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贾斯廷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他朝哈利侧了侧头，咬着气音说。
哈利小幅度摇头，用非常轻的声音回答：“现在太吵了。”他的胳膊肘隐蔽地顶了顶哈尔的手臂，垂下手在他的掌心比划数字五。
哈尔轻轻点头，他们不再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结，转而和赫敏一起研究起了蜘蛛。碍于距离和人群，他们难以靠近，那队蜘蛛沐浴着他们的目光，赶在哈尔有所行动以前，哆嗦着成功逃离。
终于，拥挤的学生将要掀翻霍格沃茨天花板时，麦格教授和几位教授抵达现场。
“安静！”麦格教授边喊边用魔杖抽出一声巨响。
“所有人——刚才上课的回自己的教室！剩下的回休息室！”她的眉心皱成川字形，不怒自威。学生立刻遵循她的意志，遁入各扇门内，余下的如潮水般从她的反方向退散。
哈尔撤退时，余光瞄到麦格教授和天文学教授抬起贾斯廷，等到他们的身影不再清晰，他才转过眼睛。
“先回休息室。”路过五楼的时候，哈尔拉住了向走廊转弯的哈利，“现在很乱，像这样随便消失会引起注意。”
“谁会来找我们呢？”罗恩嘀咕道。不过出于谨慎考虑，他们都坐到往常休息室的角落，装模做样地将几本变形课本摊在桌上。
哈尔随意翻了翻书,按耐住想去查看那面镜子的焦急，准备先解决半夜的疑问。他抬头看了一圈，休息室的其他人忙着讨论新的石化事件和接下来的圣诞假期。纳威坐在沙发上哀叹他弄丢了蟾蜍，说不定回家时也会被奶奶丢出门外：
“‘你为什么没有把自己弄丢呢？隆巴顿先生？’”
他小声模仿着他奶奶的语调，托马斯和西莫围着他哈哈大笑，西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纸说：“我妈妈写信来叫我留在霍格沃茨，我真不敢相信，她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事——当然这也有她今年很忙的原因。”
至于几个女孩子则又围在一起，秘密地压低声音交谈。金妮韦斯莱恰好从她们身后路过，一扭身子钻进女生宿舍的塔楼。
他本能地挑了下眉毛：“我想问一下”
“什么？”赫敏问。
哈尔转过脸：“哈利在墙里听到的声音是不是蛇语？我是说，既然他会蛇佬腔，这也是一种可能。”
罗恩无意识地揉了揉二手课本泛黄的纸张。哈利充满希冀地望着他们，眼神真诚。赫敏也假装翻了一页书，把脑袋往他们那里凑。她是什么声音也没听到过的，唯一有希望对比出结果的就是罗恩。他倒是很擅长记忆声音。
罗恩沉默了半晌，不负众望地点了点头。他盯着指缝间的纸，一边说话一边搓动，使它们悉悉索索作响：
“很有可能是。我的意思是说，我还记得那些声音，那种感觉很像朦朦胧胧的，阴冷的”
他半眯着眼回味着，仿佛品咂美食般点评那些声音。
“这样说的话，哈尔不是蛇佬腔？”赫敏往前靠了靠，挺直背部，“不过你最好还是找条蛇来验证一下。我们不能依靠感觉，那太飘渺了。”
哈尔在心里认同这个观点，能证明当然更好。问题在于,他上哪里去找来蛇呢？
“这是冬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冷静地指出这一点。
“的确，不过我们可以使用乌龙出洞，我想我可以给你比划一下。”赫敏抽出魔杖，不以为然地晃了晃。
“你记那种咒语干什么。真令人害怕。”罗恩盯着她的魔杖尖，生怕下一刻冒出硕大蛇头。
“哇哦，不管怎么说，它派上用场了。”赫敏瞥了他一眼，用满意地口吻宣布。
等休息室里的人散得差不多了，他们立刻起身直奔五楼。
“快点！”哈尔催促道。他的镜子有保存功能，但不能快进。这意味着，他必须慢慢等着这段时间过去。而他们已经在休息室耽搁许久了。
眼看前面是熟悉的拐角和金色全身镜，过了这条走廊就到了他们的秘密基地——
“砰！”那面镜子应声而倒。
罗恩冲地太靠前，被哈尔伸长手臂一把拽了回来。
他连忙倒退几步，远离危险地区。
哈利已经抽出魔杖。
所以弗雷德一露头，就瞧见几根魔杖对着他。
他心里一惊，往上看见熟悉的脸，遂又平静下来，边咳边笑：“惊喜吗？”
他挤出一个滑稽的笑脸，碎石子颤动着从他头上滚落。
“你怎么在这？”罗恩垂下魔杖尖，狐疑地看着他，“乔治呢？”
“我在这儿。”弗雷德脚底下传出另一个人的声音，“你最好赶紧上去，这里站不稳。”
他们一起把弗雷德拽上来，弗雷德又弯下身子捞乔治。双胞胎狼狈极了，他们的袍子破破烂烂，羊毛背心露出毛躁的边角，缝里卡了细碎的石子粉尘，脸上白一道灰一道。半长不长的头发蒙上一层石灰，失去了红色的光泽。
“你们在干什么？”罗恩问。
“秘密。”弗雷德说，立马跳着躲开罗恩的拳头。
“嘿！我们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你却朝我们挥拳头。”
“妈妈可没有叫你们把自己埋在霍格沃茨，”罗恩不满地瞥了瞥嘴，“这到底怎么回事？”
弗雷德咧咧嘴巴，靠近罗恩，把一条手臂压在他肩上。
“听着，小弟，我们很清楚我们在做什么，”他故作威胁道，竖起一根手指，“如果你胆敢泄露风声，我们就——”
“怎样？”罗恩梗着脖子问。
弗雷德扬扬眉毛，发现暂时还真的不能对罗恩怎么样。他们发明处于关键时刻，最好不要出现任何波折。
这波折大到密室的怪物，小到包括某位兄弟写信回家顺嘴揭发他们。在这紧张时刻，他们不想再收到一封吼叫信，或者圣诞节也得不到留校的权利，而要去埃及和爸妈一起探望比尔。
“这样！”他突然做了个鬼脸，猛地朝他面前一晃，伸出舌头。
罗恩用力推开他未果，于是夸张做作地翻了个白眼。
“行了，告诉他吧，弗雷德。反正这也不能用了。”乔治随意地说。他惋惜地看着镜子后坍塌的地方，在胸前胡乱画了一个符号。
哈尔好奇地朝那边看，那底部原先好像有一个通下去的石梯，可是在一半的地方，不知哪里掉下来的石头把那里堵死了。
“好吧。”弗雷德松开罗恩，后者苦着脸揉着自己的肩膀。
“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意外。我们走到一半的时候它突然塌了，石头就紧跟在我们后面掉，噢，我还没告诉你们，这是一条密道，通往霍格莫德。”
“霍格莫德？”
“那是个好地方。”乔治露出向往的神情。
“尤其是佐科笑话店。”
“还有蜂蜜公爵。”
“当然你不会想去茶馆。”
“以及远离尖叫棚屋。来吧，乔治，把这玩意儿放回去。”
弗雷德朝乔治招招手，两个人一起搬起镜子，开始善尾工作。那看起来是个不小的任务，所以哈尔并没有多打扰他们，同哈利使了个眼色，消失在走廊深处。
“砰。”沉重的木门关上，听着外墙画框“咣当”一声归位，哈尔开始捣鼓镜子。
“我们在贾斯廷遇害地点附近有一个位点，嗯，楼梯口还有一个，”哈尔选出这两个位置，拿出一只羽毛笔圈出它们的对应符号，接着他犹豫了一下，把城堡大门处的位点也圈了起来。
“我有个问题。”赫敏缓缓皱起眉。
“讲。”哈尔回答，他一手握着羊皮纸，一手拿出魔杖在镜面上绘制图案，感受着魔力从指尖飞速流逝，他所选择的那个框位逐渐变大，填满整个大镜面。较为清晰的画面和微弱的声音从镜面内传了出来。
“你一次只能看一个？并且不能快放？你这个符号似乎是一对一专用的，这儿，”赫敏伸出手指隔空点了点，“这个线条形状表明双向锁定选择。”
“很敏锐嘛。对，它只能倒放。”哈尔抿了下嘴唇，微微一笑。
“毕竟我只是个二年级学生。”
他划拉一下魔杖，开始播放录像，往前跳了好几个小时，试图回到案发之前。
接着，所有窗帘被拉上。
哈尔敲了敲镜面，轻飘飘地补充：“技术有限，还请各位先生小姐，多多包涵。”他最后向他们点了点头，镜面发出柔和的白光，将所有人的注意拉进那条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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