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挑奇门，分遁甲
朗朗晴空，白雪消融，天地白茫茫一片，王志和一众师兄弟们站在天师府的大门前。老天师站在台阶之上。
王志早收到了消息，说老天师将要在今天，让他们挑奇门，选遁甲。一但挑了奇门，或选了遁甲，大都是一条路走到底。成仙成魔，都是自己的造化。
老天师说到了“枪”，王志下意识地想到了手枪，可是回过神来，才发现老天师舞的是一把凌厉的长枪。这柄长枪老天师丢在了张浪的手里。张浪却摇了摇头，“师傅，我手脚灵敏，拿了这长枪，反倒觉得愚笨。”
老天师听完便收回了长枪，从怀里拿出一本黄本纸书，“你既然熟水性，腿脚灵活，我便把这本《龙虎步》给了你，练得好，可日行万里。”
潇洒行者张浪本是龙虎山下的渔民，腿脚灵敏，如今得了这《龙虎步》便是如虎添翼，更加嘚瑟，当即翻开，照着上面的口诀念叨了一番，嗖的一声，化为了一道残影。
地上打滑，噗通一声，只见张浪撞在了大理石柱上，把脑袋撞了个包，才算停了下来。
众师兄弟们纷纷笑了起来。
老天师苦笑一声，“功法兵器，自有用法，用得好，伤别人，用不好，伤自己……凡是自己的选择，都得惦念惦念，天底下没有后悔药。”
张浪一个残影又跑了回来，抱着《龙虎步》，直直摇头，“我不后悔，这正是我喜欢的功法。”
二师兄黄梅花旦蒋台儿十岁就跟着老花旦练习扎马步的功夫，腿脚自然稳当，见了张浪能如此施展，自己定也不差，便俏皮地叫嚷着：“师傅，您给了三师弟这么好的奇门，可不能委屈了我这个当师兄的，我也要奇门。”
老天师摸了摸胡须，一脸狐疑，“你们这是都不考虑遁甲了？”
“不考虑。”张浪和蒋台儿一唱一和，连一旁的陆压也纷纷附和。
“那便如你所愿。”老天师又凭空变出一道黄皮纸书，丢给了蒋台儿，“这本奇门叫做《虎拳龙步》，单论步法，不如《龙虎步》，可是上面还有拳境。”
蒋台儿一听便蹙着柳眉，哼道：“我好歹也是二师兄，师傅这就偏心了。”
老天师笑了起来，“你这花旦当真贫嘴。我看你是戏子出身，手脚皆灵敏，单单练了腿法可惜了，才授你《虎拳龙步》，练到了至臻的境界，绝对比你三师弟厉害。”
张浪一听满脸黑线，“师傅这……”
老天师爽朗一笑，“我先前就说过，天底下没有后悔药可言。”
这个天师，太贼。
只见蒋台儿拿了《虎拳龙步》，照着功法，单练一个龙步，原地回旋，好家伙，方圆一尺的白雪纷纷被他扫尽，地面干净的如同一面镜子。
老天师解释说：“张浪的奇门主逃，而蒋台儿的奇门，主战。”
张浪还要抱怨，陆压上前了一步，陆压朝着老天师抱了抱拳，满脸的憨笑，“好师傅，俺娘说了，人要知足，现在随了您，这奇门遁甲皆随便。”
老天师走到陆压身边，拍了拍陆压的身子，虎背熊腰，相当厚实。老天师啧了啧嘴，“陆压倒是个好名字，想当初先有鸿钧后有天，陆压道人还在前，那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不过你放心，你性格敦厚，性子纯良，只要气运尚佳，未来定不比那个仙人陆压差，我就传你这《太上三天正法经》。”
扬之啸一听便睁大了眼睛，这《太上三天正法经》可是龙虎山压箱底的宝贝。看来老天师的确把他们当做了闭门弟子了。
陆压却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满脸苦闷，“名字太长，俺也记不住。”
老天师淡然一笑之，“你且记着，别人问你学的是什么功法，你只需要告诉他是《三天正法》。”
“三天？”陆压憨笑到，“这倒是个极容易记的名字。”
老天师对道：“正是如此，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说着目光转向了扬之啸和王志，“你们两个，又想要什么宝贝，不会又是奇门吧，我这的奇门可不多了。”
扬之啸摇了摇头，双手抱拳，“师傅，君子佩剑，我想要一柄除尽天下妖邪的宝剑。”
蒋台儿像个女人似的叉起了腰，在张浪耳边嘀咕道：“哼，当真是个贪心的家伙，还除尽天下妖邪。”
张老天点了点头，“果然儒生风范，志比天高，好事好事。”说着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木树枝，掌心冒出一阵白气，树枝便化作了一柄木剑。细看之，桃木纹路明显，该是一柄精致的桃木小剑，只可惜了单单是柄木头。
老天师把木剑交到了扬之啸手中，含笑道：“想要荡尽天下妖邪，只有木剑能为之。”
一众师弟早已经傻眼，师傅这是什么意思？木剑也能荡邪除妖？
扬之啸蹙着眉头，愣是不敢接这一柄木剑，师傅这是不是逗自己玩呢。
老天师却眉目有神，缓缓说道：“世间妖邪，何止千万，想要斩他们，先要渡自己。你何时能执木剑战天下第一剑而不败，何时便能荡尽这天下的妖邪。”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扬之啸瞬间开朗，立马双膝跪下，接下这柄桃木小剑，“徒弟谨记，会以木剑自勉。”
老天师欣然点头。
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地放到了王志的身上。
王志天生绝脉的消息大伙前后都知道了，很是好奇，王志不能修奇门，就只有遁甲，难不成老天师也要给王志一柄桃木小剑？以王志的天赋，给他一柄桃木小剑，恐怕他这辈子都不入三流之境。
老天师却当真从怀里掏出了一柄桃木小剑，“王志啊，这柄木剑就给你了。”
众师兄弟们都瞪大了眼睛，“师傅，这……”
王志的脸也黑成了一条线，心里万分憋屈。
老天师却莞尔一笑，“逗你玩的。”
“这……”王志愣住了。
众师兄们都笑了起来，没想到堂堂龙虎山上的老天师，讲起笑话来也有一手，小看了小看了。
老天师拍了拍王志发愣的脑袋，“王志啊，你且跟我进来，你的宝贝在里面呢。”
几位师兄也都跟了过去。
……
偌大的天师府正堂里，显眼的东西，除了堂上祭拜着的三清道德天尊的雕像，就只剩下裹着红绸布，上面放着贡品的供桌。几师兄弟们扫了一眼，都没有看出来宝贝到底藏在了哪。
只见老天师一人走到供桌前，弯下腰，把供桌给搬了起来，一边搬一边叫道：“王志啊，赶紧给我拿个垫脚的东西来。”
王志一脸茫然，便拿来一个小瓷盘递给了老天师。
老天师这才把垫着桌角的黄皮书给抽了，把瓷盘给放了下去。上面的贡品微微倾斜，幸亏没有倒下去。
看着老天师手里的破烂黄纸书，蒋台儿笑了出来，“这……不会就是五师弟的‘宝贝’吧，也忒寒颤了。”
陆压皱着眉头，“师傅，倘若真的没有奇门遁甲了，我可以和五师弟一起学这《三天正法》。”
说到这蒋台儿眼珠一转，笑到，“四师弟何不带我学学。”
“胡闹！”老天师字正腔圆，“这奇门遁甲关乎着你们的气运，若是乱学，等到了得道成仙，渡劫的那一天，恐怕要天打五雷轰，大罗金仙也逃不过去。”
蒋台儿吓得睁大了眼睛，再也不敢提了。
老天师一边将黄皮书交到王志的手上，一边说：“这本奇门上的字，为师也不认识，但你……”
王志却已经看着书念了出来，“《On the importance of thunder and lightning》”
师兄弟带着张老天，大眼瞪小眼，“这是个什么奇门？”
王志自然不会告诉他们这是一本英语写成的书，告诉了他们他们也不懂。
王志大致翻了两页，笑道：“我看叫它《九十九重雷劫》挺合适。”
张天师听罢点了点头，“那么从今天起，这《九十九重雷劫》便是你的本命奇门了。”
扬之啸却提醒道：“师傅似乎忘了，小师弟天生绝脉。”
“天生绝脉”四字出来的时候，气氛总是异常的压抑，老天师也蹙了蹙眉头，“是师傅大意了。”
王志却狡黠一笑，“不，我觉得这本奇门我能行。”
……
“张浪师兄，门外有一名女子找你。”
忽然间，一名看门小徒闯了进来，他说门外有一名正值芳龄的女子哭得厉害，怎么劝都劝不住，只嚷嚷着要见张浪师兄。
张浪满脸狐疑，“我且去看看。”
王志向来喜欢看这凡尘琐事，也跟了过去。
只见张浪到了山门的一刹那，那位俏丽的女子便朝着张浪扑了过来，吓得张浪立马使出了《龙虎步》，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志觉得新奇，扫了一眼那名愣住了的女子，便找到了张浪，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张浪的老相好，看来这张浪不仅是个潇洒行客，还是一位多情浪子。
张浪扶着王志的肩膀，愁眉苦脸，“小师弟啊，算是师兄求你了，你去帮我把那名女子打发掉，以后不管来了什么样的女子，漂亮也罢，家财万贯也罢，你只要告诉她们，我张浪铁心入了道门，不问红尘俗世。”
王志出门去，把那名女子遣走，那名女子哭得梨花带雨。
王志感叹，自己若是有三师兄一半的撩妹功力，也不至于从上辈子一直单身到现在还是个小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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