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一模一样的眼睛
“公主……是有难言之隐？”苏倾城好奇地问道，直觉里，她感觉夜灵儿应该是想要来相府的，可是她又提到了静妃，难道……是静妃不让她来吗？
可是也不对啊，东禹重视孝道，静妃是苏家的女儿，她的身份摆在那里不能经常出宫，可是也没有道理不让夜灵儿常来走动的啊！
“倾城表姐，我……我有些害怕外祖母……”夜灵儿纠结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我觉得，母妃跟外祖母的关系，好像不太好……她……”
“公主……宫中来人了，说是要接公主回宫。”夜灵儿刚说了一半，便被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
“回宫？现在？”夜灵儿看了一眼房间里摆着的更漏，疑惑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进来说。”
“是，公主。”紫苏的应答声在门外传来。
苏倾城看了一眼门口，房间的门被人推开，素锦和紫苏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名陌生的女子，看服饰打扮，应该是宫里来的。
“奴婢参见公主，见过苏小姐。”那宫女对着夜灵儿和苏倾城拜了下去。
夜灵儿摆了摆手让那女子站起身来：“起来吧。清秋？你怎么也出宫来了？本宫不是已经让人给母妃送信了吗，说明日一早再回宫。”
清秋从地上站起身来，神色有些凝重：“公主，您还是现在回宫吧，是皇上让他身边的褚公公带着奴婢一起来接您的。”
“这么晚了，非得今日回宫吗？”夜灵儿垮了脸，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苏倾城，“我本来还打算今晚留在梨苑跟倾城表姐一起住呢。”
听到苏倾城的名字，清秋微微抬头看了苏倾城一眼，虽然抬头的幅度不大，可是苏倾城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
她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笑了笑，然后对夜灵儿说：“公主，既然是皇上让人来接您，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不如公主就先回宫？”
“那好吧。”夜灵儿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恋恋不舍地拉住了苏倾城的手：“倾城表姐，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一看到你，就觉得很是熟悉，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一样，尤其是你的这双眼睛……”
夜灵儿怔怔地看着苏倾城的眼睛，看着看着，终于想起来了。
她忽然记起来，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好像在母妃的寝宫中看到过一幅画，画上是一名很美很美的女子，白色纱裙，头上带着白色的花环，在缀满花环的秋千上荡着秋千，美得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而那女子的眼睛，像极了倾城表姐的眼睛。
“倾城表姐，我想起来了，是你的眼睛！”夜灵儿忽然激动地跳了起来，“我见过你的眼睛。”
“眼睛？”苏倾城疑惑地一愣，还没来得及细问，便听得门外响起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却是苏砚从门外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爹爹，您怎么来了？”苏倾城迎了上去。
苏砚看了一眼夜灵儿，脸色有些凝重。
“微臣见过公主。”他对着夜灵儿拜了一拜。
“舅父不必多礼。”夜灵儿慌忙上前扶住了苏砚。
“谢公主！”苏砚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开门见山：“公主，马车已经套好了，褚公公也已经等在了门外，还请公主速速回宫。”
苏砚严肃的话语和凝重的表情将夜灵儿吓了一跳，就连苏倾城也疑惑起来。
“爹爹，皇上让公主这么着急回宫，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苏倾城忍不住问道。
苏砚看了一眼夜灵儿和低着头的清秋，叹了口气说道：“是静妃娘娘……病了。”
“母妃病了？”夜灵儿激动地跳了起来，“母妃怎么会生病？我来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啊！”
“公主莫慌，具体情形，微臣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褚公公大致说了一下，静妃娘娘疼爱公主，公主又已经好几日不曾回宫了，所以皇上才派人来接公主回去。”苏砚说道，紧锁的眉头暗示着他的心思。
苏倾城挑了挑眉梢，看来，她爹对这个同胞妹妹的感情，也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冷漠和严厉嘛。
想到这里，苏倾城上前一步：“爹爹，既然是静妃娘娘病了，您是不是也要跟着一起进宫？”
听了苏倾城的话，苏砚一愣，周围的几个人也都愣住了。
苏砚轻咳了一声：“皇上没有召见为父，为父便先在府上等消息吧……”
“舅父，我就先回宫了，外祖母那边，我可能来不及跟她告别了，就请舅父代我说一声吧。”听到静妃染了急症的消息，夜灵儿一刻也没有耽搁，慌忙跟苏砚告辞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天色不早了，城儿早些休息吧。”苏砚看了苏倾城一眼，没有多做停留便离开了，房间里便只剩了苏倾城和素锦两个人。
“跟皇家沾边的人，真可怜……”苏倾城叹了一口气，然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连自己的亲妹妹病了，都不能去看一眼，唉！——”
“小姐，宫里的规矩多，未受召见不得入宫，更何况是后宫呢？”素锦低声劝道，她对着窗外合了合十，“希望静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能够早日转危为安吧。”
看着素锦满脸虔诚的模样，苏倾城心中一动，问道：“素锦姑姑，我娘跟静妃娘娘，是不是关系很好？”
她这样问，是因为夜灵儿跟她说的那些话，让她直觉里认为静妃跟她娘应该关系还是不错的。
她了解的消息，夜灵儿今年十二岁，是静妃入宫的第三年出生的，而她今年十五岁，她娘梨落是十五年前过世的，所以这样算来，她娘死后不久静妃便入宫了，而在静妃没有入宫之前的日子，肯定都是留在相府的。
就凭夜灵儿对这梨苑摆设如此了解的程度，相信静妃在这梨苑里呆的时间还不短，定然是对着梨苑了若指掌的。
“这件事，是公主告诉小姐的吗？”素锦问道，然后点了点头：“小姐说的没错，静妃娘娘还是姑娘的时候，确实跟夫人关系很好，那些日子，除了奴婢，就数静妃娘娘陪伴夫人陪伴得最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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