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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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日常章。
2避雷：有奥卢欧x佩特拉cp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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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
清凉的秋风吹起妇人的裙摆，金色的落叶铺满街道，葡萄个大饱满的挂在藤架上，这就是帕拉迪岛的深秋。大家都沉浸在丰收的喜悦里——这个秋天，人民可以收获粮食，收获减少的税率，还即将收获……玛丽亚之壁。
调查兵团夺还玛丽亚之壁的计划在这两个月里陆续宣传着。自从蒂娅入墙以来，她还从未见过墙壁内的人民对调查兵团有着如此强烈的支持与热爱。这份空前的受欢迎程度已经严重到了穿着兵服走在街上就会被一群孩子围住，“英雄”“英雄”的叫着的地步。
今天蒂娅就没有穿兵服，而是套着风衣在街上溜达。她的手里拎着一包红茶和一包砂糖，这是她每个月必须采购的东西，为了投喂家里的红茶精。
但她今天倒不是专门为了采购红茶才出的门，此刻，她站在一家小餐馆门口，推开了这扇小餐馆的木门。
叮铃——
入目就是一件调查兵团的墨绿色披风。它被端端正正的挂在柜台后面的墙壁上，自由之翼的标志正对着正门，店主用它来欢迎每一位进店的客人。柜台后面一个金棕色的脑袋伏在台后，并没有抬头，只有一句“欢迎光临”从柜台后面懒散的响起。
看着这件披风，蒂娅眼底里满含笑意。
一个熟悉的、充满活力的声音从旁边响起，“欢迎光临——蒂娅？！”
蒂娅转过脸，佩特拉围着一个白色的小围裙，手里端着托盘，正一脸惊喜的看着她。
“嗯？蒂娅？”柜台后面的脑袋终于动了动，他从台后探出视线，咂巴了一下嘴，“你来了啊。”
“是我是我。”蒂娅看向朝她走过来的佩特拉，笑着开口道，“佩特拉，我举报，奥卢欧这次欢迎客人又没抬头。”
“喂！蒂娅，你怎么上来就告状……”
“笨蛋奥卢欧！！”佩特拉把托盘顺手拍到了奥卢欧头上，“说了欢迎客人要热情！热情！！”
“你才笨蛋啊！你那么热情来的都是男人好吧！”
“我哪有！”
“上次那个黄毛小子不是吗？还带着玫瑰…嘁，连你花粉过敏都不知道的臭小子。”
……
蒂娅：？为什么她要在这里看他们两个表面吵嘴实则打情骂俏？哦，对，好像是她自己告了奥卢欧的状来着。
“喂喂喂，停下来啦……”蒂娅在两个人面前挥了挥手，“客人们都看过来了。”
闻言，两人倒是真的停了下来，偏过头“哼”了一声谁也不看谁。蒂娅无奈的笑着叹了口气，拐着佩特拉一副好闺蜜的样子走到了餐厅角落的空桌子上。身为老板娘的佩特拉倒是不必担心翘工的事情，安心的在这里陪着蒂娅。
这间小饭馆是半个月前开张的。佩特拉和奥卢欧出了资金大头，同时也管着这间餐馆。而根塔和埃尔德另找了工作，所以出了资金小头，每到月底坐收红利。开张之初调查兵团的那几个老家伙还来这里吃了顿饭，利威尔向他们说了说这两个月来调查兵团的近况。
当然，为了保护蒂娅的身份以及稳住希斯特里亚刚上位接手的民心，埃尔文猜测的关于壁外的秘密暂时还没有对外公布。利威尔只说了些其他的公务，比如对玛丽亚之壁夺还路线的开发程度。
但这些对于佩特拉他们而言，已经足够了。哪怕他们已经从调查兵团退役了，但他们的热血与情怀，就像仍旧挂在墙壁上的披风一样，永远是调查兵团的。
“兵长呢？”佩特拉趴在桌子上，招呼着侍者给蒂娅倒了杯红茶，“他竟然没有和你一起行动吗～”
蒂娅摆了摆手，“他晚点来啦，我俩准备在你这里凑合一顿。过两天就要准备夺还战最后的事情了，可能来不及再来看你们。”
“夺还战准备的怎么样了？艾伦的硬质化训练还好吗？”
“蛮不错的。韩吉充分利用了艾伦的硬质化训练成果，发明的那个‘零消耗杀巨人武器’已经成功了。”蒂娅说着接过了侍者的红茶，朝她点了点头，“谢谢。”
“我知道那个！”佩特拉一脸惊喜的低呼，“报纸上都在说这件事。”
“嗯嗯——”蒂娅抿了口红茶，舒服的舒了口气，“现在报社都是咱们这头的，调查兵团的成果报告简直满天飞了。”
闻言，佩特拉兴冲冲的说道：“还有一篇报道是根塔写的呢，就差把调查兵团吹上天了哈哈～”
“根塔以前就很有文学功底呢。”蒂娅感叹了一下，正巧瞥到了奥卢欧张望过来的眼神。在和蒂娅眼神撞到一起的一瞬间，奥卢欧又低下了他那颗脑袋，装作无事发生。
蒂娅又开口道：“我说，你和奥卢欧最近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就每天这样啦，生意还是蛮好的……”
“不是啦，”蒂娅打断了佩特拉的话，“我感觉他刚才说那送玫瑰的小子的时候，有点醋味呢。”
“诶？！不不不不不，怎么可能！他每天除了气我就是气我！吃个鬼醋啦。”佩特拉否定的很迅速，但脸上稍微染上了一抹绯红。
见状，蒂娅想到了之前在报社偶遇根塔时他说的话。
【奥卢欧那小子喜欢佩特拉啦，但是……他好像是碍于胳膊吧，一直没开口。我跟他说他也不听，说着什么我又没经验的话。】
在女巨人一战中，奥卢欧的左臂被截掉了。
这也是奥卢欧在柜台记账本的原因——不是力气活，不用端东西洗东西扫地，仅仅只需要在柜台写写账本收收钱就可以了。而佩特拉则穿上了小围裙，加入了侍者一列，擦擦桌子扫扫地的，也算是少了一份雇佣侍者的钱。
“不要说这个啦！”佩特拉稍微红着脸跳了这个话题，“我出去喊根塔和埃尔德，既然晚餐兵长和你都在，那就聚个餐好了。”
“那就太棒了。”蒂娅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佩特拉离开的背影，撑着脑袋在桌子上不知道寻思着什么。
半晌，蒂娅站起了身，朝着奥卢欧走去。
当初她和利威尔能够在一起，佩特拉可谓是最大的功臣。那么现在就让她来报个恩吧。
她把胳膊搭在了柜台上，朝着那个金棕色的脑袋开口道：“呐，奥卢欧。”
“啧，干什么？”
“诶呀，不要学利威尔说话啦，又不像。”蒂娅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继续开口，“你知道我上次浑身绷带石膏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利威尔跟我说什么了吗？”
“哈？”奥卢欧抬起了他的脑袋，“你在我这里讲你和兵长的恋爱史？！”
蒂娅摇摇头，“不是啦。你猜他跟我说了什么？”
“你就算这样我也是会娶你的？我依旧爱你？就算你躺在病床上我也养你一辈子？”奥卢欧一脸无精打采的说着让利威尔崩人设的话，到了最后自己都受不住了，“啧，肉麻死了。”
“差不多啦。他说——臭小鬼，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不会是我的累赘，永远都不会。”
“……哦。”奥卢欧面无表情，“还是好肉麻啊。”
蒂娅一巴掌就拍在了奥卢欧的后脑壳上，“笨死了！佩特拉喊你笨蛋不是没有原因的！”
“什么啊！蒂娅你跟着兵长真是越来越暴力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明明也明白啊！”蒂娅叹了口气，“在相爱的两个人面前，他们对于对方而言永远都不会是累赘的。只要能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
“……”奥卢欧沉默了两秒，然后恢复了往常那副吊着眼睛咂着嘴的模样，“臭丫头要炫耀恋爱的甜蜜也不要来找我啊，我还要记账呢，去去去一边儿去啦。”
“好好——”蒂娅摆了摆手，“你自己想吧。”
蒂娅感觉自己也有了当年埃尔文那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感觉。
她说这话当然不指望奥卢欧能够想通然后告白，但佩特拉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当初提议让她告白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以佩特拉的性子，等自己真想通了自己的心意，一定是先告白那个。她只希望奥卢欧到时候能够不因为胳膊而拒绝佩特拉。
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人们总会在意自己这里够不够好，那里是不是太差。但事实上，当对方真的爱上你时，你的优点让人欢喜，你的缺点也显得可爱。
何况那并非缺点，而是他为人类做出贡献的、英勇地勋章。
蒂娅大概在饭馆坐了一个钟头，佩特拉就带着埃尔德和根塔来了。柜台管账的事情暂时交给了其他人，五个人围坐在一张大桌子边上，蒂娅右边挨着佩特拉，左边空着留给利威尔的位置。
佩特拉他们对利威尔的感情很深，在退役后更是很久都不能见上一面。所以大家都对这次聚餐充满了期待，佩特拉破费让厨房做了很多菜，啤酒也准备了三桶，一副大家今晚务必尽兴的样子。
但等利威尔真的到了，四个人反倒显得有点紧张。
利威尔今天下午是外出办公了的，所以倒是没穿兵服，而是换了那身旧西装。没穿兵服的利威尔显得柔和了些许，比起“兵长”更像是“利威尔”。他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皮鞋踏着木地板，每靠近一步，蒂娅就能感觉到他们的激动更升一分。
“兵，兵长！”佩特拉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下意识的做了个军礼。
“兵长！”
“兵长！”
“兵长！”
他们的声音依旧铿锵有力，他们的动作依旧标准利落。周围的几个人因为他们的动静而张望了过去，但这都不能对他们向利威尔行军礼有着任何影响。尽管他们退役了，但在他们心里，他们永远都是士兵，永远都是利威尔班的一员。
利威尔站在桌子前，看着他们四个这副模样，沉默了两秒，然后轻轻的，笑了一下。
“你们啊，还是一样的有活力啊。”
“是！”佩特拉应了一声，“我，我们都有在好好的生活。”
——好好生活，那是利威尔对他们下的最后一个命令。
在战场以外的相遇，总是带着温情和感动。这次是佩特拉他们第二次看见利威尔笑。第一次是在他们离开调查兵团的时候，利威尔笑了一下，告诉他们要好好生活。那天佩特拉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坚持着笑着点了点头，倒是奥卢欧一改往日的作态，哭的就像个孩子。
据奥卢欧的老乡佩特拉所言，上一次见奥卢欧这么哭还是在离开家去训练兵团报道的时候。
一次是这段军队生涯的开始，一次是这段军队生涯的结束。
“啊，我看到了。”利威尔一一看过他们，淡淡的笑容还在脸上，“还蛮不赖。”
！！！
没什么比利威尔的肯定能更让他们激动的事情了。
哪里还有什么刚才那一醉方休喝的尽兴的感觉，一见到利威尔，佩特拉他们就自动进入了士兵模式——没办法，那是他们已经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他们的荣耀。
眼看着聚餐马上就要变成上下级报告大会，蒂娅笑着开口道，“好了好了，边吃边聊啦，你们这模样，周围的客人都没心思吃饭了。”
这才让他们落了座。
金黄色的啤酒倒入玻璃杯，六只杯子在烛光下相碰，杯口洒出来的酒滴像清澈剔透的水晶，那是他们溢出来的喜悦。
酒过三巡，气氛终于逐渐轻松热络了起来。
“兵长！”佩特拉捧着酒杯笑着开口，“你不知道，来我们饭馆的人总向我们问起你。”
根塔接上了话，“对对！我在报社也是，托兵长的福，我融入报社团体融入的特别快。”
“你们的那都不够狂热。”埃尔德开口道，“我们部门的人都拿着小本子一条一条问，什么最喜欢吃什么啊，最讨厌什么东西啊，有没有恋人啊，什么都问。”
“噗。”蒂娅笑着用胳膊肘怼了怼利威尔，“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受欢迎？”
利威尔睨了蒂娅一眼，“蠢货，你的脑子还能知道什么？”
“没事的！”佩特拉带着酒劲红着脸一把拍上了蒂娅的肩膀，“蒂娅，放心！身为看着你们感情一路成长的人，我每次跟那些女孩子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兵长已经有恋人了！”
“很漂亮、很温柔、武力智力都是拔尖儿的、在调查兵团是分队长、完全配得上兵长……”埃尔德扒拉着指头说的就像顺口溜一样熟。
蒂娅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没有那么好啦哈哈哈。”
“你误会了。”奥卢欧捏着花生脸上一副你想多了的表情开口，“把你塑造成完美形象会让那些丫头无话可说，我们会省很多力气，不然她们总问来问去。”
“……”蒂娅把一巴掌拍上了奥卢欧的后脑勺，“吃你的花生米。”
佩特拉他们哈哈大笑。
整个小饭馆就属他们这一桌最热闹，说笑声从未停过。利威尔的确并不高冷，一直能够参与着佩特拉他们的话题。他们从一开始刚进训练兵团累的像条狗说到他们被教官罚站罚跑罚写检讨，从被选进利威尔班的激动说到第一次壁外调查害怕的尿裤子，从偷偷在一起猜利威尔的年纪说到佩特拉如何成为利威尔和蒂娅一路情史的终极见证者……
这么多年的回忆怎么说也说不完，说一辈子都不会腻。
奥卢欧说他要把他的英勇经历说给儿子、孙子、曾孙子……让全柏萨德家族世世代代都知道他奥卢欧·柏萨德为了人类做出了贡献，是家族的英雄。
埃尔德哈哈大笑，说你现在连个老婆都没有，哪儿来的儿子孙子曾孙子。
根塔说你现在求求我，我就给你写本传记，这样才能永远流传下去。
佩特拉说你给奥卢欧写传记，第一页就要把他尿床被妈妈揍的事写上去。
奥卢欧吵嚷着我那是八岁的事了，佩特拉你都十七岁了还尿裤子。
佩特拉张牙舞爪的就要上去揍奥卢欧。
蒂娅抱着利威尔的胳膊笑的瘫在他怀里。
利威尔无奈的看着蒂娅笑的像个傻子，再抬头看他们四个人，奥卢欧抠着鼻子朝佩特拉做鬼脸，佩特拉伸着手揍奥卢欧，根塔拦着佩特拉的腰像哥哥一样无奈的笑着，根塔端着啤酒反而一副看戏的样子，不时还喊着“打起来”“打起来”。
昏黄的烛光下，这副场景就像是梦里的画面。没有战争，没有巨人，他们都是普通的生活在一起的朋友，一天工作后聚在一起吃个饭喝个酒，说着当年每个人的蠢事，然后哈哈大笑。
他们一直在为这样的场景努力着。
为了能够让所有人都这样生活在世界上。
“等我们夺还战结束了，我们再来聚餐。”蒂娅看着利威尔，笑的蠢兮兮的，“回头让佩特拉他们开分店，开到玛丽亚之壁里，开到希甘西纳地区，开遍全国！”
“然后让你想在哪吃白食就在哪吃白食？”
蒂娅嘿嘿的笑着，被利威尔盖住了脸，“笑的蠢死了。”
他们一直喝到了晚上十点。到最后，佩特拉和奥卢欧已经醉在了桌子上，埃尔德和根塔强一些，能够扶着他们回家。而蒂娅和利威尔则结伴回调查兵团的基地。
在离开这件小饭馆的时候，利威尔停在了门口，朝着门上方看去，蒂娅顺着利威尔的视线看过去，在木门上面，一件深绿色的调查兵团披风静静的挂在那里。
刚进店的人是看不到这件的，他们只能看到挂在柜台墙壁上的披风。而离开的人背对着柜台，同样也只能看见挂在木门上方的这件。
就好像是佩特拉他们，开始在调查兵团，离开在调查兵团。
但披风永远挂在这里，他们永远在这里，他们就永远在调查兵团。
蒂娅和利威尔朝着这件披风，默默的行了个军礼。
在回去的路上，利威尔比起在饭桌上显得稍微沉默了些，蒂娅挽着他的胳膊问道，“怎么了？还在想他们的事情吗？”
利威尔看向蒂娅，顿了顿，淡淡的开了口：
“啊，在想披风的事。”
“回去得叫埃尔文多做些披风，不然他们的店开遍全国，都不够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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