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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56章


之后几天,江鱼便不时待在墨寒辰的房间,见他往一个方向侧着身子躺了这么久,估计会难受,便偶尔会帮他翻翻身,每次都会小心避过他的后背。

        有时她也会去段允怀他们在的大院子和他们一起待一会儿,苏黎月也来过几次,不过她的性格太过孤僻,江鱼还是不太会和她聊天,两人倒是比试过一次,那之后她便觉得苏黎月对她的态度隐隐又好上不少。

        沈之行不愧是他们师父,偶尔的几句提点便让江鱼觉得受益颇多。

        不过他的生活是越过越痛苦了,几个弟子盯着他让他处理门内的事务,江鱼暗自猜测他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要往山下溜了,如今迟迟没有动静,估计是还在等着墨寒辰醒过来。

        若是他现在就跑了,估计墨寒辰又得小十年见不到他了,江鱼没记错的话,原书里墨寒辰对沈之行是十分感激的,就算后来堕魔也未对他下重手。

        他应该是想见师父的。

        既如此她就得努力把人拖下来,让他见上一面再说,也算为他做了些什么。

        这天早上江鱼刚揉着眼睛踏进墨寒辰的房间,便见她那躺了几天没动静的小师弟已经披着头发坐起来了。

        江鱼当即精神起来,挑着眉道:“什么时候醒的?”

        墨寒辰估计是许久没说过话,嗓子哑得厉害:“没多久。”

        江鱼倒了杯水递给他,坐在他前面的小凳上,看着他道:“你现在疼么?”

        他轻轻抿了口水,皱着眉就要开口,江鱼却先道:“说真话。”

        他垂下拿着杯子的手,定定望着她,深色眸光染上细碎的笑意,略有些不好意思又错开视线,轻轻闷出一声“疼。”

        “……!”

        他这么一副模样,让他说什么就说什么,眼尾居然又泛起浅粉,还透出些拧拧巴巴的委屈和脆弱,可真是更妖孽了。

        江鱼别开眼不动声色吞了口唾沫,见他一头乌发披散,发丝黑亮柔顺,摸起来手感估计不错,她鬼使神差道:“一会儿我帮你束发吧。”

        “……”

        自己的头发都束不明白,还要帮别人束发,江鱼觉得她今天早上起床可能把脑子落下了。

        然而她没来得及反悔,便听得他闷着笑低声道:“好。”

        这可真是没有退路了。

        待他将那杯水喝完之后,江鱼便从锁灵囊里掏出一面水月镜,指尖灵力一点,水月镜便放大悬在他们身前。

        江鱼让墨寒辰转过身去,站在他身后将他的发丝都拢起来,还有落在脸侧的发丝垂在身前,她吸了口气,故作淡定地顺着他侧脸将发丝顺到耳后。

        这回是真上手了,发丝冰冰凉凉而柔软,江鱼用指尖轻轻梳理过之后,便用桃木梳细细将发丝从上到下顺下来。

        她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笨手笨脚的,有几次好像扯得厉害了,她不好意思道:“我第一次给人束发,若是疼了你告诉我。”

        “不疼。”

        江鱼站在他身后,只得从水月镜里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谁知道他这个小师弟会不会为了照顾她的自尊心委屈自己。

        她往水月镜里一望,便看见他弯着嘴角,眼角眉梢满是压不住的愉悦,见她看过来还轻轻眨了眨眼。

        江鱼仓皇地收回视线,长睫微垂仔细盯住了她给他束发的手——他的脸她是不敢看了,再看一眼估计头发没束好,她得先缴械投降了。

        他刚刚眨……眨什么眼啊救命!

        江鱼心绪复杂,她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一边又想保持距离,但也总是想想而已,该犯的傻一样没落下,一来二去以后怎么还说得清楚!

        她心里的小人挥着三叉戟叫嚣:怕什么!小师弟罢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那小人仿佛神经分裂,转眼间气势又弱了下来:可是你给不了自己的心,你这样很渣……

        小人又激动道:他又没要你的心,犹犹豫豫想这么多干什么?反正你说好不离开他了!

        说完她转眼又沮丧道:又不一样,有些东西又不是陪伴就能弥补的……

        江鱼握着他的发丝轻轻按在他头顶,脑瓜子轻轻晃了晃把那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甩出脑海,呼出一口气,主动提起话题——再不说话她要熬不下去了,她忽然发现给人束发居然是一件这么暧昧的事情,为什么之前那次他帮她梳头她没觉得!

        她开口道:“师父之前给了你一个锁灵囊,那时候你未醒过来,我便帮你收起来了,一会儿我拿给你吧。”

        墨寒辰通过水月镜将她的表情都看进眼中,嘴角轻轻扬起一个小弧度,“不必了,师姐你拿着吧。”

        江鱼一愣,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敛下长睫轻轻摇头,故作淡定道:“师父给我们每个人都准备了,或许有适合你修炼的功法,若是我有想要的东西,不会和你客气的,听话。”

        她指尖在他的发丝间穿梭,逐渐将他的乌发高高束起来,便听得他道:“好。”

        江鱼往水月镜里看了一眼,继续提起话题,“前几日师父经常会过来看你,后来我醒了他就懒怠下去,这几日就让我给你服些丹药,他懒得跑就未过来了……”

        她想到哪里便说到哪里,小声絮絮叨叨:“那时候是他和大师兄带我们回来的,但是大师兄受了伤,门内事务便由师父来处理,我看他这么多天下来可能要烦了,等过两日你再好些,我带你去见他吧。”

        “好。”墨寒辰闷笑道。

        江鱼听出他话里的笑意,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笑起来,挑眉道:“你笑什么?”

        她看了一眼镜子里的墨寒辰,头发略微有些束歪了,于是她转眼间便忽略了她自己刚刚的问题,暗自嘀嘀咕咕:“呃,怎么歪了……”

        墨寒辰听见了她这小小声的自言自语,又低低笑了两声。

        江鱼被他笑得不行,手下动作居然乱了起来,他发量本就多,她一只手又抓不过来,这边梳好了那边又落下几缕,这么一来梳了这么久几乎等于白梳了。

        自告奋勇还干不好,多少有点丢人,江鱼轻咳了一声,瞪了他一眼,“不许笑,我今天一定给你束好了。”

        “嗯。”他闷笑着应她,嗓音低磁缱绻。

        他每次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然而每个字都带着杀伤力,江鱼曲着食指轻轻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蛮不讲理道:“在我束好之前,你不许再说话。”

        这次他果然没再开口,见水月镜里她望着他,他便弯着嘴角轻轻眨了眼。

        江鱼:“……”

        他为什么这么乖!

        不说话都不影响他的发挥吗……

        江鱼一颗心乱跳起来,许久才平复下去。

        这次认认真真给他梳好了之后,她便用青色发带系好了。一个头发梳了小半个时辰,江鱼自认她也没有这么笨手笨脚,都是墨寒辰限制了她的水平!

        江鱼把青色发带顺着他的发垂下来,捋直了之后便往水月镜里看了一眼,弯着眼尾道:“还不错吧。”

        “嗯。”墨寒辰从胸腔里闷出低笑,哑声道:“多谢师姐。”

        “不客气。”

        江鱼摆手,收回水月镜之后才注意到墨寒辰身上穿的还是雪白的寝衣,头发束起来以后便将身后暴露了出来。

        只见他后背雪白的寝衣渗出了血,血色浓艳,仿佛绽开一朵朵妖娆的曼珠沙华。

        她皱着眉道:“怎么又出血了,不是应该都愈合了么?”

        如若不然,就按照他那时候那副惨状,后背上几乎没有好的皮肉,早就该在这几天她动他的时候就崩裂开了。

        可到底这些日子以来,她根本没亲眼见过他背后的伤,不知道那些伤口又是些什么模样、又有多深。

        那时候她仓皇间触上他脊背的时候,血水几乎是立刻便渗入了她的指尖,在她手下汩汩而下。

        怎么说是为了她受的伤,江鱼蹙着眉便道:“你把衣服解开,我看看,帮你上药。”

        墨寒辰清冷没表情的脸居然呆呆愣了一瞬,但几乎是瞬间便收住了异样,红着眼尾别开眼哑声道:“师姐,不必……”

        会吓到你。

        他嗓音哑得厉害,仿佛滚过质感上佳的磨砂,江鱼耳尖酥得颤了颤,才想起来即便修仙界的人脱离人间,但和众多凡尘俗子在男女大防一事上保守得一样厉害。

        这些年墨寒辰对她偶尔的亲近也没表示出异样,她几乎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毕竟她以前追过的无数小鲜肉或多或少都漏了些上身,也不是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事情。

        可伤还是要看的,江鱼只能退一步,状似无意道:“我就看看你背上的伤,上些药便可。”

        她这话说得轻轻柔柔,但也没给他选择的余地,墨寒辰握着衣襟的手紧了紧,到底还是将衣服解开了。

        江鱼站在他身后,见他衣服松开之后,便把他的发丝一拢垂到了身前,顺势又把他的衣服从肩上拉下来。

        他上身还细细缠了些绷带,此刻却被血打得湿透,漫上刺目的红。

        江鱼小心翼翼将绷带来来回回撤掉了,便见他肩背上线条分明,但却是一片青紫,无数细碎的伤口纵横,还有两条从肩上斜向下的大伤口,血色从中渗出来,一直蔓延到他被衣服挡住再往下的地方。

        对着这么一张后背,根本生不出任何妄念,江鱼的眼皮狠狠跳了两下,这都是沈之行处理过的伤口,那在此之前,又该是一副什么景象。

        江鱼不敢想,心脏揪着仿佛被划开一样,刺痛得厉害,就好像那些伤口落在她心上一般,把她的一颗心剖得鲜血淋漓。

        可她说不清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这颗心好像根本就不听她的话,盲目地跳,也盲目地如刀绞,而每一次都为了他,为了这个她原打算敬而远之的墨寒辰。

        指尖不知道什么时候轻轻触上他的背,顺着那道几乎斜过他整个肩背的伤口轻柔地抚过,一滴热泪毫无征兆地落下来砸在她手背上,化作细小的水珠蹦上他的皮肉。

        江鱼仓促地拿衣袖轻轻往溅了水珠的地方碰上去,却听得他哑着嗓音道:“师姐,你哭了?”

        明明是问句,可他语气笃定而温柔。

        她又哭了?

        江鱼手下的动作一愣,另一只手不自觉擦上脸颊。

        一手的温热湿润。

        江鱼皱着眉胡乱擦了两下,搞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了他的伤,她两次在他面前无知无觉地流下眼泪。

        可她分明不是这么感性这么容易哭的人。

        她吸了口气,故作平静,嗓音却哑下来道:“没有。”

        墨寒辰固执道:“师姐别哭,之后我自己上药就可以,你别……”

        他话未说完便要把衣服拉上去,江鱼见状,哑着嗓子气笑了:“你自己怎么上药,胡闹,不许动。”

        她按下他还要动作的手,轻轻拍了两下示意他不许乱动。

        拿了块干净的棉布把渗出来的血擦净,又从锁灵囊里掏出一些粉末状外用的药,江鱼仔仔细细将他后背的伤口都处理了一遍。

        那道大伤口位置太靠下,江鱼纠结了两秒便红着脸道:“你这边的衣服再往下放一点,这里上不到药了……”

        其实那道伤口估计只蔓延到胯骨往下一点点的距离,可他上衣往下褪并未脱下来,便堆积在他腰间挡住了下面的伤口,是以才没完全暴露出来。

        可江鱼见他本来就不是很愿意让她上药,再往下一点他估计受不了了,她还在想要怎么才能说服他,却见他耳尖泛红,手却抬起来拉着衣服要脱下来。

        他的肩胛骨随着抬手的动作变得明显,绷出凌厉的线条,就算是在这么一张青紫遍布的背下也极好看。

        江鱼眉心跳了跳,没心思欣赏他的肩胛骨,按着他的手臂制住了他的动作,语气带上些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担忧急迫:“你别动,一会儿扯到伤口了,我帮你!”

        这话一落两个人都愣了。

        反应过来之后,墨寒辰便闷笑了一声别开眼,眼尾红得不像话,嗓音哑极:“好。”

        这一声炸在耳边嗡嗡地响,江鱼只能梗着脖子转到他面前,自顾自顺着他的手臂将一只胳膊脱出来。

        这个动作靠得有些近,他温热的吐息扑在她耳边带起一阵阵酥麻感。

        江鱼咬着牙绷着脸,好不容易把他衣服脱下来,便放在旁边,暗自吐出一口气。

        她这一天天可真是在挑战自己的极限,也不知道这脑子为什么总是有自己的想法。

        那道伤口彻底暴露出来以后,江鱼便擦净血上好药处理好了。

        之后便是用绷带重新包扎上,这也不是容易的差事,江鱼只觉得上这么一次药,一张老脸要丢没了。

        也不知道她刚刚是怎么拆下来的,一样的动作,怎么换了个时间再做,就这么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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