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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下山


这是时槿第一次离开昆仑,也是云筝第一次来到人间……

        如若不算上早已被她遗忘的那七年的话。

        云筝记忆的伊始,便是君陌带她来昆仑的那一日。

        那时她躺在祥云上,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在她身侧打坐的白发仙君。对方闭着眼,眼皮都未抬半分,却仿佛有第三只眼一般,清楚地知晓她的一举一动。

        她才动了动身子,耳畔便传来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醒了。”

        再抬眸时,白发仙君已然睁开双眼,一双含情桃花目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睁着杏眸定定看了一会儿,只觉得眼前这人的长相与声音委实有些不符,方才他未开口时,她还以为是位仙姿佚貌的神仙姐姐。

        “你是谁?”

        “我叫君陌,是你爹娘的朋友。”君陌答得很快,仿佛多思考一秒都是在浪费时间。

        见对面的女童仍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神情异常平静,似乎无论他怎么回答她都不会觉得意外。

        君陌轻笑一声道:“怎么,不信?”

        女童收回视线,没再看他,而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他们人呢?”

        “谁?”君陌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哦,你爹娘。”

        “他们都死了,临死前将你托付给我照顾,可你也看到了,我孤家寡人的哪里带过孩子?更何况我真的太穷了,养不起你,只好将你送到昆仑来学艺。”

        闻言,云筝趴在祥云边低头看了一眼,目之所见便是巍峨广阔的昆仑仙境。

        君陌继续道:“你放心,昆仑的玄阳派掌门与我有些交情,定不会拂了我的面子。你在这里吃穿不愁,还能结交不少好友,日后的生活必定十分有意思,比跟着我好多了。”

        什么昆仑,什么玄阳派,女童并不知道他话中的这些词都代表着什么。

        但她能听懂,君陌不要她了。

        君陌说她爹娘都死了。怎么死的,死在哪里,为什么只有她还活着?

        她心中其实有很多疑问,可是,面对着一个即将要抛弃自己的人,她问不出口。

        君陌眸光微沉,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却是笑着递给她一串挂坠。“这是你娘留给你的,姑且留个纪念吧,虽然你估计也留不久……”

        祥云消散,他们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昆仑的地界。

        君陌忽然正经了起来,一脸严肃地同她道:“记住,你叫云筝。”

        君陌说她是个凡人,她爹娘也是个凡人,不过是在凡间时受了点她爹娘的恩惠,才将她捡回去养了两天,如今不想养了,便将她送到了昆仑。

        君陌说他是仙人,按年龄按辈分,她叫他祖师爷也不为过。但他不喜欢被人叫得太老,也不喜欢太年轻,所以叫他君伯伯正好。

        君陌还说……

        云筝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等候掌门接见的时间会这么漫长,漫长到她足以发现身边这位白发仙君其实是个十足的话痨,也不管她到底想不想听这些。

        君陌不告而别的那一刻,云筝心想这人可真是个大坏蛋,便是不要她了,也该同她说一声再走啊,他可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认识的人,也是她唯一的……家人。

        什么君伯伯,她才不要叫他君伯伯,谁知道他是活了多少年头的老怪物?

        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地从西荒回来。

        她一定会好好地活过这十年,所以……

        十年后再见吧,君伯伯。

        云筝一行人脱离昆仑的地界后,落在了一处外表金碧辉煌、看起来十分富庶的城池,城池大门上方的牌匾上题有大大的“上京”二字。

        刚一落地,云筝和时槿两个人便都如同脱了缰的野马一般,变得异常兴奋,直奔上京城内而去。

        白天的上京街市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她俩一路上东看看西瞧瞧,对什么东西都感到好奇,十足十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凤天明和杜陵兰无奈地紧跟在她们身后,生怕一不注意就把这两个孩子弄丢了。

        凤天明看着前方与时槿在一起时便格外开朗的云筝背影,思绪却飘回了时槿拿着挂坠来找他的那日。

        那时他正在藏书阁内翻阅古籍,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在大声呼喊“大师兄”,声音听起来十分急切。

        凤天明闻声抬头,只见时槿正风急火燎地跑了进来,大抵是跑得急了些,她的额头、脸颊上全是汗水。

        不等他开口询问,便见时槿掏出一方叠得整齐的帕子,里面似乎包了什么东西。

        时槿才刚将帕子一角掀开,凤天明的神色瞬间就变了,声音也不如往常那般沉稳,细细听来竟还有一丝颤抖。

        “小槿,这个你从哪里来的?”

        一心惦记挂坠的时槿没有注意到大师兄的异样,老老实实地答道:“这是阿筝的,昨日被青禾那个臭丫头摔碎了,大师兄可有法子修复?”

        凤天明不答反问:“这珠子里面原先是不是还有一抹红色?”

        时槿讶异道:“大师兄你怎么知道?”

        不怪时槿惊讶,而是挂坠绳子有些长,每次云筝戴在脖子上时,垂下去的珠子都被衣服遮掩住了。

        若非时槿与云筝住在一起,曾经近距离地看过云筝的坠子,只怕也不会注意到珠子内里还有一点红。

        可偏偏,如此细节的地方,大师兄竟然知道?

        凤天明也发觉了自己的失态,他先是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又叮嘱时槿道:“小槿,这坠子暂且留在我这里,还有……坠子模样一事,你切勿再对别人提起。”

        “啊?”时槿虽然不解,但大师兄总不会害她和云筝的,是以她点了点头,决定按大师兄说的去做。

        ……

        “大师兄?”清丽的女声将凤天明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将视线转向一旁的杜陵兰,后者正疑惑地看着他,而原本在他们前面欢腾着的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不禁沉声道:“怎么了?”

        “方才阿筝和小槿过来说她们饿了,师兄心中大概想着事情,没有回应她们,六师弟便先行带她们去了前面的酒楼。陵兰想问师兄,可是要去酒楼坐坐?”

        原来如此。

        凤天明点了点头,“走吧。”

        凤天明和杜陵兰到酒楼的时候,云筝和时槿已经开始大快朵颐了起来。

        一旁的谷江鸣一直啧啧啧地摇头,十分嫌弃的模样,时槿便作势要打他,见他们二人过来才停了手。

        除了云筝和时槿,其他三个人都是可以辟谷,不用吃东西的,是以他们仨坐在酒楼里就像是三尊佛。

        其他桌偶尔有人侧目低语,只以为他们听不见,殊不知修道之人耳目俱佳,早已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无非就是夸他们一行人男的俊逸、女的貌美,都是生的好样貌云云。

        还有人以为云筝和时槿两人是他们当中谁的孩子,又是一顿夸赞罢了。

        本都没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话题。

        惟有一桌书生模样的人,那二人说的声量极轻,凤天明却特别注意了一下。

        因为他们说的,正是上京最近孩童频频失踪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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