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考试
五月中旬，下了一场平静而漫长的雨。
公交车窗上流淌着雨水，外面的视线也变的模糊。
刚到教室，叶江南就急忙跑到她身边，“快快快，把座位里的东西收拾一下，我们要换班级了。”
她这么一说，叶江南才想起来，昨天老师好像说了今天要进行文理科分班。
她东西不多，文科班级在教材室旁边，也不算远。
沈倪柔怀里抱着大大小小的书本站在新班级门口，依旧是三班，理科去了九班。
这么关键的时候，叶江南依旧在补口红，她凑到沈倪柔旁边：“你说咱们怎么分座位啊？”
“不知道，应该和原先一样吧。”
“我刚才好像听许莞枝说，咱们快月考了。”
旁边的徐远晨也凑了过来，“什么？月考！我又完蛋了，但愿能让我和几个学霸在一起啊！”
“你早干什么去了？”
两个人又拌起了嘴，徐远晨双手合十看着沈倪柔：“沈同学，要是这次我们在一个考场的话，可不可以借我抄抄啊？”
以前在七中，每次考试，都会有几个像他这样的人来找她，求她考试的时候给报个答案。
沈倪柔也没有拒绝：“可以。”
“你可真是人美心善啊！”
没一会儿，许莞枝就走了过来让大家站好，她手里拿着一份表格。
“我点到名字的坐一起，程俊，马悦。”
许莞基本是按学习程度排的座位。
学习差的在后面，中等的在中间。
叶江南这次在她的后面，徐远晨也不再和她做同座，而是变成了她的后桌。
“沈倪柔，桑野，”老师叫到她的名字，“你们两个学习都挺不错的，坐在一起相互扶持一下。”
他们两个被安排在了第一排，靠窗的位置。
她把东西放到桌子上收拾。
桑野拿过旁边的东西问她：“这是什么？”
“平安扣。”
好像是用玉做的，很漂亮的天青色，握在手里凉凉的。
他像是见到了什么稀奇的玩意，“准吗？”
“不知道，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
“谁给你的？”
“我自己买的，去寺庙开过光的，他们说可以保平安。”
桑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将它放进了口袋里。
很快，便迎来了一月一次的月考，徐远晨顺利的被安排在了沈倪柔的考场。
叶江南则是去了第二考场，和分在了桑野在一起。
他胆子大，和别人换了座位，挨在了她旁边，“沈同学，这次考试就靠你了。”
“没事。”
“你可真是我的活菩萨啊，以前和桑野挨在一起，那家伙死活都不告诉我。”
“我觉得，你努努力，应该也能考的很好，你学习也不差。”
“就是我考上a大，s大，也没用，我爸说，等我考完，直接送我去青海读大学。”
“青海？”
“没听说过？青海有一个警官职业学院。”
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沈同学，你以后考完，是不是要回江南啊？”
“嗯，怎么了？”
“没事，就是问问。”
第一科考的是数学，时间一个半小时。
数学好的人，基本四十分钟就能做好。
沈倪柔基本是写一道题，就给徐远晨传一个答案。
监考老师也见怪不怪，就当没看见一样刷着手机。
剩下的五十分钟，沈倪柔拿着验算纸在旁边重新做了一遍。
而对于学渣来说，这五十分钟，简直难熬的要死。
“同学，同学。”
沈倪柔侧头，是一个带着眼睛的男生，好像是新分班来的同学。
“第二大题第一选什么啊？”
沈倪柔给他比了个手势，选c。
男生点了点头，“谢谢。”
等考完试，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对答案。
刚才找她问答案的男生来到她桌前，“你好，我叫赵铭皓，刚才谢谢。”
“没事。”
男生站在她旁边，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突然间贴了过来，还好沈倪柔躲的快。
“你干什么？”
男生摘下眼睛丢到桌子上，“不干什么啊？看你有几分姿色，妹子，你那么大反应干什么？”
她不想跟他这种人多废话，“那请你回到自己的桌位上，我要学习。”
“这么爱学习啊？”他又靠近了她几分，“长的不错嘛，听说你是江南的？你们那的人都长你这么样吗？”
她没有回他的话，旁边的同学听到动静，纷纷把目光投在了她身上。
赵铭皓这种人，他们可惹不起，脾气臭，家里有点钱就到处耀武扬威，女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换，简单点来说就是典型的渣男。
“妹子，一起玩玩。”说完，他就去抓沈倪柔的手。
“放开，你干什么，我告老师了。”
“告老师？你可以试试。”他的父母是有名的商人，家里还开了一家金店，别说老师了，就是校长，也不太敢管他这样的同学。
千钧一发之际，徐远晨正好从外面回来。
他冲到沈倪柔面前，给了赵铭皓一脚。
“他妈的。”男人倒在地上捂着肚子。
“你找死？”他把沈倪柔拉到身后。
赵铭皓不敢跟他硬刚，毕竟要是真比起来，徐远晨比他更有资本。
“我们俩换一下桌位。”他跟沈倪柔说。
“嗯，谢谢你。”
徐远晨无所谓的笑了笑，“谢我干什么？我还要谢谢你呢，要是没有你，我这次考试应该就凉凉了。”
这次考试，寂晚也在这个考场，她咬着后槽牙，“嘁，不就是长了一张狐媚子脸。”
这件事，大家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赵铭皓这种人，做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第二次考的是语文，时间依旧是一个半小时。
徐远晨的语文还不算差，也没有太找她问答案。
她看了看作文的题目，《什么是青春》，很罕见的题目。
但她还是一笔一画的写下：什么是青春？
青春就好比是用不完的活力，就像操场上奔跑的篮球少年。就像是扎着马尾活力四射的少女，他们热情，大胆，张扬
写到这里，她突然就想起了那一天篮球比赛，那个身穿白色t恤的人。
青春是什么呢？是遇见了一个惊艳你一辈子的人。
但是她并没有把这句话写进去。
考完试，大家的疲倦的坐在椅子上面伸懒腰。
徐远晨这次没有出去，而是一直守在教室里。
“你刚刚不是说，不管考成什么样，你爸都会送你去青海读大学吗？那为什么还要努力考满分啊？”她问。
“试一试吧，说不定考好了就不用去了呢。”
“你不想去哪？”
徐远晨摇了摇头，“也不是不想，反正到最后再看吧。”他只是想陪着一个人。
接下来就是上午最后一科考试，也就是英语，一个小时的时间。
沈倪柔写好后便给徐远晨传答案。
一个小时比较好熬一些。
考完试，回到班级，徐远晨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跟桑野说了。
桑野没有太大的表情，中午吃饭的时候，依旧是他们四个人。
叶江南在旁边一直抱怨着题目好难，为什么作文题目会是这个。
她说一句，沈倪柔就回一句。
徐远晨他们今天吃饭很快，吃好后并没有等她们。
叶江南和沈倪柔也没有太在意。
两人吃完饭就随便在校园里转了一圈。
下午要考历史和政治，要考两天才可以考完。
等回到教师里，班级里议论纷纷。
沈倪柔一进门就看见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赵铭皓。
“唉，他天天在班级里耀武扬威，被打了真是活该。”
“谁打的啊？”
“不知道。”
议论声传近耳朵里。
沈倪柔好像知道了什么。
她用眼睛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那个人。
她回到桌位上预习功课。
突然，门被人踹开，一生巨响，吓了沈倪柔一跳。
班级里瞬间没有了声音。
桑野和徐远晨大摇大摆的走到桌位上。
他把口袋里的创可贴拿了出来，随后拽过她的手。
沈倪柔怕被别人看见，小声的说：“干什么？”
桑野把创可贴撕开贴在了她的伤口上，那是她今天和赵铭皓争执的时候划到的。
“谢谢。”她将手收了回来。
“没事，以后要是谁再欺负你，就跟我说。”
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下午的考试，沈倪柔一直坐在徐远晨的位置上。
赵铭皓也没有再来找她麻烦。
顺利考完试，外面依旧下这小雨。
这种天气，莫名让人心烦。
即使打着雨伞，衣服还是避免不了湿了一角。
今天公交站台上的人格外少。
雨滴打在伞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街道上的车驶过掀起地上的积水。
红绿灯不停交错着。
五路公交车比以往来的晚一些。
依旧是老位置，依旧是缠绕的耳机。
一切噪音全部被隔绝在耳机外。
伴随着半个月的细雨，临城也终于恢复晴空万里。
今天要考的只有三科，一上午就能考完。
大家坐在教室里复习。
徐远晨没有坐回以前的位置。
生物和地理，是沈倪柔最不喜欢的科目。
时间由一个半小时变成了一个小时。
徐远晨从来了就一直爬在桌子上睡觉，等她写完了，他才醒。
一上午的时间一晃而过。
大家纷纷三两结队的走出教室，有人不停的抱怨，有的说这次考试稳了，都怀着不一样的心情。
叶江南来到食堂，她今天偷摸点了外卖。
学校一般是不让点外卖的，她跟做贼一样才拿了进来。
其实大家都会点外卖的，老师已经习惯了，每次看见，也就说两句，不会管太宽。
她点了炸鸡可乐，和四碗米线。
沈倪柔很少吃这些东西。
“我听说咱们学校马上要举办校运动会了。”
“应该快了。”徐远晨说。
“我听说这次的和以往不一样，校运动会前一天要举办一个什么文艺晚会，来烘托气氛。”
“什么晚会啊？”
“就是每个班级里找几个同学进行表演，两个人一组。”
叶江南看了看旁边的沈倪柔：“倪柔，你要去表演吗？”
她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会。”
“反正这一次好像是点名表演，不是自愿的。”
“啊！这也太缺德了吧！”徐远晨说，“这要是随便点的话，万一不小心点到我的话，不就死翘翘了？”
叶江南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我是听别的班说的，就算是随机点名，也点不到我们，基本都是会点学习好的去。”
徐远晨一听，看了看旁边一声不吭的桑野，“唉，哥们，要是点好学生的话，你可以去啊！你不是会拉小提琴吗？”
“到时候再看吧。”
“嘁，没劲。”
这半个月的雨过后，临城也正式迎来的夏天。
大家都换上了夏季的校服，男生是黑裤加白衬衫，女生则是白衬衫加黑色短裙，不过裙子都是在膝盖处，不会走光。
校园里的柳树也发出新叶，旁边的几颗矮樱花树也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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