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前警察厅长官
在“果戈里”喊出玛利亚的名字时, 他发现对方跑得更快了，就仿佛在躲着他一样。
“果戈里”：？？？
找了个僻静地方，他给助手打电话：“寺井爷爷, 你的情报没出错吗？果戈里真的是那位夫人的导师？”
寺井黄之助：“我的情报不可能出错。”
“那她见了导师为什么跑得比见到仇人还快？”
寺井黄之助：“咳, 大概少爷你选的人不太对, 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害怕老师的学生。”
果戈里……准确来说是怪盗基德陷入了沉默。
“难道真的要扮成她老公？容易露馅不说, 那个男人看着就不太好惹啊。”
此时，游轮的员工卫生间——
被扒的只剩一条裤衩的果戈里打开洗手池上面的柜子，翻出一条斗篷。
“当当~还好我早有准备！”
他披上斗篷, 依次从里面掏出另一套衣服裤子、礼帽、面具, 以及绑头发的绒球。
“怪盗基德竟然没选太宰治，难道在他眼里我更好下手一点？”
“只是因为你关系更远，不容易被认出来吧。”
头戴风雪帽的黑发青年抱臂站在卫生间门口，淡声说道：“你没必要配合怪盗基德, 而且这次行动计划里没有你, 别做多余的事。”
“毕竟我很好奇小玛利亚能不能认出她亲爱的导师嘛！”
果戈里打了个响指, 一支白色玫瑰花出现在他指间。
“猜猜你的导师究竟是谁~这是两个魔术师之间的对决！”
陀思妥耶夫斯基不以为然：“你是小丑，不是魔术师。”
“从表演性质来说没什么区别。”
果戈里看了青年一眼，很有探究精神的问他：“阿陀阿陀, 我之前就想问, 你戴那个帽子不热吗？”
陀思妥耶夫斯基没回答他的无聊问题。
“你一年到头在学院待不了几天，她统共见过你几面？”
果戈里扒拉着手指, 不是很确定道：“大概……五面吧？”
“那你凭什么认为她能认出来你？”
陀思妥耶夫斯基说着，看了眼手里的监控, 忽然露出类似揶揄的表情。
“她看到扮成你的怪盗基德后, 直接跑了。”
“什么？小玛利亚竟然这么不想见到我？！”
仿佛晴天霹雳打在果戈里头上, 他一脸失落地捂着心口, 语气夸张的像咏叹调：
“为什么啊！为什么？！每次考试我都给她打满分，而且我从来不追究她逃课，这么棒的导师她都不喜欢吗？难道说她其实更喜欢严格的老师？是我给她的自由太过火？果然我就应该给她留很多作业……可是这样的老师太多了，很没个性诶！”
陀思妥耶夫斯基没理会对方闹腾的碎碎念，转身率先走出卫生间。
这时果戈里语气突然变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把小玛利亚拉到我们这边。”
陀思妥耶夫斯基脚步一顿。
“毕竟我成为那孩子的导师在先，成为你的同伴在后。”
果戈里用手指绕着小辫子，唇角似笑非笑，目光却冷锐如刀刃，“如果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帮忙的哦。”
“告诉你也无妨，这并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
陀思妥耶夫斯基转过身，语气平静：“很多年前，我认识了一个拥有预知异能的人。我们相谈甚欢，很快就成为了忘年交，而他也把自己做出有关于这个世界和平行时空的预言告诉了我。”
“预言里，这个世界的存在并不稳定。”
“所谓的相谈甚欢，只是你有意结交和套话吧。”果戈里嗤笑一声，继续问道：“那人和玛利亚有关系？”
“他是高穗由果的生父，身份是俄罗斯海军，后来在执行一项国家秘密任务时殉职了。”
果戈里若有所思：“你怀疑小玛利亚继承了她父亲的异能。”
“最开始我并不知道她有没有继承预知异能，想借机调查她，但是失败了。”
“哦我知道我知道，这道题让我来回答！”
果戈里开开心心地举起手：“你想私闯民宅，结果被看门大鹅追了一路！”
陀思妥耶夫斯基：“……”
果戈里笑眯眯道：“这件事小玛利亚跟我说过哦！”
陀思妥耶夫斯基沉默片刻，主动转移话题：
“我上次私聊试探过，她大概率继承了异能，对‘末日’有反应但又不怎么在意，能毫不犹豫地打出举报电话，正说明了这一点。”
“如果她在意这件事，或者想要为之做出努力，至少也要等彻底了解天人五衰这个组织后再做决定。”
“毕竟是个摆烂大王。”果戈里“啧”了一声：“我们可怜的老大就这样被你扔出去当诱饵了。”
“福地樱痴的无政府主义过于偏激，早晚会给我们带来大麻烦，所以我才让他故意透漏身份。抛出这个饵料，至少钓到了太宰治这条鱼不是吗？”
天人五衰这个组织不能说是完全正义，但成员都是为了“暂缓末日降临”这个目的而聚集起来的。
除了只剩脑袋的德古拉，其他四人的想法各有不同，果戈里暂且不提，西格玛想保护自己的天空赌场，福地樱痴意图取消国家和政府，扭转几千年来的人类社会规律，建立起一支能够全权统管世界的军队。
陀思妥耶夫斯基轻笑一声：“福地樱痴背着我做的那些准备，完完整整的证据链，悄无声息地就被太宰治收集到了，甚至连我都不清楚他用了什么方法。”
“看来这个人对于平行时空也是知情者，甚至比我知道的更多。”
陀思妥耶夫斯基下结论：
“他将会成为我们计划的最大阻碍。”
·
直到酒会正式开始，我还在四处查看周围有没有果戈里的身影。
顺便看一下我的暗杀目标在哪里。
太宰治失笑：“你就这么害怕见老师？”
“果戈里导师的脑回路比较神奇，思维十分跳脱，经常想一出是一出，我也猜不透他看见我会不会扣我学分。”
“就算扣分，也没什么大不了吧？顶多重修一年？”
“重修是不可能重修的，我巴不得赶紧毕业。”我轻咳一声：“最重要的是，重修的费用很高而且只能我自己承担。”
这种额外花销绝对禁止，我还想在由果斯基号上再添一架战斗机呢。
我的目光迅速滑过酒会上的觥筹交错。
这次酒会邀请的宾客的确都是社会名流，一眼扫过，能见到不少平时只能在电视和新闻里看到的人物。
目标……目标……厚生劳动省的官员……啊，找到了！
总盯着一个人容易引起怀疑，我自然地移开目光，看到附近某个人时，我的目光忽然顿了一下。
咦，白洲威士忌？他怎么也在船上？
他身边的那位是……前警察厅长官？
他也是假酒？
也不一定，有可能是组织派到警方的双面间谍。
我再次陷入这瓶威士忌到底是真酒还是假酒的思考。
这时音乐刚好响起。
太宰治将手伸给我：“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吗？”
“诶，可以哦。”
太宰治牵着我走进舞池。
“夫人上次和人跳舞是什么时候？”
我想了想：“两年前吧。”
当时也是参加一个名流酒会，和苏格兰合作盗取西欧某个小国政府官员的文件。
“夫人还记得当时的舞伴吗？”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不记得了，你还记得自己上一个舞伴吗？”
“我从来不出席这种场合。”
太宰治松开托着我后背的手，我转了个圈，又回到他身边。
“诶，可是你的舞步明明很熟练呢。”
我似笑非笑道：“先生你不坦诚哦。”
“只是基本社交技能。”太宰治淡声说道。
这时音乐陡然一变，到了交换舞伴的时间。
我脚下一转，刚要按照既定舞步走，太宰治忽然用力握住我的手，把我往他那里一拽。
我撞到他怀里，他扶了我一把，随后直接拉着我离开了舞池。
因为过于格格不入，周围人都在看我们。
“你今天怎么了？从登上这艘游轮开始，情绪就不太对劲哦。”
我眨了眨眼睛，调侃了一句：“就这么不想看我和别人跳舞？”
“是啊，我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多么大方的人。”
太宰治用手轻拂了一下我的发丝，凑到我耳边压低嗓音：“自己的东西，总想里里外外都打上自己的烙印，哪怕有一天我消失了，她也永远只属于我。”
他带着笑意漫然说道：“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
我愣了一下，就见太宰治直起身，和我身后的人打了声招呼。
“种田长官，好久不见。”
“差不多有四年了吧，上次我们见面，还是在mimic事件结束后。”
一个中年秃顶男人端着酒杯走过来，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太宰君，能否赏脸去个安静的地方聊一聊？”
太宰治幽深晦涩的目光垂下，轻飘飘却如有实质般落在我身上。
“你先去吃点东西，我一会儿就回来。”
这句语气听上去怪怪的。
我皱了下眉，忽然拉住他的手腕：“我就在这边等你，你……早点回来。”
他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温声说：“好。”
太宰治离开后，我随便给自己取了杯酒，坐在沙发上等人的同时监视任务目标。
这次的目标很好解决。
朗姆给的情报上显示，他特别好人妻这一口，一会儿我就过去碰瓷，将酒洒在他身上，并做出焦急地寻找自己丈夫的样子。
至于朗姆说的两只猎犬……
我的目光扫向目标周围。
离目标最近的三点钟方向有个眯眯眼白毛，他翘着腿一脸嫌弃地看向盘子里的沙拉。
从坐姿看这人不像军人，倒更像优雅的贵公子。
存疑，先观察。
八点钟方向还有个相貌清秀的黑发男人，他给自己接了杯可乐，又跑到沙拉区，往杯子里倒……等等那是油醋汁！
快住手啊！
我眼睁睁看他兑了一半油醋汁，然后面不改色地喝下去。
快给我向可乐道歉啊！
“你旁边没人吧？我能坐在这里吗？”
老人的声音突然在我旁边响起。
是那位前警察厅长官。
我：“……”
这就来找我麻烦了吗？
太宰治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我扯了扯唇角：“没有人，您坐吧。”
“谢谢。”他缓缓坐下，伸展着自己的腿，“年纪大了，腿又受过伤，实在站不住。”
我随便回了句：“受过伤的话，确实要多休息。”
“以前总觉得自己还年轻，还能拼，一不留神才发现自己确实老了。”
老人朝我笑了笑：“抱歉，打扰你的清静了吧？”
“没关系，这种酒会上也没什么真正清静的地方。”
“你说得对。”
老人微微颔首，之后好半天没说话。
就在我打算换个位置时，他再次开口：“今天玩得开心吗？”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还行。”
“我以为年轻人会喜欢这样的场合。”
老人的态度十分温和，看向我得眼神也很平静。
我想了想，意有所指道：“其实现在的年轻人大多社恐。”
——所以您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别再找话题尬聊了。
“刚刚看到你在跟人跳舞。”
老人话音中带着一种克制的好奇和审视：“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个问句，我心说：正题来了！
太宰治这个大骗子！
还说前警察厅长官的孙女看不上他，这分明就是很瞧得上，说不定老人心里已经觉得他就是自家孙女婿了。
就因为一起跳过舞，人家都过来兴师问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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