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崩坏世界（2）
程舟很厉害，连这也猜到了。但肩负着驱魔镇百姓安危的使命，程悦无法做出这样看似草率的决定。
“程舟哥哥，你还是不愿意放过我么？”
夏青禾委屈的问了句。
程舟走到她面前毫不犹豫的甩了个巴掌过去，“你为什么要骗人！为什么要诬陷我？”
她满脸泪水，一副看不懂的样子，“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完，程舟手起的第二掌也险些要打在夏青禾脸上，被程悦抬手给制止了。
“程舟。”
她喊了句，饱含深沉和绝望。
“是我不对，我当初不该把你捡回来。”就像一个母亲告诉自己的孩子，当初我不该把你生下来一样，那种悔意无法诉说。
那个叫程舟的少年，曾是她的骄傲啊。
程舟立在一旁，一字一句的听完程悦的念叨，一瞬间，像是失去了生命一般。
【被观察者:程舟】
【黑化程度:100】
【警告:人物黑化值超过极限值，“程舟”的能力将被扩大至500，暴虐程度评级:a，请迅速逃离追杀。】
夏青禾并没有逃。
正相反的，她在等着无路可退的程舟挥动羽毛，亲手将自己杀死。
她同时也明白，眼前的程悦不会坐以待毙让她曾经的徒弟越陷越深，走入一场死局的。
此时他歪着脑袋，机械的脖子带着几分僵硬，他的两眼猩红，藏着炽热而浓烈的恨意，身上披的那身衣服，带来如同死神般的压迫感。
骤然，在目光搜索到夏青禾的一瞬间，他指尖的羽毛已经临近夏青禾的眼睛，速度之快，甚至是程悦都无法到达的地步。
“住手。”程悦一边呵斥他，一边越过来保护夏青禾，她根据夏青禾的身体大小，为她贴身创造了一个结界，然后面对几乎已经成为怪物的程舟，程悦也拿出了决一死战的决心。
就在这时，原本在开会的牧歌回来，看见家里乱糟糟一片，没多想，直接加入了程悦的阵营。
现在是2vs1。
夏青禾作为现场观众，只有摇旗呐喊的份。
原本根据单纯的实力来说，目前黑化后的程舟是有机会战胜对面的，但在双方交战的混乱场景中，完全黑化的程舟却完全没有对程悦出手，他所攻击的对象都是只负责打辅助的牧歌。
牧歌招架不住他的集中攻击，手中的日冕剑被打落在地，程舟也是下了死手，高转速羽毛，然后直接向他的心脏瞄准过去。
或许这将成为程悦这辈子最难抉择的一步。
她少年时曾有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有许多不可告知的秘密，在所谓的青春逝去，所谓的成熟长大之后，一切都渐渐恢复正常了。
她过上了正常的生活，所以需要舍弃不正常的程舟。
她不想这样做抉择。
某个瞬间，程悦或许是想通了。她甩开牧歌，准备上前挡住继续追踪的羽毛。
其实本来是有更好的办法的，但那相当于做了抉择，相当于，程舟又是没人要的小孩了。
所以死在他手上，其实也不错。
她闭上眼，等待即将来临的疼痛。却在闭眼间，看见了浑身是血的程舟。他的目光还是那样单纯，又高傲，仿佛一辈子不会任何人服软。但无论多少次，不论出于什么样的情况，他都一定会在程悦有难的时候，挺身而出。
仿佛，这就是他的宿命。
……
【世界推进程度:100，下面将进行数据播报。】
【各指标判断:生命值60，攻击30，速度小于10，防御小于10，智力正常。】
【综合判断:d（您在相思世界死亡的概率是99）】
【职业判断:暂无法判断】
【技能:水纹斩】
【武器:波纹水扇】
（执行者夏青禾，系统检测您在本次世界探寻中共获得经验值50。下面将对任务进行检验……）
【世界完成度:100】
【是否改变剧情走向:否】
【是否达到离开条件:否】
一阵噼里啪啦的播报声结束之后，夏青禾心中波澜四起，她不明白自己这么大费周折设计的圈套，结果对程舟来说为何毫无影响，也不明白最那样的情况下，怎么连程悦都放弃了杀他。
很明显，她对二人的评估出了差错。
……
而在所有的事件发生完毕之后，一切都如时空静止一般，停驻在某一个特殊的结点——也就是程舟死去的那一刻，他原本应该飞走的魂魄突然转身向前，像是察觉到夏青禾的存在一般，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寻去。
“你还看的到我？”夏青禾对此表示诧异。
“当然，我以后几辈子都认得你，化成灰都认得你。”
夏青禾晃动着那把水扇，以此表示她此刻内心的慌乱。一语成谶，她第一次进入相思世界果然没有做出任何改变，甚至没怎么明白这个相思世界的规则。
而且没有效果就算了，她身上现在平白无故多了多么多仇恨值，很难不怕程舟在现实世界进行打击报复。
夏青禾如今满脑子都是后悔。
“不过看在最后她还活着，我原谅你了。”
他说的风轻云淡，往事成烟一般，却叫夏青禾毛骨悚然，分明不相信他会和解。
“真的，我发四。”程舟竖起四个拇指，认真的做了做样子。
……
“所以温怜很清楚，我在第一个相思世界里必定是出不来的。”她对着程舟的残念，讲的却是他完全不懂的话题。
不过按照她这个语气，程舟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事。
“他会算卦。”程舟默默答了句。
“算卦？”
“很多年前，我曾碰巧见过他。他当时就跟老神棍一样，替我算了一卦。”
不知为何，夏青禾没有从刚刚的相思世界中看到这些，“他算出的结果是什么？”
程舟回答的毫不犹豫，“我会死。”
夏青禾一时沉默，这个原本在她心中只是贪财的老板，此时此刻更添加了一份狡诈的标签。
“不过他还是应该算错了一件事的。”程舟目光闪烁，像是完成了某件值得庆祝的大事一般。
“什么？”
“他原本想要改变的是程悦，但是却没想到中途你会出声提醒她，如果不是你，那么此刻死的濒死的会是程悦，你进入的也应该是她的相思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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