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凤眠给卫薇诊了个脉。
她虽然继承了原主五年的大学西医知识，但更擅长的，还是钻研了千年之久的古老中医，以及丹药方面的技术。
“首先，得想办法消肿。”
凤眠打了一盆水，水是温的，带这些蔷薇花香。
她帮卫薇洗脸，避开了面部组织化脓感染的地方，轻柔地擦洗着，“你的脸都这样了，就不要涂抹化妆品了。”
眼盖之上，还有厚厚的金色眼影。
颧骨已经红肿得厉害，还是覆着腮红。
卫薇傻笑着又唱了起来：“谁还不是个小仙女了，将喜爱的颜色描画在脸上。”
凤眠声音轻柔地像风，她用卸妆棉帮7号病人，一点点地擦拭掉：“我有个办法，能让你变得更漂亮，想试一试么？”
治疗精神病人，就要进入他们的内心世界，对症下药。
卫薇的心结，是容颜。
“好！”
“可能会有一点疼。”
“我不怕！”卫薇眼睛漆黑得发亮，这一次是说出来的，而非吟唱。
凤眠取了一套银针过来，打开之后，从其中抽出两根纤长的银针，一个刺入卫薇颈侧的人迎穴，一根刺入头上的承泣穴……
下针又准、又稳。
凤眠没有从卫薇的眼睛里看到哪怕是一丝害怕的情绪，也对，这姑娘为了变美连在脸上动几十刀都敢，只是扎几针，又算得了什么。
最后一针，刺的是睡穴。
卫薇眼皮打架，身子一歪，就进入了梦乡。
凤眠把她放平，盖上被子，拔掉了所有的银针，关上了灯离开了7号病房。
第二日一早。
护士站。
“7号病人，领药了。”护士阿姨喊了一声。
一个虽算不上好看，但皮肤光滑白皙的女人，排队上前，微笑着伸出了手。
护士阿姨愣住：“你谁啊？我喊7号。”
卫薇：“我在这儿。”
护士阿姨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对方的脸：“你……消肿了？”
她还真不敢认。以前的7号，可是非常丑陋的，整容失败感染的脸，肿胀得像满月，鼻子里头都是烂臭出血的，可眼前这个穿病号服的女病人，脸非但不肿，反而有那么两分清秀。
当然，鼻子还是有些歪斜畸形，但总体至少能看了。
“院长给我吃了仙药。”卫薇很高兴，眼波流转，分外灵动，她用手在脑袋上那么比划了记下，模拟出扎针的样子来。
奈何护士阿姨没能领会那些奇怪的动作。
“原来是凤院长，7号你和14号一样好命。”
自从14号的双腿和双眼被凤院长治好，令残老精神病院上下大为震撼之后，护士阿姨对风院长的高超医术，也有了新的认知。只是整容失败脸消肿，似乎也很容易接受了。
“老卫啊，你好福气，女儿有救了。”
护士阿姨一转头，看到了门口帮建筑工搬东西的卫大叔，禁不住露出笑容来，“咱们院长说不定真有本事，能治好你女儿呢。”
建筑工来了7个人，都是吉祥家居的，由店长老墨带队。
一大清早，就热火朝天的开工了。
卫大叔怀里抱着建材，看过来，顿时眼眶就红了，喉咙里发出一连串浑浊的声音：“薇薇，你的脸……”
他曾亲眼见证了女儿因为整容失败发疯的过程，老父亲心中酸楚。
如今拨云见日，又看到了希望。
卫薇对着父亲展颜一笑：“好看么？”
她还转了个圈，全方位展示。
卫大叔温和地笑，笑中带泪：“好看。”
他把建材送到了住院部的四楼，把建筑工人安排好了之后，就去院长办公室，找凤眠去了。想表达谢意。
谁知道，院长办公室里没找到凤眠，只看到了祁司御。
“院长呢？”
“师父上山采药去了。”祁司御正坐在老式的丝绒沙发上，翻看一本薄薄的册子，这是打印本的《天魔功》。
师父让他好好背诵、参悟天魔功的第一重心法口诀。
“采药？”卫大叔有点懵圈，“这附近的山，莫非是无人区的山林？”
祁司御头都没抬一下：“不然还能是哪儿。”
卫大叔：“那也太危险！万一遇到了变异凶兽……”
祁司御：“放心，师父应付得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师父在美人大徒弟的心里，已经变成了宛如神明一般的存在。
“那等院长回来，你帮我向院长带句话，就说老卫十分感谢她帮薇薇治脸。”卫大叔憨厚老实，真心实意道，“我一定会更努力的工作，竭尽所能报答院长的恩情。”
卫大叔鞠了一躬，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祁司御这才抬起头，红枫一样的眸子微微眯起：“看来，又要多个师妹了。”
窗台上，一只毛绒绒的猫咪，阳光下揣着爪爪，爪下也有一本打印秘籍，《吞天兽元功》第一卷。
喵师弟认真学习中。
。。
无人区山林。
悬崖削着峭壁，挂着荆棘和野藤。
森林郁郁葱葱，虎啸兽鸣。边缘立着界碑，警戒着人类再往里走就是变异凶兽的地盘。
凤眠一个纵身，跳到了一棵树上，极目远眺，只见界碑附近的边缘森林地带，有一大片野果树，树上结满了鸡爪梨，又叫万寿果，这是一种很美味的野果子，脆甜爽口，还能入药。
魔尊经常在山间修行，也常常去十万大山深处寻找灵药，野外生存能力强。
“本来是打算找幻颜草的，结果碰到了鸡爪梨。”
凤眠带了个麻袋，走到一颗高大的鸡爪梨树下，这种果树最高能长到20米高，她踹了树干一脚。
哗啦啦——
粗壮的树干剧烈地摇晃着，像下果子雨一样，数不清的野果从树枝上掉下来。
这一装，就装了一麻袋，约莫八十斤。
“大丰收。”
凤眠很高兴，外头水果可不便宜，物资缺乏的年代，苹果橘子都要二三十块钱一斤，“以后吃水果，就来这里采摘。”
不是基地外围贫民，不知道无人区有野果，而是大家根本不敢来采。
采摘到了也没有那个命吃啊！
“嘶嘶嘶——”
一条十几米长的巨蛇，吐着芯子，从身后的密林中游弋了出来。倒三角的头硕大如一辆小汽车，眼睛像惨绿的灯球，张开嘴，露出滴着毒液的獠牙似太刀一般锋锐。变异的红色蛇皮，非但不光滑，反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铁毛，铁毛上扎着几个树莓、几个鸡爪梨。
这一带的野果，本都是它的零嘴。如今被凤眠这个“小偷”抢走，如何能不愤怒？它感觉自己身为变异地头蛇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此刻正怨毒地盯着她，上身直立而起，丝丝地吐着信子，做出攻击的架势来。
它要狠狠恐吓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食物链最底层
“除了鸡爪梨，附近竟然还有树莓。”
凤眠一点儿也不害怕，
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利剑一样刺出，“唰”得就钉在了蛇的七寸处，三米多的长条，钉在了树干上。
变异的人脸鸡冠蛇，发出痛苦的嘶鸣，长条扭曲挣扎。
奈何，根本挣脱不开，力量一点点的卸去，惨绿色的鲜血自七寸伤口处往下流。
“你是几级变异凶兽啊，能卖多少钱？”
凤眠问道。
人脸鸡冠蛇：“……”
凤眠打开了光脑手环，对着奄奄一息的鸡冠蛇拍了个十几秒的短视频。这个世界，最大的社交平台，是一个叫“熊猫短视频”的网站。
常言说得好，有问题，熊猫一下。
凤眠的熊猫短视频账号，诚实且质朴，id：残老精神病院院长。
刚抓到的，值多少钱？
十几秒的视频发出去。
残老精神病院长，这个id是新的，粉丝数0。凤眠还担心，短视频发出去了没有人看，进不了流浪池，谁知道很快就有了两百点赞，几十条评论。
来啊来击剑啊：牛蛙牛蛙，这是1级变异凶兽，兽晶核大概五千块钱，蛇皮剥下来大概能卖1000，火红的鸡冠大概能卖800。
咸鱼没有鱼生：这1级凶兽p的挺逼真。
我创死你：哈哈哈，笑死我了，博主你真的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一根小树枝竟然把1级变异凶兽戳了个对穿钉树干上？那蛇皮□□都打不穿，下次骗人至少真实一点儿。
……
凤眠认真地看了一圈，发现这些网民质疑视频的真实性，不过她并没有发火。
而是非常虚心地在“来啊来击剑啊”这位网友的评论下，回复了两个字：谢谢。
凤眠退出了熊猫短视频，徒手挖出了人脸鸡冠蛇的兽晶核，是红色的，弥漫着淡淡的火系灵力，又把蛇皮给扒了下来，除掉了红紫色的鸡冠，留下了蛇胆可炼药。
一个小时后，她在一片湿冷的沼泽边缘，找到了两株橙色白边儿的小花，叶子是三棱形。
“找到了，幻颜草。”
凤眠高兴地采摘了下来。
这一趟任务，算是完成了。
幻颜草，是炼制幻颜灵液的主要材料，用于修复容颜，去除疤痕、美肌驻颜。上辈子在修仙界，这是一种非常低级的药，稍微有点本事的炼药师，都能大批量的炼制，销量还好，女人喜欢买。
她准备炼制一瓶幻颜灵液，给卫薇用，帮她修复整残了的脸。
凤眠背着个麻袋，从无人区回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施工队已经把屋顶、窗户都给装修好了。住院部的楼房不再是危楼，窗户换上了最结实的，甚至还修葺了宽大的露台，有野蔷薇花架和迷迭香在露台上。
虽算不上什么美轮美奂的建筑，但至少也像那么回事了。
庭院里，嫣红姹紫的花圃也修整了。野蔷薇和迷迭香，正好都是秋季开的。让精神病人多闻一闻花香，多看看美丽的鲜花，有利于保持愉快心情。
精神病人们下午的时候，会被组织起来在花圃丛中里做操。领操的是7号病人卫薇，因为她是女团出身，动作标准，唱歌又好听。
“玛卡·巴卡，阿卡·哇卡，米卡，玛卡，mu~”
“玛卡·巴卡，阿巴，雅卡，伊卡，阿卡，ao~”
卫薇曼声而歌，拍着手掌，转身、踢小腿，后面十几个精舍病人，排成两队，跟着她拍手掌，胡乱扭着，场面堪比群魔乱舞。
凤眠乐了：“这是在锻炼身体么？”
“他们在做操啊，每周做两次。”卫大叔本来在给女儿鼓掌，看到院长笑着迎了上去：“院长回来啦，谢谢您帮薇薇的脸消肿。”
“应该的，她是我的病人。”
凤眠微笑着，“我还挺欣赏她的，嗓音条件极好，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若是搁在她上辈子的修仙世界，卫薇这样儿资质的，定会被擅长音攻的门派疯狂争抢，当做天才种子，倾尽宗门之力培养。
卫大叔一愣，因为情绪激动，眼角的肌肉微颤：“院长……前途，薇薇还能有前途么。”
他的女儿，是万人唾骂、满身黑点的过气女爱豆，更是个精神失常的疯子。基地“墙里”
的人厌恶她，社交网站上至今还高高挂着“卫薇去死”“卫薇退圈遗照”的帖子，基地墙外的人，看到他女儿，也难免露出鄙夷之色。
这还是头一回，有人在女儿落魄之后，给予那么高的评价。
就算凤院长只是出于好心安慰他，老父亲的一颗心，也无法保持平静。
“当然。”
凤眠浅浅笑，“我还想收她做徒弟呢。”
不能只有男弟子，女弟子也得有，不止漂亮的男徒弟看着赏心悦目，唱歌好听的女徒弟，一样能令魔尊心情舒畅。
卫大叔想到，院长收了14号病人祁司御做大徒弟之后，对方也不残疾了、也不眼瞎了，甚至精神病院那只喵，给院长做了弟子，都整日吃香的喝辣的，顿时觉得女儿若是入了院长门下，可能真的有机会脱胎换骨、拥有不一样的人生。
“能给院长做弟子，是薇薇的福气。”
他也不是那种不开窍的老古板。
“这些鸡爪梨拿去厨房清洗了，病人和员工，每人发一斤。”
14个病人，两个护士一个门卫，再加上自己，总共也就18个人。鸡爪梨却有八十斤之多！
卫大叔打开麻袋绳子，看到里头密密麻麻的野果，馋得咽口水：“院长真是太好了，竟然还给大家发水果吃，这可是基地城里人才吃的上的东西啊！”
外围的小镇贫民，没有哪家是舍得买水果吃的，一斤三十块真的承受不起。
刚刚做完操的精舍病人们，得到了一斤鸡爪梨，一个个高兴极了，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来，啃着果子，满嘴香甜的汁水。
“呜，好好吃。”
“院长妈妈好慷慨，请我们吃鸡爪。”
“笨蛋，那分明是鸭爪。”
残老精神病院濒临倒闭、资金短缺，病人们的伙食一直以来比较差，营养跟不上，一个个面黄肌瘦的，常常一个月闻不到顿荤腥，更何况是比肉还贵的水果了。
一斤鸡爪梨，对于他们来说，着实是解馋又过瘾。
吃着水果，病人们看凤眠的眼神，都变得亮晶晶起来，对院长的好感度直线up。
不止病人，护士阿姨吃着水果，也是眉开眼笑：“院长太客气了。”
护士阿姨是有家庭的。
她吃了两个鸡爪梨，就舍不得吃了，袋子包好了准备带回家给孩子和丈夫尝尝鲜。
“邻居不知道多羡慕我呢，这墙外能按时开工资的，可不多。虽然在残老精神病院做护工，辛苦了点，但凤院长不拖欠工钱，还送水果，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样的好老板。”护士长也是十分满意。
凤眠听着这话，起了心思：“琴姐、平姐，咱们医院人手不够，如果你们认识有护理经验的人，可以介绍过来上班。”
十四个病人，两个护工，着实是忙不过来。
不说给一名病人配备一名护工吧，至少两三人配备一个，这么算下来，至少还得招聘3到5新护工。
而且，等日后残老精神病院跨入正轨了，名声打出去了，还会有新的病人入住。到时候可就不止十几个了，几十上百个病人都有可能。
“有啊！”
护士阿姨兴奋起来，“我侄女儿就是卫校毕业的，手脚麻利、人又细心，在基地里找不到工作，正好，我让她来残老精神病院。”
凤眠点头：“好，明天你让她来面试。”
一旁的平姐道：“院长，男娃儿可以不？”
“可以啊，招护工男女不限。”
凤眠不卡性别，“勤劳肯干就行。”
残老精神病院扩招员工的事儿，就这么在墙外小镇里传开了，有了两位护士阿姨的卖力宣传，再加上实打实的福利，不少人跃跃欲试。
凤眠让护士长，先招几个实习护工，试用一周，合格了就留下。
。。
凤眠这两日，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用幻颜花、蛇胆炼药上。既然决定收卫薇为徒，那自然要送上一份入门大礼包。
送给祁司御的入门大礼包，是双腿康复；送给卫薇的，自然也不能差。
点燃八卦炉。
白边儿的小花，三棱形的叶子，在滴滴金丝一样的异火中，呲呲燃烧起来。驱除杂质，萃取菁华，一个小时之后，幻颜花就成了孔雀蓝的液滴，像一团史莱姆。
经过了二次的淬炼，把液滴中的杂质淬火、煅烧干净，空气中荡漾开丝丝缕缕的药香，液滴缩小了一倍，凤眠又加入了1级变异凶兽的蛇胆，作为辅助材料，进行三次萃取。
最后注入微量灵力。
一滴晶莹剔透的浓缩美肌灵液，就制成了。
凤眠取出玻璃药瓶，稀释到了适合普通人脸皮肤可以使用的浓度，一共三瓶孔雀浅蓝色的幻颜灵液，就制成了。
她拿了一瓶，去了7号病房，也就是卫薇的住处。
“师父。”
卫薇一看到凤眠来了，黑宝石一样的眼睛，流转着波光。
连续三日的针灸，已经令她的脸，消肿了七七八八，发炎发臭的鼻子也缓解了些。她每照一次镜子，心中对于院长的感激，就多一分。
父亲告诉她，院长想收她做徒弟，她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师父师父地叫得可亲切。
“这瓶药，涂抹在脸上，很快就能把你恢复容貌了。”
凤眠在女徒弟身边坐下，“躺好，我帮你上药。”
卫薇很乖巧。
躺平之后，闭上了眼睛，对院长师父是全心全意的信任。
不一会儿，一缕微凉的感觉，浮现在皮肤上。尤其是擦到脸上手术疤痕的位置，还有囊肿的位置，特别舒服。师父用药棉蘸取药液，给她上药，手法很标准。
一整张脸，涂抹完全，用掉了三分之一瓶幻颜灵液。
“每日一次，坚持用三天。”
凤眠叮嘱着，同时把手，覆盖在了卫薇的肩膀上，皮肤与皮肤相贴，“你既叫我一声师父，那么按着规矩，师父需要给徒弟传功。”
半个月修为的灵力，就这么灌入了卫薇的体内。
她身体一僵，整个人似绷紧的弓弦，传功灌入的灵力似一团火焰，在她的筋脉、血管、丹田内横行无忌，开疆拓土。
“师父，好疼——”
卫薇出了很多汗，喉咙里溢出痛苦的低吟，双手也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过于用力指节发白。
凤眠并没有停止：“这是为了帮你觉醒天赋，第一次疼是不可避免的，忍一忍。”
卫薇立刻安静了下来。
她很能忍。
天赋……她也能像祁司御大师兄一样，在师父的帮助下，觉醒天赋么？
如果真的能，那么，自己必会涅槃重生！
粉丝们或许可以辱过气爱豆，把对方网暴至住进精神病院，但是，却没有权利辱斩杀变异凶兽的天赋武者！白玉城基地墙内的天赋武者，就是高人一等，就是有特权，曾经就有人因为骂了天赋武者一句，而被判刑。
卫薇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撕碎重塑，基因源能也发生了变化，她坚持了半个小时，就晕了过去。与此同时，她的身体表面沁出了许多“脏东西”，也就是所谓的杂质，凝成了一层棕黑色的薄痂。
凤眠打了个电话给护士站：“来个女护士到七号病房，给病人擦拭清洗。”
“好的，院长。”是一个如清泉般的年轻男子声音，“我去叫护士长。”
凤眠一愣：“新来的？”
这声音，有点熟悉，似乎是在哪里听过。
“凤院长，我是实习护工贺烬，目前正在试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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