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的内心有斗争吗？

我曾在大一的时候，马哲课下作业的调查问卷这么问：“你愿意成为无产阶级斗士吗？”，欣慰是七成的同学都填的愿意。我的内心有斗争。

        七堇年是我很喜欢的作家，但我不好意思说，即便我还是说了。标榜自己是谁的粉丝，在自审文字的时候觉得幼稚和干瘪，空虚也不美丽，万一出名了被她翻到过去的文字，看到这里岂不觉得这人蹒跚学步的样子着实可笑，文字里不见自己的东西，尽是拙劣的模仿。但好歹是在写的，但好歹她现在看不到，好歹我内心有憧憬。

        贾樟柯的电影，我一部没看过吧。我看过他的一本书，《贾樟柯电影手记》，似乎是这个名字。看这本书是因为一个女生，我跟她互相告白过，但出于我的自私和她的选择，我们都只是很好的，长久不联系的伙伴。我赠给她的书是简媜的《女儿红》，下本书想要赠给她的是《旧情复燃》，夹着自己的发绳寄了过去。她而后赠我的书，便是这电影手记了，是她家乡的书，平原的书。我也因为这本书，对西安，山西，拾起了好感，甚至增加了许多的爱国情怀。我的土地，我的人民。

        我看巴金，冰心。说到冰心，那句“一片冰心在玉壶”的清冽超脱之感，当然也不排除我完全理解错了的可能，贯彻在我心里。她的文字和她的名字一样。曾经还有一个朋友，恰好不好，也是女生，她最喜欢的一句是“去年天气旧亭台”。我背了好久的古诗，却也不了解这些句子的美丽之处，直到因为这位朋友是一位文化人，追随的我便拆开了简单组成的韵脚，进行“字”的探索，才感到妙处。我心想我看王尔德，纪伯伦，怕不都是因为对身边文学的“潮流”的追随。

        我自视天资聪颖，但繁复的家庭经历让我几度颓靡。初二语文课上对《伤仲永》解读时，语文张老师对我开玩笑说了句“不要以后我们会想起你的时候感叹伤xx哦”，我当时便有一种诅咒的感觉。那是我第二次感受到一种预言一般的缠绕在我心头萦旋。第一次是在小升初考试结果出来后，我告诉小学班主任廖老师我考上的学校是哪所，她冷笑（至少在我记忆中是），然后似乎是语重心长，不耐烦地讲你以后要是还这么懒也就不会有什么成就的了。我懂事地乖乖点头，这是长期和语文老师非友好交涉以来难得的少了很多讽刺的对话了。我下台去到了桌下，偷偷打开了一包大刀肉，被全班闻到，又引起了一波小小的哄笑。

        我家境在周遭的环境内，算是贫寒了。小时候家里没有微波炉，我在一次作文内要写到自己的事，我加了一个微波炉进去。我大致写道：“将食物放在微波炉内微热”，在被老师逮下来重写的时候，廖老师将勾出来的我作文内的很多语句不通顺的地方展给我看。她笑着，“哪里是微波炉微热东西的哦，那是打热”，然后在若有思索的一刹那后，向我说“哦你家没有微波炉”。这句话在好久之后都没有被我刻意记起，只是突然发现一直都没有忘过。这或许是贫苦家庭孩子的敏感神经吧，当然在社会意义上，我也知道我的条件远不是真正的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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