛没话找话：“其实我也可以去跑腿的，反正我法语说得很溜。不过隔行如隔山，你们时尚圈那些精细的门道我搞不懂。”
汪洋说：“当然是我去，我很愿意效劳。你送的钻石很美哦，是我见过最好的，完美无瑕！听说得来不易，很传奇呢。”
张弛得意地把他那个救非洲酋长的故事跟汪洋讲述，说着说着，二人之间无形的玻璃墙似乎消失不见，身体距离也悄悄拉近，最后干脆坐下来，张弛还捧出水果来款待汪洋。
汪洋求之不得，一坐定，眼睛就黏在张弛身上撕不下来。
二人聊了许久，喝完两瓶水，吃光一大盘水果，还是楚天语在楼上温柔地提醒一句：“老公，你今天还有个拍摄任务呢，汪洋，你不回去收拾行李吗？”
两个男人这才讪讪地起身，张弛送汪洋到电梯口，他忽然说：“可以摸一下吗？”
“啊？”张弛还没反应过来，汪洋的双手已经按到他的胸肌上，狠狠捏了一把。趁他还没缓过神来，火速逃进电梯。张弛张大嘴，十秒钟才能动弹，低头看看自己的胸，苦笑，终究还是被揩油呀！
楚天语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背后，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笑着打趣：“哟，被摸了哦。”
张弛怪不好意思的：“没提防他来这招。”
“你自己招惹的呀，浑身汗湿，臭气熏天，还穿个小背心勾引人家，你明知汪洋对你……有意思。”
“别提啦，我很尴尬的，长这么大没被Gay追过，我不知道怎么处理。”
楚天语掐他胳膊：“无需处理，照单全收。”
张弛抬起胳膊，疑心地左右嗅嗅胳肢窝：“真的很臭吗？”
楚天语拍他背，笑骂：“快去洗澡啦，满屋子都是你的汗味儿！”
汪洋离开平安大道，走出两条街，心跳才算回复正常，他直到晚上都不肯洗手，总觉得张弛的味道一直萦绕在指尖，沁入心脾，那是世界上最美妙最催情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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