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他失控了
到底要如何做还需要再思考才行。
苏绾决定先将这件事放在一旁，反正现在也急不来。
李婶的院子里晒了许多药材，且都是苏绾只在书籍上见到过的，一时间入了迷，太阳落山都没有发现。
李婶回来时就恰好看见她沉迷其中的样子。
不动声色的走到她身旁，观察着。
好一会儿后，才出声道：“你了解药理？”
苏绾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顿了一下，回头看，原来是人回来了。
笑笑说：“只是略懂一些。”说着，拿起簸箕里晒的龙葵道：“没想到李婶这里竟然有龙葵，现在已经很少能够找到此药物了。”
因为多年前天启曾发生过一场瘟疫，其中治疗的主要药材就是龙葵，后来瘟疫散去，，天启就将龙葵作为皇家御用药材，在寻常的药铺里已经卖不到了。
李婶笑意盈盈，眼神中流露出惊讶，没想到自己不过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救了一个人，竟然还对医术有研究。
她道：“祁伏山里有许多稀世罕见的药材，不过你现在身子不允许，不然我便带着你一起上山一趟，让你亲手将药材挖出来，心情定然十分喜悦。”
苏绾也想，但一看自己现在的样子，那份心思也只能压下去。
“没事，若你身子好了，还想留在此处，那时候老身便带你上山一趟。”李婶道。
苏绾颔首点头，但一霎那，笑容收敛起来。
李婶也不多问，让苏绾有兴趣就继续看着，她去做饭了。
次日醒来，苏绾在祁伏山养病这些日子，难得放松，心也跟着静下来。
一转眼，苏绾消失有月余了，霍泫派了无数人去找，没有任何消息。
不过没有找到尸体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毕竟那处山崖陡峭，基本不会有人经过，若真的殒命了，不可能找不到尸首，既然找不到，很大可能就是她没有死。
自从霍泫不再恍惚后，对越西的迎战基本是凶残的，如今越西没有了花使，就算还有圣士也不足为惧。
多次交战中，越西都是以战败告终。
而对于俘虏的士兵，霍泫根本不顾他们的意愿，一律下令处死，凶残程度让穆少顷等人十分担忧。
他眼尾中总是透露着红色，军医看过也说找不到原有。
他仿佛杀红了眼一般，只需对视一眼，除了感觉到恐惧之外，没有丝毫暖意。
“阿泫再这样下去，只怕夫人还没找到，他就先倒下了。”韩清众人瞒着霍泫聚在一处商讨。
他现在根本不听劝告，告诉他处死越西的俘兵定然会给冠上一个残暴的名声，不仅是让外人害怕，同时也会导致军心不稳。
但霍泫根本不听劝，他一意孤行，在军中只要有人反驳，轻则军法处置，重则当初毙命。
尤其是韩清，说了太多霍泫不愿听的话，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十分的僵硬。
左其林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一声：“夫人一日找不回来，你还是不要上前去触他眉头方好，现在阿泫已经在极力控制自己了，若有朝一日，他失控了，只怕你也会跟着倒霉。”
瞬间，众人都沉默了。
而霍泫此时坐在屋里，手里拿着苏绾给他的荷包，红色眼睛紧盯着，满是悲痛，许久后，喃喃道：“绾绾，你到底在哪里，是否安好。”
只是房间很安静，这一句话无人回应。
苦笑了一声，他的绾绾那么好，绝不会离开自己。
一个人坐了很久，一动不动，直到有人前来敲门。
他目光的柔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次换成冷漠不已。
冷声道：“谁？”
“是我。”左其林在外面应道。
他皱着眉，不知道该不该让人进来，有些话听多了，他烦躁，并且他也不会改。
外面左其林十足耐心的等着，他不着急，时不时的敲一下门，表示自己还在等他的答复。
想了想，霍泫还是说了：“进。”
左其林推门进去，看着短短一个月，霍泫全身泛着冷漠的气息，与以往的样子相差之大，只怕苏绾要是看见了，也会觉得心疼。
“阿泫。”他没有喊将军，证明自己这次来不是禀报事情。
“嗯。”淡漠的回答。
左其林对于他的反应不在意，笑笑走到他对面坐下，看见他手中的荷包，下巴微抬点了点。
霍泫迅速收起来。
“过来有何事？”
“无事，不过是想要跟你聊聊罢了。”
“若是说得跟韩清一样，那就不用了，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霍泫直接拒绝。
左其林笑笑：“我没想说这些，不过是想跟你谈谈夫人的事情。
霍泫的脸色这才柔和了些。
左其林心里叹息一声，果然只有提到苏绾时，霍泫才不会对人竖起寒刺，愿意听人说话。
“你说吧。”
“已经一个月了，我们派去的人都没有找到丁点儿线索，我猜夫人多半早就不在那一处地方了，应该是被人给救走了，我们应该查探一下附近有没有什么世外高人隐居之处。”
左其林这个想法，霍泫早就想到了，只是他查过了，那附近的山林不过是些荒山罢了，根本没有哪位隐世高人避世。
“那几处不过是些荒山，而我们知道的隐世的高人都在北方，况且荒山险峻，想要进山找人，十分危险。”
霍泫不是不想去找，而是现在两国军情紧张，他除了派人，让鳌毅和沐春去寻找外，自己无法脱身。
左其林也是不久前想起来的。
他犹豫了一下道：“那附近有一座山叫祁伏山，此山十分险峻，就我所知，进去的人从未有生还归来过，但也听传闻，医仙李季隐居于此，但是否是真的，目前没人知道。”
听着左其林说完，霍泫眼色变了。
顿时，左其林知道自己的担忧来了。
“阿泫，你考虑清楚。”
左其林在犹豫要不要告诉霍泫时，就是担心他想要自己进山。
祁伏山不仅危险，若真如传闻所言，李季隐居在此，则困难程度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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