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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真假兄弟与喧闹的图书馆


我专程在商店街挑选了适时的信纸与多彩的水笔,但在提笔向黑川伊佐那写信时还存在着顾虑。犹记得那日我在佐野真一郎的店铺内用眼睛观看到的一幕幕场景,最后果然我未得佐野爷爷的真传,反而围观了庆三和若狭的比武较量。

        “嘛,因为是开会时的固定余兴节目嘛。”

        佐野真一郎做出了这样的解释,面前二人则来回切磋得生龙活虎。虽然我不太愿意相信,但奈何看起来黑龙的几代继承人都在津津有味的欣赏,想来确实时常如此,以至于他们并无震惊。我本觉暴走族果然比我想象中要有规矩的多,奈何在事后荒师庆三来了句:“拳馆过些日子就装修好了。记得来玩。”

        【这个时候突然现实起来做招生了吗!】

        我对此哭笑不得。才反应过来原来拳赛也确实可以作为一种表演进行观赏。因而乾君去了若狭前辈那里受训,我便被丢给了尊崇着的庆三前辈来感受一些实战本领了。庆三第一课教我的反而是“小心偷袭”,据说这也是他自己在实战中学到的最重要的经验。

        “除非能将自己的体格锻炼到能抗住偷袭的水平,否则你必须要提升在气息上的感知能力与运作能力。”

        气息上的感知,亦如倾听风袭来的声音。我在屋子里闭上眼聆听着无数响动,曾经细碎如蚊嘤般的发声也逐渐在静心的过程中化作羽毛轻搔着我的耳膜。我忽然想起山本老师曾经教的古语:

        “起为阳形,倒为阴形,以阳可胜,以阴亦能胜,以弱胜强,以柔能克刚。”

        ——“训练结束了吗?”

        真一郎的低语从门外传来,窗外则是乾君与若狭研究着发动机的响动,荒师庆三暂且离开店中去买饮料,散会后明司武臣更早早告辞。如此,只剩佐野真一郎的气息布满我的身后。

        “是。我也约定好了会和弁庆前辈加练几天的。”

        “想拿冠军?”

        “不想。只是想尽力而为。”

        我从读书时便早已意识到我并非天赋异禀之人。所谓的成长逃不过自幼的努力,即便我想要逃避用功时的辛勤,想要放弃我下意识认真的习惯,我便会成为那种一无所获、难以理解成功的笨拙的人。

        “但是你的表情明明很认真。”

        我睁开眼,佐野真一郎的笑放大在我的瞳孔里,明明是浅淡的笑容,却让我挪不开眼去看其余的事。他兴许是发现了我的失神。便用手在我眼前晃着试图恢复我的注意力。

        “那你为什么还执著于训练?”

        他这么问我。仿佛用一个问题就想要戳破我心底难以点破的迷雾。

        “我想……是为了不让别人失望。同时也想跟上真一郎的步伐,成为能够保护别人的存在。”我察觉到喉咙里干涸,禁不住咽了咽口水试图琢磨出所以然来。

        真一郎反应不大,甚至带着自谦:“有那回事吗?连我最开始也是兴趣使然。要知道最重要的是有这些伙伴陪在我身边共同走上同条道路。否则我也走不下来。别总是为了别人,也得先为自己一些。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你这种姑娘会就会有为他人操心过头的毛病吗。也不是坏事。”

        “嘴上说着不是坏事,真一郎却还要这么提醒我吗?”我双腿盘坐在地面上,真一郎便曲腿和我同坐于地面与我平视成一条直线。他的目光远淡却又携着难以言喻的忧郁:“因为不是坏人的你如果不能足够坚强,遭受想象以外到恶报的话,会让我感到担忧。”

        “……什么意思?”

        “有的时候即便做了好事,你也不一定能获得好的结局。这点你要充分理解并记忆。如果有一天你想做的事痛苦大于了你的快乐,甚至结局都是未知数,我反而会觉得你这样的小姑娘承受不住哭着远离也没关系。”

        我不知道他为何忽然对我如此开口,是从乾君那里听到我的过往,还是从圭介那里听说过我的所为?又或者,是他本人在经受着什么难以言说的琢磨所产生的叮嘱欲望也说不定。我本以为坐在最高处的家伙一定能获得快乐的,但现如今看起来并不是这样。比起幻想中的快乐,现实中的真一郎讲出这番话时似乎带着淡淡的哀愁也说不定。

        “那我一定会用自己的方式变得更强。强大到敢于去面对,强大到勇于不放弃。”

        我眨着眼想尽可能从他的气息中找出其余的蛛丝马迹,佐野真一郎的下一句话,使我有所动摇,心中一揪。

        “……伊佐那既是我的弟弟,又不是我的弟弟。”

        “嗯。我知道。”

        “哈,毫不震惊嘛,明明是个小姑娘。难道不是应该现在八卦地问为什么为什么?”真一郎此刻在我面前学着女性的口气,险些逗笑了我,继而我清了清嗓子,冷静回答。

        “可能我是事外人吧,看的会更清楚些。我也是今天才彻底确信,毕竟我在书架上看到了你和你弟弟妹妹的合影,但伊佐那,该怎么说呢……皮肤与眼睛有着明显的不同。甚至看起来感觉像混血儿。”

        “……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敏锐,鹤。”

        事实上,我更要感谢自己起先去了六本木一趟。港区碰到的异国人实在太多,当我见到相似的人难免有着这样的直觉。正因为这种直觉我才不知该如何跟伊佐那回信,如此才想要拜访真一郎至少询问到一些事。

        “我比一般小孩看法制新闻看的多了去了。”我自嘲着。“他在横滨孤儿院,你却在这里居住生活,这本身就非常可疑。”

        “幸好万次郎没有你这么聪明。”真一郎长舒一口气,随即他的神情放松了不少。“我没告诉他们。”

        “……这是两个秘密了,对于兄弟两个人来说。”

        “伊佐那的亲生父亲被混混捅死了。亲生母亲被遣送回国。”

        “遣送回国?……难道是非法入境?”

        “差不多,港口的地方鱼龙混杂。为了谋生而活着的人比我们想象中多多了。噢不,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么残酷的事……小鹤。”真一郎忽然想到自己说错话似的捂住了嘴,随后他用另一只宽厚的手掌轻轻抚摸着我的头,暖呼呼的温度顺着我的发丝滑过。烟草的味道或许沾染在我的发间也说不定。

        “那么,拜托你了。请帮我向两兄弟保密。他们都不应该受到这些烦扰,应该更加忘我自由的成长。”

        “……好,我明白了。”

        这样的约定终归使我有些放不开,不知该如何写给伊佐那作为回信。而后,我带着弁庆买来的草莓牛奶回家时。我尽可能挑选购买了彩色的水笔,希望能给少年院里的伊佐那带来好心情,可外在的修饰终究比不过内容重要。我在家冥思苦想快一周,最终选择去了区立图书馆,边读书边写信。

        我去的早,区立图书馆人迹罕见。区里图书馆的图书卡是免费办理的,并不需要花什么费用。如此我便常去借几本课外书来偷读,很大程度上避免了母亲督察我选择的“书籍内容是否有害心理健康”这种问题。勤借勤还,再读不难。当我到了图书馆还书处时,却见有个黑发男生站在前台,尽可能地维持着不焦躁口吻强调着:“拜托了,我真的很需要这个职位!”

        “但是小朋友……你的年龄还太小。未经家长许可,我们不能让你来图书馆兼职的。”

        我定睛一看,发现男孩亦是熟人。我将手搭在男孩的肩上,黑发男孩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当即原地跳起回头望向我:“谁?!……是你啊。”

        “呃,你是……可可?”想起乾青宗数次用这个名字称呼他,我便自然而然开了开口。他身子一怔,转而将头扭去一旁不再看我。“九井一。也是可可……”

        “九井君啊。说来我前面还遇到了阿乾。”我弯眸冲他露出自认恰当的微笑。“真巧啊,九井君。”

        “……我知道,他提过你。啧。上次的事,谢谢了。”提起那日的回忆,他的脸上染着失落悲伤的情愫,话语里却带有少许羞涩。“那次,我差点冲动了,多亏你在。你不用用敬语称呼我。”

        “那……阿一?我是椎名鹤。你可以叫我阿鹤的。”我摸着下巴思索着,猛地才想起我当时好像为了阻止面前这个冲动系小男孩,把嚎啕大哭的他抱在自己怀里还哄了好一阵来着。“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听到我的称呼后身形顿了顿,眼神飘向远方,但依然规矩地解释了:“……找兼职。”

        “诶?!?”我瞪大了眼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满脸惆怅的图书馆管理员。“不不不,你现在难道极其需要钱吗?”

        “不需要。”可可说的十分理所当然。“但这和我要攒钱无关。我需要钱,攒够至少四千万,不止四千万,我要一直赚下去。只有有钱的家伙才会有未来——!就不用担心生,就不用担心死了!”

        我自己都能察觉我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个死结,面部表情估计也近乎扭曲了。我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爱财如命,或者对钱财理解已经超出想象的家伙。感觉对方日后的形象近乎要与“银行行长”之类的职务挂钩了。九井一发现我面色纠结地瞪向他,估计也被我的脸色膈应到了:“怎,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我。你。”

        “是,那么我们未来的银行家,财税家,大富翁阿一先生——劳驾挪开身子。我要还书。”

        我说着近乎讽刺的话,毫不犹豫把这家伙推到了我身旁,自顾自将前期借了的书还给了管理员进行录入。接着我便询问对方查找名为《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一书是否还有库存。幸运的是,未被借出需要自己去拿着号翻找,不幸的是,九井一看到了那本书的归类范围。

        “是哲学类的书吗。”

        “是啊。”我点了点头。“感兴趣就看,怎么了吗?”

        “我和你估计难合得来。我不喜欢文学类的。”他双手抱在前胸,一脸转过头,生人难进极其自负的表情。我不喜欢对方这种表情,看得我火大,这种火并非缘于我对九井一本人产生了什么恶意,只是单纯地想要将这个只热爱着数学与金钱的脑子里塞点文学或有趣的事物塞进去。

        “既然这样的话,就跟我去读读看吧。”我向管理员点头致意后拽住了九井一的手,近乎半拉着将对方带去了三楼。九井一边反抗边试图继续说明自己的喜好:“我,我还要去做事呢!再说了,我就算看也是在看金融类,管理类,有展望性的书籍,才不会去看那种名字奇怪的书。”

        “你双眼圈黑成了熊猫眼了你知道吗。”我在楼梯间站定,叉着腰理直气壮用指尖戳着他的下眼睑。九井一有些抗拒般僵直着脊背,耳垂处短小的耳坠衬得他的脸很小,乍看仿佛高冷的少女一般好看。清瘦,目光沉冷,浑身上下带着骨感的美。不同于灰谷兰灿烂的笑,不同乾青宗的淡漠的眼,九井一抿着唇的表情仿佛在诉说着难解的苦闷与强装出那副举手投足的自信感。

        “你多久没好好睡觉了?”

        “我,我……”

        他变得犹豫起来,我明明只是提及了睡眠,却仿佛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词汇一样让他难以开口。对此很难不联想关于乾赤音那场火灾带来的“后遗症”,我与赤音素未谋面,也曾为她几夜难以入眠。面前的少年想必是女孩的友人,如此,难以入眠也是理应的事。这般想着,我不禁深感悲哀。

        “一天到晚学数学的家伙肯定会变傻的——今天上午就跟着我读些没营养的漫画算了。”

        “你,你说着没营养却还要读……你好可怕。”九井一嘀嘀咕咕说着对我的非议,我倒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但是会让人感到快乐和振奋的书籍不就是好的书籍吗?无论是文字还是图片,都带着能够让人打起精神的元素才是优秀的存在。”

        “……我以为你要领我看那本摩托车的书,哼。真无趣。我才不要。”九井一发出类似于鄙夷的鼻音,我并未被这个拒绝打倒还想继续纠缠的时候。二楼楼梯口则探出了一位戴着眼镜的男孩身影。

        “打扰。你们发出的声音好吵,可以安静下吗。”

        “但是我们只是在楼梯间里说话?”我对男孩的提议略有不满,九井一则更是满不在乎。他直接从二楼与三楼间的楼梯平台冲下去,跳到了男孩面前以高姿态望着他。戴着眼镜的男孩看起来年纪比我们都小,瘦弱阴郁又是个书呆子的面孔。九井一完全不惧怕他地说道:“我和她说话根本吵不到你吧,别多管闲事。”

        那是类似于威胁的话语,也是我第一次从九井一周身感到了真正的敌意。如此我放下心来,他虽然嘴上不饶人,实际上能感受出他对我与对旁人不同的气场。

        “……但是我自习的桌子就在门口。”阴郁的眼镜男生指了指图书馆内部,我定睛一瞧,确实不知道是谁将桌子摆在对风的门口设立了一个位置极差的“自习点”。我踏步走近了自习室内,发现桌子在果然是能容纳四人的笨重长条木桌,这张桌子许是没有整理妥当,被随意摆在了最后一排。而一个人想要往前推且不发出声音确实很难。

        我冲九井一勾了勾手,九井一则满脸没反应过来的无辜表情。但他还是乖乖走向我,且站在我示意的桌子另一头。随后我给他打了一个向前推的手势,他便在瞬间理解了我的意思。我两一同无声地抬起桌子些许高度,慢慢将木桌挪向了通风口前方的位置,让桌椅更加靠近窗边,使采光与温度都变得适合起来。接着,我顺手将桌椅都摆正,瞥了眼桌上摊开的习题册。

        ——“算术奥林匹克数学大赛题集。”

        我看了看门外那个戴着眼镜对我二人有些畏惧的男生,回身又走了出去。楼梯间内,男生先开了口:“……没想到你们居然还帮了我。”

        “我可不想帮你这种小鬼。只是阿鹤示意我过去而已。”九井一的回答使我咧嘴一笑。“如果你真是个坏家伙的话我想你会直接甩袖子走掉。”

        “我……以为你两都不是什么好人。”眼镜男孩毫不犹豫地吐槽击碎了我脆弱的心灵。我自觉本人面相并不凶恶,想来应该是他比我要矮且看更加怯懦无气场的缘故。我定睛看着面前矮小瘦削的男孩,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脸蛋:“这个时候只要说谢谢哥哥姐姐就好了。”

        “…………”他忽而陷入了难言的沉默、在我灼灼逼人的眼神压制下终究是吐出了“谢谢”这个词。九井一此刻看起来也消了火,他将目光抛向我,我亦决定履行刚才在内心突发奇想的打算:“我说,戴眼镜的小弟弟,刚看你的习题册你数学好像很好的样子?”

        “一般。”男孩推了推眼镜,熟系的谦虚。

        “那么姐姐有个事想要拜托你——能不能用数学打倒眼前这位哥哥?只要他输了他就得去陪姐姐看小说和漫画了。”

        “哈?”

        九井一震惊的呼声响彻楼道,我则毫不在意,满脸恳切央求着戴眼镜的小男孩。

        “算是拜托你啦!这样的话被你说‘像坏蛋’的姐姐也会很开心的!”

        “不不不我可没有答应——”可可刚想拒绝被我用激将法噎了回去。“阿一,你居然连这么小的弟弟的挑战都不敢接受?刚才还吹什么要挣四千万,钱财是最重要的宝物什么的。”

        “咳……随便了!我让你见识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智慧理财’,让你知道你投资的‘股票’是会跌到让你失败。”

        “就是这样。”我指着身边这位自称“财富通”的“未来银行家”,冲真正在用草纸飞速演算写着“奥林匹克数学题”的男孩发出邀请。“你能不能帮我打败他?”

        “虽然……我并不否认钱的重要性。但,既然你选择了我的话,我顺手帮你这个忙作为答谢也无可厚非。”原本低气压的男孩在此刻显露出略带自信的浅笑。虽然这笑容不似真心,甚至僵硬。这仿佛是种宣告,宣告着他原本难以接触世间万物,可数字方面的运算对他而言将得心应手。“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去解题吧。”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做了相同的答卷并给我评判。果然,戴着眼镜的男孩以95分的成绩胜过了获得88分的九井一。我一边对照着标准答案改着题,一边暗自在心中赞叹着男孩的天资与功底。答题时的卷面清晰,思路逻辑也几乎与标准答案并无差异,比我的数学都要强很多。当我将卷面展示给他两时,男孩反而苦恼的摇着头,低声道了一句:“居然没有满分。”

        这样的高要求与难以匹敌的数字敏感度,使我对面前的男孩另眼相看。他的智商某种程度上比我见过的所有学生里都要高。我将两人拉出了自习室,先是拍了拍九井一的肩膀:“所以,阿一愿赌服输,等下就先跟我去看小说放松下头脑吧。”

        “可恶……我知道了。”九井一并非听不进他人所言,只是他人要不断耐心的强调某件事。此刻他亦是遵守约定,终于不再拒绝我的邀请。随即,我激动地拉起眼镜男孩的手:“果然,小弟弟,你是数学天才吧,好厉害啊!”

        “请不要叫我小弟弟……”男孩无奈地叹了口气,扶了扶自己鼻梁上下追着的宽边眼镜架。“我也是有名字的。”

        “我叫椎名鹤,你叫什么?”

        “稀咲铁太。”

        “那么,稀咲君,不,铁太弟弟——你乐不乐意跟我们一起去放松一会儿?既然要参加比赛,不能太紧张吧?”

        “我没紧张……”稀咲铁太的目光躲闪了起来。“我只是一定要拿下满分和第一。还有不用特地强调弟弟什么的吧……”

        “那是以后的事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在椎名姐、在本姑娘面前我要教会你两劳逸结合!”我握紧拳头试图表达着我的决心。“不去的人,我会紧追不放的继续邀请——”

        “可怕。”话音来自稀咲铁太。“……我了解了。”九井一随后接话,道了一句感慨:“真是的,败给你了。”

        “很好,今天是本人的大胜利!”我胸有成竹,自信满满比了个耶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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