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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恋爱游戏的第三十天


所谓的正事,关系到我未来饮食问题。

        费佳,我可爱的仓鼠君。总是解救我于危难中。他给我介绍过不少暗杀任务,虽然这些任务我和告诉他的实力有很大的误差,可能会造成弱小无助又可怜的我曝尸荒野,但是这并不能阻止我们成为朋友。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费佳对我的莫名其妙的,后来变成若有若无的恶意在我看来就是小问题,他介绍给我的任务里的每个人我都用彭格列关系网查看过了,只要不是超越者,在我眼里都是意大利面。

        在认识保尔·魏尔伦后,我还学着便宜兄长玩签名。这让我的名气更加旺盛了。

        不过,通常都是我找费佳,而不是他找我,毕竟我们认识也是在暗杀交易网上,他希望我暗杀一个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全部。

        报酬并不多,但是我愿意,我讨厌实验室,特别是做人体实验的实验室。

        在那个满是铁锈味的实验室,我和十岁左右的费佳相见了,他看上去很是瘦弱,脸色苍白的不行。看到我使用寒冰毁尸灭迹的时候,他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顺便一提,为了感谢我,他还和我握手来着,虽然握手完毕后,他眼里有不解划过,但是很快恢复了正常,小问题,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关注。

        与我无关,费佳还邀请过我加入他创建的组织,不过我拒绝了,我可不想当二五仔,就算当时boss被九代冰封了。

        费佳凭一己之力改变了我对俄国人的印象,他瘦弱的不成样子,而且总是生病,我好几次找他,他都在发烧,据说是一个自由的小先生在照顾他。只要脑子没烧坏就行。其他的问题不大。

        ————

        费佳走得很慢,我几乎听不见他踏雪时沙沙的声音了。

        “你还好吗?费佳。”空灵的声音在雪地上久久回荡着。我停下脚步转身望向身后,入眼的只有我一路走来形成的冰花,而费佳早已变成了苍茫世间起伏的小黑点了。

        太安静了,静得一丝杂质也没有,就如这一望无尽的冰雪之地、将心灵洗净的圣洁之地。

        我看见不远处山上的白桦林了,就要到了吗?记忆里的小木屋和那燃烧的篝火。

        冰冷的触感把我从无限遐想里拉回。

        “西拉比。”是费佳,他跟上来了。费佳的嗓音听上去比这雪还要冷。我扭头看向他,他苍白俊美的脸上不知何时泛起了淡淡红晕,也许他已经很久没走过这么长的路程了。

        费佳戴着一顶白色的毡帽,披着一件灰色的斗篷。紫红水晶般的双眸里满是对世间的不屑。那静静贴在脸边的黑发让他看上去就像是童话故事里被冰雪女王带走的人类少年。

        那么,谁是冰雪女王呢?我吗?

        我被我的想法逗笑了,我开心地笑着,费佳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差不多了,我收敛了笑容,声音中带着一丝诡异的愉悦,“费佳,我找回她了,你会为我感到高兴吗?”

        “当然。”很简短,这也是他独特的风格,也正是因为我这点,我才会喜欢和他相处,就算费佳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将我杀死。

        我把手递给他,“要试试吗?用你的能力。”

        “那不过是无用功。”他脸上淡淡的红晕开始褪色,死寂般的眼睛里惊起波澜,“我认为你不仅找回了她,还找到了别的事物。”

        “你会为我解惑的对吗?西拉比。”

        “koheчhomonдpyг”「当然,我的朋友。」

        “我找到了一个无比温暖的存在,而且他已经属于我了。”

        费佳若无所思地点点头,静了半晌,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裹紧了斗篷朝白桦林走去。费佳还是老样子啊!不过这并不妨碍我们的关系。

        ————

        “西拉比!”随着木门的打开,一个小丑打扮的少年从门里走了出来。我在俄国的另一个朋友,也是费佳的挚友。我本来想和他来个拥抱礼的,但这一行为把果戈里吓得连连后退。“你竟然要束缚一只自由的飞鸟?!”

        “不,我的朋友。”他还是没有变,这很好。

        “只是一分钟不到的拥抱。”我再次靠近了他。他嘟囔了几句,抱住了我。果戈里身上有些一股雪松的味道,那是来自另一座山的气息。他可能去那里练习他的异能了。

        “三秒!”他笑着送开了手,拉起斗篷朝我行礼,下一秒他出现在了我的身后,做出奇怪的表情,“pleasantsurprise。”

        “谢谢,我很喜欢。”

        我捏了一只飞鸟冰雕给他,我们两个相处的那叫一个其乐融融。

        费佳进里屋了,事实上这座小木屋在暴风雪的洗礼下已经有些破旧不堪了,特别是屋顶上时不时会渗透进水珠。木墙上的窗户被风吹的嘎嘎作响。整个木屋也只有一盏暖色的灯。

        我盯着那灯看,灯光映照在棕色的木屋顶上,两色相辉,像极了记忆里永远美好的暖棕色。

        我到底还是个任性的家伙,什么都没说就乘上了飞往俄国的飞机。好像连一个告别都没有。我果然很过分啊!想到这里我低低地笑了起来。

        “怎么了?西拉比。”果戈里从里屋抬出了头,如果忽略他这身奇异的服饰的话,他和普通的少年没什么区别。“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点子。”

        “如你所说。”我温和地抽出剑把灯斩落,灯泡从灯盖里掉出,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没了动静。“就是这样。”

        “一盏小小的灯却妄想让我想起私事,我不喜欢。”我上前将它一脚踩碎。果戈里就这样看着我,最后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你自由了,西拉比。”一个奇怪又滑稽的结论。

        我报以他一个悄悄的微笑,虽然我不能理解他的结论是从何而来的,但是我很喜欢他所说的。我自由了。

        所以,自由对我来说到底是什么呢?我当时是怎么回复便宜兄长来着?

        我没有被彭格列所束缚,我是自由的。

        “果戈里,你是自由的吗?”我轻声询问,此话一出就去落入谭中的石子,在果戈里心中泛起涟漪。我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刚刚的结果是根本他的反应得来的。

        我说完的时候果戈里瞳孔微微紧缩,暗金色的瞳孔中反射出无机质的光泽,他笑的瘫软在木椅上的身躯开始紧绷,就像是戒备着什么。

        果戈里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肆意地笑了起来,“自由的飞鸟不会被任何事物束缚的。”说完,果戈里摘下礼帽欠身向我鞠躬,“我明白了,西拉比。你说的没错。”

        所以我刚刚说了什么?我疑惑了。费佳从里屋走了出来,他的里衣换成了毛衣,脸色也好了不少。

        “费佳!”果戈里兴奋地凑到费佳边上,他脸上洋溢着怪异的不能再怪异的笑容,“我并不是自由的飞鸟,我还被一些事物所束缚了。”

        “你能懂我吗?”他的语速变得急切,好像在征求意见,来自好友的意见。

        费佳只是静静地倾听着,他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至少他们眼神交汇后,果戈里又大笑起来,他后退几步一甩斗篷消失在了木屋之中。没看明白,我满脸问号的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费佳。

        “果戈里去寻找自由了。”费佳说了和没说一样,他就像个谜语人。尽说些我听不懂的。

        “自由是果戈里的愿望。那么费佳呢?还是消灭世界上所有的异能者吗?”

        “人能从洁白里拷打出罪恶,也能从罪恶中拷打出洁白。”费佳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说的很慢很慢,语气又轻又柔,“西拉比,你有罪吗?”

        这一刻仿佛静止了时间,一切倒流回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那个大雪纷飞的下午,那个从实验室里走出的男孩站在无数尸体中对着我微笑。

        “小姐,你有罪吗?”

        我沉默地回望他,身下满地的尸骸和正在滴血的长剑无声地暗示了我的罪孽,“当然,小先生。”我默然地闪到他面前,用剑抵着他的咽喉,只要再靠近一点,他就和这些横躺的尸/体没什么区别了。他还是那么平静,平静的不像是个临死之人。

        “囚徒小姐。”就像是对暗号一样,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抱歉。”我将剑收回,一念之间,寒冰环绕了这里,一个响指,地上只留下了细小的冰晶。男孩看着我,他的神情表露出他早就知道我有异能这件事了。

        他朝我伸出手,一只满是伤痕的手。按理说,我不应该把手搭上去了,直至今天,我都觉得我当时是被费佳蛊惑了,因为他向我展露出温和的面孔,是那么的人畜无害。

        “就让我来为你献上解脱。”他握紧了我的手,然后抬起头看着我,那紫红色的眼睛在周身寒冰的映衬下渐渐变成了血红,他是笑着将这句话说完的,但又带着遗憾的语气,其中竟夹杂着解脱的愉悦。

        几秒过后无事发生,他握得更紧了,我眨了眨眼,“你该松手了,小先生。”男孩如梦初醒般的松开手,他将手攥紧又松开,然后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基地。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事实上他握紧我手的时候,从手心传来了一丝刺痛,随后被刺骨的冰霜吞没了。

        我差不多了等了五分钟,男孩出现了,他满身是血的来到我面前,质问似的说道,“你身怀罪孽却无法解脱。这是多么的可悲啊!”

        我看见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在为我的罪孽而落泪,男孩越过我向基地门口走去。

        “你所认为的罪孽是什么?”

        “异能者。”男孩回头,发出了宛如神诋般的发言。“罪孽深重的异能者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他们用自己的异能犯下一桩桩罪恶的事件。我要创造一个罪孽深重的异能者不存在的世界。他们,将由我来肃清。”

        黄昏的余晖从天窗的玻璃反射进这个血染红的基地,最后落在了他苍白的侧脸上。邪恶与神圣不断在上面交织着、争斗着。

        这就是人类吗?我所想钟爱的人类,疯狂到极致啊!我一直认为人类骨子里流淌着疯狂与固执,在积攒中爆发,最后将自己燃烧殆尽。

        现在我找到了一个如此有趣的人类。

        “那么你是……”

        “我是谁?”他停下脚步,寒风吹过,男孩冷漠的脸上泛起红晕,“我是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你可以叫我费佳。”

        “好啊,费佳,我是西拉比。”我将西装外套递给他。“sybilla·costa(西拉比·斯科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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