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卑职什么也不知道
“爹，你！”韩曦很想说不是她救的，但是被她爹一眼给瞪了回来。
顾焱也问道：“您认识家父？”
“想多了，将军连这个地方都没有听过，我们怎么可能有幸见过右相大人，等身体稍微恢复时日便让曦儿送你出村吧，你体内的毒素太多，这药效估计得有些时日才能散去，药效散了你的功力就会慢慢恢复。”
等韩岳离开后顾焱才问到一旁有些无奈的韩曦，“你爹名叫什么？”
韩曦戒备地看着顾焱，“你想干什么？”
“看你爹的反应就知道，我们肯定不会是宿敌，不然他不会救我。就算是救之前他不知晓我的身份，那么现在我可是丝毫没有任何隐瞒家室，也是毫无还手之力。”顾焱平日里自称本帅习惯了，刚刚差点又是脱口而出，这个时候对救命恩人也好或者是在这个小山村也罢，都是不合适的。
韩曦想了想确实也是，但还是说道：“卑职什么也不知道。”
她没说谎啊，确实什么也不知道，如果真如他所说她爹有问题，那么他现在的名字也可能是假的，那说了也白说，还不如不说对吧!
“万一你爹是含冤被迫隐居于此呢？你可以找你们县令大人打听打听，看右相是不是为官清廉，你们救我命我理应报答，在下从小身在官宦之家，很清楚明白有些含冤受辱之人无法是一辈子，或者世世代代都蒙受冤屈，你懂我的意思？”顾焱和肯定韩曦她肯定认识他爹，不然不会是那样的反应，他也是真心想帮他们。
韩曦很是礼貌的笑了笑，拒绝道：“这也是我爹的事，既然他不想旧事重提，我们又何必去揭他的伤疤？不管我爹以前身份是何人，或者又是干什么的，既然他决定隐世于此，作为女儿，肯定支持他的任何决定!
再说，我爹本就没打算离开这里，你的到来打扰到了他，就像我爹说的那样，念在我们救你一命的份上，就当没有见过我们，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想必你也饿了。”
韩曦说完转头就出去。此时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爹不愿意她去衙门当差，也就是这里够偏僻，天高皇帝远，不然就算是爹再怎么宠着她，她再怎么软磨硬泡估计都不会答应。
韩曦并没有马上去厨房，去到之前的小溪边，她爹果然在这里，来到爹的身边坐过去，神色看着有些不好，说：“爹，要不曦儿辞去捕快一职就在家里陪着你好吗？找个合适的人成亲生子陪着您。”
她不说不代表她不知爹的不容易，从记事起她就没娘，是爹又当爹又当娘的把她拉扯大的。
“曦儿长大了，有些事为父不可能瞒你一辈子，只是还不是时候，再等等！”韩岳怜惜地摸了摸女儿头，但眼神却看着远处。
“嗯？”韩曦奇怪的微微抬头看着她爹，见他依旧有些许伤感就没继续问。
此时韩岳眼睛虽然看着远处，可脑海里却是一副血淋淋的场景，韩府大宅内，片地尸体，鸡犬不留，唯一的活口，便是被摔晕过去的一个婴儿。要不是被雨血给呛醒哭出了声，他都要以为毫无活口。
这是他最不愿意去回想的，这些年来也是第一次去回忆那段不堪回首往事。
他虽隐世于此，但还是把毕生所学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韩曦，就算以后不能为韩家洗涮冤屈，但至少能确保在遇到仇敌时可以自保。
所以，他矛盾的一边教韩曦功夫，一边又不让她轻易使用功夫，他想保住血脉的同时，还是想抱希望，看有朝一日能不能给韩家报仇，但是他又想韩曦能够开开心心的过完此生足以，总之什么样的心思韩岳都有。
韩岳坐了半柱香的时间，拍了拍韩曦，“走吧。”
“嗯好！”韩曦没有问去哪，只是乖巧的跟着爹的脚步，到了集市她爹没说什么就转身去学堂方向。
韩曦没有跟上去，而是回了家里，这才去到厨房简单的弄了一点吃的去给顾焱。
顾焱没再说什么，安安静静的吃完粥就睡了。
第二天，韩曦给顾焱弄了一些吃食，放在了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说：“卑职今天要去衙门，可能一去会去一天，将军要是饿了就将就一下。”
“不必……”
“将军就是将军，任何情况下都不能乱了分寸，卑职告退！”韩曦说完作揖告退出去，不给顾炎说任何话的机会，她怕自己反悔，怕她想替爹申冤，怕她自私的想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去替爹抱不平，毕竟平常老百姓能成为大将军的救命恩人 那可是百年难遇一次的机会。
可爹的态度她又不想让爹为难!
顾焱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房门口，他们越是这样越代表他的猜测是对的，但他尊重他们的决定，所以不会再提及此事，只要他身体好转，功力恢复一成他便离开，也会遵守承诺，他没见过任何姓韩的人。
反正不出意外他这次受伤，甚至差点死掉，只有他的几个亲兵知晓，也会想办法瞒住此事。
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了几天，韩曦终究还是没忍住的问了县令，“大人，卑职想问您个事可以吗？”
“你问。”
县令本就是个上了年纪的，看着也会是和蔼可亲，对属下也是很好，其实说白了，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只要没什么事谁有愿意生事呢。
“那个，您认识当朝右相顾鸿铭吗？”
“怎么，丫头有想法，想去京城？”县令呵呵笑道，摇了摇头，慢悠悠的说：“不认识！”
韩曦嘟囔着嘴，“好歹您也是县令大人，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换平时别说问，韩曦都不想知道，她从来也没过离开这里，外面的世界也与她无关!
县令抬手敲了一下韩曦的头，“小丫头，你也不看看这里偏僻成什么样了，怕是当今圣上都不记得他的国土内有这么一个地方，你再看看本县令，想找个接班人都找不到，还嫌弃？”
呃，好吧，确实也是，县令大人已快到古稀之年，可就是找不到合适接班人，所以一直在位，之前还说笑，实在找不到就让她来做县令。
石岭这里算是天高皇帝远的偏远小镇，自然县令捕快这些都不是上面指派的人，县令都是上任县令挑的合适的接班人，捕快也是县令自己挑选，这里二三百多年来，除了韩曦父女二人外，就没来人其他外人。
韩曦有些失落的垂下了头，原本还想，算了，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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