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2 小甜饼：我自然……是愿意的……
苏倾城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素锦姑姑，您跟我说说淑妃吧，我记得听爹说起过，说当年我娘死后，你因为耗尽心力帮我娘续命，差点……当时还是淑妃救的你呢。”
素锦点了点头：“是的，那个时候，淑妃娘娘还是独宠后宫的红人，她对奴婢恩同再造，没有她，奴婢早就死了，所以，小姐您不要将无名的话放在心上，她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若是将来有机会，您见到了淑妃娘娘，一定也会赞同奴婢的观点的。”
苏倾城“哦”了一声，想了想又问：“既是独宠后宫，那又为何会忽然间失了宠，而被打入冷宫呢？”
“这个，奴婢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她入冷宫的时间，应该跟冥王殿下重伤回朝的时间差不了多少。”素锦仔细想了想之后说道。
“难不成又是七年前？”苏倾城一愣，夜幽宸十五岁那年发生的事情，还真不少。
“对了，素锦姑姑，您还记得这个吗？”苏倾城站起身将自己的那个竹篮子拎了过来，然后从篮子的最底部翻出一个小巧的荷包。
将荷包打开，她从里面取出了一颗吊坠来递给了素锦。
素锦接过之后看了一眼笑道：“小姐不是早就让奴婢看过这个了吗？这是夫人给您定亲的那个信物啊，机缘巧合回来了也好，断了这个信物的念想，正好成全了您跟冥王殿下。”
“素锦姑姑……”苏倾城咬了咬嘴唇，“其实当时，我没跟您说实话，我说这个吊坠是我从一个叶姓蒙面人身上取下来的，那个蒙面人，其实就是夜幽宸。”
“是冥王殿下？！”素锦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片刻之后忽然笑了：“这不是天意吗？您跟冥王殿下真的是天定的缘分啊！”
“所以，素锦姑姑，我娘其实是将这个信物给了夜幽宸的母妃是吗？我娘跟淑妃，早就认识是吗？”苏倾城抓住了素锦的胳膊，“素锦姑姑，您之前为何没有跟我提起过我娘跟淑妃认识的事呢？”
“奴婢没跟小姐说过吗？”素锦一愣，“奴婢还以为，相爷跟您提起过……”
回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些事，素锦叹了一口气：“夫人的确跟淑妃娘娘是旧识，当年夫人还没有嫁入相府的时候，曾经救过淑妃娘娘和她的皇兄，也就是当今天璃国的国主……夫人和淑妃娘娘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于是便结为了金兰姐妹……
后来夫人嫁给了相爷，虽然相爷对夫人疼爱有加，可是他却一心扑在朝政大事和百官应酬上，就算偶然歇在后院，也总是留宿夫人房中，于是便惹了老夫人和韩氏柳氏她们的不满。
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是三个将夫人视为共同敌人的女人？可是偏生夫人她……唉！”
素锦再次叹气：“夫人她空有一身本事，却怕相爷为难所以才不争不抢，当时荣冠六宫的淑妃娘娘看得心里焦急，所以便对外说奴婢是她的人，来以此对韩氏和老夫人施压，好让她们不敢再找夫人的麻烦。”
“原来如此！”苏倾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怪不得我刚进府的时候，府上的丫鬟都对你很是敬重，还说你是淑妃娘娘赐给相府的呢。”
她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没想到，我娘跟淑妃之间，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渊源，可是如今，她们一个早已离世多年，另外一个却久居冷宫……”
“小姐，您先别想太多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素锦轻轻拥了拥苏倾城的肩膀，小心地问道：“小姐，奴婢问您，您方才所说的，跟冥王殿下的婚事，是骗无名的？还是真的？”
苏倾城笑了笑：“怎么？素锦姑姑也以为我是逃婚了？”
“……没有。”素锦不自然地笑着摇摇头。
“好吧，我承认之前偷偷离开，确实是有那个心思……但也是因为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我心里憋屈嘛！不过现在……”苏倾城微微笑了笑，别管蓝子归也好，还有那个蒙面的“叶兄”也罢，总归都是夜幽宸和“吴尤”之间发生的事情，而吴尤成了她苏倾城之后，夜幽宸却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反而还救过她好几次，所以，她选择了原谅。
“现在……小姐是想通了吗？”见苏倾城浅笑不语，素锦便笑着猜测。
苏倾城点了点头，然后上前攀住了素锦的胳膊：“素锦姑姑，您放心好了，要悔婚也是他夜幽宸悔婚，横竖我是不会逃了……”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又说：“不对，我说错了！就算是他想悔婚，我也不会让他悔的，婚姻大事，岂可儿戏？我们有父母之命，又有媒妁之言，他若是敢悔婚，我定然……定然……”
“定然怎样？”门外一声轻笑声传来，夜幽宸伸手挑开帘子走了进来，素锦慌忙低头行礼：“王爷——”
背地里说话被人听个正着，苏倾城老脸一红，她站起身来不客气地朝夜幽宸胸口捶了一拳，恶狠狠的样子像足了张牙舞爪的小花猫：“夜幽宸，你属耗子的吗？走路都不带发出声音的？”
“耗子再厉害，还不是逃不出猫的手掌心？”夜幽宸意有所指地看着苏倾城笑道。他一把捉住了苏倾城不安分的小手，然后捂着胸口轻咳了两声。
苏倾城以为自己下手重了，慌忙帮他抚了抚胸口：“怎么了怎么了？伤哪里了？”
“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别管伤在哪里，都是值得的。”夜幽宸一边笑，一边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然后微微皱了皱眉头：“怎么我一离开你就不吃了？”
“我……”苏倾城一时语塞。
“王爷，小姐，你们二人先坐下说会话，我去将饭菜端下去热一热。”素锦抿着嘴笑道，然后手脚利索地将饭菜收在了托盘之上出了门。
一时间，账内就剩了夜幽宸和苏倾城二人，外加一个昏迷着的赵海棠。
“过来坐。”夜幽宸伸手牵起苏倾城的手，拉着她坐到了软榻上。
“你不是去见赵构了吗？怎么这么快？”苏倾城没话找话说。
“倾城……”夜幽宸上上下下打量着苏倾城，眼底是苏倾城不太适应的深情。
“怎么了？”苏倾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面具应该没掉啊。
“没怎么，我就是想问问，你方才说的那些话，可是真心话？”夜幽宸将苏倾城的手扯了下来，放在自己的手掌中轻轻地摆弄着。
原本无名告诉他的时候，他还是不信的，所以便找了个推辞匆匆赶来，没想到却碰巧听到了她跟素锦说的话。
然而他却依旧不确定，无名也好素锦也罢，总归不是当着他的面说的。
“哪……哪些话啊？”苏倾城低了低头，顿时有些郁闷，她明明就是生气离开的，可是为何现在却忽然又不明不白地坐在这里跟他耳鬓厮磨了？
她跟夜幽宸之间，这进展，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
“若是没有父母之命，没有媒妁之言，若是没有赏菊宴，你得不到那朵金菊，没有父皇的赐婚，单就你我二人，你可还愿意嫁我？”夜幽宸嘴角噙着笑，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仿佛带着谜一般的蛊惑。
于是乎，苏倾城便傻乎乎地点了点头：“我……我自然，是愿意的。”
“呵——”夜幽宸松了一口气，他轻轻扯过苏倾城的胳膊，将苏倾城拥在了自己怀中，仿佛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扑通——扑通——”
苏倾城的耳朵贴紧了夜幽宸的胸膛，也分不清这“扑通”声是夜幽宸的心跳，还是自己的心跳。
“这辈子，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夜幽宸扯了扯嘴角满足地笑道，在苏倾城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底却闪过一丝落寞。
既然不能护她一生一世，既然此生不能跟她白头偕老，他又何苦非要自私地将她强留在身边呢？
老天真是不公，只留给了他三年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
“你怎么了？”敏锐地感受到了夜幽宸周身一闪而逝的哀伤，苏倾城不解地从他怀中抬起了头。
“没怎么……我在想，该将咱们的婚期往后推到几时？”夜幽宸低头笑了笑，回给她一抹放心的眼神，然后微微低头，轻轻地在苏倾城的额上印上了一个吻。
很轻，如蜻蜓点水。
“为何要推？”苏倾城抬手摸了摸麻酥酥凉飕飕的额头，一点也没有女孩子被偷吻了之后的娇羞，反而不解地皱了皱眉头，“定好的日子，哪能说推就推了？”
“如今祁连关的情形，不容乐观……”夜幽宸又将苏倾城重新拥入怀中，“原本我还想，将婚礼定在赵府举行，甚至连一应事务都让无名操办好了，只是如今……”
“那又如何？我又不在乎这些虚礼……”苏倾城闷闷地说道。
“可是我在乎。”夜幽宸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我怎么舍得让你受委屈？我夜幽宸的王妃，必定要风风光光万众瞩目地嫁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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