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
然而，以凝渊如今的天赋和修为，他要想打败妖皇魔荒需要多久，那还真是不好说……
“大概……”
连月看着凝渊道：“大概需要一百年吧。”
连月原本是不想回答的。
但看着凝渊那执着的小眼神，连月就开口胡诌。
众神一听凝渊只需要用区区一百年就能打败妖皇魔荒，他们都露出一副震惊的样子。
毕竟凝渊不过是一个刚刚才上九重天的小神仙罢了。
那妖皇魔荒是谁啊？
那是上古时代就能让一众神仙头疼的存在啊。
连月嘴里的一句一百年简直就是一种对凝渊无比强烈的肯定。
然而没想到凝渊一听一百年，顿时就皱眉道：“太长了，一百年太久了。”
这话一出，众神的下巴都掉地上了。
连月却笑了。
不愧是她的徒弟。
这狂傲的语气，实在让人……啼笑皆非啊。
“五十年，五十年之内我一定能打败他。”
见着凝渊这冯定的语气，众神随即暗自摇头。
如今的小神仙啊，就是轻狂。
可连月却道：“你有这般志气，我心里很高兴。”
连月朝众神所在的地方扫了一眼，有这样的志气，总比这帮一天就知道摸鱼的老东西瞧着顺眼。
“好了，都散了吧。”连月冲众神摆了摆手，众神连忙行礼告退。
等人都走了以后，只剩下凝渊和她了。
连月这才看向凝渊，道：“好了，从哪里来的便回哪里去吧。”
闻语，凝渊身形一僵，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嘴里不由自主的道：“月月。”
连月勾唇一笑，道：“凝渊，本座很感激你为本座所做的事，但如今你也看见了，三界众生的安定并不是长久的，不管是在凡俗之世，还是在这九重天之上，只有你足够强了，你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你懂吗？”
凝渊沉默不语。
只是那曾经在连月跟前单纯得如小孩子一般的情形再也没有了。
他再也不能依偎着她和衣而眠了。
他也不能再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同她撒娇了。
更不能拉着她叫月月同她亲昵靠近了。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永远都是她眼中的无所依托的幼稚孩童。
至少他能凭着那一点无限接近于她。
他的魂魄修复好了。
而他也该同她保持距离了。
连月抬眼看向无垠的云海，道：“道法无边，神力无涯，这三界种种，总有一种能让你心动。凝渊，你只有努力站在更高的地方，才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到时候，你回头一看，说不定曾经让你痴迷的东西届时在你眼里，也不过尔尔。”
“凡人有句话说得好，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
“凝渊啊，等你真正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再说吧，人在路途之中，难免有迷失的时候。这洪荒时光，总会给你一个答案，也总会给你证明自己的机会。”
连月这番话，是旨在劝导凝渊不必把自己心中的执念当成唯一的信念。
她知道凝渊对自己的感情。
在炼化炉的时候，她就彻底的明白了。
然而对于其他人，她可以置之不理。
再来叨扰的，她打一顿就是了。
可凝渊不同，那是她如同亲人朋友一般的存在，是不能弃之不顾的。
大道无边，时光无涯，以后他遇到真正适合他的人，到时他自然会看得开的。
凝渊看着连月神色郑重的同他说着这些话。
他心里虽然失望，但却又感到温暖。
因为他知道，她到底是在乎他的。
“好，我知道了。”
凝渊轻声道。
闻语，连月一怔，随即欣慰的笑了，“你知道就好。”
凝渊淡淡的道：“那我先回去了。”
那张冷峻的面孔在连月识破他已经恢复了记忆的时候，他便再没有隐瞒下去的勇气了。
连月点头，凝渊规规矩矩的同她行了一礼以后，随即转身离去。
他要回到西天去，去佛陀那里好好修炼自己。
五十年，他给了自己五十年。
到时候他一定可以和她并肩而立的。
她说，道法无边，神力无涯，这三界种种，总有一种能让你心动。
可她知道的啊，他的心动就是她啊。
只是她却觉得，这只是他在路途之中的迷失罢了。
他的心，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如果说，这三界有道心，那她便是他的道心。
没有谁比他知道自己的道心是多么的坚定。
不过有句话她说得好。
这洪荒时光，总会给你一个答案，也总会给你证明自己的机会。
他，迟早会跟她证明，他的眼里从来都是她，他要的或许只是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罢了。
……
凝渊离开以后，九头蟒蛇蹭蹭蹭的游过来。
嘴里无语的道：“主人，这凝渊这脸真是太厚了，我就说他早恢复了吧，他还继续装着博取主人你的同情，真是可恶。”
“亏得主人待他那么好，他竟然欺骗了主人你这么久，主人你不生气吗？”
连月睇了一眼九头蟒蛇，沉吟道：“莽莽，你今年多少岁了？”
九头蟒蛇：“一千五百岁了，算起来，要是不飞升的话，莽莽在下界已经是高龄了。”
连月又道：“你们蟒蛇界难道也存在年纪大了话多这习性？”
九头蟒蛇：“……”
第二日，无剩就上门来拜访连月了。
见连月又在教九头蟒蛇玩飞天表演，无剩无奈的道：“你这心也是真的大啊。”
连月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来了？”
无剩皱眉道；“听说妖皇魔荒来你这言笑晏晏和你叙旧，外面都传翻了，我能不来吗？”
闻语，连月勾唇一笑，道：“龌蹉伎俩，有什么可说的？”
无剩几步上前，沉声道：“月月，这件事可大可小，你可不能坐视不管。”
“妖皇魔荒故意出现在你这，还放言不是来和你打架的，而是来你这里讨地瓜吃的。相信你的人自然相信这厮是真的来讨吃的，不相信你的人肯定会有其他的想法的。”
“月月，你这般聪明的人，不用我多说你也该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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