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厚朴（1）
梁呼晴和杨柳说到这个事情，秒回大师杨柳隔了很久，几乎一直正在输入，道“我觉得你还是先搞清楚人家有没家室，那人是不是他对象？”
虽然那天看完老师之后，杨柳对这个人也是观感很好，长得好，谈吐也很好，而且那天那个小演讲也很打动人，但是也确实不知道他有没有对象。
不论如何，不能干有违道德的事情。
毕竟快三十的优质男生，单身的能有几个？又不是人人都和闻安时一样，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是不谈恋爱。
说句不好听的，
“我也想知道啊，”梁呼晴心里叹气道。
可是又不能问林霖雨那些学姐，那些都是人精，一问就都知道她心思了。
那是梁呼晴见杜清仑的第四面，见到了他家人，知道了他幼时糗事，可是却依旧只有一个工作微信。还收获了尴尬。
怂包梁呼晴也不敢找他尬聊。
高中时候一天假都能高兴好久，可是读了大学四十多天的寒假却似乎转瞬即逝。
转眼间就越过了严冬，到了春天。
这座南方小城随着春天来临，都似乎充斥着花香。
只不过还是要开学了。
那天杨柳突然问起她全飞秒手术的事情，梁呼晴对着面前刚刚开始学的中医眼科学，正在和眼球壁，眼球内容物，纤维膜等等一系列名字做着斗争，杨柳这个问题仿佛就像问小学生会不会写为微积分一样。
“你之前不是说不想做全飞秒吗？”梁呼晴问她。
“麻烦，戴眼镜太麻烦了，”杨柳道。
“说实话，”梁呼晴道，“你这月光族还能有钱全飞秒？”
“我爸妈这次赞助我，全款赞助，”杨柳道。
“叔叔阿姨叛变革命了啊。”
他们两家家长很早就达成共识，为了锻炼两个孩子自力更生的能力，每个月除了生活费不再额外为她们埋单。
这是两个不知柴米油盐贵的主，花起钱来就没度。
于是两家家长达成共识。
于是梁呼晴和杨柳成了月光族。月初快递不断，月末白菜拌饭。
出去旅游还得提前两个月把钱存林扩那里才可能成行。
“我爸说他有一个朋友在s市做眼科医生，送我毕业旅行去s市玩，顺便做个全飞秒，”杨柳道，“到时候一起去呗。”
“我这学期课好多，”梁呼晴道。
“等你有时间再去呗，”杨柳道。
梁呼晴正想拒绝，却突然想到杜清仑应该回s市上班了，有没有可能还能碰到。
“你想问全飞秒什么方面？”梁呼晴心下已经同意了，道。
“术后有没有什么并发症啊，手术要多久啊，痛不痛啊，要多久恢复什么的，”杨柳道。
“我下礼拜帮你问问我老师，”梁呼晴回复。
顺便自己也开始查起相关资料，事关杨柳，她一向上心。
眼科老师是一个中年女人，声音却像一个年轻的二十岁女生，清脆动听。
梁呼晴一向是个和老师关系很好的人，课间找老师随口提起全飞秒的事情，老师也就和她介绍起这个。
从原理讲起来，讲到实际操作和并发症情况，几个课间下来梁呼晴也差不多明白了大概情况。
老师最后讲了一句“其实这是个可选择的手术。”
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梁呼晴突然脑子里却链接到一个话题。
西医发展只有两百余年，但是却飞速发展，已经成了主流医学，甚至都发展出了这种可选择性的手术。
医院已经不再是只为病人开设的地方，很多并没有疾病的人走进医院，为了变美，为了更好。
而现行国内医疗系统，逃不开的科研，也是医学发展的最大助推力。
进步的源头永远是创新。
这是整个医疗行业的大方向，必须要创新。
可是落到每一个医疗行业的个体身上，又不一样了。特别是中医这个行业，很多临床能力卓越的医生，却因为科研水平不够而难以升迁，很多在科研大佬，却没时间没精力在临床上锻炼。
每次细想这些问题，梁呼晴总是会突然止住，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本科生，没时间花那么多时间想这些。
那天老师和她讲了两个课间就讲明白的事情，她和杨柳讲了一个下午都没讲明白。
最后抛下一句，去做去做。
梁呼晴太了解她了，她心里早就有了一个偏向，只是需要梁呼晴对她肯定。
订好了清明假期就去。
三天假期，说是说去玩，其实只是陪杨柳来做手术。
不过梁呼晴也乐的其中。
这世上能让她不考虑时间成本，经济成本，就单纯的陪一陪的人真的不多。
去的是f大学附属第一医院。
梁呼晴在之前帮杨柳挂号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医院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杨柳就说“这家医院我都听过名字，全国数一数二的医院，怎么可能没听过？”
有道理。
梁呼晴自从学医以后，都很少赶早去医院排队了，毕竟很多问题下课问问老师就成，要去医院的话老师也会给她开后门，但f大一附院不一样，这种举国闻名的医院，梁呼晴早早就有赶早的意识，在七点二十到达眼科的时候就愣住了。
七点二十刚刚开始可以刷号，但已经是乌泱泱一堆人在排队了。
梁呼晴想到了省中医院国医堂的候诊室，第一次来不知道可以坐员工电梯，上去的时候看到候诊室那么多人的时候就是震惊二字。
而现在看来，这家医院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梁呼晴在别人问其他人该怎么做的时候，立刻去刷号。
医院看病流程都大同小异，她拿出眼镜戴上，看到了里面一个排队人少的刷号机器，过去刷号，看了看上面显示的十五号，对杨柳道“附近有家灌汤包，去不去？”
杨柳最喜欢的就是和梁呼晴一同出去，她什么都会准备好，从交通到饮食，她都会搞清楚。
梁呼晴的领导能力，组织能力，协调能力从小就是满分，杨柳总是说自己从小班干却没有梁呼晴这些能力强。
杨柳点点头，道“我跟着你就好了，走吧。”
s市的灌汤包开遍全国，但是最正宗的肯定在s市，也是当地人早餐的选择。
f大一附院是老牌医院，开在寸土寸金的城区，住在附近的多是当地土著，这些嘴巴最挑的人也带着很多店家都是有名的老牌店。
“这个时间段，电动车可比汽车好多了，这才几分钟就到了，”杨柳停好电动车，跟着梁呼晴进来，服务员小姐姐上前问道“堂食还是外带？”
“外带吧，”梁呼晴看一眼里面坐满的人，道。
“那就扫码点吧，”服务员小姐姐说完，又去下一位客人那里了。
梁呼晴一扫码坐在门口点单，正准备提交的时候，听见似乎有人叫她，抬眼一看，似乎是从面前一辆车上传来的声音。
看不清脸。只看得清一身灰色格子休闲西装从驾驶座上向她们走来。
梁呼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杨柳，后者摇摇头，道“看不清。”
两个没戴眼镜的近视眼本来就是男女不辨，人畜不分，何况这在s市，按理来说不该有人认识她。
“是那个安时哥哥吗？”杨柳想到什么问道，“他是不是在这工作吗？”
“不像，”梁呼晴摇摇头，道“他看到我不会叫我名字。”
闻安时怎么都认得出她，不用靠名字确认。
刚刚那人，明显是在判断是不是她。
那人走近，两人就认出来了那人是杜清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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