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市场调查
翌日早晨，出门上班的朱志文、许雅茹夫妻以为朱瑞昨晚一直在看书学习，体贴的没有叫醒他。
听到关门声，朱瑞就醒了，本想继续在床上赖一会，但是一想到今天的市场之行将是穿越以来的至关重要的起点，一骨碌就爬了起来。
客厅餐桌上有父母留给他的早餐，细心的许雅茹还用两只碗分别盖着夹有煎鸡蛋的馒头和稀饭。朱瑞端起碗筷狼吞虎咽的开动起来。
还没吃两口，敲门声就响了起来，打开房门，王钊背着书包就快步挤了进来。
“呀，你还没吃完饭呢？我昨晚就和小学时第一次去春游一样，一晚上半梦半醒的都没怎么睡得着，你是一点事没有啊？”看着朱瑞一副悠闲的样子，王钊就是一阵气结。
“就两口了，吃完咱们就走。你怎么还背着书包？”朱瑞也不搭理他，走到饭桌旁，端起稀饭大口喝起来。
“我也不知道咱们今天要去多久，我妈给咱们灌了2瓶白开水，装了点吃的，我怕到时候记不住你说的那些东西，还带了本子和笔。”王钊拉过一张椅子，把书包放在上面，因为装了水瓶，拎在手上还挺重的。
“哇靠，幸亏这小子想到了。不然今天可就惨了，习惯了以前带着个手机就出门的习惯，。两位马爸爸害人不浅啊。”朱瑞在心中吐槽着自己，同时对自己发小细心的表现就更加满意了。做生意启动资金有多重要就不用说了，对朱瑞接下来的计划来说，每一毛钱，都要精打细算。
“嗯，这些就够了，咱们走吧。”朱瑞喝完稀饭，装了点零钱在口袋，又从铁盒中拿出一百元，出来抓过桌上的馒头就和王钊出了门。
康复路，是西京市于1984年就建成的一座以服饰为主的专业型批发市场，涉及到服饰、皮具、鞋业、小商品、轻纺等类的市场，和北京秀水街与武汉汉正街驰名，其销售辐射范围基本囊括了北方各大省市。
两人搭车抵达康复路以后，朱瑞拉着王钊走到路口一棵树下，打算开始教他怎么开始。
“等一下，咱们进去以后分头走，主要是找卖磁带的。”
“磁带？”王钊虽然从昨晚开始就沉浸在要做生意这件事里，但是一直不知道要做什么，现在朱瑞终于揭开了谜底。
“嗯，英语这门外语，以后会越来越重要，出国、工作都用得上，我打算找人录点带辅导性质的课外教材去卖。”怕告诉王钊这些东西的编撰人是自己太过惊世骇俗吓到他，朱瑞打算先瞒着他。
“对啊，你说的有道理，现在考试的时候英语成绩占得比重越来越大，大街上能看到的外国人也越来越多了，那我现在干嘛去？”
“这样，等一下咱们分开，去市场里找卖磁带的，主要问问空白磁带的时间长度和价格。想个借口问要的量大，最低能多少钱出货，还要注意要看看摊子上摆出来的磁带外观怎么样，要是看起来就很粗糙的就可以略过。然后就是看看他们生意好不好，如果有人搞价，你就在旁边留神听着点，尤其看老板好不好说话。你不是带着本子么，好说话的老板，你就记下来，可能用得上。等一下进去，你去左边那排逛，我去右边。完事了，就打个。。。”朱瑞边想边说差点顺口说打个电话，才想到现在自己压根没有手机“就在康复路尽头那个大牌子下面见吧，先到的等没到的。”
“好，那我就去了。”王钊现在满脑子都是做生意，劲头大着呢，看朱瑞没什么要说的了，一挥手，便快步向康复路内走去。
看着王钊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中之后朱瑞也走进康复路，拐入右侧的大棚，里面由铁栅栏隔成一个个的商铺，服装、被服、玩具、小饰品、日用品及各种小商品琳琅满目。
信步逛着，走了一小段才看到第一家有售卖磁带的店铺。店铺中间放着几个大纸箱子里装满了磁带，合上盖子就能充当柜台，左侧是一个铁皮做的架子，上面放满了磁带，老板是个中年妇女，看样子也是刚来开张，拿着根鸡毛掸子正仔细的拂去货架上的浮尘。
看见朱瑞停在门口，放下掸子热情的招呼他，“小兄弟，要买磁带吗？来看看，香港四大天王的，beyond的，王菲的，我这里都有。”
“我先看看，你忙你的。”朱瑞想等会套套话，就装成真的想买的样子，眼睛在货架上扫来扫去的。
“行，你先看着，要是架子上没有，你跟我说啊，有些在箱子里放着，没拿出来。”说着她又拿起一块抹布，绕道架子后面，擦拭起来。
“好嘞。”朱瑞也不看她，从货架上放眼看过去，几乎全是港台流行歌曲的带子，角落里还能看到几盒戏曲带子。
“老板，你这里有英语学习的带子么？”看得差不多了，朱瑞开口问道。
“英语学习的？”女老板有点迟疑“英文歌的带子好像有几盘，不过在箱子里，我给你翻翻看。”
“不是的，我不要歌曲的，我还是学生，就想看看有没有英语朗诵类的，就是纯对话的那种，我练练听力用的。”一看女老板就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朱瑞赶紧打断她，主动解释道。
“那我这里可就没有了，那几盒英文歌的带子可好听了，你要不要听一下，也能练听力的。5元钱两盒，10元钱5盒”老板还在尽力推销着。
“那些我还听不来呢。”朱瑞搪塞道“那你这里有没有空白的磁带卖啊？”
“空白磁带，没什么赚头的，你要是要的多可以给你便宜点，不然和这些可是一个价哦。”
“行，您先忙着，我再看看。”看出女老板的态度冷了下来，朱瑞赶紧告辞离开，继续往前面逛去。
一路过去，问了十多家店铺，基本都是这个价格，只有一家在价格上略有松动。市场虽然将商铺集中了，价格也做到了透明化，但是经营者也可以联合起来定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价格将市场垄断起来。
想通这点，剩下的朱瑞也懒得去问了，直接到了街道尽头，在和王钊约好的地方，找了个阴凉点的地方，坐下后转动大脑思考着对策。
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一个小时，看到王钊一脸兴奋的从街口拐了过来，朱瑞站起来迎了上去。“怎么样？”
“我找了一家老板，说我是帮学校买的，他能给做到100块钱60盒。要的再多点，还能送个几盒当赠品。怎么样？”王钊一脸得意的炫耀着。
听到这个价格，朱瑞深吸了一口气，“你这个是最基本的行情价了，老大，人家宰你呢。”不想和这个被人家当成肥羊宰的发小多说一句话，扭过头去。
“啊？不是吧？”王钊瞪大眼睛“我这一路问过来，都是10块钱5盒的啊。”
“怪我，我光想着这里店铺集中，价格透明数量也多，没想到他们这些做同样商品的老板肯定联合起来协商过统一的价格了。”朱瑞有气无力的解释道。
两人从书包里掏出水瓶，边喝水边商量着，旁边走过来一个18、9岁的青年主动问他们“刚才看他把半条街都问遍了，你俩是不是想买空白磁带啊？”说着扬起下巴点了点王钊。
打眼看过去，这名男子留着一个郭富城头，长的白白净净的，上身穿着一件印有卡通图案的t恤，下身穿着水洗白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旅游鞋。
“是啊，怎么了？”感觉对方不是什么坏人，朱瑞随口问道。
“我哥有路子能弄来，听他说是给学校买的？如果要得多的话，我给你们个成本价。”
朱瑞和王钊对视一眼，把王钊拉到一边问他“这人刚一直跟着你？”
“可能吧，我也没注意，刚才见着卖磁带的我就都问了，然后把价格记在本子上，他可能看到了吧。”王钊回头看了一眼男子，有点紧张。
“没事，光天化日的，他还能把咱俩怎么样了不成。我就是问问你。”朱瑞安抚了好友一句。转过头看向男子“嗯，我们老师备课挺忙的，让我俩来帮着在市场看看有没有空白磁带卖的。我们学校学生多着呢，买的话起码得几百盒，你有这么多吗？”
“切，才要几百盒啊？你要几千盒我都能给你弄来，你们哪个学校的？”男子大大咧咧的反问了一句。
“真的，那你多少钱卖我们啊？”朱瑞不想和他说太多，转移话题道。
男子也没在意“几百盒的话，100块钱给你80盒空白带子。够500了，再多送你10盒。”
“好，那你有样品么，给我们一盒，我们拿回去给老师看看。”朱瑞看他口气不小，怕遇到骗子，继续问到。
“都说了是我哥能弄来，我可没有。你们到底要多少啊？要的不多，我明天就能给你们把货备齐。”男子看朱瑞还想要样品就知道是真的要买，也认真起来。
“嗯，我们最少要500盒，但是还得录成能给学生听的成品，你有录音的设备么？我们老师让我们把这也给问问。”
“那就不能这个价了，我得问问我哥，要么你们告诉我，你们哪个学校的，我明天找你们去。”听到朱瑞说还需要录制，这么大的数量，男子来兴趣了。
“还是我们来找你吧，万一你给的价格高了，我们还得再继续找别人问，还要给老师说的。”朱瑞装着老实的样子和他商量着。
“我绝对给你们最低价，我也就是帮帮我哥的忙。那咱们明天还在这里见吧，我给你带几盒样品过来。”看到朱瑞心眼还挺多，男子也有点心虚，生怕他们不找自己“哦，对了，我叫马杰。”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明天9点，就还在这里见啊。我叫朱瑞，他叫王钊。”朱瑞也松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这男子如果坚持要去见“老师”他该怎么糊弄过去。
马杰和他俩点点头，匆匆忙忙的走了，估计去找他哥了。
朱瑞拍了一下在一旁都看呆了的王钊肩膀一下。“走了，咱俩也该回去准备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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