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
时间回到中午，塔利娅和康斯坦丁准备离开酒吧前。
恶魔坐在位子上，那双猩红的眼睛在光线昏暗的室内直直的盯上对面的巫师。
“还有一件事，”塔利娅说，“那天帮你传信恶魔是谁？”
康斯坦丁应该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晃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反问道：“他是谁有什么关系吗？”
“别多想，”塔利娅说着，又笑了笑希望借此打消他的顾虑，“我只是觉得他的气息很熟悉，我们应该认识。”
康斯坦丁的眼神变得晦暗，他看似还是一贯的漫不经心，却暗自提高警惕：“你们认识？”
塔利娅笑了，像是没察觉到他低沉下来的话音，直接了当道：“我想见见他。”
康斯坦丁也笑：“今天走后我就直接回去华盛顿，你口中的‘朋友’就在那里，如果你能去华盛顿的话，我就带你去见他。”
三天后，塔利娅坐在家里正盯着窗外发呆。
准确来说，是在思考怎么样能去华盛顿。
这无疑是有难度的，毕竟这不是像买花一样，她事先查过华盛顿距离哥谭很远，比去纽约还远，这不是坐车就能解决的事情，必须乘坐飞机。
可她没有人类证明，坐不了普通飞机，也不可能像上次一样做韦恩家的私人飞机。
想到这，塔利娅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提姆端着茶杯从她身后正巧路过，听见这声叹气，忍不住问了一声：“怎么了？”
她还没说话，坐在不远处给狗梳毛的达米安先开了口：“她能想什么？也许就想着平安夜大餐有什么美食。”
塔利娅听见了他的话，听出了话里的嘲讽，扭过去看着没抬头的达米安瞪了一眼——他们的学校放了长假，开始每天都呆在家里。
提姆还好，但塔利娅觉得达米安令人讨厌。
听阿尔弗雷德说他这样的小孩在人间被称为“混世魔王”。
塔利娅合理怀疑他们在侮辱恶魔。
瞪完达米安之后，她又收回视线，看向旁边站着还端着杯茶的提姆，对上男生关切的眼神后又叹了口气。
提姆知道她不想说，于是打算离开给她留出个人空间。谁知一抬头，就看见布鲁斯在往这边走来。
男人大概刚起床没多久，虽然衣着规整，但脸上还带着没清醒的倦意。他对提姆摆了摆手，后者了然的转身离开。
不远处的达米安见状撇撇嘴，收起梳子带着他的狗也跟着走了。
塔利娅没看见布鲁斯，早在对着提姆叹完气后再次面向了窗外。还是意识到狗狗的喘气声消失不见时才又回头望去，余光也正好瞟见自己斜后方站着一个人。
她又把头转了个方向，成功与布鲁斯对视上。
男人垂眸看她，嗓音有些沙哑：“要出去吗？”
塔利娅闻言一愣：“去哪？”
布鲁斯收回与她对视的视线，看向刚才她看过的窗外：“华盛顿。”
说着，又再次低头看向塔利娅：“你要去吗？”
塔利娅看着那双蓝眼睛迷糊的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而在明白过来之后，紧接着就是激动。
他要去华盛顿！！！天助本恶魔！！！
塔利娅急不可耐，一下子站起来，抓住他的胳膊：“我去！”
布鲁斯垂眸看了眼她抓着自己的手，在发现塔利娅毫无察觉之后，把她的手拉下去：“那就赶紧去收拾一下。”
得令的塔利娅欢呼一声，转身上楼拿外套去了。
布鲁斯转身走进厨房找到正在忙活的阿尔弗雷德，老管家察觉到有人进来，就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过来。
他就站在厨房门口，倚靠在门框上：“我们出去一趟，晚饭后回来。”
阿尔弗雷德也不探究他要去做什么，扭回头继续择菜，顺便问了句：“和提姆还是达米安？”
“都不是，”布鲁斯否认道，“是塔利娅，我带她去一趟华盛顿。”
大概是没想到他们今天会跑这么远，阿尔弗雷德惊讶地又扭头看了过来，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道：“路上小心点。”
布鲁斯点点头，正好也听见有匆忙的脚步声从楼梯那边传来。
想着应该是塔利娅收拾好了自己，就从厨房门口返回客厅。
“走吗？”穿着暗红色大衣的恶魔站在走廊尽头看着他，笑意盈盈的问了一句。
华盛顿，酒店。
塔利娅站在房间门口，一脸不舍的跟西装革履的布鲁斯挥手告别。
他有些不放心，尽管恶魔一贯乖巧听话，也从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当然，这只仅限于她表现出来的而言。毕竟布鲁斯还有康斯坦丁的告密。
总之，他都走出了几步，却还是停下来转身看向门口的塔利娅，重复着之前的叮嘱：“就在酒店里，哪也不许去。”
怀着小心思的塔利娅自然言听计从，无论布鲁斯说什么都是点头微笑举手保证一条龙回应。
终于，得到肯定回复的布鲁斯转身走了。在看到被擦到锃亮的电梯门关上之后，塔利娅兴奋的转身退进房间，先穿上了搭在门口的大衣，然后把备用房卡放进兜里。
这还是刚才康斯坦丁教给她的，说只有这样等会办完事偷偷回来才能进门。
准备好出门之后，塔利娅又凑到总统套房客厅的落地窗前，布鲁斯此刻正好到楼下。依靠着恶魔优越的视力，她看见他坐进了一辆黑色的车里。
车门关上车子启动，黑车离开了这里。
可就在黑车刚走的时候，就又有一辆银色的车紧跟着停在了门口。
兜里放着的手机一震，塔利娅迅速将其拿了出来。
这是康斯坦丁给她的那一部，里面也只有他一个联络人。
收到的信息只有一条：“下来。”
塔利娅迅速拨通电话，那边接通之后，她真情实感的问了一句：“怎么下去？”
康斯坦丁：“……”
想起来这恶魔的身份，他认命的叹了口气：“你在几层？”
塔利娅认真道：“不记得了。”
刚才上楼的时候有个人引领着她和布鲁斯。布鲁斯又习惯性站在她前面，把所有的东西挡了个切切实实。
“算了，”康斯坦丁说，“别压制自己的气息，我感受一下。”
五分钟后，废了好大劲的俩人才终于见面。
塔利娅走出房间准备拉上门，康斯坦丁见状连忙拦了一下：“我告诉你的房卡拿了吗？”
恶魔点点头，并且从兜里摸出来了那张黑金房卡。
康斯坦丁放下心来：“行了，跟我走吧，他已经在那地方等着你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又并肩走出酒店。
刚才那辆停在门口的银车就是康斯坦丁开来的，他们坐上车发动扬长而去。
而就在银色车子走后没多久，方才离去的黑色轿车又从酒店后面绕了出来再次在酒店门口停下。
布鲁斯下车，看着那辆逐渐离去的银车，抿着唇满脸严肃。
坐在银车副驾驶上兴奋的塔利娅自然不知道这一切是个圈套，她扭头问正在开车的康斯坦丁：“我们去哪里找他？”
“驻英外交官府邸。”康斯坦丁说，“他已经在等我们过去了。”
“驻英外交官是什么意思？”塔利娅问。
“你理解不了的意思。”康斯坦丁直言道。
塔利娅不服气的撇撇嘴，又问：“那他在这里干什么？”
而且据康斯坦丁所说，他在这里已经待了许多年了。
不过这次康斯坦丁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意味深长道：“这是个好问题。”
近一个小时后，他们成功到达位于华盛顿特区市郊的驻英外交官府邸。
这是个很大的庄园，附近也没有别的房屋。
在开到庄园门前，康斯坦丁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顶帽子和一副眼镜。
他把帽子扣在塔利娅的头上，冒烟正好遮挡住她红色的眼睛，然后将眼镜戴在自己脸上。
“这是要干嘛？”塔利娅不自在的扶了下帽子。
康斯坦丁打着方向盘往庄园门口拐：“等会你别说话，保持沉默就行了。”
很快，车子被拦在庄园门前，甘肃大门的保安从旁边的小屋子里出来，他走到车边，康斯坦丁将车窗摁下来。
“来这里干嘛？”保安五大三粗的，看上去有点吓人。
康斯坦丁游刃有余的应付：“我们是小少爷的家教。”
保安与他对视两秒，又看向了旁边低着头的塔利娅，最终拿起衣服上别着的对讲机走到一边，不知道与谁通了话，然后又回来再次打量了下他们。
又是一阵沉默的对视，大约是看他们真的不像家教老师，可还是摁下庄园大门的开关，为他们放行。
康斯坦丁淡定的把车开进庄园，像是很熟悉这里的布局一样直接开到了主建筑的后面。
塔利娅忍不住夸他：“你真的好有办法！”
他微抬下巴一脸骄傲，在把车子停好之后，又对着两人的左前方努了努嘴：“他在那呢。”
塔利娅循着视线往过去，只看见了一个女人，她有些茫然，自己的朋友明明是个男恶魔。
左瞅右瞅瞅不到，便问康斯坦丁：“他在哪呢？”
“就那啊！”康斯坦丁抬手指了个方向，与刚才所暗示的方向一模一样。
塔利娅再次看过去，发现还是只有一个女人站在那里。
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的师傅克劳利，居然变成了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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