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一切不过是表象
“花使大人不用强调，现在的情况苏绾了解，人在你手中，生死皆由你掌握，我不想死只能吃了。”没有一丝娇柔的样子，她吃完了站起身来清理饼屑，然后又坐了回去。
早知道苏绾不是那种柔弱的女子，可每次看见她的脸又总觉得她就该被呵护在宫殿中，不受被人丁点儿打扰。
突然清醒过来，花使暗骂了自己一句。
“你就不怕我下毒了吗？”
苏绾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一般：“花使大人好像忘了，你若是下毒了，难道我会不知道吗！”
“你以为本使只会秘术吗？”
“南粤早在第一任圣女事，就已经立下过毒誓，不会再传给任何人蛊毒之术，虽然花使你确实是一个天才，可蛊毒之术早就消失在这个世间，不是吗！”
对于那一批圣士，苏绾能够翻看的典籍早就查阅过了，里面记载着南粤开国圣女的所有事迹，所以苏绾知道才敢轻易食用，毕竟除了蛊毒外，天下再难的奇毒也必然有解毒之法，她又何惧。
“将军夫人博古通今，想必早就对圣士做了研究，不过圣士消失过二十年，足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我说得对吗，将军夫人。”说完，花使的唇角挂着斜斜的一笑，透过火光看去，倒是多了几分挑衅的意味。
苏绾稍稍扫了一眼，拿起一根树枝拨弄着火堆：“没错，确实记载不多，可书籍上没有记载，确依旧有人知道，这世间曾经见过圣士，秘术的人并没有死绝，想要知道自然会有人告知。”
花使瞬间收起笑容：“谁？”
“什么？”苏绾假装听不懂他的意思。
“还活在这个世间，知道圣士的早就不多了，二十年前圣士早就开始隐退了，而当时见过圣士的那些老头子现在也应该入土为安才是，难不成是那老不死的和尚！”花使眉头紧皱。
苏绾眼睛闪过一丝异色，原来花使竟也知道归云方丈。
她不动声色的掩藏好自己的情绪，笑着回答：“和尚？那又是谁。”
花使对于苏绾突然不知保持着怀疑，身子微微弯下，慢慢的靠近，直到两人的脸颊只有一拳的距离才停下。
“将军夫人果真不知？”
苏绾目光坦然：“花使大人不说我又如何知道呢，还请不吝赐教。”
坦荡的模样让花使心思摇摆着，不知到底要不要相信她表现出来的才好。
许是山间只有三人，而沐春很少开口，她只有视线在警惕着盯着，以防花使突然动手伤害到苏绾。
两人目光对视了好一会儿，花使收回去，直起腰板，说了起来。
“老不死和尚离开南粤也已经有二十年了，当时本使还年幼，他是依古娜的朋友，说是为了探讨南粤的秘术和佛门的大法，两人促膝长谈七天七夜，最后也没有个定论，而后老不死的在南粤住了半个月，悄无声息的走了，就像来时一样，没人知道他从何处来，又该归往何处去，穿着一身破袈裟，沿路讨饭去。”
苏绾从花使这番话语中，感觉出他对归云方丈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讨厌他？”
“我为何要讨厌他。”不答反问。
苏绾沉吟片刻：“从你方才的话语中能够明显感受到你对于和尚隐含着不满的情绪，想必二十年前你是挺喜欢他的。”
“胡说，本使怎会对他有这种心思，若是他在本使面前，恨不得一刀杀了，以解快意。”
“没有感情又为何要杀他呢！”苏绾好笑道。
“杀人还需要理由吗，本使想杀便杀了。”
不，苏绾摇着头，以她跟花使接触的次数来看，他并不是那种杀人如麻的魔头，虽然做事随心情而定，但不会轻易取人性命。
又加上他方才说道归云方丈时，流露出的恨意，花使和归云方丈之间应该是有一段往事，只是恩怨纠葛苏绾并不擅长去开解，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苏绾只是看着他，没有回话。
“将军夫人怎么不说了？”
她笑笑：“这是你与和尚的个人恩怨，我不想过问。”
“可是你方才说得很好啊。”
他是在说苏绾之前讲的那两句，这个花使是个有故事的人，苏绾开始感到有趣了，或许走这一遭并不会无聊。
“我不过是随意说了两句罢了，花使大人不用放在心上。”
他哼一声。
“那老不死的告诉你多少？”
他在担忧归云方丈知道多少，又说了多少，苏绾虽然在自己手上，可现在她知道，想必霍泫也听说了。
苏绾耸了下肩膀：“知道的一切不过是表象，花使大人要是这样着急，那我可不得不多想了。”
她离开了京城，仿佛内心里的野性如脱缰的野马般，阻拦不住。
夜色越晚，寒意越甚，花使之前捡来的枯枝快要烧尽了，可这个夜晚还没有结束。
苏绾扫视一眼四周，触目之处全是黑暗，风声越来越响。
她道：“明日可否能到孟羌？”
花使震惊了一下，他以为苏绾这种贵女，只要出了京城变回迷失方向，不禁又高看了一眼。
苏绾一路走来，特意留心地形地貌，霍泫曾给她仔细讲解过天启的山河，不然她也不会知道这些。
孟羌其实里京城不远，是一个小镇，走官道的话，一日半的脚程也能够到达，而现在因为是走山路，又带着苏绾，脚程就比常人慢上许多。
夜色又晚，不宜赶路，等到破晓后再出发，应该落日时分就能到孟羌了。
小动作的打了个呵欠，苏绾乏了。
沐春靠近苏绾一些，轻声道：“小姐，你靠在奴婢身上休息一会儿吧。”
对于她会这样说苏绾不奇怪，摇摇头拒绝了。
虽然沐春是习武之人，可苏绾要是靠着她睡觉，等醒来只怕人会麻痹全身，对经脉不好。
“小姐，奴婢没事的，况且醒来他定然会抓着我们赶路，奴婢是习武之人，还能撑住，可您身子弱，再不休息恐会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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