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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新皇登基


  在西陵虞大门一关不管门外事,一心只做二十四孝好夫君的日子里,外头可是热闹起来了。

  新皇即将登基,他的几个妹妹自然是要都请假回到西兰城参加兄长的登基大典的。

  这几位公主里,只有两个可以准备议亲的,一个十三,一个十四。

  可皇家女儿嫁的晚也没事,反正不会缺想当驸马之人。

  她们开开心心回到西兰城,结果,就遇上了天大的麻烦了。

  她们,被绑架了。

  两位公主被绑架了,这事可是闹大了。

  全城戒严,本以为这帮匪徒可是出不去了吧?

  可人,还是出城了。

  其实,这也是群蠢货,或者是该说这群人无知。

  北宫耿就是趁北宫烁上茅房屁大点功夫,他就想跑去找芙蓉的,谁知道会这么倒霉,就被人给绑架了。

  他们三个的眼睛都被蒙着,可嘴却没被堵上。

  一听到又有人来了,年纪小的二公主就问了句:“你是什么人?”

  北宫耿听着这声音稚气,便不答反问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二公主一愣,便是不高兴道:“我先问的,你先回答我。”

  北宫耿也不想和一个小丫头多做计较,双手被绑在背后很不舒服,他倒卧在稻草上,唉声叹气道:“我是北俱国的使者,也是我真和你们西贺国犯克,自从来到北俱国,不是被人揍,就是……如今好了,大白天走在大街上,都能被人绑架了?唉!倒霉啊”

  “你是北俱国使者?”一直沉默道大公主开口了,她在想,这群人为何要帮他们三个?两个公主,一个北俱国使者……天下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北宫耿也是个任性的大孩子他回答了她们,她们却没回答他,还问?他咋那么好脾气还会回答她们啊?

  大公主听不到北宫耿的回答,便开口说道:“我们是西贺国的公主,当今太子殿下是我们的大皇兄。”

  “嗯?你们是西陵修的妹妹?”北宫耿一听到他们的回到,便忽然想到他姐说的那些话了,不会是……有人真要算计他吧?

  伊茉已经被人算计死了,他姐提醒他不要乱跑,处处小心,他一时昏头忘了他姐的叮嘱,便把北宫烁给甩掉了。

  如今怎么办?他不会被人弄死吧?

  “你怎么了?做什么不说话了?”二公主年纪小,有点害怕这四周忽然一片静悄悄的。

  “还说什么?快点想办法离开,这是有人要算计咱们,破坏两国邦交,毁……要毁了我姐和你们大皇兄的和亲啊!”北宫耿最后都是吼出来的了,他害怕啊!他怕他会像伊茉一样,稀里糊涂的被人给算计死了啊!

  “你……你在说什么,别吓唬我,我……我胆小……”二公主始终年纪太小,根本没有大公主的镇定。

  大公主也只是表面镇定罢了,听了北宫耿的话后,她心里也害怕极了。

  她不知道等待他们三个的是什么,可是她觉得……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一定会很可怕。

  “人呢?都死哪儿去了!”北宫耿快疯了,他姐派给他的暗卫呢?怎么到现在还不出来救他啊?

  二公主往大公主身边靠去,她不知道这些人会对她做什么,可北宫耿一喊,她就觉得很害怕……

  砰!房门被人踹开了,有人走向他们,一把扯开了北宫耿的蒙眼黑布。

  北宫耿眯眸适应一下强光,一看到是北宫烁,他高兴的哈哈大笑:“哈哈……北宫将军,你来救我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北宫烁冷着一张脸,挥刀斩断了他们三人身上的麻绳,收刀回鞘,向外头走去。

  “哎呀!北宫将军,你别生气了,得了这次教训,我以后一定不敢乱跑了,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好不好啊北宫将军……”北宫耿追上北宫烁诚心道歉,他真的知道错了,经此一事,他肯定是要与北宫烁形影不离了。

  北宫烁看向那些死士,他眉头紧皱,这个幕后人太可怕了,他派出的人,最终都只会被杀人灭口。

  救人的是北宫烁,青龙军本想抓住这些人审问,最终却只抓到了一群死人。

  北宫耿的暗卫一路给北宫烁留了记号,他们本是听命于梵伽公主,这次这些人又出现了,他们便想借机看看能不能见到幕后人的亲信。

  谁知道,只有这些绑架人的死士,幕后人的亲信根本就没有出现。

  大公主与二公主也出来了,她们看了满院子的死人,大公主还能握拳冷静住,二公主却是吓得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北宫耿看着满院子的尸体,他真是又惊又恐又怒火冲天:”这到底是谁在算计北俱国!”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北宫烁叹口气,转身看向抱着昏迷的二公主的大公主,向他们行一礼道:“二位公主若不嫌弃,便由在下送你们回宫吧?”

  “多谢北宫将军。”大公主颔首低眉道谢,她一开始也没有多担心了,毕竟有青龙军在。

  可他们年纪太小了,又是女子,当她们被绑架,青龙军不出现时,她们心里还是有点害怕了。

  如今没事了,她也就松口气了。

  北宫烁是用轻功飞奔追来的,所以他们回城,只能是靠步行了。

  北宫烁背着昏迷不醒的二公主,大公主与北宫耿走在后头。

  北宫耿垂头丧气的连美人儿在身边,都没心情调戏了。

  大公主一路上都很沉默,没有喊一声累,因为她想尽快回宫,回到母妃身边,这样她才能真的安心。

  北宫烁他们走上大路,花钱搭了辆卖粮的驴车,大公主和二公主,以及北宫耿坐在板车上。

  北宫烁跟着车走,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这个话多的老农聊着。

  老农看他们穿着打扮富贵,这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少年和两个少女,看着不是挺可疑的吗?

  北宫烁也没和这老农解释,他急着安全把这两位公主送回宫。

  他已经开始怀疑,这事可能与宫里人有关了。

  因为……只有宫里的人,才会这样算计北俱国,阻止公主殿下与太子殿下完婚。

  ……

  两位公主平安被北俱国将军救回来的事,很快就传开了。

  常良娣听到这事,气的差点一怒之下杀了邓祝三。

  邓祝三也是一脸的阴郁,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了,为何每次天衣无缝的计划,总会被人这样轻而易举的破坏掉呢?

  “你这个蠢货,连这种重要的事都没查清楚,就敢去派人抓两位公主?”常良娣也是才知道,原来西陵氏皇族人身边都会有青龙军保护,这两位公主也是,在他们的人动手时,青龙军就在一旁看的清楚了。

  邓祝三的确没听那人说清楚,西陵氏皇族身边竟然不止有暗卫,更是有青龙军的人。

  他的死士把暗卫拖住了,却没有发现青龙军的人。

  而且,北俱国的暗卫里有个极为厉害之人,他的人根本没发现对方,是他一路留下记号,引了北宫烁去救人的。

  如今,两位公主被北俱国的将军救了送回来,他们企图挑拨两国关系的计划已经完了,再折腾出一些事,也是没用得了。

  常良娣一瞧邓祝三不说话了,她便是气的拿起桌上茶盏,就要去砸邓祝三……却忽然看到了柱子后走出抱着一个藤球的儿子,她吓得猛然起身,手里的茶盏掉落,茶水晕染湿了桌布,溅了她一襦裙水点子。

  “三公子?”邓祝三也没料到他们说话的时候,这孩子竟然在柱子的纱幔后偷听。

  西陵修前后有三子,长子安儿幼年夭折,次子西陵歆自幼体弱多病,三子润儿……便是常良娣的儿子。

  西陵润整个人都呆傻在原地了,他刚才听……

  常良娣跑过去,跪在她儿子面前,抱着这个孩子,摸着他的小脸,满脸苍白勉强笑说:“润儿,刚才母亲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没听到,记住了吗?”

  西陵润望着面前这个让他感到陌生的母亲,他刚才听到了,母亲要害公主,那不就是他姑姑吗?

  为什么啊?母亲为什么要害姑姑啊?

  西陵润只比西陵歆小几个月,四岁的孩子,本就听得懂一些话,却不明白很多的事。

  他们这个年纪虽然懵懂无知,可宫里的孩子,却是天生就比普通孩子早熟的,他们这时候已经能分辨出善恶了。

  “润儿,你说话啊?你别吓母亲好不好?”常良娣都快急哭了,这是她儿子,她不可能像对付慧儿一样,把人杀了灭口的啊。

  西陵润望着他母亲,轻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邓祝三走了过来,看着这位小主子,满脸堆笑道:“三公子真聪明,以后,就要对谁都不要说话,这样……你母亲才能一直陪着你长大,不会离你而去。”

  西陵润懵懵懂懂的看着邓祝三,他不明白邓祝三在说什么,可他听清楚了一句,他只要不说话,母亲就不会离开他了。

  “邓祝三,你在胡说什么!”常良娣杀人的目光看着邓祝三,润儿只是个孩子,有他这样恐吓孩子的吗?

  西陵润把藤球给了他母亲,摇了摇头,他便转身跑了。

  “润儿!”常良娣在后抱着藤球落泪喊一声,可她的儿子却是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良娣您别担心,奴婢这就去追小主子。”邓祝三安抚常良娣一句,便追了上去。

  常良娣抱着那颗儿子给她的藤球无力坐在地上,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如今……连她儿子都厌恶她了吗?

  邓祝三的确追上了西陵润,并且对西陵润说,他不能再说话,否则,他母亲就会被他父王给杀了。

  宫里的孩子,很小就明白死的意义,西陵润害怕的紧抿嘴唇摇着头,答应邓祝三,他再也不说话了。

  邓祝三很满意这孩子的听话,这样一来,他也不用毁了这个孩子的嗓子了。

  ……

  西陵润昨日受了惊吓,今儿就病倒了。

  西陵修正准备明日的登基大典,听说这个儿子发热昏迷,他便忙来看望了。

  常良娣心力交瘁的守在榻边,都是她,是她害苦了她的儿子。

  西陵润从早上发热,常良娣只宣了太医来,太医开了药,孩子吃了热也慢慢退下去了,只是下午不知道孩子做什么噩梦了,又给吓得起热了。

  这下常良娣是真害怕了,她派人去找了西陵修,只有让西陵修出面,把太医署所有太医都宣到东宫给她儿子治病了。

  西陵修当然没有把太医署都太医都传来,只是宣了几名儿科的太医,以及太医令丞。

  最后的会诊结果,便是孩子受了惊吓,吓出的小儿惊悸,引起的热症不退。

  这个医治起来不是太麻烦,太医署的太医毕竟都是本事不小,不可能连这样的小儿惊悸都治不好。

  只不过,孩子得遭罪了,特别是心灵上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把润儿吓成这样的?”西陵修最怕孩子出事生病,当看到昏迷不醒的西陵润时,他便已是心如刀绞,如今听太医说孩子说被吓病的,平常很少动怒的他,这次却是动了大怒了。

  常良娣执帕低头默默流泪,她除了哭还能做什么?总不能告诉太子殿下,是因为她要害人,被润儿听了去,才害得润儿受惊发热的吧?

  徐良娣来了,先对西陵修行一礼,这才走过去看一下孩子,蹙眉看向常良娣问:“常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润儿一向是你的心肝宝贝,那个宫人如此大胆,敢把他吓成这样?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却受这份儿活罪。”

  常良娣低着头执帕拭泪,嗓音沙哑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儿个润儿还好好的,还拿着藤球让我陪他玩,谁知不过一夜之间,润儿就……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徐良娣眯眸咬牙看了惺惺作态的常良娣一眼,转过身去走向西陵修,行一礼愁眉不展道:“殿下可要查清楚是谁吓坏的润儿,可不要是……妾身已经没了那个孩子,心里的痛也只有殿下才能明白,若是再出现一个毒妇,殿下岂不是又要……殿下,妾身自己痛过了,是再也不想看到有人像妾身一样心痛了。”

  “本宫知道,都明白。”西陵修握住徐良娣的手,神情哀痛,丧子之痛,他此生真不想再承受一次了。

  “殿下!”徐良娣在后喊一声,见西陵修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便是一挥手冷下脸色道:“都退下去,我与你们良娣有话说。”

  常良娣抬手示意他们都退下去,这个徐良娣可是个没脑子的,谁知道她一会儿会怎么胡说八道?

  太医署令丞也带人退下去了,这些个后宫女人的争斗,他们是能躲则躲。

  当寝殿里只剩下她们两个死对头后,徐良娣忽然缓步走过去,俯身看着常良娣勾唇冷笑道:“知道你这叫什么吗?造孽太多,如今报应到你儿子头上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要想发疯就回你殿里去发,不要在我这里像疯狗一样乱吠。”常良娣一向比徐良娣沉得住气,可她还是暗中攥紧儿子的被角,以压制自己想甩给徐良娣一巴掌的冲动。

  徐良娣见常良娣还在她面前装模作样,她直起腰来冷冷一笑道:“孙香盈是害死我孩子的凶手,可你也不是完全干净的。别以为我查不出来,是你故意让人告诉孙香盈,我的孩子刑克西陵歆,所以,孙香盈才会发疯去找我,推倒了我,害得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你更是恶毒的害死了慧儿,呵呵!如今好了,你遭报应了,看看你的儿子,你敢说这孩子受惊发热,不是因为你这个母亲一手造成的吗?”

  常良娣没想到这个没脑子的徐良娣,居然一下子学聪明了,

  “你不要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就你一个聪明人。只要想的多了,很多事,也就都想通了。”徐良娣很恨常良娣,是常良娣和孙香盈一起害死了她儿子,她第一个孩子,那种丧子之痛,只有太子殿下和她才能切身体会。

  常良娣这时候还很镇定,因为,人都死了,徐良娣没有证据,她要是到外头去说,一定会被人当成疯子的。

  “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我也想不出什么妙计扳倒你,可总会有人让你害怕,让你无能为力的。梵伽公主,她便是那个会让你输得一败涂地,死的很难看的人。我啊!就拭目以待,看你这只臭狐狸,怎么被猎人一箭射死了。”徐良娣也不是个回自寻死路的蠢货,她还要当贵妃娘娘呢!哪能这时候去和常良娣鸡蛋碰石头啊?

  哈哈哈,她就好好等着,等着看常良娣怎么死。

  常良娣望着徐良娣离去的背影,她才发现,的确是她自视过高了,宫里哪有简单的女人啊?

  徐良娣不是个没半点脑子的蠢货,剩下的那两个闷不吭声的良媛,同样也不会是个什么好东西。

  如今她儿子昏迷不醒,她们一个个可是开心了吧?

  长皇孙体弱多病,难承继大统。

  如今她儿子也病的昏迷不醒,她们一个个的都快乐疯了吧?

  邓祝三低着头走进来,向常良娣请示:“良娣,要不要把她……”话说一半,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够了!”常良娣如今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邓祝三,如果不是他一次次的失手,她会变得这样无路可退吗?她儿子会躺在这里昏迷不醒吗?

  如今太子殿下去审人了,到时候找不到是谁惊吓的润儿生病,太子殿下定然会怀疑到她头上来的。

  一个母亲害自己的儿子,这是太子殿下最不能忍受的!

  梵伽公主又快进宫了,安知不会到时候……太子殿下干脆把润儿送去给梵伽公主这个母后抚养?

  “良娣请放心,会有人出来说,是他带三公子去看鱼,被一只窜出来的波斯猫吓到的。”邓祝三已经安排好了,这一回还不会让三公子白病一场,而是抓住机会,害掉那个猫的主人啊。

  “猫?”常良娣眉头一皱,她记得因为徐良娣痛失爱子心情不好,太子殿下便把西戎进献的一只蓝眼的波斯白猫送给了徐良娣,徐良娣喜欢得不得了,宝贝得跟她儿子似的。

  邓祝三说的就是就是徐良娣的波斯猫,那个小太监是他的徒弟,依太子殿下的仁厚,最多就是打他小徒弟十板子罢了,不会因此要了小徒弟的命的。

  常良娣想起徐良娣刚才的那些话,她也觉得趁着这个机会,给徐良娣一个教训挺好的。

  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自作聪明,来她这里耍了。

  西陵修的确查到了徐良娣的波斯猫上这儿了,可徐良娣却说波斯猫漂亮,连东宫两位良媛的两三岁的女儿都喜欢,怎么可能会把西陵润吓病呢?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这只波斯猫雪白漂亮,又经过宫中驯兽女训过一段日子,乖顺听话的很,怎么可能会跑过去把润儿吓得大病一场呢?

  这事闹得不小,徐良娣也是气了,跑去太康宫和赵太后说了此事。

  最后,赵太后说让西陵修好好准备明日登基大典,她让人去把孩子抱到了太康宫,暂由她这个当曾祖母的照顾。

  常良娣再是不舍得儿子,也得对此千恩万谢。

  徐良娣出了这口恶气,便喜滋滋的在自己殿里试吉服了。

  西陵修让人给常良娣和徐良娣做了四妃规制的吉服,两名良媛的则是九嫔的吉服。

  可见太子殿下登基后,还是会纳新人入宫的,而她们两个良媛,却是没资格获封四妃之一的。

  不过九嫔也不错了,还是昭仪和昭容,也就低了四妃一头罢了。

  ……

  翌日

  一大早开始准备登基大典,先便是去天乾殿接受百官叩拜。

  西陵虞他们一众亲王也穿着蟒纹紫袍,与百官一起叩拜新皇。

  西陵尊这位太上皇,亲手把玉玺交到西陵修手里,教诲他以后定要英明治理国家,爱民如子,当个圣明君主。

  西陵修跪下谢恩,是为天下至孝之君。

  西陵尊亲手扶起儿子,亲自送他坐在九龙金座上。

  下方武文百官下跪叩拜,山呼万岁。

  在登基大典之后,便要坐上銮驾出宫让万民敬仰君王威仪,然后去宗庙祭祀先祖。

  西贺国的百姓,早就习惯他们的皇帝早早退位让贤之事了。

  如今换了新皇,也没有人恐慌,而是高兴的在路旁手举鲜花呼万岁。

  西陵修坐在銮驾中,温和却不失君王威仪的看着左右百姓,以示他的爱民如子之心。

  这个秋季大丰收,百姓迎来新皇登基,难免不会心生迷信,认为新皇是个福星,得上苍庇佑的真龙天子。

  西陵修一路被百姓欢欢喜喜拥护着抵达了宗庙,带领武文百官,登上高高的百来台阶,来到宗庙主殿前,他先在外用三牲酒礼祭天,而后进殿上香敬上先祖,他已是西贺国新君了。

  亲王陪君王进殿里跪拜先祖,武文百官在外陪同君王跪拜行礼。

  从登基大典,到祭祖祭天结束后,从辰时开始,到下午申时,也是整整四个时辰过去了。

  西陵修只抽空用了一碗燕窝粥,亲王和大臣却只能抽空啃一口点心,连口水都没有。

  幸好如今不是炎炎夏日了,要不然,年纪大的,身体弱的,非得中暑晕倒不可。

  君王摆驾回宫,一路上又是鸣锣开道,浩浩荡荡。

  等把新皇送回宫,众位大臣才散去各回家更衣沐浴准备一下,晚上还有场宴会呢!

  西陵修也是累的腰酸背痛,这九旒冕太沉了,这身冕服也太多层太闷热太沉重了。

  一众宫女太监伺候新皇宽衣沐浴,又准备了一身轻便的龙袍与九龙捧珠金冠,以及一双玄色绣金龙的翘头履。

  西陵修沐浴后没急着更衣,而是穿着明衣在美人榻上休息一会儿。

  一名太监走过来,送上一碗玉米粥,清淡开胃的。

  西陵修用了一小碗,又喝了一小碗鸡汤,以茶水簌了口,这才躺下小憩一会儿的。

  这名太监是西陵修身边的大太监,叫高登。

  如今新皇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摇身一变,可就成这大内总管了。

  西陵修睡着了,高登也就挥手让人都退下去了。

  这一日折腾下来,可是把皇上累坏了。

  晚上还有晚宴,皇上这一折腾,还不知道得几更天能睡呢

  明日还得早朝,一连好些日子都得忙的没休息时间了。

  后头又是大婚,皇上这番折腾下来,定然又是得瘦好几斤了。

  西陵修也就睡不过一个时辰,便醒了。

  “皇上,奴婢伺候您更衣吧?”高登躬身低头在一旁,皇上醒来一动不动的,这可是都酉时了,准备一下,也就要去龙腾殿去赴宴了。

  西陵修起身,由宫女太监伺候着更衣梳洗,待一切收拾妥当后,他便起身说了句:“摆驾太康宫。”

  “皇上,龙腾殿的宴会……”高登想提醒皇上,大臣估摸着都陆续已进宫了,皇上这时候却要去太康宫,这……这不是……

  西陵修还是放心不下他那个儿子,他子女缘薄,不像祖父和父皇儿女众多,如今他膝下只有这四个孩子了,看不得再有一个出事了。

  “皇上您放心,奴婢之前让人去问过了,三皇子的热症昨儿晚上就退了,今儿一早醒来,还用了一小碗白粥呢。”高登亦步亦趋跟着他们皇上,心里明镜似的,知道皇上舐犊情深,是担心三皇子的病情呢。

  “嗯,没事就好。”西陵修出了宸宫,坐上龙辇,心里还在想着润儿受惊之事。

  他不过多计较,并不代表他真的是个糊涂虫。

  徐良娣本就是个没心眼儿的,身边再是有人,也不可能给她出这么个损主意,拿他赏赐的波斯猫去吓唬润儿。

  常良娣虽是润儿的母亲,可她的心,却比孙香盈更狠,纵然她是真的宝贝润儿,可也不敢说她不会为了一些利益,而去利用自己的儿子。

  后宫之中,慈母太难有了。

  高登在外小心翼翼提醒了声:“皇上,太康宫到了。”

  其实,太康宫早到了,就是皇上一直不下龙辇,他们也不敢上前打扰罢了。

  西陵修“嗯”了声,高登掀开明黄帘子,伸过去一条手臂,把一手搭在他手臂上的皇上扶下了龙辇。

  西陵修下了龙辇,举步走向太康宫大门。

  “皇上驾到!”高登一挥拂尘高喊一声,随后,便亦步亦趋跟上去了。

  西陵修进了太康宫,一路浩浩荡荡的去了西陵润住的偏殿。

  赵太后在照顾这小曾孙吃饭,西陵楚坐在一旁咒骂着常良娣,因为……这孩子不说话了。

  西陵修进了殿里,先上前揖一礼:“孙儿见过祖父、祖母。”

  赵太后一见这大孙子来了,便让宫女继续喂西陵润吃饭,她起身走过去,把他拉到一旁蹙眉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孩子以前嘴巴多甜,见了我和你祖父,那是不听的叫人。今儿个醒来后,一句话都没说,太医也说他嗓子没事,你们这……他到底受什么惊吓了?”

  西陵修一听说他儿子不说话了,他担忧的便疾步走过去,堂堂一国之君蹲在儿子面前,柔声笑哄:“润儿,父皇来了,叫声父皇,你……你是父皇的三皇子了,高不高兴?”

  西陵润笑着点了点头,就是不说话。

  西陵修一见这孩子真不肯开口说话了,他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他抬手估摸他小脸,温柔笑说:“润儿叫声父皇,父皇明日带你去骑马,好不好?”

  西陵润皱着小眉头看着他父皇,渴望去骑马,可他就是不开口,只是伸手扯着他父皇的衣袖晃了晃,跳下小板凳,扑进他父皇的怀里撒娇。

  西陵修的心一下子凉透了,他这个好好的儿子,一夜之间,竟然成一个哑巴了?

  “这事还得找夜无月来,他对于这种心病,比十六婶有办法。”西陵楚之前就在骂常良娣这个女人心计太重,如今连自己的儿子都养不好,好好一个孩子,他们才几日没见到,孩子就成这个样子了?

  西陵修抱着这个孩子,抬手温柔的摸摸他小脑袋,温柔笑说:“父皇明日带你去骑马,今儿还有事,润儿乖乖听曾祖母的话,好不好?”

  西陵润抬起小脸对他父皇一笑,乖巧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他父皇怀里,跑到了他曾祖母身边去了。

  西陵修越发心疼这个孩子了,他一向是如此的听话乖巧,可如今……

  “皇上,龙腾殿……”高登心急的有想提醒一句,话说一半,又闭嘴低下头去了。

  西陵修也知道他不能任性久留下去了,对他祖父祖母行一礼道:“祖父,祖母,麻烦您二老再多照顾润儿些日子了。”

  “你打算怎么办?回头把润儿交给梵伽公主抚养吗?”西陵楚看向这大孙子问一句,之后又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这事改日再说,你先去忙吧。”

  “是。”西陵修恭敬行一礼,看这个三儿子一眼,叹口气,便又带着人,又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赵太后在这大孙子离开后,便吩咐人,把西陵润带下去再喂些吃的,她有话……想和西陵楚说。

  西陵楚等着,知道她有许多事要问他,而他也不想把事一直憋在心里,怪难受的。

  赵太后在所有人都退下去后,她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看着他叹了口气道:“这个后宫,真是一日都不得安宁啊。”

  “古今以来,哪朝后宫能安宁得了?”西陵楚似是早已什么都看淡了,望着窗外的院中桂花树,唉声叹气道:“就算没有嫔妃,也还有夺嫡之争,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有真正的安宁的。”

  “阿楚,润儿的病,真的是与常良娣有关吗?那可是他亲娘啊。”赵太后还是不愿意相信,世上会有这么狠心的母亲。

  孙香盈为了争宠,也只是让歆儿学些规矩,多读点书罢了。

  可常良娣……若润儿真是因她不能说话的,那她就是间接的毁了她儿子啊。

  “女人对后位的在乎,恰如男人对帝位的渴望。”西陵楚望着他的发妻,她怎么还不明白啊?高高在上的地位,可是会让人鬼迷心窍,不惜一切代价的啊。

  赵太后回想当初她当皇后的那些年,是很累,可她却甘之如饴,只是因为那样高高在上的感觉,足以令众生皆沉沦。

  西陵楚已经不对常良娣抱有一丝希望了,他只希望修儿这次没有看错人,这位北俱国的梵伽公主,会是一个如妃吟一般的贤后吧!

  ……

  龙腾殿

  今夜来了不少人,除了三国使团的重要之人,连西戎使节南仲也坐着轮椅赴宴了。

  西陵修心里压着事,可表面上还是威严却不失和善的与各国使者推杯换盏,说说笑笑。

  西贺国新皇登基,三国送上了贺礼,西戎自然也备了一份贺礼。

  贺礼也皆是贵重稀罕之物,可比起之前三国与西戎进献的宝物,这临时仓促间准备的礼物,便是简陋多了。

  独孤氏两位公子献上一礼,此礼可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那是一张紫玉龙椅,紫玉虽不算是罕见之宝,可这样一张龙椅般的紫玉,却真乃世间罕见之物了。

  “独孤氏献上紫龙椅,恭贺新皇登基之喜!”独孤蕣与独孤心兄弟二人撩袍单膝跪地,拱手低头行礼,这是臣服的姿态,表示独孤氏一心忠君爱国,绝无僭越之心。

  “多谢独孤家主了,二位公子请起。”西陵修微笑抬手请他们二人起身入席,又吩咐高登道:“把紫龙椅搬去宸宫。”

  “喏。”高登低头应一声,便走下丹陛,吩咐几名强壮的太监,把紫龙椅推下去了。

  幸好这二位公子用小推车送的紫龙椅,要是直接搬来的,他们可没本事搬得动了。

  这下子,这些新皇大小岳家,以及几位亲王的岳家,又被独孤娇的娘家压的低下头了。

  钱不是万能的,可钱多了就是好看,瞧瞧!人家西陵虞这岳家,多给他长脸啊?

  瞧瞧人家独孤娇,娘家如此厉害,有这靠山在,她能不活的像螃蟹一样横着走吗?

  不过,如今最让人高看一眼的却是北俱国,北俱国的梵伽公主,可再过几日,就是新皇的皇后娘娘了啊。

  这份儿脸长的,瞧瞧!北俱国的使者笑得多么得意洋洋,红光满面,让人羡慕嫉妒恨的牙根儿痒痒。

  北宫耿的确高兴极了,之前出了绑架之事,因祸得福,西贺国不计较伊茉刺杀肃北王妃之事了,他姐姐照样如期嫁入西陵氏皇族,入宫为后。

  等他姐姐当了皇后娘娘,他一定要把那只鬼捉出来剥皮抽筋。

  一次次的害他们,真当北俱国是好捏的软柿子啊?

  等着瞧吧!回头他就让这只鬼好看,很好看!

  西陵修看向梵伽公主,她倒是还如以前一样,荣辱不惊,好似他们之间……真的只是一场交易一样。

  “恭祝西贺国君荣登大宝之喜!”梵伽公主这人有点不解风情,当西陵修盯着她看很久时,她便突然站起来,给西陵修敬了一杯酒。

  西陵修端杯手轻微一抖,对于这位非常不解风情的梵伽公主,他也只能抬袖遮面饮下这杯酒。唉!娶妻如此,无趣,或有趣?

  梵伽公主敬完酒便落座了,她又看到今儿来的女子都精心打扮的很美,看来就算今年不选秀,明年也会选秀了。

  或许她该学一下西贺国的科举制度,出一题让她们答卷,前三甲直接入宫,后头的……那就再比一次,再三甲还可以入宫。

  加上宫里原本有得四个女人,刚好就十个了。

  西陵修让她把后妃控制在十人数,这样选两轮就可以了。

  她似乎把自己忘了,加上她就十一个了。

  不过,常良娣快把自己作死了,等她死了挪出位子,宫里后妃人数还是十个人。

  梵伽公主这样计算,最后也没有错。

  西陵修见梵伽公主一直打量这些大臣之女之孙的,还以为她是吃醋了,他心里颇有点美滋滋的。

  梵伽公主打量了一番,回头她决定去找独孤娇商议下,到底该给她们出什么题好呢?

  在西贺国……她只和独孤娇熟一点,只能找她请教下了。

  独孤娇在她这位大嫂看向她时,她也只是点头笑了笑,也不知道这位大嫂又想搞什么大事啊?

  反正,她心里有点毛毛的。

  ------题外话------

  之前弄错了人物名字,多谢喝喝提醒了^3^

  淡清竹是姐姐,配的是镇国王府世子西陵倾。

  淡清秋是妹妹,就是总追着东方炎跑点小丫头。

  我之前把名字写错了,不过已经改过来了,以后会多加注意的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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