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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鬼渊反水


  日子在忙碌中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到了七月,炎热的夏季也快过去了。

  仙女阁的生意却是火热的永远像夏日炎炎,这免不得就有人眼红造事了。

  先有人买通被赶去庄子上的王府下人,说独孤娇这位王妃多么容不得人,不对她唯命是从,马首是瞻,她就把人都给祸害了。

  这是之前被独孤娇狠狠反击给解决了,不过就是把这些人做的事,全给曝光,让所有人都知道刁奴是如何欺主的。

  他们不想好好活着,那以后就别再西康城混了,爱上哪去上哪去。

  如今又出事了,无非就是一些迂腐的老家伙,自以为读过几年书,便对他们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指指点点的。

  于家人还好,他们本就是商人,自家儿媳厉害,他们在商场上还有面子,觉得无比风光呢!

  知府周家也没事,他是地方官,隶属肃北王这位封地王爷辖下,自然是巴结还怕巴结不上肃北王呢!怎么可能会阻止儿媳跟肃北王妃一起做生意?

  可蒋家却是是不行了,那怕蒋少奶奶一直不曾抛头露面,可在蒋老爷眼里却是不守妇道,有辱家风。

  更是一怒之下,责打了儿子蒋孟。

  儿媳他打不得,却请了人家父母来。

  这事闹到很大,独孤娇听闻此事,便急忙拉着西陵虞去了蒋家。

  自古文人看不起商人,商人也看不起文人。

  文人觉得商人趋于利益,缺少道德仁义。

  商人觉得文人就是百无一用的书生,除了爱酸几句,不觉得有什么大用。

  可无论是商人还是文人,对于国家都很重要。

  商人是国之经济命脉,不行商,国家难以富强。

  文人若得高考及第,为国效力,亦是利国利民之事。

  虽然,也有害群之马的奸商贪官,可是大多数还是好的吧?

  如今蒋老爷一杆子打翻一船人,独孤娇可就不赞同了。

  他们独孤氏也是生意人,可每年各地需要赈灾,他们独孤氏哪回不是皇帝一句话,他们就会就近把物资运去灾区,无偿捐献不求回报的?

  当然,这肯定要让皇帝发话,君王不发话,他们这样行善,可就要被恶毒之人诟病了。

  说他们存心不良,说他们别有居心这些诛心之言的人,可都是会大有人在的。

  毕竟,独孤氏先祖的身份在这儿搁着,他们过分了,自然就容易被君王怀疑。

  肃北王和王妃登门拜访,蒋老爷自然不敢怠慢,哪怕是再不满这位肃北王妃,他还是带着全家去大门口,把他们夫妇迎接进了府中花厅。

  独孤娇没看到蒋孟和蒋少奶奶,连他们蒋家亲家都没看到,不由得蹙眉看向西陵虞,总要见见人怎么样了吧?

  这些文人家规虽不至于暴力,可折磨起人来,却比普通人家暴力家规还可怕。

  西陵虞端杯饮茶,云淡风轻一笑道:“今日天气晴好,本王想与蒋兄探讨一下兰亭序,怎地不见他人啊?”

  “回王爷,小儿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因此才未能出面亲迎王爷,王妃,还请王爷恕罪。”蒋老爷拱手不卑不亢,颇有文人风骨,人也是严肃的不苟言笑。

  西陵虞瞧这位蒋老爷是摆明不让他见蒋孟了,他合扇又笑说道:“王妃与贵府大少奶奶交情不错,今儿既然来了,便请蒋夫人带个路,领王妃去见见蒋少奶奶吧。”

  “回王爷,儿媳在照顾小儿,恐会过了病气给王妃。”蒋夫人和蒋老爷一样,一看,就是也是个规规矩矩刻板之人。

  独孤娇见他们夫妇都是这副样子,不由得心中有气,来之前她不打算开口的,如今……她一手扶罗汉床上的茶几而起,款步走过去,望着蒋老爷笑问一句:“蒋老爷这一身穿戴,不知是从何处来的?”

  蒋老爷虽然不明白这位肃北王妃忽然问这个做什么,可他还是保持表面礼数回道:“回王妃,自是在铺子里买的。”

  “哦?是吗?”独孤娇看一眼他们夫妇,便转身缓步走过去,拂袖在右边罗汉床上坐下来,望着蒋家这些人,嘴角微笑淡淡道:“吃穿都是商人供给的,却口口声声嫌弃商人低微,这不等于是吃着农民种出的大米,回头还嫌弃农民是肮脏不堪的泥腿子吗?”

  蒋老爷一时无言以对,在文人眼中,是觉得商人功利,农民大多粗鄙,与之交流,完全就是对牛弹琴,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独孤娇见他们都不说话,她便又是一笑捧茶盏道:“蒋老爷,本王妃虽不才,也读过几卷书,孔孟之道也学过。仁者爱人,这句话本王妃也一直铭记于心。可在本王妃看来,孔圣人的敦厚,远比孟子的愤世嫉俗,更值得人学习,蒋老爷以为呢?”

  蒋老爷的确小瞧这个功于利益的肃北王妃了,原来她也读书不少,正如西陵虞,虽是个放荡不羁的纨绔王爷,可他肚子里确实有学问,这也是他不反对儿子与之交往的原因。

  “蒋老爷,天下三百六十行,都有它存在的必要。每一行,也都值得我们尊重。毕竟,人活在世上,不是万能的,总是需要各行各业的人帮着一起,才能让一个家,一个县城,一个国家兴盛起来的。”独孤娇也不和蒋老爷起争执,她只是和他讲道理,放下茶盏,望向蒋夫人,她浅笑启唇道:“蒋夫人,人生在世,就像你是水,水下容纳太多东西,也能与任何东西混合在一起,才能成为世间各种各样有用之物。好比面与水,少了谁,都做不出能让人果腹的面食。人若都故步自封饿死了,还谈什么规矩礼法?圈地为囚笼,世上许多文人,不皆是如此吗?”

  蒋老爷被一个小丫头说的羞愧不已,亏他读书多年,道理还没有一个小女子看的通透。

  独孤娇见蒋老爷听进去她的话了,她也就缓缓起身,浅笑温和道:“蒋老爷,我与王爷便就此告辞了。还希望您好好想想,世上之人,当真可以分得清谁高贵,谁卑贱吗?”

  西陵虞心里可是笑疯了,抿唇憋着笑,起身与独孤娇一起向他们夫妇告辞了。

  他家娇娇,强悍也强悍的温柔似水,真是好个以柔克刚。

  “恭送王爷,王妃!”蒋老爷今日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独孤娇与西陵虞携手离开了花厅,对于这个蒋家?看得出来,都是蒋老爷当家做主,只要蒋老爷幡然醒悟了,其他人也就不敢对蒋少奶奶说三道四了。

  蒋老爷带着一家人站在花厅外,望着头顶的一片蓝天白云,良久叹气一声:“是我坐井观天了。”

  “老爷?”蒋夫人担心的上前,之前独孤娇那番话她也听的有些醒悟了,可是老爷……

  “夫人,孟儿大了,也是当家做主的时候了。而我们?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方可知书中真理,方可明世间道理啊!”蒋老爷今儿是被独孤娇当头棒喝一棍敲的不轻,他想趁着还没老,好好与他夫人一起去游历天下,将一路所见所闻记载成册,以供后人学习,明白何为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故步自封,圈地为牢,这样的事,他不想再发生在蒋家后人身上了。

  蒋家众人怎么也没想到,这位肃北王妃来一趟,说一番话,就这样把蒋家一家之主给点悟了?

  果然外头传言不虚,这位肃北王妃虽然年纪小,可却是着实厉害。

  反正,她来到西康城后,谁敢招惹她,最后都不会落得好下场。

  瞧瞧之前被她赶出王妃的下人,瞧瞧今儿被她点悟的老爷,唉!这位肃北王妃,真不是一般的可怕。

  ……

  独孤娇又把蒋少奶奶请回仙女阁了,是经过蒋老爷同意的。

  这下子,西兰城可是炸开锅了。

  蒋老爷是出了名的老顽固,迂腐固执的令人发指。

  如今,却屈服在一个女人的淫威之下,他们这些老友如何能坐视不理?

  蒋老爷把独孤娇那一番话说给登门质问他的文人听了,这些人听了这番话,有人和蒋老爷一样幡然醒悟了,有人还是迂腐的固执己见,故步自封。

  他们觉得独孤娇就是个妖言惑众的妖女,她就是这朗朗清平西康城的一条臭水沟。

  总之,这些文人联合起来,可是要抵抗独孤娇到底了。

  瞧瞧她来了西康城后,已经有多少女人不安于室了?她就是个打乱男主外女主内的祸害。

  “我是祸害?你们一个个还是米虫,废物呢!”独孤娇这暴脾气也上来了,她让人搬把官帽椅放在仙女阁门前,她往上一坐,品着茶,看向他们这些人嗤之以鼻道:“就你们这些道德文章一肚子,却总把君子远庖厨挂在嘴边的文弱书生,若是离了女人,你就等着饿死吧!连碗粥都不会煮的人,有什么脸跑到我面前骂我祸害?哼!我祸害也比废物强!自己一年年考不上,天天在家什么都不干,坐吃山空等死不说,还整日捧着本破书嫌弃自家媳妇粗鄙,你们有些人也不想想,没有她们大汗淋漓的狼狈不堪,哪里来得你们的光鲜亮丽吃穿不愁啊?呵呵,我也不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只是对某些人而言,活着都养不活不了自己和家人,可不是废物吗?读死书,认死理,故步自封,抱残守缺,这样的人若是高中做了官,不是贪官,也是个糊涂官!到时候,可就不知道是咱们谁为祸一方了!”

  这群气势汹汹而来的文人,面对独孤娇这个……叼妇,他们……

  独孤娇把茶盏递给一旁伺候的木槿,她起身举步走向他们,勾唇不屑冷笑道:“你们就以为,就你们会读书啊?本王妃五岁就能背诵论语全文,八岁就明白四书之中的道理,可我有因为读书,就天天待在房间里坐井观天吗?告诉你们,凤凰山的子弟,个个满腹经纶,可拿起锄头他们能下田种地,收成后能养活自己和家人。拿起算盘,也能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为自己家族创收丰富。每一年各地只要是灾情严重,朝廷粮食不能及时运达灾区,皇上一句话,独孤氏子弟便能就地开仓放粮,拯救万民无数。而你们?你们和我们一样读书万卷,在灾年到来的时候,也不过是感叹一句‘天地不仁’的屁话罢了!这有什么用?你们是能凭自己的双手出力帮大家重建家园,还是能出钱让他们不饿肚子?说啊!一个个不是诗书满腹挺会能言善道的吗?这时候怎么不说了?”

  这些人被独孤娇怒怼的涨红了脸,有人羞愧难当,有人怒火中烧。

  独孤娇见他们都不吭声了,抱臂她接着说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们凭什么一口否决别人的努力?只要这人行事堂堂正正,不偷不抢,那怕是挑大粪的老伯,扫大街的大爷,他们都是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尊重的。是因为他们的辛勤劳动,才让我们的家,我们在的城中,这么干净。而他们也能用自己的辛劳付出,换取钱银收获,养活一家人。他们那怕看起来再脏再臭,可也比你们活的堂堂正正!至少他们是凭本事养活了自己和家人,而你们这些人里,有些人一心读书,什么事都不管,完全就是家里的吸血鬼,父母妻儿的累赘!力所能及,这四个字你们都懂,却很少有人能做到吧?”

  他们是读书需要时间,可他们也有放松出门的时候,为何就不能在那时候帮家里做点事,一是锻炼身体了,二也多多少少能为家里减轻一点负担?

  他们没有,认为自己读书有理,将来一朝高中,全家都跟着他们享福,所以他们如今就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家人的付出,有时候还会因为一些虚荣心,而嫌弃自己的家人。

  这就是文人,无情起来,比江洋大盗都狠。

  全场一片寂静,无论是仙女阁的女客,还是围观群众,一个个的都安静不发一声。

  独孤娇转回身走到官帽椅前坐下来,接过木槿奉上的茶喝一口,看向他们说一句:“我说完了,你们可以开始辩解了。”

  这些人哪里还好意思开口辩解?话都让她说完了,关键……她说的还都是事实。

  “怎么?一个个的都无话可说了?”独孤娇见他们都不吭声了,她把茶盏递给木槿,背靠椅背看着他们笑说:“既然你们无话可说了,那就散了吧!我这仙女阁还要做生意,就不招待诸位了,请吧!”

  这些人一个个的或垂头丧气,或怒拂袖离去了。

  围观人群在他们走后,可是齐齐鼓掌,佩服佩服这位肃北王妃啊!

  今儿她一人,可是做到了大杀四方。

  这女人与人唇枪舌剑起来也好看,反正比泼妇骂街有意思。

  仙女阁的女客也笑了,只是笑得比较含蓄罢了。

  这位肃北王妃,今儿可是为她们女人出了一口恶气。

  “都散了吧!各回各家,各忙各的,都别耽误自己挣钱养家的正经事了。”独孤娇起身挥挥手,让人群都散了,她也就回仙女阁了。

  说这么多话,有点大动肝火,可得喝杯凉茶降降火。

  “王妃,您太厉害了,原来吵架也能吵的这么激励人心啊!”蒋夫人年纪小,其实不是个闷葫芦,只是两家人都不许她胡闹,她才人前总是装的那么矜持端庄。

  周少奶奶和于少奶奶也是双眼包含激动之情的看着独孤娇,有这样一位主儿镇场子,以后谁还敢来仙女阁送死啊?

  独孤娇见她们一个个的欲言又止的,她也就假咳了声说道:“我今儿不凶镇不住他们,你们可别学这一套。不过……你们可以学另一套,用道理堵的文人哑口无言。如果遇上蛮不讲理的人,那……只能武力镇压了。”

  “我们也不会武功啊!”她们三个这下子倒是齐心了,异口同声说出她们是无奈。

  独孤娇一想也是,她觉得她得给店里找个厉害的镇场子……

  “王妃,王府来人了。”红桑神色古怪的走过来,一看就是出大事了。

  独孤娇一见红桑这脸色,她都下一句“我先走了”,便带着红桑和木槿急匆匆离开了仙女阁。

  她们三个可是心里太疑惑了,王妃最近在忙什么?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啊?

  独孤娇出了仙女阁,马车都不坐了,直接骑马抄小路,这是要出大事了啊!

  鬼渊不见了,四周守着他的人,根本没有看到他怎么离开的,只是……他莫名其妙不见了啊!

  因为鬼渊浑身上下有毒的原因,独孤娇一直让暗卫远远的守着,不可以靠近水榭。

  谁知道,这群暗卫日夜换班的守着鬼渊水榭,还是让人莫名其妙给不见了啊!

  独孤娇急匆匆回到府里,跑到水榭,见朔方他们已经把水榭搜查的蚂蚁都找出不少了,就是……没见到鬼渊的人影。

  西陵虞也是眉头紧皱,担忧的望着水面叹气道:“今儿他说要玩象棋的,没想到……”

  “他一定是被人带走,就像之前南仲哄骗他,否则……他一定会反抗,来人一定会死无全尸。”独孤娇在这里没发现打斗的痕迹,也没发现被死人尸体污染的地方,所以……这个笨蛋又被人骗走了。

  “他会回来。”西陵流清一点不着急,鬼渊是喜怒无常难以控制,可独孤娇的血对他极有吸引力,他脑子如今还迟钝,应该……

  独孤娇被西陵流清一看,她心里也是咯噔一下,鬼渊是脑子笨,反应迟钝,可是……如果有人提醒他,他会不会……

  “你们在找什么?”鬼渊真的回来了,他踏水而来,轻飘飘的落在了青石地板上,这处水榭以青石为基,上建造雅致木屋,十分幽静淡雅。

  西陵流清的剑出鞘了,她把独孤娇护在了身后,运功就要出第一式四时八节……

  “你又做什么?”鬼渊眉头一蹙,看了西陵流清一眼,便转身回房去了。

  独孤娇从西陵流清身后转身走向屋子里,打量没什么事在喝茶的鬼渊,缓步走上前,一手提裙小心翼翼问一句:“你出去……见谁了?”

  “不认识!”鬼渊坐在桌边喝茶,对于独孤娇的问题,他先是摇头,后又目光灼灼的盯着独孤娇,露齿一笑:“他们一个叫杜衡,一个叫竹子溪,说只要我吸干你的血,我就可以得到重生了。”

  独孤娇闻言吓得花容失色,往后一一退,转身跑过去躲到了西陵虞背后,探出一颗头看向长有四刻犬齿的鬼渊,她顿觉寒毛直竖,头皮发麻,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尚算合扇劝他道:“鬼渊,我对你可不错,你可不能……我不要求你知恩图报,可你也、也不能恩将仇报啊!”

  鬼渊的眼睛已经泛红了,他周身爆发出恐怖戾气,长发无风自动,手中的青瓷茶杯已被他捏的粉碎。

  独孤娇见这家伙真没人性的,她养条狗都喂熟了,可他……她一把拉拽着西陵虞跑出屋子,闭着眼睛就是大喊一声:“救命啊!”

  西陵流清的剑瞬间出去,八应决一招接一朝出手,直到第五招天地肃杀攻击向鬼渊……整座水榭都塌了。

  西陵虞抱着独孤娇退到了杨柳垂岸边,整片湖上都成一片冰雪天地了。

  “快走!”东方傲一把抓住西陵虞的手腕,拉着他们夫妇二人向竹林中跑去。

  独孤娇边跑边回头看了一眼,有两抹身影破冰而出,一路打着向他们这边来了。

  西陵流清不敢与鬼渊近身打斗,她只能远远的出招,可这个鬼渊可是百年不老不死的怪物,她再是练成八应决天下无敌,可对付此人畏手畏脚,也是着实打得费劲儿。

  鬼渊本就是亡命之徒,他无牵无挂,无所畏惧,一路只攻不守,把西陵流清逼的节节败退。

  “苍生寂灭!”西陵流清使出了最后一招,竹林瞬间被恐怖的力量夷为平地。

  东方傲带着所有人跳下一个坑洞,这里是之前他挖的,就是为了应对今日这样的局面。

  坑洞一人高,他们三个蹲在坑洞里,上头是玄铁盾牌,叮叮当当的,听着就恐怖吓人。

  西陵流清以为她施展这一招,怎么也能让鬼渊死无全尸吧?大不了这个肃北王府不要了。

  因为……她把这里冰封住了。

  这也是为了毒血不外泄,毒气不外泄。

  “你真的很强,也是我见过第一个实力如此恐怖之人。”鬼渊没有死,甚至连受伤都不曾。

  独孤娇他们出了坑对此真是绝望了,连苍生寂灭都弄不死,他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鬼渊是眼睛已是猩红一片,他一笑露出犬齿,白灿灿的闪着一抹嗜血的寒光。

  “娇娇你做什么!”西陵虞大喊一声已经晚了,独孤娇把千年冰魄吞下去了。

  “走!”东方傲一把拽走了西陵虞,好好的人吞千年冰魄,这可是没有过得尝试。

  梵伽身为千年冰魄的拥有者,她也只是拿千年冰魄当武器,也没敢把千年冰魄吞下去啊!

  独孤娇周身瞬间结冰,之后冰破,化作冰珠落在地面,以她为中心瞬间冰封扩散,所有的东西都被冻住了。

  西陵流清飞向东方傲和西陵虞,挥剑使出一朝烈焰焚情,让冰寒之气止步在他们脚前。

  鬼渊的脚也被冻住了,身子逐渐也被冻住了,这让他内心惊恐的想起当年被冰封的情景。

  独孤娇满身霜雪的艰难一步步走到鬼渊面前,抬手向他,手背上飞出一只金蝴蝶。

  万物相生相克,她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用一只蛊王,可以镇压毒人。

  她不知道能不能行,如今只有放手一试了。

  不成功,便成仁。

  如果失败了,整个肃北王府都完了。

  金蝴蝶进入了鬼渊的胸口之内,瞬间让他痛苦的双目赤红如血,他仰天面目狰狞的嘶吼一声,周身冰破,瞬间把四周冰封冲破。

  独孤娇稳稳的站在原地不动,体内的千年冰魄被她逼了出来,手握千年冰魄,一张拍向鬼渊的腹部,将他打退了三丈远,倒地满身冰霜。

  西陵流清飞过去,一把抱住了浑身僵冷的独孤娇,她这是想死吗?连千年冰魄也敢硬吞。

  “快点……找个牢笼……困住他……用……用电鳗……”独孤娇这次真觉得自己从鬼门关走一趟了,千年冰魄太可怕了。

  怪不得,这千年冰魄健健康康好好的人吞下去呢!

  “好。”西陵流清给独孤娇输入内力融化这冰霜,把她交给西陵虞,便走过去拎起被冻住僵硬的鬼渊,飞起离开了这里,她要带鬼渊去一个地方,也只有那个地方有玄铁牢笼,也只有那个地方有水牢。

  电鳗好找,她可以找二十条在水里,让鬼渊暂时无处可逃。

  至于以后?只能让三大氏族尽快想办法囚禁鬼渊,不然……真要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了。

  ……

  当晚

  杜衡与竹子溪又碰面了,他们相约在了一座花楼中。

  “人被困住了,西陵流清的八应决,不愧是当世无人能敌的神功。”竹子溪白皙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桌上精美的银色酒盅,神色淡淡,语气淡淡,丝毫没有焦急之色:“你猜,西陵流清会把人囚禁在何处?”

  “普通地方,关不住那个人。”杜衡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旁,有点冷,有点严肃。

  “可独孤娇的鬼主意很多,我觉得,她有法子,暂时困得住鬼渊。”竹子溪可不会忘了,独孤娇可是把鬼渊这个危险人物,养在王府里大半个月,都没出事呢。

  若不是他们把鬼渊引出来,告诉鬼渊可以吃了独孤娇获得重生,恐怕,鬼渊还乖乖的待在水榭里,当独孤娇的囚宠呢!

  杜衡低垂下眼睑,他是与独孤娇相处过得,那是个让人觉得很温暖的女子,如果不是他们各为其主,他是身不由己,他想……他会愿意一直留在她身边,当一个伺候她的内侍。

  “你在想什么?”竹子溪看向杜衡,这个人一直很奇怪,可是主子十分喜欢他,还说让他当少主,只要……他不背叛主子。

  “我只是在想,主子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而去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杜衡是被那个人养大的,当年那个人一句话,他就进宫当了内侍,把自己变成了如今这个鬼样子。

  “这事我也想不通。”竹子溪是五年前投靠的此人,他从不曾见过此人样貌,似乎……只有杜衡见过那个人的庐山真面目。

  “我先走了,有事通知我。”杜衡留下一句话,便起身走了。

  竹子溪喝了一盅酒,觉得他还是要去看看,不能真任由西陵流清把鬼渊弄得不人不鬼。

  ……

  西陵流清把鬼渊丢到了一个黑市水牢中,这个水牢是用来关武功高强的奴隶的,方圆十丈开外都是水,水中有尖刀,机关在外头暗格中,打开机关架上桥,把人送进笼子里,笼子底部上个巨大的铁柱子,上面一个铜墙铁壁的牢笼,里面有铁链镣铐,只头顶有光,空间不算小,有床有恭桶,恭桶底部空的,可以通到外头去。

  送饭时,从顶上牢笼里放东西进来,汤水用竹筒放下来,头顶的牢笼栏空隙不过三指宽,人根本出不去。

  “流清大长公主请放心,我家主人与镇国王府老王妃为生意伙伴,我们定然会竭尽全力帮您看好这个犯人。”管事的说话间,送上一把钥匙笑说:“这是钥匙,天下独一份,交给流清大长公主保管,您可以每日来次查看此人情况。”

  “多谢。”西陵流清收下钥匙,留下两名青龙卫守在此地。

  鬼渊暂时失去了功力,浑身软绵绵的躺在木床上。

  他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知道这四周的铁壁不能碰,碰一下,就会如遭电击,瞬间没了力气。

  这个地方是困不了他太久,可是困他一时,还是可以的。

  早知会落到这样的下场,他就不该听那个人的话去啥独孤娇,那样的话,他还住在雅致舒适的水榭里,有人给他熬汤,有人每日喂他血缓解他的痛苦,还有……有人陪他下棋解闷,那怕独孤娇对他总没好气,可只要是他的要求不要太过分,她都会对他百依百顺。

  那段日子,是他这一辈子,过得最惬意的一段日子。

  可如今,他却再次成为了笼中鸟,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被人凌虐囚禁,看到的光亮,都不是蓝天白云了。

  “独孤娇,我饿了,好饿啊!”鬼渊骨子里的疼痛感又来了,他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了。

  上头有人给他放下一个水囊,里面有水。

  他伸手拿过水囊,打开木塞喝一口,就是白开水,寡淡无味,比独孤娇给他喝的凉茶还难喝。

  他把水囊丢在了地上,上头又送来一个竹筒,里面是普通药人的血。

  西陵流清怕这人狂躁起来冲破牢笼,便吩咐人每日给他一口血,饿不死他就行。

  鬼渊喝了这口血,饥饿感缓解了,身上还是好痛,他好想独孤娇的血液,那是缓解他疼痛的良药啊!

  可如今没有了,独孤娇一定恨死他了,哪里还会可怜他啊!

  ……

  肃北王府

  独孤娇这回真是元气大伤,千年冰魄太可怕了,只对活死人有好处,普通人吞了它,时间久一点,都能被冻死。

  “要娘……要娘……”天都黑了,小琊儿一直没见到他母亲,他就闹起来了。

  西陵虞让木槿把小琊儿抱上来,今晚他搂着小琊儿睡。

  “爹,娘……睡觉觉了?”小琊儿很少叫爹,他看到他母亲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就以为他母亲是睡觉觉了。

  “是,你娘睡着了,咱们不要吵她,好不好?”西陵虞哄着小琊儿,抱着他走到北方靠墙的罗汉床上,搬开上面的茶几,拿了一条薄被,他们父子就睡凉席了。

  反正如今天还不算冷,睡凉席盖被子挺好。

  小琊儿沐浴过了,穿着棉布睡衣,看着身边的父亲,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雾蒙蒙扁嘴道:“爹,娘真的……是睡觉觉吗?”

  “是,娘在睡觉觉,明日太阳出来,琊儿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娘亲亲琊儿了。”西陵虞轻拍着他小肚子,这孩子习惯了如此入睡。

  小琊儿年纪太小,什么事都想的不多,有爹爹搂着他哄着,他眼皮打架,片刻就睡着了。

  西陵虞是哄着小琊儿睡着,等过了一刻钟,他才从小心翼翼起身,给琊儿搭好被子,这才穿鞋走向床边,在床边守着浑身冰冷的妻子。

  独孤娇起身也没有昏迷不醒,只是实在没力气说话,浑身冷冰冰的也不敢让琊儿靠近她,所以她才装睡觉的。

  西陵虞扶她坐起来,为她运功驱寒。

  皇曾姑祖母说过,娇娇是寒气入体,好在之前她用功力化去了大部分是寒气,之后慢慢化去残余的寒气,明日便能好了。

  独孤娇感觉手脚又回暖了,她虚弱一笑说:“天虞哥哥……把你吓坏了吧?”

  “我如今就求着四哥早成亲,早生下女儿,我们……也就能过我们平淡的日子了。”西陵虞这两年过得太提心吊胆了,总觉得有一双手,在推动西陵氏与独孤氏的命运齿轮。

  “我也想早日安心相夫教子,不再遇上这些危险重重。”独孤娇靠在西陵虞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西陵虞温柔的将她放在卧榻上,侧卧在她身边,搂着她睡。

  “天虞哥哥,你去搂琊儿吧?”独孤娇又醒了,她实在不放心儿子。

  “好。”西陵虞不想她担忧太多,起身为她搭好被子,便回去搂儿子了。

  入秋的夜,还有虫鸣,早已无了蛙叫。

  一家三口在一个屋子里,很快便各自入眠了。

  ……

  翌日

  一大早小琊儿就醒了,醒了就要尿尿。

  西陵虞忙爬起来,拿出罗汉床底下的夜壶,坐在罗汉床边,给他儿子扒了裤子接尿。

  啊哈~这个臭小子,昨夜可是折腾死他了。

  小琊儿放松后,就看到他娘醒了,伸着手就要娘亲抱。

  西陵虞把夜壶放在地上,为他儿子提上裤子,抱着他走过去,放在他母亲身边。

  独孤娇还在睡,却被小家伙闹醒了。

  小琊儿被母亲抱在怀里,他咯咯的笑着,在母亲脸上亲了一口:“啵!娘,喜欢娘。”

  “娘也喜欢琊儿。”独孤娇睁开眼睛,抱着儿子亲了又亲。

  “还有我的呢?”西陵虞也凑了过去,他昨儿可是累的不轻,一会儿搂儿子,一会儿起来给她运功驱寒,一夜可都没怎么睡的。

  独孤娇和小琊儿母子俩对视一样,嘻嘻一笑,伸手一左一右拍在了西陵虞的两边脸颊上。

  西陵虞都生无可恋了,这媳妇儿居然和儿子一起欺负他?日子可是没法儿过了。

  小琊儿很高兴,抱住他爹爹亲一口,又拍一巴掌,典型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西陵虞抱起他家顽皮的臭小子,送他出去,让木槿伺候他洗漱穿衣。

  独孤娇已经手脚不在冰凉了,她自己起身下床,收拾了一下。

  她要去见鬼渊,要问问他,他有没有见到杜衡和竹子溪的幕后之人。

  西陵流清一大早就来了,一直在楼下等着。

  西陵虞把孩子交给木槿,他也就回房去更衣洗漱了。

  独孤娇收拾好一切,与西陵虞一起携手下了楼。

  西陵流清和东方傲等他们夫妻等了太久,见他们都没事的下了楼,他们也就放心了。

  “曾姑祖母,曾顾祖父,早上好。”独孤娇携手西陵虞规矩行一礼,这才入座,问了一句:“鬼渊如何了?”

  “电鳗很有用,暂时,鬼渊能困得住。”西陵流清一大早来天娇居,就是为了告诉独孤娇这些。

  “我知道了,我会飞鸽传书催促四哥,让心儿尽快打造好囚禁鬼渊的牢笼,然后……送他去玄极门吧。”独孤娇觉得如今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玄极门了。

  玄极门比独孤氏隐居的还彻底,他们的人鲜少出山,甚至是很多人,都不认识玄极门的武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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