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巫术之源
“阿爹，自那宴会之后，你有再见那异瞳少女么？”
陆清池问道：“她除了异瞳，可还有其他特征？”
陆丞潜摇摇头：“自然没见过了，那次也只是对视了那一眼。”
那一眼，却使他命运发生天翻地覆地变化。
陆清池捏紧了袖子，倘若孟安宁是陆丞潜口中的异瞳少女的话。
她编造了一个天神的传说出来，难道就是为了掩盖自己是赤黎人的身份？
赤黎人杀了原身，害了陆丞潜，烧了自己的家……
这一桩桩事件，都是在自己一头雾水的情况下发生了。
陆清池又想到了伍时义，伍时义当时被人控制了，那副疯狂的模样，自己当时检测出来是中毒加异变。
中毒……？
陆清池一惊，当初伍时义发出婴儿啼哭之声，喉咙之中就是有金粉！
陆丞潜也说了，赤黎人对平渊皇帝下的毒，也是一种金粉。
检测不出毒性，色泽鲜艳，颜色吉祥……
冥冥之中，自己遇见的怪事，真相好似在慢慢浮出水面了。
倘若孟安宁真是那赤黎异瞳少女，自己怎么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和她一起共事。
但是，还有一种情况，她不是赤黎人呢。
她只是个被祝清廉忽悠了的可怜馆主，是个因为自己异瞳而怕别人的歧视的小女孩。
陆清池还记得她考验自己适不适合做馆主之时，那份冷静与理智。
以及，她提醒自己不要害怕问君之时，手心里的温度是真的。
……
陆清池陷入纠结与摇摆之中。
拿她怎么办，自己该如何与她相处？
“清池，可是想到了什么？”
李村花见她那忧思模样，试探着问道，“今日在新的医馆可还适应么，要是遇到什么困难的话，我去和祝清廉说，咱不去了，咱再欠顾家那小子一个人情。”
“阿娘别担心。”陆清池回过神来。
陆丞潜和李村花不知道伍时义的事情，也不知道问君的事情，更不知道祝清廉安排的医馆，原主人就是个异瞳少女。
既然顾安泽特意让祝清廉接待了自己一家，肯定有他的用意。
当下，就按照什么都不知道来，走一步看一步。
陆清池道：“一切都还顺利，阿爹阿娘也不要再想什么前尘往事了，既然我们是为了躲避赤黎人来到这里，就顺了顾将军的好意，日后再做打算，至于祝大人那里，医馆有人来看病，自然能应付过去。”
陆丞潜和李村花点点头，此事暂且告一段落。
陆清池回到自己的房间。
今日遇到的种种事情，从半面医馆到平渊皇帝，从活体病毒到异瞳少女，哪一件不超出她的认知范围？
现在的她心有余悸，白日里受到的惊吓仿佛在晚上一股脑体现出来了。
她刚刚躺下，系统机械的声音就响起：
【宿主当前积分15000，当前技能值：77，声望值：1980，信任值：2005，金钱余量：负三百两】
【宿主设备：x射线眼，锁核磁共振和ct设备系统】
积分，声望，信任值都下降了，金钱值直接为负数。
“系统，怎会如此，我之前积攒的那些呢？”
陆清池不解，系统很长时间没有算积分了，这一算，就是个“惊喜”。
系统：【由于遭受重大事故，宿主各项数据均已下降，三甲医院系统需要维护！】
【请宿主三日之后恢复，否则系统自动锁定所有技能！！！】
遭受重大事故的意思指的是那场火灾么，自己从那里离开之后，曾经相信自己的人，久久未见自己，信任值和声望值当然会下降了。
系统这是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咯。
陆清池在魏县新的目标已经建立：半面医馆招来客人，失去的积分要赚回来！
还要升级设备，解锁更多的技能！
第二日，陆清池依旧是早早起床，准时到半面医馆。
她前脚刚踏入医馆大门，就看到孟安宁正埋着头捣药。
今日她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衣裙，头上扎了两个小辫子，很是可爱。
“陆姐姐，早啊。”
孟安宁笑容灿烂：“姐姐昨日说今天医馆会来人，我就想着准备些药材。”
初晨的阳光照射进来，在她脸上镀上一层金色光辉，显得格外温馨。
她笑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天真又可爱，说起话来语气真诚。
陆清池实在不能把她和陆丞潜口中那个诡异异瞳少女联系起来。
陆清池笑道：“安宁，有心了，我来帮你。”
孟安宁笑容满面，把药槌递过来：“陆姐姐，你来得真早，为了奖励你，有机会我教你做能治好问君的那种药吧。”
陆清池一怔，轻轻地点了个头。
“陆姐姐，你说今日医馆会来人，什么时候来？”孟安宁道，“我可是很久没有见过半面医馆来人了。”
陆清池淡淡一笑：“等着吧。”
昨日发了几十张“代金券”，自己也是特地用了x射线眼睛观察过拿了“代金券”的那些人。
——他们都是“病人”。
那位卖簪花的小贩，肠胃黏膜受损，倘若再不来医馆，今日就要疼得死去活来了。
那位妇人，肚子里有个不大不小的肿瘤，还是早期的，自己能治愈她。
还有很多的人，自己给他们代金券，就是因为他们身体大大小小都有些毛病。
可是，他们会不会相信自己，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
这些都是问题，只得等着。
问君端着一壶茶过来了，他换下了昨日那身黑衣，穿上一件白袍子，倒有几分书卷气。
他有些拘谨地对陆清池道：“馆主，问君给您敬茶。”
孟安宁摇摇头，叹气道：“问君，陆姐姐很好说话的，你别那么拘谨。”
“主人，问君是怕昨日吓到馆主了。”
陆清池摇摇头，笑着接过，又给问君到了倒了一杯，“已经没事了，以后半面医馆还要你帮忙呢，不必如此客气。”
问君有些惶恐的点点头，三人当下的气氛就这么温馨起来了。
日上三竿，医馆门口依旧冷冷清清，人们经过这地方时，皆是摇摇头之态。
孟安宁依旧自顾自地捣药，仿佛一点也不在意。
问君把医馆又打扫了一遍，把肉眼可见的地方又再次用帕子擦拭着。
陆清池把药物分类整理，又作了个账簿。
还是没有人来，三人又一起吃了个午饭。
时间一直到下午了。
依旧没有一个人走进医馆。
孟安宁又再次捣起药，问君在旁边打下手。
陆清池仔细思索了一会儿，把昨日所见之人，按照他们的病情，写了一些药方出来。
孟安宁见状，疑惑道：“陆姐姐是给谁写方子？”
陆清池微微一笑：“给医馆的病人。”
孟安宁：“？”
“这医馆有和人来看病吗，姐姐怎地胡乱就写了？”
陆清池笑笑，摇摇头，道：“自会有用得着的地方。”
眼看着时间渐渐流逝，太阳逐渐从天际消失。
……半面医馆，门可罗雀。
孟安宁叹了口气：“陆姐姐，今日恐怕就这样了，医馆并不需要做什么，陆姐姐早些回家罢。”
陆清池摇摇头：“再等等罢，一定会有人来的。”
她话音刚落，半面医馆之外就传来“啊啊啊！”地惨叫。
“神医，快救我一命！”
陆清池连忙和孟安宁对视一眼，孟安宁就立即进了里间的屋子，穿了个宽大袍子，带了个面罩出来。
俩人一起跑出医馆一看，竟是昨日那卖簪花的小贩。
小贩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代金券”，捂着肚子哭喊道：“神医，你说话还算话吗，我要用他换药，求求你，救我一命！”
那张纸好似被他用来当做垫东西，上面有些油印，甚至还有几颗饭粒，那纸张也皱巴巴到不成样子。
小贩好似觉得不好意思，一边忍受着疼痛，一边哭喊：“是家里小孩胡闹，这才把神医给的东西弄成这样，神医别介意，求神医救我一命！”
陆清池没有揭穿他。
小贩大概是把她当骗子了，把她给的“代金券”当个笑话看待。
今日小贩来此确实是不得已了，因为自己只是打开x射线眼，就看到他的肠胃那里不正常。
系统已经升级，陆清池打开ct系统，清清楚楚看到了小贩肠胃上的黏膜受损有多严重，此刻当然疼得死去活来了。
陆清池协同孟安宁，引着他进医馆里间。
刚刚把他安顿好，医馆外面又响起了杀猪般的惨叫声：“啊啊啊！疼死我了！”
陆清池又连忙出了医馆。
此刻，医馆大门口已经聚集起好几个人了，皆是昨日拿到“代金券”之人。
那位妇人满眼痛苦之色，捂着肚子，冷汗不断地从她头上淌下。
“姑娘，昨日你和我说，我这肚子有毛病，我还不信，今日我算是遭罪了！”
她说完，又痛苦地“哎呦”几声，“这纸还作数不，姑娘，即使不作数了，我愿意付这钱，你能帮我看出这病，也能帮我治吧？”
陆清池见她痛到不行，又连忙把她引入医馆：“代金券自然作数，大娘慢点。”
待那妇人进去了医馆，前来的人稍微不是那么急的人，就开始讨论起来。
“那小娘子昨日给我这纸，说我心脏不好，我昨日差点就破口大骂了，谁知道今日心口就开始疼起来了。”
“害，我也是，那小娘子见我之后，就说我肝脏不好，叫我今日拿着这纸来。”
“这纸叫什么来着，代金券？”
“是，不管有没有用，这小娘子没有骗人啊，要不是她提醒，大家伙会知道自己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
“对对对，多亏了她。”
问君一一引了他们进入医馆，由于陆清池早上已经配好了药物，只需要直接拿走就是。
这样一来，来看病之人一下子就少了大半。
又由于陆清池说了他们手上的纸是“代金券”，他们相当于直接免费拿走看半面医馆的药物。
问君虽不理解为何要直接送给他们药物，但是这是陆清池的意思，他也只能依命行事。
那些拿走药的人，走的时候虽然一直在道谢，可是走远之后也要骂几句祝清廉。
“呸，这狗官，想收买我们，没门！”
“不知道这小娘子是哪里人，竟被这狗官给骗来了，替她不值得！”
“谢过小娘子，狗官依旧是狗官……”
声音渐渐远去，医馆由半个时辰之前的略有人气，又冷清下来了。
孟安宁静静地望着这一切，直到陆清池帮妇人做好手术，让妇人的家人接她回去之后。
她才摘下面罩，露出那深不可测的紫色眼睛。
妇人手术很复杂，陆清池累得够呛，她刚喝口茶水歇息着。
孟安宁冷冷地声音就传来：“陆姐姐，你对他们施展了巫术么，这些人昨日中了你的巫术，今日就生病了。”
她紫色眼睛闪着愤恨的色彩：“陆姐姐，你为何要这么做，为了客源就要用巫术控制他们么，你可知他们是无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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