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配
门口保安发现了异样，急忙小跑过来，还不忘用对讲机通知了保安主管。
“哎，你干嘛呢，骚扰业主？赶紧走。”
“苏总监没事儿吧，我们这就把他赶走。您这边请。”
苏妍对保安笑着打招呼，“谢谢您。”
胖子不知道为什么保安对苏妍这么客气。
在他看来，表弟这么有本事，这些狗仗人势的保安，也一定是因为表弟的缘故才会对苏妍另眼相看。
他上下打量她。
眼前的女人带着大红色的毛绒帽子，穿着价值不菲的红色羽绒服，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口罩外只有那双精致的杏眼露在外面。
胖子不由得多看了苏妍两眼，上次在祁奶奶家看电视里的直播，只记得祁星睿的小女友背白腿长，气势不俗，这活生生的站起眼前，居然也这么精致好看。
保安防备的将两人隔开，苏妍站在保安身后，寒风刺骨，她把双手插进兜里，“您方便说说您的方案，我回去跟祁总转告下？”
“那怎么行，人人都知道了，还怎么赚钱？”胖子连忙摆了摆手，“你哪懂商场上的这些保密啊专利什么的。”
保安主管在晨曦中匆匆赶来，喘着粗气抱歉到，“苏总监，这现在天太早了，我们门岗只有夜班保安在，您没事儿吧。”
苏妍笑着摇了摇头，“谢谢您，安保这边做的确实不错，辛苦了。”
她用力提起胖子手里的菜，转身就走：“表姐夫，祁总这两天忙，您的要求我会帮您转告的，我还有工作，回见。”
天色魏亮，陆续有人开始从小区门口进出。
胖子还想跟上苏妍，被保安们隔开了。
他着急大喊，“哎，弟妹，我说！我说方案。”
苏妍停下脚步。
“是这样的，你看，像你们亿达阳光里，人人都有车，像表弟更是好多车，你看这街边都停满了车对吧。”
苏妍停了下来，把菜放在地上，示意他继续说。
“我们回头跟这里物业领导商量一下，我们请两个人，等晚上大家都回家了，夜里12点开始给车子除尘。一辆车一个月就收五块钱，一个小区怎么着1000户有了吧，我们就请镇上没事儿的老头老太太，一个月给他2000块钱，剩下可有3000的利润啊，怎么样，这方案听了你们可得保密啊。”
苏妍笑道，“这方案挺好的，姐夫怎么不一个人发财，还想得起来祁总。”
见方案被苏妍认可，胖子顿时骄傲的挺了挺胸。
“还不是这物业，拦着不让我进去，你也知道这世道，狗眼看人低，所以我想啊，咱就让表弟先来做个形象代言人。”
“我给他分1成利，就先从这个亿达阳光里开始，毕竟他也算是咱们g县最高档的小区了。”
保安主管脸色稀奇古怪起来，他想说些什么，偷偷看了眼苏妍，又憋住了。
苏妍想了想，她歪着头，“祁总代言亿达电竞，我记得合同条款上写的代言费是800万两年。”
“这样吧，表姐夫，都是亲戚，1成利我们也不要了，我做主给您打个折，80万怎么样，您联系下法务，把合同拟定一下，回头发我，我帮您跟祁总汇报。”
“80万？！”胖子一脸震惊。“哎，你谁啊，你就一女人，还能做得了祁星睿的主？男人谈合作的事儿，女人一边儿去，再说了，我们是亲戚，亲戚明白吗？打断骨头连着根的，轮得到你搁这儿哔哔赖赖吗？”
保安主管顿时就挡在了苏妍前面，“你怎么跟苏总监说话呢？”
保安怒喝，“走，赶紧走，再在这儿骚然业主，我报警了！”
胖子不愿意放弃，大骂保安，污言秽语。
这样不行，之前他已经闹过几次了，就算今天把他赶走了，看他这样儿，说不定过两天又来了。
苏妍掏出手机，给祁星睿打电话。
电话秒接。
“醒了？”
“嗯。”他的声音慵懒而低沉，“姐姐愿意让我去陪你见妈妈啦？”
潮红一下子冲上苏妍的脸颊，她听懂了他话里的暗示。
还好带着口罩。
深吸一口气，她无奈说道：“表姐夫…，呃，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胖子大喊：“汪飞，祁星睿亲小姑的女婿。”
苏妍继续说，“汪总有个项目想让您投资和代言，我提了下相关费用，汪总说我不配跟他谈这些，所以请示一下您。”
“呵。”他一声轻笑，“对内，你是我老婆，对外，你是我总助，谁说你不配，你让谁滚。”
他停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耳边呢喃。
“还有，姐姐，以后这种小事不要给我打电话了，你知道我想听什么的。”
祁星睿说完，电话“嘟”就地中断了。
苏妍晃了晃手机。
汪飞已经安静下来了，他看向苏妍的眼神又带了些讨好和谄媚：“弟妹，那我们谈谈？”
“表姐夫，你把手机录音打开。”
苏妍提起菜，一脸无奈：“现在是2022年了，我们国家法制健全，您如果真的想合作，首先，您先回去整合一个方案，包括财务预算、法律风险都要考虑在内，我们公对公签合同或者协议。”
“其次，市场开拓这块，您能确保其他人不剽窃您的创意吗？要不去注册个专利或者知识产权？还要保证物业公司愿意让您的员工进入居民生活小区吧”
“然后，内部管理，您怎么培训员工，怎么考核和监管员工，社保和福利标准定了吗，如果员工只拿钱不干活，您打算亲自夜里起来监工吗？”
“还有，您准备怎么收费呢，客户留存率和使用习惯怎么培养也记得都写到方案里。”
“哦，对了，还有啊，员工操作不当，把业主车子划了谁来赔付？如果不是员工划的，客户非说是我们员工做的怎么办？”
“汪总，您带回去慢慢听，问题都解决了您来找我，我们再坐下来慢慢谈好不好？”
汪飞的脸色从兴奋到失落，从红润变成青白。
最后他垂头丧气了看了一眼苏妍：“弟妹，我这计划，就真的没有一丁点儿可实施性？”
苏妍慢慢向小区里面走，刷了脸，闸机滴滴的开门声响起。
“谢谢表姐夫对祁总的重视，下次如果有好的计划，劳烦您写个方案，我可以交给星源投资的同事们分析一下，以星源的体量，如果真确认投资了，没准真的能立足g县，辐射全国。”
回到家后，祁星睿正好从楼上下来。
他顺手接下苏妍手中的菜，帮忙往冰箱里放：“搞定了？”
他怕苏妍被欺负，正准备出门去看看，没想到她回来的这么快。
怕他又开始说一些暧昧的话，苏妍随口嗯了一声，将食材放在水槽里清洗：“老板你出去，二十分钟后吃早饭。”
他磨磨蹭蹭的不肯动，苏妍防备的瞪了一眼，他犹豫了一下，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出去了。
祁星睿吃饭一向很快，这两天，他转换了思路，吃完后不急着上楼，反而留下来在餐桌边看新闻。
苏妍一边喝汤一边买年货。
马上就是农历新年，陈兰这次生病，家里亲朋好友包了不少红包，大大的缓解了苏妍的经济压力，她准备趁着过年好好去答谢一番。
苏妍爸爸是警校毕业的大学生，毕业后被分配在g县工作，老家在领省的农村，自从她爸爸见义勇为去世后，父亲那边亲戚几乎很少往来了。
往年这些事情都是陈兰操劳，现在房子也没了，陈兰也生病了，备年货的事情自然的落到了苏妍身上。
她给列好了清单，准备过两天让陈兰过目一下。
想了想，毕竟已经跟祁星睿领证了，她又问了下祁星睿，要不要帮他一起把年货备了。
他正拿着车厘子往嘴里送，闻言抬起头：“姐姐真好。”
“……”
苏妍起身收拾碗筷，“老板，工作而已。”
“我奶奶20万，爸妈一人10万，其他有名有姓的每个人包1000。我第一次回g县过年，有什么习俗你问问我奶奶？”
等苏妍从疗养院回来的时候，祁星睿已经在办公室开始工作了。
他工作的时候一向严谨认真，不苟言笑。
苏妍一头扎进隔壁工作室里。
她搜集了大量公众平台上对祁星睿的报道和评价。
他的高光时刻主要集中在夺冠和凭着星源投资上了福布斯青年精英榜上，电竞冠军和商业精英两个风牛马不相及的词，被他出众的颜值和谐的统一了。
星源俱乐部的官方账号里，有不少他早期打比赛时的采访和照片，甚至还有早期的《求道骚话王》。
苏妍带上耳机，点开视频。
比赛现场，五人队头带耳机，小窗口分布在屏幕两侧，中间是游戏比赛画面。
a梦在队伍语音里大骂：“star你有毒吧！见面残血！交手一丝！那是满血好不好！！”
屏幕中间，对手看到高攻击的符修出现在视野范围内，立刻集火a梦。
祁星睿一个镇苍生落在a梦身上，转手搓出一套高爆发连招，将对方主力c位打成了残血。
祁星睿眼眸锐利，右手连挥鼠标：“现在一丝了。”
a梦一边哇哇叫一边利索的收了人头：“star你个老狗，再拿我做饵你这辈子没女朋友。”
队伍频道一片“nice”、“奶思”。
这是去年国内比赛时候的视频了，比赛时对内语音的骚话篇一向受观众欢迎，星源的几个选手碰撞在一起，激发出的化学反应深受粉丝们喜爱。
他24岁时，在两个领域做到巅峰。
我24岁时，研究生刚毕业，在湖滨酒店前台值夜班。
苏妍瞬间感觉到了人类世界的参差。
虽然是单亲家庭、小县城出生，苏妍却一直很自信。
她一路稳扎稳打的考试读书，研究生毕业后进入大企业，虽然工作压力很大，但也获得了足够的报酬。
可跟祁星睿一比较，他农村出身，从乡镇考上县一中，再从县一中考进top级经济学院，敢孤注一掷的贷款，敢披荆斩棘的对抗，敢去没人看好的领域投资。
人比人，气死人。
她摇摇头试着打开剪辑软件，按照教程练手。
刚才看到的比赛画面始终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将游戏里的仙风道骨的剑修，和杂志里冷峻孤傲的祁总穿插在一起，最终定格在比赛胜利后激动站起来的他身上。
穿插进音乐后，她反复将剪好的练手视频欣赏了好几遍。
手机的提醒声响起，到做午饭的时间了。
她下楼，路过办公室，看到他正在开视频会议，音响里传来汇报的声音：“市盈率……”
他双手交握撑在桌上，下巴搭在上面，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电脑。
他打断了汇报，声音低沉而有磁性：“结果先行，你先说建议，再行数据。”
汇报的声音磕磕巴巴地响起。
他是某点都市爽文男主吧！
还有什么缺点吗？
苏妍按住自己嘭嘭乱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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