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转眼五月过去一个星期，聂踱总算招齐了能够支撑线上运行和技术重构的双线开发团队。
两个技术团队的权责划分和统筹管理又耗了他一点儿精力。
老团队主程序跟新团队主程序都姓张，老张小张遇一起，谁都不服谁。
尤其是新来的小张，简直是聂踱眼里最典型的程序员性格，技术能力很强，但人过于耿直，噼里啪啦把老张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架构思路给批的一文不值。
技术团队不同于其他职能团队，大家都没什么兜圈子隐晦表达的习惯，直来直去，明刀明枪。
聂踱拉老张小张去喝了顿酒，各打五十大板，再各给点表扬，喝醉之后老张搂着小张开始哭。
“兄弟啊，你哥知道你说的都对，但你得考虑咱这种刚起步的小公司，要是一开始不定好规范，以后可就要乱了套啊。”
“张哥啊，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这样吧，我以后有什么想法跟你私下聊，面子我都给你，但咱们还是得灵活变通，得跟上时代，跟上技术新趋势……”
聂踱让他俩抱一起交心去了，自己进洗手间吐了一会儿。
搞定团队，他心头大石落下一块，接下来只要再盯着新来的小张带新团队把重构的事按部就班做起来，到五月底六月初，聂踱应该能抽身回一趟老家了。
而且聂踱还有个手术预约，推了又推，他得在这个月内去把胆囊切了，养好。
动不动就胆绞痛很影响他的工作和生活，他也不希望再见到肖依然时，那孩子总还要分神去顾着他的状态。
冯柘来电话时聂踱刚漱完口。
第二轮注资开始走款了，聂踱账上的压力被冯柘轻松化解。
听说聂踱在带俩主程序喝酒，冯柘开上车往这边赶。
刷了下微信，肖依然白天发来两条消息他还没顾上回，聂踱靠着洗手池给肖依然拨了过去。
肖依然刚照顾完老妈回自己房间掏出卷子，看到手机屏上聂踱的名字，他马上拿过来接听，“聂哥！”
少年满怀欣喜的语气让聂踱心里一软，“肖同学，我来回你的消息了。”
“嘿嘿。”肖依然蹭蹭鼻子，“今天又忙一整天呀？”
“俩程序差点儿打起来，酒过三巡，那俩又称兄道弟抱在一起，我感觉我有点儿多余，躲厕所来了。”聂踱汇报完行程，问：“你说今儿爷爷又给你讲故事了？”
“讲你小时候尿床的故事，说你画完地图，怕被大人发现怕挨揍，自己拿小被子捂住，后来连小被子上都又潮又味儿。”肖依然边说边笑，“你小时候怎么这么调皮？”
冯柘本来就在一个离聂踱这个酒吧不远的酒局上，代驾开过来满共用不了十分钟。
进来大小张往包间洗手间一指，冯柘过去敲敲门，“小踱？”
肖依然听见这个动静就怒了，“怎么又是冯柘？他怎么成天围着你转啊？”
“人家不是金主爸爸么，我跟你说他给我注资的事儿，你没忘吧？”聂踱过去打开门，“你坐着去，等我两分钟。”
“我以为你喝吐了，你这几天不是胃不好吗？”冯柘眼睛往聂踱手机上瞄一眼，“那我点些小吃过来给你醒醒酒吧，还有事儿跟你说。”
重新关上门隔绝外面的音乐和大小张又哭又笑的噪音，聂踱继续说：“款打过来了，我叫他过来跟他汇报下bp里那些东西怎么落实，奶他两口，免得金主爸爸担心一个亿打水漂。”
肖依然不明白bp是什么，他只是觉得冯柘非常烦人，又不敢在电话里任性的提什么要求，皱着眉说：“你们就工事上往来，私下呢？”
“私下比较少来往。”聂踱品出了肖依然的醋劲，啧了下，“你小子说话是越来越往外冒酸气了啊？你不也有个小跟班杜野成天鬼混在一起，我说过你什么吗？”
“那不一样，杜野是我发小，他……”肖依然解释到一半，别扭的停下来，“好吧，我明白你意思了。”
聂踱喝了酒，脑子没那么清醒，跟肖依然说了什么自己都不太清楚。
一通电话结束后，肖依然怎么都静不下心来做题。
他非常忌惮冯柘，尤其是得知聂踱先后从冯柘手上拿了一个多亿的投资款后，他更对那个有钱又年长的男人充满了戒备。
冯柘长的像个花蝴蝶，五官华丽，眼神轻佻，而且这段时间以来肖依然也足够了解这男的对聂踱有多殷勤。
他不明白聂踱为什么看不上冯柘，而聂踱又怎么会看上了自己。
唯一的解释似乎就是审美，肖依然跟冯柘从外型到性格都不是同一类，聂踱可能对年轻清纯的更感兴趣。
然而感兴趣三个字根本就没有任何支点，这三个字只要来一阵风就能吹散了。
肖依然太慌了，他跟聂踱认识这么短时间，到底有什么优势能让聂踱坚定的不去转向那么成功成熟的冯柘……
半夜十二点多，肖依然微信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
头像是冯柘，验证消息写的是：【肖同学，让我来告诉你真正的聂踱是什么样儿的。嘘——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你认可，再通过吧。】
肖依然从爷爷口中得知了聂踱小时候的样子，可聂踱长大之后，去了上海之后读大学，工作的十年，他知道的太少。
冯柘这个验证内容，对肖依然来说充满了挑战和诱惑。
他猜到冯柘来者不善，可他还是点了通过。
通过后冯柘只发了个死亡笑脸，肖依然回了同样的一个表情。
等了一个多小时，冯柘发来一张照片。
聂踱衣衫不整躺在一张黑色的大床上，衬衣领口大敞着，皮肤潮红，紧闭着眼，眉头皱的很不舒服。
【他酒量其实不错，高兴的时候会自己找酒喝，劝不住，喝醉了就这模样。】
冯柘这条消息发完，拨了个视频通话。
肖依然接了之后，冯柘把手机固定在某个位置上了，正好拍得到聂踱所躺的一整张大床。
然后冯柘出现在画面里，脱了西装外套，解开袖扣卷起袖子，走过去帮聂踱取下松松挂在脖子上的领带。
“啊——”聂踱不耐烦的挥舞胳膊，“你别动我！！”
“我动你次数还少啊？多动一次怎么了？”冯柘笑着解开聂踱黑衬衣剩余的扣子，“听话，我给你把睡衣换了。”
聂踱不再乱动，冯柘脱他衬衣的时候，故意用大手往聂踱腹肌上摸了摸，玩笑道：“肚子可有点儿松了啊，明天酒醒了跟我健身去？”
“嗯——”聂踱张开胳膊。
冯柘一把给聂踱拉起来迎面抱住，把衬衣扒掉，再往他身上套黑色棉质睡衣，“诶你今天跟我说做手术，什么手术？”
“胆……切掉，微创。”聂踱乌里乌涂眯着眼睛，手往冯柘胸口和肚脐上戳，“这边儿，开个洞洞，这边，也开个洞洞……小，小手术……”
“哦，那得住几天院呢，我照顾你吧。”冯柘说。
聂踱下巴无力的搁到冯柘肩膀上，“不用……小何白天，照顾我，晚上……有护工。”
“小何一个姑娘家，照顾你能方便吗？还是我来吧。”冯柘说到这儿，往手机方向一瞄，“要不把肖依然叫来？我给他报销路费和住宿。”
肖依然关了台灯，将自己淹没进黑暗，手死攥成拳，指甲都快抠进了手心的肉里。
“屁啊……他，高考呢，你别瞎搞。”聂踱糊里糊涂的笑，“他……他来不了。”
“那过年前后陪你睡觉的那个大学生，吕成洋，叫他过来照顾你？”冯柘故意把声调提高，“那小孩儿看着还算懂事，你给他多少钱打发掉的来着？”
“他……胃口不大，给了十万，退回来一半儿……”聂踱想起吕成洋眉眼之间跟肖依然的神似之处，犹豫着，“他……倒是还行，但我吧，我不想。”
“你想也不能啊，手术完你就算想，也提不起劲儿再睡人家。”冯柘把聂踱推倒在床上，把他西装裤腰带解开，拉掉裤子，套上睡裤提起来，“抬腰，祖宗。”
聂踱笑嘻嘻挺了下腰，冯柘给他把裤子穿好，顺手拍了拍他屁股，“就吕成洋吧，我去联系他，有个细心的在医院陪你，我放心点儿。”
换完衣服，冯柘关了聂踱卧室的灯，拿手机到客厅里坐沙发上，对肖依然微笑不语。
手机屏幕那一点光只勉强照出肖依然面部轮廓，和一双眼睛里迸射出的寒光。
“聂踱以前总换人，身边基本没断过，来来回回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小帅哥，我一开始也吃醋，后来吧，习惯了，也就不跟他计较了。”冯柘做出一副大度的姿态，“他这人，其实从来不跟人玩儿感情，合则来不合则散，不过他挺厚道，分手的时候总会给一笔钱，我不知道他跟你承诺了多少，但你应该比吕成洋他们贵一点儿，因为你比他们都更纯一点儿。”
肖依然浑身发着抖，压低嗓音，“没想到冯总还要负责帮聂踱找床伴儿。”
“我也不想。”冯柘撇撇嘴，“谁让我爱他呢，爱是包容嘛，他喜欢的那些小孩儿我只能爱屋及乌帮他多关照着了。所以，你以后如果有什么事儿，联系不上他，可以直接找我，我会尽量满足你的需要。”
肖依然冷笑着低下头，“那我要提前谢谢冯总的关照了。”
“嗯。”冯柘欣然颔首，“记着，我发你的东西是保密的，聂踱是我爸认可的未来儿媳妇，你敢坏他名声，就等于在跟我作对，我不会放过你。当然，只要你不碰这条底线，以后你想怎么黏着他，跟他怎么玩儿，我都不会横加干涉，你让他开心，我会记着你的功劳，给你足够的回报。是不是玩儿的起，全看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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