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坦白
“格兰杰小姐？还有波特先生们？”麦格教授从一堆羊皮卷中抬头，显得有点诧异，“有什么事吗？”
“我们想见邓布利多校长，麦格教授。”赫敏声音清亮地说，“我们有些事想告诉他。”
麦格教授推了推镜框，一侧长长的银链条因她的动作轻微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也许你们可以先告诉我。要知道，邓布利多校长现在正忙着处理紧急事务。”
赫敏深深吸了一口气：“噢，教授，我们看到了金妮韦斯莱和贾斯廷芬列里走在一起。在他被石化之前。”
麦格教授皱起眉，嘴巴紧闭成一条严肃的直线。她仔细地看了看眼前这几个学生。他们带着点不安，眼神明亮地站在她面前。
“唔。这确实很有必要。我会转告他的。还有什么其他事吗？”
哈尔拽住哈利的衣袖，把他拉到前面来。后者局促地攥紧拳头，慢慢走到前排。
“我，我想说的是，麦格教授，我想有没有可能密室的怪物是一条蛇？”
这话一说出口，哈利就看到麦格教授的脸色大变。
“为什么这么说？波特？”
她目光锐利地盯住他，等待他给出解释。
有些事一旦开了头，接下来就顺理成章了。
哈利回忆着他们刚才商讨出的要点，把零散的事实拼接起来递给麦格教授。他竭力注视着麦格教授的眼睛，好让自己表现得镇定些。
“我看到金妮和贾斯廷之前，听见了墙里有奇怪的声音，在说‘杀死你’类似的话。”
——你看到了金妮。赫敏说。
——而且你确实听见过声音。哈尔补充。
——只不过不是在现场，不是这一次。
“但是赫敏他们都没有听见。而我，教授，我之前无意间知道自己会蛇语”
——这听起来不像件好事。
——但是大家都知道，隐瞒也没有必要，不是吗？
——不要对既成事实太过于在意。
——教授们最好知道怪物是什么，让他们去探查比我们自己去安全得多。
“所以我想，也许密室的怪物就是和蛇类有关？”
麦格教授沉默了一会。她站起来拨开羊皮卷走了两步：“感谢你的坦诚，波特先生。这很有价值。那么接下来恐怕要请你和我一起去校长室了。”
“你们三位，跟我来。”她朝哈尔和赫敏点点头，领着哈利走出办公室。他们在一条走廊的尽头转了个弯，停在一个奇丑无比的巨大石头怪兽面前。
“柠檬雪糕。”麦格教授说。
怪兽突然活了过来，跳到一旁，它身后的墙壁裂成两半，露出缓缓上移的旋转楼梯。他们踏进去，随着楼梯一层一层向上转动。
“像自动扶梯一样。”赫敏评价。
“格兰芬多真的需要这个，”哈尔微微侧头靠向赫敏，低声说，“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练完魁地奇再爬八层楼梯是什么体验。”
“偶尔书落在图书馆的感觉也并不美妙。”赫敏接过他的话茬。他们就这个话题轻声交谈了几句，直到一扇闪闪发亮的橡木门出现在眼前。
麦格教授敲了敲门，她让他们外面等着，自己先进去了。
趁着短暂的空隙时间，哈利绷着的背塌了下来，揉了揉自己的脸。
“嘿，别紧张。”哈尔从后面拍拍他，“记住我们之前说的。”
“不会有比这更安全的做法了。”
哈利眨眨眼睛。眼前的这两位，一个在搞监控器这种被发现就有隐私侵犯嫌疑的炼金道具，一个混过教授骗取了禁书，熬制复方汤剂准备投入使用，总共算起来违反了不知道多少条校规现在却站在校长室试图塑造无辜知情人形象。
其实，就算观察金妮一段时间也不碍事。哈利本人更希望等到找到密室入口或者确认怪物出现后再通知教授。（他真不想让教授认为自己和斯莱特林有关系。）不过在这一点上，那两人达成了共识：在对付怪物的途径未明以前，他们一点风险都不想冒。
这其中有一半是多比警告的因素。多比在医务室那次之后再也没出现过。考虑到它的不确定性，哈尔认为第一次向教授坦诚时不用把这件事也说进去，以免小精灵再也来不了。邓布利多不见得希望他们掺和这事，但哈尔还是想了解一点情况——多比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几分钟后，门打开了。
“进去吧。”麦格教授说。她没再停留，急匆匆地离开了。
他们走进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这是个有趣的圆形房间，哈尔一眼就看到细长脚的桌上摆放着炼金道具。它们是银子做的，长得很别致。
墙上挂着昔日校长的肖像，他们眨着眼睛，好奇地看着三个来客。邓布利多坐在一张巨大的桌子后，微笑着向他们点头致意。
“下午好，邓布利多教授。”
“下午好。”邓布利多轻轻挥了挥魔杖，端来三杯巧克力牛奶。
“我们最好快一点，免得耽误你们的晚饭时间。”他温和地说，蔚蓝色眼睛像大海一样给人宽广的感觉。他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哈利会说蛇语是奇怪的事，细致地询问更多细节。
“邓布利多教授，”在该叙述的事情完毕以后，哈利犹豫着提问，“会蛇语的人一定是斯莱特林继承人吗？我是说，这不意味着我有斯莱特林的血脉而且哈尔也不会蛇语。”
“啊。”邓布利多眼里焕出奇异的神采，“通过某种特殊手段，也是有可能让没有血脉关系的人获得这种能力。但你当然不是打开密室的人，对吗？”
哈利连忙摇头：“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四周的墙上传来一阵阵窃窃私语。哈尔回头看见一个帽子上插着羽毛的女人同另一个胸口缀满花边的男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空气里弥漫巧克力的香甜气息。
“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邓布利多拍拍手，语气轻松，“多喝点热可可吧，我最近发现这种饮料很有助于放松精神。”
哈利原本还想问关于分院的事，他明明既不精明也没有野心，不想和黑魔法扯上半点关系，为什么分院帽一再坚持他应该去斯莱特林——它都没有对哈尔说，而哈尔明显比他更聪明更谨慎。但被邓布利多一打岔，错过了再次发问的时机。（他也还没想好怎么问。）
因此他只是安静地喝光了金边白瓷杯里的饮料，然后和哈尔一起向邓布利多道别。
也许斯莱特林选人是按分院帽唱词反着来选择的。
哈利发散思维，漫天乱想。
否则不能解释马尔福，高尔等人的问题。他或许该反思自己是不是因为类似理由被头脑错乱的分院帽指出适合斯莱特林。
“走了，发什么呆？”哈尔碰碰他的肩膀，走出楼梯通道。
哈利摇摇头，把这些奇怪的想法甩出脑袋。
“去吃饭吗？我饿了。”
“好啊，不知道罗恩有没有下来。我们最好带点吃的给他。”哈尔边说边走向大礼堂。
“我想可以带些胡萝卜餐包，多的可以当作夜宵。”赫敏提议。
“那对他来说偏甜了，如果作为夜宵我觉得可以，”哈尔推开门，“——请进——不过炸鸡腿很明显不太好拿，或许他会喜欢香肠面包。”
礼堂食物的浓烈香气扑面而来，学生们刀叉交错，杯子和碟子碰撞出清脆的响声。高高的点心塔上垒着烤的金黄喷香的水果馅饼，甜甜的果香温醇腻人。他们看到罗恩的身影坐在格兰芬多长椅上，立刻加快步伐朝他走去，并欣慰地发现他已经初步恢复了心情。
“还顺利吗？”罗恩叼着可丽饼，含糊不清地问。
“好极了。”哈利回答，敲敲杯子给自己取了南瓜汁。教授的温和态度让他感觉良好，对于蛇语和斯莱特林继承人的事放松了许多。
“哦。”罗恩叹了一口气，金色的睫毛映着烛光，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他捣碎盘子里的约克郡布丁，发泄般地塞进嘴里。
“我相信教授这次我就不告诉弗雷德他们了，免得我们又搞砸。”
“主要是安全问题。”哈尔说。这正戳中罗恩的痛点，因为他的妹妹居然可能会带给他们生命危险。他心情沉重地点点头，决定再来一块巧克力葡萄干蛋糕，好让他振作精神。
“我会注意她的。今晚还有什么安排吗？”
哈尔把最后一口土豆泥咽下去，喝两口南瓜汁：“我和赫敏打算查查资料，看能不能找到和怪物有关的线索。”
形式更加严峻，晚上在五楼逗留是不明智的，他们认为最好趁这段时间看看书，反正金妮留下过圣诞节，到时候他们有大把时间放在五楼，还可以调整几面镜子的位置，在格兰芬多这一块多加几面。
罗恩想起房间里堆着的两摞天天更新的厚书，脸孔扭曲了一下，真心诚意地说：“加油。”
“罗恩，帮我带一块水果馅饼。”哈利余光瞥见他起身去拿点心，抬头朝他喊了一句。
“我也去拿吧。”哈尔推开盘子，“你们还有谁想吃点心吗？”
“我还想吃一点冰激凌和奶油松饼，浇一点巧克力酱。”哈利立刻开始点餐。
“可怕的热量，”赫敏摇摇头，她转过头对哈尔说，“我就不用了，随便拿点水果吧。”
“没问题。”他站起来向长桌那一头走去。
愉快的餐后甜点时间开启。当然，这不符合格兰杰小姐的饮食习惯，她向来爱护牙齿和身材。赫敏张望了两下，看着男孩子们风卷残云般吸入超高糖分，暗自决定将夜宵改为蒜香面包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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