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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Y1何樵


“啊,对不起照到哥哥了。”小姑娘胖乎乎挺可爱的,照到人还知道鞠个躬道歉,头上的公主发夹一低头掉了一个。

        大晚上的,天上也没几颗星星,也难怪人家小姑娘开手电筒。

        何樵在心里逼逼叨叨。

        他捡起来发夹轻扫一眼,应该是叶罗丽。最近的小崽子都喜欢这种玩意?

        “没事,捏下脸就给你。”他把发夹举过头顶。

        小姑娘愣了几秒:“好,那哥哥你快捏,我妈妈在家里等我。”

        何樵还真就弯腰捏了下小姑娘的脸:“真软和哟。”

        这算是有妹妹的职业病了吧?他暗想着。心里盘算给何韵也买套,顺手又给小姑娘戴正当了。

        小姑娘老老实实的喊了句:“谢谢哥哥!”跑开的时候一挥手,赶巧了,手电的光成束照到何樵的眉上。

        她没开强光,但熹微的光芒还是让何樵眨巴了两下眼,眼角像是有泪要落下来。眉峰连绵,眼尾上挑,眼睫细长而不羁。瞳孔沾了点月光,与生理泪水混合出透明的泡沫。何樵的眼睛很美,凡见过的,谁都不会反驳。

        “害,这大晚上有什么好逛的,我就不该信何韵那小屁孩。”何樵眼睛缓过神了,拖沓着步子在广场上走。

        没错,何樵就是被他亲妹子骗出来的,说什么这边开了家韩餐店闹着吃炸鸡。

        可周围就俩大花坛,“花坛中间一棵松,坛外一圈人空空。”何樵念叨着周围的情况。他发现该打烊的店早就打烊了。根本没什么店面,除了身后这家舜清商超24小时伺候。

        何樵说什么也没狠下心来,没走几步又调头从超市捎了两盒三色雪糕,这才回去。

        家里头养了只小神兽有多不容易?问何樵,就是能吃苦准没错。

        还没走到家门口呢,何樵大老远就听见了他妹子的声音了。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回来”

        何韵的嗓子那是充了票的,就没她不敢喊的话。

        趁着自家妹子还没发功,何樵麻溜的就给她拖回去了。

        “臭臭!咱下回不喊了行不,老哥给你买了雪糕,回来就不用欢迎了,用也别出声,乖啊。”

        臭臭是何韵小名,她那个没用哥哥起的,虽然老是嫌弃,但也没不让喊是吧?久了听起来还挺可爱的。

        臭臭现在也不想理他哥了,她眼里只有他哥手上的东西。于是自顾自抢了盒雪糕就跑屋里看爱情公寓去了。

        何樵和何韵这两年一直是俩人在家住着,爸妈都忙,朝六晚十。何樵负责看管小神兽,止火止伤包吃包干。

        “脱下鞋子跳舞,赤着脚太空漫步”电视机里换了新一集的爱情公寓。

        何樵看他妹子不理睬他了,一回头滑进了卫生间。

        浴室镜子里映出男孩柔劲的线条,肩胛可以升起月亮,腰窝能够驮起日落。有些消瘦,又十分漂亮。

        花洒里涌出来的水顺着何樵的发丝流到脚裸,他的发丝很软,皮肤带着水的余温,有点烫,贴近朝日里初升的太阳。

        何樵洗完澡随手搭了条毛巾在脖颈上,时钟的指针已经接近十点方向,他停了停步子,坐沙发上陪何韵吃三色雪糕。

        当然,不能忘了看曾小贤

        很早之前,还有一个人喜欢吃舜清的三色雪糕来着。何樵清清楚楚地记着有关他的一切但他现在很困,只想睡觉。

        美好的一天从三月的第二个周一开始。

        六点,何樵准时起床,洗漱,烧锅。跑去次卧掀何韵的被子,又跑回厨房捏了把面条扔锅里煮着,也不扣盖,任凭水自个儿内卷。

        白水不一会就变得浑浊,这时候何樵又去抓何韵,拎着领子把人摁桌子上,左手套皮筋,右手握梳子。一把头发一把头发地裁开。

        何韵吃痛,嘟着嘴嘎嘎叫:“哥哥哥哥哥,你就不能轻点吗,我又不是捐脑子的,我脑子都快被你□□了,你急着送谁啊!”

        可怜何樵才当了半年多爹妈,业务还不够熟

        “行了,你个臭臭,有这本事自己扎。当你脑子是萝卜呢还□□!你有个屁的脑子也都让吕小布哄走了。”何樵说着又把梳子往上一提,何韵疼得只觉得自己一天都不会快乐了。

        何樵照着平常那样给她编了个简单小辫,把人往边上一扔,匆匆移了步子照顾他的锅。

        他一人给盛了碗面条,冰箱里还有昨晚上隔下的炒黄瓜,兄妹俩应付着吃了早饭。

        曲水亭街上,西边浓郁的花青色过渡成东方清澈的黎明。春天里的花和人都在好好盛开,实在是极美。

        何樵骑着自行车游走在右街,小神兽坐在后座上,扎煞着两条腿,也不嫌累得慌。

        “你把腿收收,人家看见了还以为我驮着俩油葫芦出门打油呢!”何樵表示很无奈,何韵自小作起妖来样样精通,可谓不负神兽之名。

        小神兽也不怕啥:“嘚,何樵你就会整这些个话,有本事捎带点才华啊,比我奶奶都能絮叨,其实你都□□十岁了吧?”

        “我就□□十岁来了,以后你别喊哥了,喊祖宗,听见了没,我是你祖宗!”

        神兽没声了,懒得理她那蠢哥。

        曲水亭街边上还挺热闹的,上学的日子人也不少,才六点多,来来往往间就是流水十年。神兽兄妹在这住了这么些年,不管是开铺子的还是摆摊的,人声就没消停过。就是到了大半夜,该拉二胡吹笛子的大爷那还是你大爷,该摸牌挫麻将的阿姨咧咧起来也能和放炮仗似的。

        把神兽送到了她的神兽小学,何樵也该功成名退了,把车停对面菜市场,钥匙一锁,揣兜。后边的路何樵一直都是自己走。明湖附中离曲水小学没几米。

        何韵才上小四,本来不用这么早去学校,何樵上学时间提在了六点四十五,又没人能送得了何韵,所以这两年何韵都早巴早的就搁教室里待着。臭臭本人一直是乐意至极,照她的话说就是——那会儿整个学校都是她做主,她就是学校里的公主,终于能有合适的时机施展叶罗丽魔法了!

        何樵挑眉拨楞了下子嘴角,顺着铺有盲道的红砖路段直走,每走一步都稳稳卡上三块转,因此走路这个动作被何樵展现的极为好看,本身就高高瘦瘦,迈的步子又直又标准,等宽等长看起来很是舒服。

        第不知道多少次经过落园明珠苑,何樵习惯性向里望。但脚步一直没停下。

        无名日子里的感触,攀缘在他心上,正像眼前细碎的阳光攀缘在一单元的门上。

        落园明珠苑是个十几年的老小区了,对泉阳人来说,小本地的几乎没人不知道这里。泉阳是个以泉水出名的城市,这个小区,这块建筑算是个难得的没有用“泉”来命名的地方。

        以前和余迁还没散的时候,何樵也会像这样在栏杆外看向二号楼一单元这处,平常都没什么机会仔细看看这,余迁跟着家里姥姥在这边住,他从不会让他久等。

        大概也就打个哈欠,余迁就会从单元门走出来,那一瞬间起,何樵喜欢的少年便自始占据了他的整个眼芯子。余迁会扶起靠在红墙上的电瓶车,眼神炽热地向他招呼:“早,帅哥樵樵。”

        少年限量版的笑容定格在何樵记忆的梗上,眉梢的淡痣清楚记录下了他的真实心动。一记就越过了三年。

        不细想了,陷入回忆对此刻的何樵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主意,他深知余迁并不会在此时从单元门里走出来。

        帅哥樵樵表示:我等了三年都没遇上过,今天怎么可能会熬出头来。又不是什么好日子。

        中考之后,何樵再也没见过他,没人知道余迁去了哪所高中,因而他也不知道余迁是不是还住在这里。

        明湖附中此时已校门大开,马主任就站在门前,今天他穿了件蓝衬衣,包裹着大肚子,衣服下摆被塞进裤子里。头发很明显又是处理过的,上了两年多的高中,何樵还没见马主任换过发型,让人一看就觉得这是个大佬。

        不止是何樵,一群高中生都年轻,正是肆意闹事的时候,偏没人敢惹这位马主任,原因无他,马主任的笑太有迷惑性了。上至傅校长下至高一生,马主任见谁一般都挂着笑,说话的时候喜欢拿着右手食指点点这边,点点那边。素有“微笑”“黑手”两个凶名在外。

        尤其是今年,全校学生见了老马都得大喘气。

        小朋友,你体会过横道夺爱的感受吗?

        当你马上就能和你以为的爱人终成好事了,这时候要是有人拿着大把马内把你老婆娶了,你这心情是不是得骂娘?

        老马就这么个情况,勤勤恳恳教了三十多年的书,终于要登上校长之位,全体师生一致认可,这时候有个关系户闯进来说:“上边刚把我调过来,不好意思了啊马主任。”现在整个明湖,也就话主人傅校长敢和老马对着干。

        见着老马,何樵规规矩矩地站好,弯腰,看脚尖,抬头,对视,微笑报告:“老师好。”

        看得出来老马今天心情还不错,用他那标志性的微笑回礼,之后又迅速给何樵测了测温。

        “364c,进去吧。”

        “何樵,以后别老卡点来,都高三了该长进了。”马明诗挺了挺大肚子,干咽了口唾沫。

        走到东楼的时候,何樵听到了一声熟悉的音节,朝气冗长,像是一列被截的火车,拖带出漫长的国境线。

        声源颇有些贱兮兮,朝着何樵刮来:“早上好内樵哥。”

        何樵回头,看见了微笑的马主任和学校对面买包子的许堂舟。

        没有等到期待的人,今天也是悲伤开头的苦日子。

        “快点lulu,你是老驴还是磨盘啊这么能磨叽。”

        许堂舟迅速跟了上来,“我刚跟老马对视了卧槽,怎么样!我笑得不丑吧?”

        “不丑,非常地虎。”何樵捏了捏他的肩,先一步上了楼。

        何樵把脸耷拉下来,走进了高三6班,老班徐可雷就坐在教室第一排最靠墙的位置上,那边是他的专属地标,直白的目光堵住了何樵刚想吐字的嘴。

        六点五十分,晨读准时开始了,何樵还是跟昨天一样读不下去,看了看窗外,嗯,这时候他肯定来了。放下心后,从桌洞里掏出了最近抄的歌词,看了几遍短暂熟悉了,何樵自顾自地小声唱起来了,后面的人听到他唱歌了,问了一句唱的什么,又扭头继续背书去了。

        永远都是这样的清晨,何樵只能把心思偷偷藏在心里。

        七点二十分,许堂舟从教室后门试探着冒出个头来,老班正低着头鼓捣手机。

        许堂舟看风口不错,麻溜的把书包从后背一摘,放怀里搂紧了摸到何樵旁边的位置上。老班对此漠不关心。

        “lulu,今天伙食不错啊。”何樵对许堂舟迟到这件事灿然一笑,转手抢了一个对方的包子。

        “你他妈付钱了吗!这样,中午陪我出去吃顿?”lulu,哦是许堂舟,也没生气,嘴里塞着个包子对何樵呲嘴笑了笑。

        “行。你刚又惹事了?”

        “不会,老马没吃饭,拉我回去做了个跑腿的,再说——”

        “铃铃——”

        第二节早自习的预备铃不合时宜地响起,谈话的俩人都不敢动弹了因为老马走过来的时候还是带着惯有的微笑。

        一时间,教室里变得正儿八经,比京剧变脸玩的都溜。

        他们清楚认识到了一个事实:凄惨的一天将从马主任的笑脸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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