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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3章 我要他功败垂成(39)


季文渊看着储秀宫搜出来的毒药和扎针人偶大为震惊,而箐嫔也已被押到钟粹宫。
季文渊胸腔中火气正盛,看着鸾灵那张脸,也有些克制不住,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鸾灵,“真的是你,是你下毒谋害贵妃?”
“皇上……”鸾灵抬眼,水灵灵的眸子湿漉漉的看着他,她跪地磕头:“臣妾对不住皇上,对不住贵妃娘娘,皇上要杀要剐,臣妾绝无二话,只求皇上在臣妾死后也为臣妾讨一个公道,救臣妾亲人一命啊。”
季文渊凝眉:“到底怎么回事?你如实说来。”
鸾灵抬头,面上流着泪,表情楚楚可怜的:“臣妾因生了一张与贵妃娘娘相似的面容,在长街卖身葬父被江大人买回家中,弟弟也随之入府,本以为此生都在江府度过,谁知大人另有心思,意在让臣妾入宫侍奉皇上。”
“大人因家中堂兄犯事被皇上不喜,为重获圣恩眷顾便设计让臣妾偶遇高公公进而入宫,为的是重获圣心,后大人让臣妾谋害皇上皇后,拥护太子,企图挟幼主擅自辅政。”鸾灵所述与魏苻无异,但季文渊一时消化不来,心中仍有疑虑。
“臣妾入宫,大人让臣妾找贵妃娘娘相助,贵妃娘娘不愿,臣妾便只能照江大人原话让贵妃娘娘念着失踪的父亲不允干涉,臣妾也因弟弟被囚不得不听,便在太子生辰宴时,将江大人派进宫的属下安排到内务府暗中给太子下
毒,意在让太子孱弱痴傻。”鸾灵说着又提到魏苻失踪的父亲。
季文渊闻言,心中的火气又加重几分。
“还有呢?”季文渊没想到自己看中的良臣竟一条毒蛇,语气也冷了下来,那张脸冷得似乎能掉冰渣子。
“江大人派那人下药毒害太子后,又书信吩咐臣妾毒害皇上与皇后娘娘。”鸾灵也开始演情深义重,“皇上待臣妾如珠如宝,臣妾不愿害皇上,江大人恐哪日东窗事发,便让那人下毒毒哑臣妾嗓子,又毁臣妾面容以失圣宠。”
“臣妾忧心皇上,也忧江府中被囚禁的弟弟,撑着一口气想恢复好再见皇上相告一切,就在臣妾养身子的时候,皇后娘娘宫中饮食又被下毒药,臣妾便知是臣妾宫中那人又开始下手了,可臣妾无能为力啊。”鸾灵流泪诉苦,又说起自己苦命的弟弟。
季文渊看着她那张脸心疼几分,待她好不容易缓一会儿才继续道:“臣妾本以为此生都要以可憎的面目见人,好在贵妃娘娘助臣妾恢复,原是为询问江大人的意图,谁料贵妃娘娘这一帮,江大人震怒,他便派人下毒暗害她。”
“臣妾同贵妃娘娘的亲人性命都被他攥着,不敢不听啊。”鸾灵的演技比魏苻好多了,哭起来眼泪就没有停过,还能边哭边吐字清晰。
属实令人佩服。
“江珩竟有这么大的胆子。”季文渊咬牙,手也握紧成拳,万万没想到自己眼拙看
中了一个毒辣虚伪的司马昭。
“那人心狠手辣,虚伪无情,所做大逆不道之事不止于此,还命人做了小人送入宫中,让臣妾一旦有机会侍寝便放在皇上枕下,意在用巫蛊之术谋害皇上。”鸾灵句句泣血。
季文渊勃然大怒,“他还用了巫蛊?”
高显眼见季文渊震怒,战战兢兢的将所搜查的人偶呈上去,季文渊看着上面写的名字,气得将人偶摔在地上。
鸾灵继续拱火:“皇上,臣妾不敢谋害皇上,但臣妾与贵妃同为落难之人,弟弟与父亲都被江珩所囚,不得不听,贵妃娘娘起初不愿助臣妾,江大人便派人将慕老大人的手指切下来以威胁贵妃娘娘,不然皇上以为贵妃娘娘为何会隐瞒您?”
季文渊听后心疼的看着魏苻,魏苻也捂着帕子抽泣,“臣妾那日才知忠孝两难全,隐忍实乃无奈之举,求皇上原谅。”
季文渊不忍责怪她,“你既与箐嫔同是天涯沦落人,朕岂会怪罪你,莫哭了。”
“江大人命人给贵妃娘娘下毒后,那走狗已然出宫不知何处,如今贵妃娘娘中毒,皇上命人出宫寻访名医,江大人担忧,必然会让人入宫查探,若贵妃娘娘依旧未亡,只怕会下更重的毒手。”鸾灵凄凄惨惨的说。
“臣妾是见识了江大人的手段,整夜整夜不得好眠,生怕哪日同贵妃一般,皇上每每问起宫中流言之事,臣妾只得遮遮掩掩不敢说实话,但
臣妾心中亦是不宁。”
“皇上若不信,只待这几日,若江大人派的人来宫中,定然会来找臣妾询问贵妃如今的身子,恐也会对臣妾杀人灭口。臣妾实在不敢想,既然已东窗事发,臣妾便不再欺瞒,倒不如将所知一切告知皇上,再入九泉之下谢罪,也不枉皇上待臣妾一片真心。”
鸾灵说着,起身就朝墙壁撞去,季文渊大惊命人拦住,好在伍仁与高显及时拦住,并未让她伤着。
季文渊心里气,但看着那张脸心里又软下来,她腹中还有自己的骨肉,对自己情深至此也不愿为江珩卖命,他有什么理由怪她?
“皇上,臣妾知晓箐嫔亦如臣妾因亲人性命不得不低头听人差遣,但此事罪在江珩,臣妾一面助箐嫔恢复嗓子想问清意图一面派弟弟回景州寻父亲下落,是因江珩的老家也在景州。”魏苻虚弱的咳嗽两声开口。
“也是江珩派进宫的内应将父亲断指送到臣妾这儿,臣妾方才确信父亲被江珩关在景州江家老宅,为不惊动江珩灭口,臣妾命弟弟前去救人,如今时隔多日,弟弟派人送信说已将江珩那作恶的兄弟江回收监押入大牢,但在回京路上,却半道遭遇杀手……”魏苻说着说着又抹泪,“这定是江珩派人想灭口,因为一旦弟弟带父亲入京揭穿他,他便再难翻身,他岂能让弟弟和父亲平安入京?”
“臣妾忧亲心切,偏在这个节骨眼上
被人下药,自知时日无多,臣妾也不想再忍,只求皇上缉拿江珩,为臣妾同臣妾父亲讨个公道,如此,臣妾死而无憾了。”
“婉儿别瞎说,你不会死,朕不会让你死的。”季文渊安抚魏苻俩人后,当即下旨吩咐近卫军包围江府,又派人前去景州路上支援慕宴。
江珩才嘱咐人入宫没多久,江府便铁甲围府,消息传到府中,江家一大家子都震惊了。
宴席上的山珍海味也不再香甜,压抑的气氛让场面寂静下来。
当听着圣旨上细数江珩意图谋害太子证据确凿时,江珩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笑,他知道这一切是谁干的,可如今却逃不出这四四方方的大院。
圣旨一下,江家人面露惊恐,尤其是几个不成器的混账子弟和崩溃咒骂的几房夫人。
江珩耳边都是亲眷们谩骂的话,怪江珩不该野心太大,不该得罪皇上,连累一家,怨他牵连满门,甚至将江杰的死也怪在他头上。
江珩听厌了这些,待宣旨的将领收起圣旨,还不待他开口,面前一道白光,那将领表情呆滞,就这么直挺挺的躺下了。
先是几声尖叫,随即是躁动起来的江家人,族老更是大惊,面红耳赤:“江珩,你!你竟敢杀害对皇上派下的近卫军首领!你简直大逆不道!”
江珩冷冷一笑,眼神示意,院内跟随江珩的心腹白刀一出,整个前院一片血腥味,江府大门关闭,近卫军一队
一队组织着准备杀入江府。
江家藏有一处暗藏的地道,是江珩事先让人挖好的,他有为长远谋划的习惯,也知道自己走上这条路将会遭遇什么。
族老见江珩杀害这么多近卫军,只瞪着眼叹他疯了,失态的冲到他面前让他住手先逃命。
江珩玉面如冰,手上动作迅速,一道白影,族老身子一颤,脖颈处留下深深的痕迹,血溅当场。
江珩冷冷的看着倒地流血,瞪大眼震惊看着他的族老,周围的发疯叫嚷声愈发尖锐,他却不以为然慢悠悠的走过去。
“族老,这是您教我的不是吗?自小就是,任何时候,都不要为情所困,亲情亦是。”江珩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甩了甩剑上的血,语气薄凉。
他无心再听族老说什么,只冷着脸带上其余心腹从地道逃走。
族老面带恨意,死不瞑目。
近卫军没有带回江珩,他逃走了,前去抓人的近卫军只带回了从江府搜刮出来的书信证据,都是一些同慕婉前期回话的信。
其中就包括向季文渊吹耳旁风和暗害淑嫔怡嫔的事,季文渊看着这些信,越看越心惊。
魏苻看不到信,但从1258口中得知信中内容,她也很快明白,这是江珩想要拉她一起下水。
原剧情里江珩捏着身主谋害妃嫔的罪证,魏苻来之前,身主同江珩互通书信,说的都是些女儿家的心思,顺带问怎么对付宫里的妃嫔,江珩也都是直接给她计谋

但自从魏苻来后,她没有再问怎么害宫里的妃嫔,江珩自然也不再给她支招。
但只靠过去江珩同身主的来信也足以指认她过去其实是自愿帮江珩办事的。
江珩此举是因自己败落也想把她拉下来,反正他自己不能浮起来了,能拉一个下水是一个。
以江珩的智商,听到圣旨上的罪证他自然也明白今天的局面是魏苻诬陷他的,他也不甘心,要在死前也构陷她。
魏苻当然不让他得逞,江珩此举正好也给了她离宫的机会。
当晚魏苻就病怏怏的让人请来季文渊,伍仁前去时魏苻便提早吃下药。
季文渊来的也快,他虽还是一副关切的样子,但欲言又止,直到提到从江府搜出来的书信时,他才终于忍不住问她是否对江珩有情。
魏苻继续演戏,凄凉一笑:“皇上,臣妾如今快死了,人之将死也没有什么好再骗您的,江珩虽利用臣妾,但臣妾初入京时是他在帮衬,女儿家情窦初开对风度翩翩的公子自是别有心思。可是,自从知晓江珩狼子野心的真面目,臣妾心生恐惧便不再痴恋。”
“皇上也该看到,臣妾再未同江珩来信,后因父亲被他所囚,臣妾对他恨之入骨。”魏苻死死的揪着季文渊的衣裳,愤愤道。
“臣妾把一切都告诉皇上,别无所求,只求皇上能救出臣妾父亲,再来……”魏苻说着,又吐了一口血。
季文渊着急,忙叫太医,魏苻却
摇头拦住他:“臣妾知道臣妾已是药石难医,只怕没几日活头了,死前,臣妾还想问皇上一事,请皇上一定如实相告。”
季文渊握住她的手,心中仍有些情意:“婉儿只说便是。”
“当初江珩一见臣妾便说臣妾入宫就能获盛宠,臣妾不明,但入宫多年也听了些皇上过去的事,皇上如实告诉臣妾,臣妾同那位周姑娘,像吗?”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企图再勾起他一些怜惜之情。
季文渊果然被触动,却迟迟未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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