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汤姆.里德尔
他们三个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呼吸平稳。赫敏捏着笔记本，罗恩和哈利头碰头，面色安详。
哈尔绕着他们转了几圈，耐心等待着。
突然，哈利浑身抖了一下，向后仰倒，接着又猛地翻身坐起，同前来查看情况的哈尔撞了个正着。
“噢！”哈利扶住自己的镜框，痛呼出声。
“抱歉抱歉，”哈尔摸了摸刚才发生碰撞的额头，“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他看了看他的复杂表情，两边的罗恩和赫敏也慢慢醒转。
“是海格打开了密室”哈利一边捏着鼻梁缓解疼痛，一边瓮声瓮气地说。
“怎么回事？”他皱了皱眉，紧接着问。海格？这位猎场看守可不在他的怀疑名单上。
“我来说吧。”赫敏抢过话头。她合上日记本，把在里德尔记忆里看到一切完完整整地复述了一遍，从汤姆里德尔在校长室到他跟踪海格，低矮的长毛怪物出现为止。
“低矮？毛森森？多脚？这听起来不像蛇。”哈尔舒展眉头，“反倒是像——”
“蜘蛛。”赫敏说，“海格的蜘蛛朋友。”
“听起来似乎两位似乎有故事瞒着我们，哈利，你觉得呢？”罗恩拖长腔调，用胳膊肘杵了杵哈利。
“什么朋友，说说清楚。”哈利急切地问。
“挺久之前的事了，就我们上次和斯莱特林比赛的那天。你进医疗室之后我去了一趟海格那里，我们谈起密室的时候他告诉我的。他说密室怪物是他的蜘蛛朋友的天敌。”
“昨天晚上日记本告诉我，汤姆里德尔抓住了打开密室的人并获得特殊贡献奖章，凶手被开除。而且我们早就知道，海格是被开除的。五十年前，很巧吧，时间对上了。”赫敏补充。
“邓布利多不可能让凶手逍遥法外。这是第一点，”哈尔分析，“第二点，如果海格是凶手，密室再次被打开的时候他就应该被关押收禁，而不是等到现在。所以打开密室的人绝不是海格。”
这听起来很合理。哈利思忖片刻，邓布利多教授相当信任海格，连魔法石都愿意让他去拿。或许海格只是恰巧在那时养了一只巨蜘蛛，凑巧撞上了。
“这么说，里德尔误会他了，抓错了人。”哈利为海格感到些许惋惜。对于里德尔来说，海格只是一个有危险的陌生同学。要是揭发他就能使霍格沃茨不被关闭
“嗯，事实上，可能海格的蜘蛛小宝贝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你知道的，海格不幸对庞大的怪物情有独钟。”罗恩委婉地说。
在里德尔记忆中，柜橱打开跳出的蜘蛛怪可是把他狠狠吓了一大跳。
“这本日记倒是间接证明了海格确实有蜘蛛朋友。而且蜘蛛害怕密室怪物哈尔也捉过蜘蛛证实过了。密室怪物依然大概率是蛇类”赫敏自言自语，“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记得你说过，这位里德尔表现得很有智慧。”哈尔说，“你和他讨论了论文。”
“你是说，他——”
“我不相信金妮，也不会相信这本被她丢掉的日记。”哈尔说，“金妮出现在案发现场，而她的日记本却想要揭发‘凶手’海格？这太矛盾了。”
“哇哦，那我更倾向于这本日记本有问题，或许是他透露了什么，骗了金妮。”罗恩精神一振，“金妮从前超级活泼的，是上了学后才变成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她从哪里拿到这日记，我们家外出和买东西都是一起的，我妈妈结账前会清点我们的商品。”
哈尔朝罗恩点点头，汤姆里德尔的魔幻色彩比金妮更浓重，如果说真的是他在影响金妮呢？也不是没可能。
他向赫敏伸出手：“这几天让我看看这本日记吧。”
赫敏脱下一只手套先递给他，等他戴好之后又把日记本递过去，再脱下第二只手套。
“对了，还有个事，”哈尔摆弄着日记本，抬头看他们，“你们谁有兴趣去问问海格五十年前的事情？听听看他怎么说。”
“你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吗？”罗恩挤挤眼睛，“嘿，海格，你好啊，我们想知道你为什么被开除——”
“那我可不管，”哈尔语气轻快，“我已经旁敲侧击问过密室了，再问的话，海格肯定有防备。但我们确实需要他的故事，免得里德尔在某些地方误导我们。他已经试过一次了，不是吗？”
哈利说：“误导？要是里德尔真的不知道呢？”他不知怎么的，在某些方面对里德尔感同身受，因此忍不住替他说话。要是哈尔也和他们看了那段记忆的话，他相信他同样会很有感触。
“他错在和金妮同时出现。”哈尔回答他，“保持警惕，哈利，你总是把人朝好的方面想。而且里德尔说的理由也经不起推敲。没有哪所学校会放过杀害学生的凶手，还把他留下来做猎场看守。”
“我们应该相信邓布利多选人的眼光。”赫敏说。
“哦，你这么说，我可要怀疑海格了。”罗恩拽过一只抱枕把下巴抵在上面。三个男生交换一个心神不宣的眼神，露出微妙的笑意。
赫敏眯了眯眼睛，一脸狐疑。
赶在她发觉不对劲以前，哈尔开口催促道：“那就快去吧，哈利。你和海格关系最好。”
哈利平时话不算多，打动人还是有一套的。有时候，笨拙的真诚比巧言蜜语更有效。
“好吧。”哈利耸耸肩，拉起罗恩。
“你也来吗？赫敏？”
“当然。”赫敏认为自己有必要和他们一起去看看，免得发生意外。
令人遗憾的是，哈利他们并没有从海格那里套出更多有关密室的信息，比方说怪物到底是什么（蜘蛛怪的天敌），不过他们肯定了海格养过蜘蛛及因密室被开除的事实。
随后海格还掏出来一打洛哈特和哈利合影的签名照，要送给他们。哈利一脸菜色，罗恩笑得快从椅子上掉下去了，倒是赫敏开开心心地接了下来，每人分了一张。
“哈尔，你该不会想把这东西放在我的床头吧？”哈利惊恐地看着他的哥哥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相框。
“我本来想的，后来发现这对我也是一种伤害。”哈尔回答，把洛哈特那一半折起来再塞进这个窄小的相框，“可是你在那张照片上还不错——你看，这样就好了。”
哈利接过来把又旧又小的相框摆在床头，端详一番，觉得他自己看上去还是局促不安，不够上相。它最好的归宿还是放在行李箱里自生自灭。
“说起来我们都没什么照片。”哈利想起牛皮相册，从一岁以后他们就再没拍过照片，相册后是一片空白。
哈尔看了他一眼。
“我们以后会有的。不然你请科林给你拍几张？他会很乐意。”
“谢谢，那还是不用了。”哈利礼貌地推辞道。
黑色的本子朴素简洁，封面质感偏软。纸页泛黄，牛皮纸足够厚实。用水泡，用火烤，用刀切，都不能破坏分毫。一些切割咒也无效。
想要破坏它，可能需要论强度和效力绝不会出现在课本中的咒语，或者魔药等其他手段。
腐蚀药水？
不，在这之前，先让他试探一下里德尔有多精明。
【你好，汤姆里德尔，除了密室，我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他模仿着赫敏的笔触写下这段文字，里德尔优雅的字体慢慢浮了上来。
【你问吧，亲爱的艾玛。】
他蘸了蘸墨水，把好几本书摊开摆在面前，对照着上面的问题写了下来。
【你知道双面镜的原理吗？】
先从简单的问起。
赫敏发现哈尔自从得到那本日记本以后就忙碌起来，不是在图书馆和五楼之间来回窜就是到教授办公室去，他有一次还带着那副棋盘从弗利维教授手里拿到了二十分。
“去年教授就说过如果我可以做出更智能的棋盘，他会给我加分。不过后来我们用不着赚分数了，我就忘了。我只是突然想起来而已。”
赫敏询问的时候他这么回答。彼时他坐在五楼教室的一堆书中，写满潦草字迹的羊皮纸扔的到处都是。他一边说话，一边在日记本上匆匆和里德尔对话：
【关于上次提到的空间伸展咒转化为魔法阵的方法，我一共找到了三种】
“你该不会迷上他了吧？”赫敏用奇怪的语气问。
哈尔在读里德尔写给他的回复并记在一本厚厚的本子上，闻言只是侧头看了一眼赫敏：
“我是挺喜欢他的。”
他冷眼瞧着里德尔写在最后的那一行字：
【最近有出现和密室有关的最新话题吗？】
【没有。汤姆，但是】
“但是，”哈尔顶着赫敏惊恐气愤的目光说，“仅限制在学术方面。”
“你说话不要大喘气行不行。”赫敏松了口气，不过依然对日记本抱有抗拒心理。没有其他原因，实在是哈尔表现得太依赖它了。除了回寝室，他总是在和里德尔交流。这让她很不安。
【但是什么？】
前一个字母飞快出现，到后面立刻慢了下来，恢复原先一贯的速度。
【除了海格被调查以外，有一个一年级的小姑娘已经被校长叫去好几次了，据说她也知道关于密室的事情。】
哈尔写道。
“我建议你也用一用，”他对赫敏说，“因为这家伙还挺博学多才。毕竟是个斯莱特林级长，六年级的学生。”
“你们已经聊到这份上了吗？嘿，听着，”赫敏一把拿过日记本，没顾得上自己没带手套，“你最好别这么干，我当时是为了套话，可你看上去像是认真的。你和他说太多话了。我现在相信这本日记有多邪门了，我们必须把它交给教授。”
“我有分寸。”哈尔说。
“里德尔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我想让他知道的。”他没有急着从赫敏手里拿回本子，慢慢转着羽毛笔，“而他告诉我的，我也自己查找书籍和向教授请教过，确认正确。我想，他忍不了太久了，你看他在向我打听什么。而在把本子交上去以前，薅点羊毛又有什么问题呢？”
她低头读他写给里德尔的东西，刚才那句话使里德尔僵住了，她等了一会才渐渐有了反应。
【那么，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帮我想想吧，那个去校长室的一年级学生会说什么呢？”他微笑着说。
赫敏凝望他碧绿的眼睛。他是认真的。眼角眉梢透着漫不经心，嘴上噙着淡淡的笑，但眼底的光毫无疑问表达本人坚定的和日记本周旋下去的意愿。
“我想不出，”她没好气地质问他，“你怎么敢保证他不会伤害你？你明明知道有这种风险——你从不把他带回寝室，晚上就锁在五楼。可是你之前还认为最好一点意外都不要有。别告诉我是他让你改变了想法？”
“风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哈尔移开视线，模棱两可地说，间接承认了汤姆里德尔确实影响了他。
里德尔渊博的学术知识给他提供了极大帮助，包括资料查找，魔法技巧的运用。以及一些钻空子的方法。
他盯着桌子前那面镜子里自己映出的脸，想起见到多比时的场景。扑朔迷离的敌人，奇奇怪怪的能力，隐隐约约的潜伏的危险，这一切都迫使他加快向前的脚步。
“我只是想多了解点。”他轻声说。哪怕是向来路不明的家伙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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