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出事
“你们找那个哑巴？”妇女问。
余小晴和苏瑾一听就知道这个女人肯定不是宋清晨的母亲。
“宋清晨在哪儿？”这回，余小晴的语气里有分怒意。
“他家三口人在我家里租了一间房间，早些年他家为了给哑巴治病，把房子给卖了，结果还是治不好。”妇女一边念叨着，一边示意余小晴和苏瑾进去。
余小晴听这妇女这样说话，觉得更加生气，刚想发脾气的时候，被苏瑾拉住。
“正事要紧。”苏瑾提醒道。
妇女带着她们两个来到一楼的一间屋子前，敲了两下门后，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头发枯黄的妇女。
“张姐，这两个小姑娘找你们家哑巴。”小波浪头发的妇女张口便道。
宋母不仅没有因为这句话生气，反倒还陪着笑脸。
“阿姨你好，我们是宋清晨的同学，他四天没来学校了，我们有点担心，所以过来找他。”苏瑾一边拦着要发脾气的余小晴，一边对宋母道。
“清晨他这几天有些事，确实在家里。你们不用担心。”宋母遮掩了治哑病的事。
不过一听宋母这么说，苏瑾就知道，宋清晨没出什么事。
“他去哪儿了？不是说在家吗，怎么不见人影？”余小晴追问。
“他刚刚出去找人了，应该过会儿会回来。”宋母回答。
苏瑾和余小晴没在门口站一会儿，天就下起了雨来，这家没有走廊，雨下来都没处躲。
宋母赶紧把她们两个都带进了屋子里。
这间屋子不算大，但是给三个人住也是足够了的。农村毕竟有农村的好处，在城里租这么一间屋子得花好些钱了。
不过，这也只是对于普通家庭来说，余小晴和苏瑾这样自小在优渥的条件下长大的人，乍一看这里的模样，只觉得寒酸得不行。
“苏瑾，我觉得我用零花钱就能买下这一整幢小平房了。”余小晴凑到苏瑾的耳边，偷偷道。
“你别打什么歪主意。宋清晨不需要你我的救济。”苏瑾警告余小晴。
宋清晨有宋清晨的骄傲，当初他欠她的医疗费，如今还在一笔笔地还她，虽然还得慢，却还是拼命地在还。
“我知道。就是实在有些看不过去，我用零花钱就能让他家过得比这好多了，明明很容易就能帮上他的忙，可又不能帮。”余小晴觉得憋得慌。
她讲义气，看不得朋友过得不好。看见宋清晨又哑又穷的，她更是忍不住同情心泛滥。
“阿姨，不知道宋清晨今天出去有没有带伞？”苏瑾问宋母。
一听苏瑾这话，宋母就反应了过来，担忧地道：“忘记让他带伞了，他回来的时候恐怕是要淋雨了。”
“不如你告诉我们他去了哪儿，我们去给他送伞。我们有车，过去很方便的。”苏瑾道。
宋母有些犹豫，她看得出来眼前两个小姑娘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所以更不好意思麻烦余小晴和苏瑾，可又担心自己的儿子。
“他前几天去外省了，说是今晚回来，坐车到西站。”对儿子的担心最终还是占了上风，宋母开口道。
苏瑾和余小晴对视了一眼，这就跟余小晴之前说的一样，宋清晨去外省找张英昌老大夫了。
“阿姨你能打通宋清晨的电话吗？联系得上的话，方便我们跟他确认一下碰头的时间和地点。”苏瑾道。
宋母摇了摇头，“他手机关机了，之前说是要没电了。充电器在家里，充不上。”
从平房里出来的时候，苏瑾和余小晴带走了这个家里仅有的两把伞。
“这下放心了？”车上，苏瑾问余小晴。
“还没呢，见不到他本人安然无恙，我就没法放心。”余小晴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脸上已经不再愁眉苦脸了。
汽车在出去的路上也绕了好几圈，才穿过楼房苏立的区域，驶上四周都是农田的道路时，苏瑾忽然偏见道路边上有三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隐隐约约的，有些熟悉，但是车子开得快，雨势又大，她没能看清。
“苏瑾，你在看什么呢？”余小晴凑过来问。
苏瑾摇了摇头，道：“刚刚我以为看到宋清晨了，不过应该是我看错了。”
“他那么瘦，脸还长得跟女孩子似的漂亮，这也能看错？”
“这个看错应该和瘦不瘦，漂不漂亮没关系，外面雨那么大，最多只能看出个身高来。”苏瑾说。
“那你说说你看见什么了？怎么就觉得是小哑巴了？”余小晴追问。
“我看见有个男生在挨打。”苏瑾回答。
“啊？怎么会有这种事。”
“宋清晨都挨打过那么多次了，应该已经总结出经验了，没那么容易再被人抓着打。”苏瑾推测。
“这还能总结出经验……但是看到有人挨打，我们却视而不见，是不是不太好啊。”余小晴有些在意。
“挨打的也未必是受害者，每天世上那么多受害者我们也管不过来。我们不帮忙是守本分，帮忙是好心，不必太强求自己。”苏瑾说。
余小晴一时觉得苏瑾说得有道理，点了点头。
但是很快余小晴又反悔了，“看到有人被欺负却不帮忙，我这心里实在是感觉太难受了。掉头吧，刚刚被欺负的人在哪里，我要去帮忙。”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苏瑾劝道。
余小晴不肯放弃，司机也听了她的话，调转了车头。
车子开到原来路过的那个地方时，那三个少年还在。
苏瑾摇下窗户，隔着雨幕，试图看清站在那里的三个人。
中间的那个在以一种保护的姿势抱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另外两个人对他拳脚相向，毫不手软。
大雨同时浇在那三个人的身上，但只有中间那一人看起来最狼狈。
“哑巴，你抱着一坛子酒干嘛，直接送给哥不就好了！”
“想挨打是不是，得把你打成哪种残废，你才肯把酒交出来。”
那两个打人者的声音，穿过雨幕，来到了苏瑾的耳朵里。
熟悉的称呼，已经让事实很显然了。
被欺负的人，不巧，偏偏就是宋清晨。
苏瑾下车撑伞，另一边余小晴看清楚后，伞都顾不上撑，直接冲进了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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