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这种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聂踱叹了叹，才算把在公司里总保持的一身强硬收起来，眉目柔软的抬头看着肖依然。
肖依然开心的执起他的手吻了吻，“哥！准备做梦吧！”
哥，展开你的翅膀，我们同舟共济，我知道你喜欢这样，我知道你的梦想，没有任何人比我更了解你。
我陪着你。
聂踱气息不稳的呵呵傻笑。
随后冷静下来，“那不行，我还要考察他一阵子，看看他到底……”
话到一半儿，他还是忍不住又激动起来，“我可以的，我可以了，是不是？”
肖依然心里突然就很疼，差一点儿，聂踱的光芒就被淹没了，差一点儿，他就要与很多平凡的人一样，随波逐流去了。
他哥该有多不甘，可他哥从来都不说。
不说，是因为没有依靠，没有人能帮他，没有人坚定的去理解他，支持他。
肖依然低下头，眼泪流到了睫毛上，再吧嗒一下，掉落在地，“聂哥，你的肖同学很爱你，你的小然再也不让你难过。你勇敢一点，往前冲吧。”
聂踱笑着沉默片刻，抬手柔柔肖依然的头，再捧起肖依然那张让他如痴如醉沉迷至今的脸，仰头主动吻了上去。
一周后kevin入职脸上挂了彩。
那么明显一个巴掌印，也不知道打他的人用了多大劲儿。
聂踱一言难尽跟他开会，给他讲公司情况和业务，肖依然坐在旁边总盯着kevin看。
“休息会儿吧。”聂踱讲完线上的几款项目情况，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kevin愉快的站起来活动活动胳膊腿，“嗯~你们要不要喝点什么？我想叫咖啡外卖，哎呀，每次回国我都会疯狂点外卖，这边的骑手小哥送货好快呀。”
“到我办公室坐会儿吧，有咖啡机，我给你现磨。”聂踱合上投屏的笔记本电脑，拔了视频线。
原总裁办公室，现总制作人办公室里，有个不大不小的吧台，酒水咖啡豆一应俱全。
聂踱占了这地方以后还没怎么用过咖啡机，肖依然让他俩坐着去，自己进吧台熟练的开启机器。
“聂哥，我好累啊，能不能躺一下？”kevin歪着脖子，深刻的五官一旦讨好的笑起来就会往外散发极强的雄性魅力。
聂踱请了一下，kevin把运动鞋蹬掉，人躺下去一张长沙发都装不下，只能把□□叠放在沙发扶手上。
这个kevin来报道之后就开始叫聂踱哥，肖依然忍了又忍，把咖啡做完端给他之后，再给聂踱送咖啡时忍不住试探着改口，“小踱，你的，加了脱脂牛奶，不加糖。”
“……”聂踱怔了怔，小踱这个昵称只有家里长辈和冯柘喊过。
冯柘比聂踱大两岁，混熟了之后偶尔这么叫还算正常，肖依然可比他小了十岁，突然这么叫，聂踱实在是别扭。
kevin要死不活半躺着喝了口咖啡，目光在聂踱和肖依然之间来回巡视。
“配点小饼干，我昨晚上在家烤的。”肖依然早早准备好了一盘子小熊饼干摆到茶几上，“kevin也来尝尝吧。”
这个饼干奶味十足，聂思踱特别喜欢，肖依然有时候不忙，回家会给孩子做。
他现在跟聂踱虽然已经冰释前嫌，可他还是不敢提出让聂踱去看看孩子的要求，见聂踱拿起饼干咬了一小口，肖依然顺势笑着说：“宝宝贪嘴，我每天只给他吃三块饼干，必须是我自己做的，外面卖的我怕配方和材料不好。”
聂踱咀嚼动作顿了顿，垂眸看看手上那小半块饼干。
他常常忘了肖依然已经身为人父，一想到总要面对这个现实，他就觉得连空气都会变得沉闷。
“你们。”kevin想问什么并不会拐弯抹角，他性格里兼备苏州人的软糯和老美的粗线条，“我没看错的话，你们是一对恋人。”
“小踱是我的爱人。”肖依然最后端来自己的咖啡，坐在聂踱那张单人沙发扶手上，身体往聂踱肩膀靠过去，抿一口咖啡对kevin笑笑，“他是我这辈子认定的人。”
“okok~”kevin放下咖啡举手投降，“我不会对你们中任何一位出手，虽然，你们都看上去很美味。”
聂踱蹙了蹙眉，突然想起来在普吉岛那个误会。
仔细回忆，录音里另一个声音好像就是kevin夹起嗓子之后那副腔调。
“你还是跟冯柘玩儿去吧，我和小踱之间没你的位置。”肖依然耸耸肩，“如果我没猜错，你脸上那个巴掌印，是冯柘打的？”
“哎呀。”kevin摸摸脸，暧昧的剜了肖依然一眼，“不要说出来嘛，我会害羞的。”
这么一番对话，不难让聂踱脑补出误会发生时的剧情。
其中细节他并不好奇，也不想追问，正如他说的，过去的事，他不会跟肖依然再翻出来探讨。
在公司不谈私事是聂踱的习惯，他开口把话题拉回工作上。
kevin伸着懒腰说想把他北美和日本一些研发朋友手上的产品拿过来发国内，来分摊公司的对赌压力。
“那些朋友都对国内市场跃跃欲试，但是他们也像聂哥你一样谨慎，没有信任的合作方，他们是不肯轻易放出项目的。我去谈的话，有把握用合理价格拿到发行权，年末看到收益，明年正式发力。”
“可以把产品拿来我看看？”聂踱是公司产品线的掌控者，未经他眼的项目，他不放心。
“嗯~”kevin打个大大的哈欠点头，“拿来给你看，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聂思踱生日跟平安夜是同一天，到年底，kevin拿回来的两款项目已经完成本地化开发，在圣诞档发布在各大平台。
公司有技术总监和其他制作人看着，聂踱没打招呼，去商场逛了很长时间，才决定买一个智能机械狗的玩具送给聂思踱。
开车去陆家嘴，将车停在习惯的车位上，聂踱拎着礼物上楼。
保姆来开的门，肖依然正跟聂思踱在客厅的彩色地垫上搭积木，听说聂踱来了，他匆忙跑到玄关，殷勤的拿出拖鞋，还蹲下来要帮聂踱换鞋。
“我自己来吧。”聂踱当着保姆面有点不好意思。
“我来，哥，我来。”肖依然换成单膝跪地的姿势，轻轻捧起聂踱穿着皮鞋的脚。
“叔叔，谁来啦？”聂思踱抱着两块彩色的积木啪嗒啪嗒跑过来，奶声奶气的孩子说话吐字倒是清楚，睁着大大的眼睛仔细盯着聂踱看了好久，忽的灿烂笑起来，“爸爸！”
聂踱心里一酸，想把脚收回来，肖依然却加快速度把他鞋脱了，握住他脚掌，用力阻止他的动作。
“爸爸！爸爸！”聂思踱丢下积木，朝聂踱张开胳膊扑了过来。
聂踱已经忘了聂思踱的长相，他上次来的时候，聂思踱还傻乎乎的。
这才多久，孩子眉眼就张开了，眼角挑起个弧度，看上去真是跟肖依然像极了。
“爸爸抱！爸爸抱！”软乎乎的小家伙抱着聂踱的腿蹦蹦跳跳。
聂踱不是没抱过这孩子，可今天他再见聂思踱，除了从小孩脸上看出肖依然的影子，还能从孩子的小鼻子小嘴上看出汪情的样貌。
他已经很努力去忘记汪情长什么样了，没用，看见聂思踱，有些疼痛就又从心头复苏了。
“哥……”肖依然保持跪姿，轻轻的，讨好的，“你抱抱他，他喜欢你。”
肖依然长的好，汪情也很漂亮。
他们的孩子粉雕玉琢，比那些拍奶粉广告的小孩子漂亮多了。
聂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狠心，把礼物往地上一放，一脚踹在肖依然肩膀上，这动作也把缠着他腿的孩子给掀倒在地。
匆忙把脚伸到皮鞋里，聂踱转头出门。
红着眼难堪而仓促的坐进车里，聂踱手指发颤的点上根烟，猛吸几口。
公司打来电话汇报代理发行的两款游戏今天上线后的数据。
平均每个小时流水十几万，这还没开始上推荐位导用户，明天圣诞会上活动推荐位，用户蜂拥而至之后……
是好消息，kevin的能力用事实来验证了，这两款游戏顺利的话，月流水几千万不成问题，就算是以发行方分成来算，他们的利润也非常可观。
对赌真的不难，聂踱左膀右臂俱全，他，肖依然，kevin的三角结构日趋稳固，他们的梦，雏形已现。
一个男人可以别那么矫情，不就是个孩子吗？肖依然跟别人生的又如何？
那女人再没出现在聂踱眼前，肖依然把风险降到了最低，他在竭力维护聂踱的心情和他们的感情了。
可为什么就是这么过不去，就是这么……疼的他喘不过气。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雪。
轻盈的雪花飘扬到聂踱车上，前挡风玻璃贴上细碎的白点，仔细去看的话，雪花一片片，一瓣瓣是那么清晰。
可看着看着聂踱视线还是模糊了。
肖依然把摔疼了哭闹不休的孩子交给保姆，套了件大衣，穿上袜子皮鞋，跑出楼，来到聂踱亮着灯的车前。
聂踱恍惚看见个人影，用雨刮刮掉雪花。
肖依然双眼红彤彤对着他，用嘴型说对不起。
道歉几遍之后，肖依然双膝一弯跪在地上，深深低下头去，肩膀颤抖着哭了起来。
这个瞬间，聂踱阴暗的想一脚油门撞过去，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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