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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43章


谷灵希将自己是怎么遇上幻阵,怎么和梦厄交手,又怎么遇上路松时和墨寒辰的事简单交代了,垂眸看了一眼她手上还未干涸的血渍,忍不住道:“墨道友见你一直未醒,还十分担心。”

        江鱼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可她心里还积着一口恶气出不去,笑了一声转移话题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谷灵希见她这么说,也没多言,只道:“不知,那个幻阵似乎还能传送到不同的地方,此处并不是我入幻阵的地方。”

        江鱼点头,这么说也只能先离开了,可梦厄不除,此事便不算解决。

        路松时恰在此时开口了:“幻阵所在处离金岐城不远,我要回去一趟禀报师门,具体如何之后再议。”

        江鱼没什么意见,本来这地界就归千岐门管辖,如今出了岔子,他愿意找人来处理也是合理的。

        她正要点头道一句“那我们就此分别”,脑海里忽然闪出一些画面。

        黎明时分入室的窃贼,醉春楼惨死的妓子,赌坊近来数起堵上身家性命的豪赌……

        “在金岐城!”

        江鱼脱口而出后,见他们神色茫然,便立即道:“梦厄在金岐城里,回去。”

        路松时皱眉道:“你如何知晓?”

        “我们从金岐城出来,城内近日有数起怪事,如今千岐门招待另外四大宗门想必腾不出人手,恰巧给了他可乘之机。”

        江鱼信誓旦旦,路松时本也要回去一趟,四人当下便决定一同回金岐城。

        路松时闭眼不知用什么方法确认了一下他们所处的方位,睁眼时便道:“往南走。”

        时间紧迫,四人当即朝金岐城出发。

        路松时有出行灵器,谷灵希操纵无念琴即可,江鱼回眸看了一眼墨寒辰,见他神色不知什么时候平复下来,肩上还带着一个在黑衣掩饰下不甚明显的血牙印,安安静静站在她身后。

        一口恶气出不去,一时又心软无比,江鱼召出赤云剑,冷声道:“上来。”

        墨寒辰看她一眼,像是没想到她还会说出这话,随即轻轻“嗯”了一声,便站在她身后。

        距离其实不算远,很快四人便到了金岐城内,守城人见为首的是路松时,当即便放了他们进城。

        路松时在边上,越过谷灵希问江鱼道:“不知江道友能否告知异象发生在哪些地方?”

        “醉春楼有一名小公子近日一直待在那里,一问便能知晓,还有就是街上一处隐蔽的赌坊,注意那些性情大变的人,十有八、九都被梦厄蛊惑过,也可以是线索。”

        “好,既然如此,我们便往两边去,我和谷道友去醉春楼一趟,你和你师弟便去寻那处赌坊,如何?”

        江鱼正待要点头,却听她身后的墨寒辰冷声道:“换一下,我们去醉春楼。”

        路松时一愣,随即挑眉笑道:“都可以。”

        四人分配完毕,路松时便从腰间锁灵囊里拿出一根小管,指尖一按,便朝空中发出了一道信号。

        路松时:“我已通知师门,想必他们会派人来。”

        江鱼:“好,走吧。”

        隐匿了身形,操纵着赤云剑在上空飞行,江鱼目光落在下方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也不知这些人里有多少遭了梦厄的毒手,不过梦厄虽然阴毒,却不至于伤这些人的性命,原文里谷灵希和路松时似乎找到了破解之法,这倒不必着急。

        关键还是要赶紧将梦厄找出来,且不论他能祸害多少人,就是他修炼的魔功就注定不能让其成长下去。

        如若不然,届时所有修仙界大能都被他诱出心魔,后果不堪设想。

        江鱼垂眸将视线落在街道两边,青楼这种话本子里频繁出现的东西估计看起来就和寻常建筑不一样。

        果然,江鱼很快便看到了一处建筑前有姑娘手里捏着手帕,寒冬腊月里穿得凉快,笑嘻嘻招揽客人。

        她又抬眸一看,便见她们身后的高楼上挂着一张写道“醉春楼”的匾。

        确实是这里了。

        寻了一处偏僻无人的小巷,两人落了地,江鱼收了赤云剑便往前走。

        墨寒辰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开口。

        青楼这种地方,寻常女子不会来,尤其还是光天化日之下,里面的人极少,几乎没什么走动的身影。

        江鱼在外面扫了一眼,正要踏步往前,便被一女子拦住了,她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胭脂,身上香得熏人,阴阳怪气道:“这是什么地方看不见么,你进去做什么?”

        江鱼看了她一眼,没计较,这些女子在青楼,皆以那张脸和技艺为生,年老色衰以后便开始走下坡路,能来到这些地方的估计都是可怜人,她道:“进去找人,还望姑娘通行一二。”

        说罢,她便锁灵囊里掏了几块灵石给她。

        那女子眼神一转,接了她的灵石,便笑道:“姑娘说的什么话,不过若是你要进去,从正门多有不妥,还是随我来吧。”

        说罢,她便转身朝另一边走,路过墨寒辰的时候还往他那边抛了个媚眼,姿态妩媚至极。

        江鱼看着那女子往前走,脸色不自觉冷了下来,正要看一眼墨寒辰,便见他望着自己,神色清冷,眼神澄澈中带了些微微的委屈。

        她轻嗤了一声,便抬步往前。

        “师姐……”

        墨寒辰在她身后低声喊她,尾音带着不明显的缱绻,拖出一道勾来。

        “不许叫我。”

        江鱼头也没回,只觉得自己这脾气来得莫名其妙。

        幻境里墨寒辰要杀她,她现在还没缓过气来,可站在她身前的又是她自己养大的小师弟,明显和那个丧心病狂的大魔头不是一个人。

        她知道迁怒不对,可当赤云剑带着烈焰插在她身体里的时候,她只觉得无尽的绝望汹涌而来,几乎要将她吞没。

        不想承认,但她当时确实冒出过若是当初杀了他就能以绝后患的后悔,不然不至于能隔着衣物将墨寒辰咬出血来。

        然而现在的她无论如何下不去那个手了。

        这多荒唐,亲手养大一条狼,居然还养出了感情来。

        江鱼冷着脸走在前面,墨寒辰不知什么时候跟上来,指尖拉住她的袖口,轻轻晃了两下,“师姐。”

        墨寒辰见她没推开自己,小心翼翼地得寸进尺,指尖轻轻蹭上她的手腕,尾指勾了勾,“师姐,不生气。”

        “没生气。”

        墨寒辰正待要拉着她的手腕,便听见她冷冷道:“别碰我。”

        “师姐……”墨寒辰嗓音哑下来,委屈感几乎要溢出来了。

        江鱼冷着脸不为所动,“要说便说,说完就闭嘴。”

        墨寒辰只得将手收回,却依旧拉在她袖子上,低哑道:“师姐,你看见了什么?”

        她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她看见的东西和他有关,他居然还敢在这种时候问她,就不怕她当场翻脸么。

        江鱼气得好笑,冷笑了一声,语气无波无澜睁着眼说瞎话道:“没什么,和你没关系。”

        确实和他没关系,江鱼深吸了一口气,梗着脖子道:“对你不好,我很抱歉,但是这几日我可能情绪不对,你不要往心里去,听见了吗?”

        一段路很快便走到尽头,那女子将他们带到了醉春楼的后门,停下来捏着手帕笑道:“小郎君生得这般俊俏,姑娘不好好珍惜,太过娇纵小心人跑了哦。”

        “关你什么事。”墨寒辰冷声打断她,漆黑眸光压迫感十足。

        那女子瑟缩了一下,他的眼神太过恐怖,听他们的对话还以为是个好相与的,不料居然是这么一个性子,她当即陪笑磕磕巴巴道:“是我失言了,两位里面请吧。”

        江鱼扫了墨寒辰一眼,轻“嗯”了一声,对那女子道:“多谢你。”

        她先是一愣,随即退开一步,不敢再正视他们二人,道:“不必。”

        江鱼正要踏步进去,忽然想起什么,问她:“姑娘,再打听一个事,前几日,楼里是不是少了很多人?”

        她这话一出,那女子脸上神情便剧烈变幻起来,许久才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江鱼不动声色又掏出一些灵石放到她手上,“我听说了一些,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那女子咬了咬牙,轻道了一声“冒犯”,便凑到江鱼耳边说了些什么。

        待她撤开身子之后,江鱼点了点头,便道:“我知晓了。”

        那女子略欠身,道:“那我便先走了,你们快进去吧。”

        待人走了以后,江鱼推开后门,两人进去之后便顺手将门合上了。

        江鱼敛眸,回忆着那女子在她耳边说的话。

        这段时间醉春楼确实少了不少人,都是一人的手笔。

        那人就是江鱼之前听人八卦时提起过的,她原以为是个什么富商家的小公子,没成想,居然是城主之子常德庆。

        常德庆这些日子都泡在醉春楼里,醉春楼的妈妈敢怒不敢言,眼见着楼里的招牌都被他祸祸没了,有一次找上城主府想讨个说法。

        可蝼蚁如何撼动大树,只是请他们将常德庆带回府中,便被城主家的门丁赶出来,她们一行人都被打得不轻。

        至此,醉春楼彻底没了指望,千岐门不管俗事,求助无门,只得勉勉强强挣得一口吃食。

        所幸常德庆为人心狠手辣,却不是个铁公鸡,虽然楼里损失了大批姑娘,但好歹还是有进账,她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江鱼听得脊背发凉,这么多人命,说没就没了,甚至无处申冤,成为一抹孤魂。

        这些女子,也太可怜了些。

        丢了个术法隐匿身形,躲过了醉春楼里还晃荡在外面的人影。

        醉春楼里暖炉烧得旺盛,那些女子多数只身着轻纱,里面的春光几乎挡不住,性感魅惑,诱人至极。

        江鱼冷着脸扫了墨寒辰一眼,冷声道:“所以你才要来醉春楼么,我可真是小看你了。”

        她自己都觉得语气有些奇奇怪怪,但又没收住,转念一想,还是操心过多,顿时心凉无比。

        都气他气到这种地步,还在担心他长歪了,她这是有病了吧?

        墨寒辰一愣,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勾着嘴角笑起来,“不是。”

        说罢,他便停了下来,将头上束发的青丝带解下来,蒙住双眼后,便伸手往前捞她的手,“师姐,你带我上去。”

        江鱼被他这一番操作惊住了,奇奇怪怪的心绪居然平复下来,到底没把人丢在这里,伸过手拉他,语气依旧不太好:“若是摔了我不会扶你。”

        “不会摔。”他语气笃定。

        江鱼垂眸,看着在她下两级台阶却依旧几乎没比她矮几分的墨寒辰,发带解下来之后,他一头青丝便披散在身后,周身凌厉的气质当即便柔和下来,嘴角还轻轻勾着。

        以前也没见他这么爱笑。

        有什么可笑的。

        江鱼拉着他拾阶而上,很快便到了醉春楼最上面一层楼。

        她略一看,便朝着其中一间房间过去。

        还没进去,便在外面听到了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有女子低泣求饶,那男子嘿嘿笑两声又开始调戏她,语言粗秽不堪,入耳便觉得十分恶心。

        这么一来,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个什么境况。

        听之前那女子和她说的,常德庆生性好淫,手段层出不穷又狠辣无比,能在他房间里熬过一宿的都是命大的。

        也不知道他们开始了多久,再犹豫只怕屋里那姑娘命都没了。

        两人在外面站了片刻,江鱼深吸了一口气,便要松开墨寒辰的手破门而入,打算直接将人打晕再探查一番他体内是否有魔气。

        她手尚未松,便听墨寒辰在她耳边轻轻开口了,嗓音哑极:“师姐,你别去,我来。”

        江鱼皱眉,还没说话便感觉握着他手腕的手被他反握住了,他继续道:“要做什么?”

        他态度坚决,几乎没给她说不的机会。

        她只得道:“把人先打晕再说。”

        “好。”

        墨寒辰松了她的手,又补了一句:“在这里等我回来。”

        “嗯。”

        得到她的答复后,墨寒辰便蒙着眼睛往前走了。

        步伐稳健,耳尖微动,哪里需要人牵着走。

        江鱼这才意识到刚刚又被他骗了一次,又气又好笑,却拿他毫无办法。

        屋子里很快便传来女子尖叫哭泣和常德庆破口大骂的声音,墨寒辰也不知道做了什么,那些声音片刻便消失了。

        江鱼正待要提步上前,想起墨寒辰最后一句话,居然又收住了动作。

        末了,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没出息。

        这可真是……唉。

        不多时墨寒辰便出来了,江鱼见他蒙在眼睛上的发带已经被他取下来拿在手里了,想来屋里的一切他都看过了,她语气莫名,挑了眉便道:“好看吗?”

        墨寒辰走近她,眼尾微弯,略带笑意道:“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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