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阴谋家宋方禹
之后的几天，依旧是跟着纳森东奔西走，现实让周以晴感觉，宋方禹就像是个预言家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按着他所预言的一样成真。纳森没有在海城拿到任何资源，他只得到了一些人模棱两可的合作态度。
她眼看着纳森跑项目更加频繁了起来，明显的感觉到了纳森整个团队的气氛都有些压抑，那个之前联络许久的阿拉伯人的公司，也一直是不接触也不拒绝的态度，这让纳森焦头烂额。
在纳森这里工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周以晴第一份实际迈入社会的工作。对于她来说，纳森是一个很有能力，相处很愉快的上司。这段时日，她跟着纳森，也就短短两周，获得了很多在学校内得不到的经验与方法，对于周以晴来说，纳森亦师亦友。
看着纳森为公司与团队奔走的结果，周以晴不仅意识到了生意场的胜败规则，也见识到了人生百态，她不能为为师为友的纳森做什么，这让周以晴有些挫败，她尽量让自己付出更多的时间。
每次跟着出去，都会提前把所有的材料背调并整理，也会额外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第二天她也会去的很早，到了之后会询问，然后上楼，将很全面很具体的材料再给到纳森，纳森和团队很欣赏她的工作态度与能力。
这天，在接到法国来电之后，纳森难得的发了脾气，他把近期所有的文件，都甩出来，摊在地上，双拳直接砸在了桌子上。纳森发了火，底下的人也有些恐慌，秘书把所有的材料抱走整理，其他人也急急忙忙的都散走，去处理后续的事情。
周以晴见到纳森的时候，他正靠在办公椅的椅背上，仰着头闭着眼，他的气色很不好，曾经儒雅的法国绅士，下巴上冒着胡茬，衬衫也有些杂乱的褶皱，看起来有些狼狈。
“纳森先生，需要我去给您煮杯咖啡吗？或者是热茶？”周以晴看着纳森询问道。
纳森依旧闭着眼，微微摇了摇头，抬手捏了捏眼眶，语气疲惫，“不用，你坐。”他说的是意大利语，这是他的习惯，心情差或者在私下的时候，他都会说意大利语。
“sonia，可能我的海城之旅很快就要结束了。”纳森说这话的时候，带着颓唐，带着无可奈何。
周以晴听见纳森说要离开海城，心里明白，那么看来就是公司的事有了定论了，“纳森先生，虽然旅程即将结束，但恕我冒昧了，我希望我们依旧是朋友。”不管怎样，自己在纳森这里，受益良多。
“sonia，谢谢你，我们当然是朋友，这是今天最好的一件事了。”纳森稍微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你看过《绝美之城》吗？影片里有个修女，她的眼睛很真诚，她说根很重要。”
周以晴看过这部电影，说了一段电影里最后一段独白片段，“那些艰辛、悲惨和痛苦的人性，都埋在生而为人的困窘之下，说也说不完，不过是浮华云烟。”
纳森听着熟悉的独白，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看着天花板，语气有些落寞，“我可能需要低头了，向一个阴谋家。”
纳森没有再说什么，周以晴没有追问，两人默契的沉默良久。她并不是很明白他话的意思，但脑中恍然浮现的是，宋方禹那张精致的脸，如啐了毒液的玉珏。
两天后，周以晴跟着纳森又来到了‘蓝色海湾’这里，纳森只让她一人陪同，周以晴知道是来见宋方禹后，基本确认了纳森说的‘向阴谋家低头’的意思。
他们这次和宋方禹是在一间办公室见面的，只有她、纳森、宋方禹，还有上次接她的温勒四个人在。
从进门到离开总计不到一个小时，纳森就把协议签了，约定了时间做后续的手续，宋方禹开口留纳森吃饭，纳森拒绝了，就带着周以晴离开。
从宋方禹那里离开后，纳森邀请周以晴一同进餐，去的是一家很有特色的法国餐厅，或许是因为周以晴是局外人，也或许与周以晴打交道以来建立的信任，也或许是因为有些话他不能跟团队或者家族的人说。
在饭桌上，纳森跟周以晴聊了很多，聊到了电影、音乐、饮食，也聊到了这次博弈的失利。
纳森将事情整个梳理，找到问题是出在半年前，或许还更早，当时因为一些在细节上处理不当，导致他的公司出现了业务供给断层，后续的弥补又接二连三的出现更多连锁问题。
然后不断地扩散，只得另辟蹊径，找到其他出路。阿拉伯人那里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可对方反复地因为一些小问题，迟迟不明确。
最后他发现了，或者说幕后的人自己站出来了，是宋方禹。
仅仅因为一个酒庄，就下这么大个局。纳森憎恶宋方禹的不真诚与算计，而周以晴听完纳森的话后，是真的意识到，宋方禹真可怕。
在纳森答应了宋方禹的要求后，慢慢的，所有的业务都有了好转，事情一下子都解决了，他踏上了归国的旅程，周以晴和陈晨也结束了工作，纳森才回国之前，跟周以晴道别，他还说很欣赏她，如果有机会希望她能来法国。
周以晴表示感谢他对她的认可，如果有机会一定去。
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回归到平常的日子时，在纳森走后的第二天，她却又接到了宋方禹的电话，邀请她到‘蓝色海湾’，表达他的感谢。
周以晴真的不想跟他再有交集，可宋方禹没有给她拒绝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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