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千山万水
“笑话，”对于阿朵的话，汪瑞麒很是不赞同：“我怎么可能会嫉妒他？这种欺骗女孩儿感情又不负责任的男人向来是我所鄙视的。”
“不要跑题，我们现在是讨论你，而非陆总。”阿朵薇薇挑眉，双眸晶亮。
汪瑞麒自嘲地笑了笑：“你不是已经给我定结论了吗？”
“不要答非所问。”阿朵及其认真地看着他。
“好，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是单身！”他顿了顿：“陆承均诋毁我说我跟顾景柔恋爱却还跟另一个女孩儿举止暧昧，纠缠不清，他那分明就是贼喊捉贼。”
汪瑞麒越说越愤怒，原本那件事他想就此翻篇儿，可没想到倒还真翻不了篇儿。
“你那天也听到了，陆承均一个已婚人士，却还惦记别的女人，呵，嘴上训斥别人的时候，怎么不反省反省自己。”
他没有再提夏婉玉，也不想再提她。
“真是个痴情的人。”原以为阿朵会由此对陆承均改变看法，可没想到她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夸赞的话。
真是把汪瑞麒气得够呛。
“痴情？呵，真的很痴情，所以啊，你就别淌这个浑水了，考虑考虑我吧。”他不想再拐弯抹角，只好开门见山。
阿朵也只当他开了个玩笑，并未当真。
“看你表现。”
这天，汪瑞麒在阿朵小馆里一直呆到日落才离开。
……
今天已经是小叶消失的第五天。
这五天里，苏朝染去遍了整个云所有时小叶常去的地方，可能去的地方，会去的地方，可是全都没有人见过她。
也许，她已经离开了云城，回到了南城。
所以，他买了下午两点的机票，直飞去南城。
哪怕是时父时母不欢迎他，甚至于不让他进门，他也要找机会跟时小叶道个歉，希望能够求得她的原谅……
三个小时的飞机，下午五点，飞机准时在南城机场落地。
时小时的电话依然打不通，或许，她已经换了手机。
根据记忆里所记的时家地址，苏朝染顺利地找到了时家大宅。
时家在南城也是赫赫有名的豪门，一提起来，很多人都知道，所以并不难找。
时家大宅座落在一个半坡处，仿欧式的别墅，掩映在一片绿意盎然的法国梧桐里。
大门紧紧地闭着，苏朝染在门口犹豫了片刻，这才抬手摁响了门铃。
叮零……叮零……
约摸两分钟的时间，有人来开了门。
“请问先生您找谁？”来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干净整洁而又朴素的衣裳，看起来平易近人。
“您好，我是来找你们家小姐，小叶的。”原本两人约好，等她出院一起回南城来她家的，可没想到最后竟变成了他一个人。
“我们家小姐？”那大姐蓦地皱紧了眉头，一脸惊讶：“她不在家啊。”
“那您可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的？”苏朝染又问。
“我们家小姐三月份出门到现在，就没有回来过，您是……”女人只觉得莫名其妙。
“阿梅，外面是谁啊？”两人正说着，门内传来了一个妇人的声音。
“太太，有位先生说是来找小姐的。”叫阿梅的大姐忙回头放着嗓门儿回复道。
别墅里的妇人一听，蓦地皱紧了眉心。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苏朝染了。
时小叶的母亲蓝芳缓缓放下手中的报纸，微眯双眸，一脸的愤怒。
她本该赶他走的，可有些话，她还是想不吐不快。
“阿梅啊，让客人进来。”于是她抬高了嗓门儿冲着屋外说了一句。
“好的，太太。”
这么大的声音，苏朝染当然也听到了。
“先生，请随我来吧。”
苏朝染与那个大姐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大门，接着又走进了时家别墅。
大厅很大，但陈设简约精致，看着很舒服。
“伯母。”时小叶的母亲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穿着一件真丝长裙，体态丰腴窈窕，眉眼清秀，看着比他母亲要稍微年轻几岁。
上次在云城，他们匆匆见过一面儿。
“坐吧。”时母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苏朝染头一次觉得拘谨，他想，如果时小叶在的话，他一定不会有这么窘迫的处境吧。
“我来得匆忙，也不知道伯母喜欢什么，所以……”
“不必了，”没等他把话说完，时母便打断了他：“我让你进来并非表明我原谅你对我女儿所做的一切，我只想告诉你，我们家女儿不是好欺负的，原本，我们是不同意她嫁到云城那么远的地方，可是她喜欢，我们也就不想伤她的心……但你真的是令我们二老太失望了。”
“伯母，我这次来是诚心给小叶道歉的，求你让她出来见见我吧。”这是苏朝染第一次开口求人。
时母微微沉眸，说实话，苏家的家世，在云城的地位，以及苏朝染这个人，他们老两口还是相当满意的。
但，这些也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是他们的女儿觉得好。
他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肯定舍不得让她受半点儿委屈，所以女儿有什么要求，他们都会尽量满足，尽量配合。
“实话告诉你，我们也不知道小叶在哪儿，如果小叶肯原谅你，我们也有一个条件。”这是她跟小叶的父亲想了一天一夜，才想到的一个条件。
苏朝染一听，时母分明松了口，他跟小叶的事也就有了希望。
“伯母您请说。”苏朝染迫不及待道。
“你们结婚以后，一年之中，必须有半年的时间回南城来住，我们就只有小叶一个女儿，她远嫁可以，但我们不允许她脱离我们这个家。”时母说得很严肃，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苏朝染面露难色：“伯母，这个要求要看小叶她同不同意，因为，如果这样的话，只能是她一个人回来，毕竟我父亲年岁大了，将来公司由我掌管……”
“那就免谈！”她这么说，也只是想考验考验他。
“伯母，我答应，只要小叶答应，我就答应。”无奈，苏朝染只好妥协：“您现在可以让我见小叶了吧。”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时母顿了顿：“不过，我可以提醒你一下，小叶有没有跟你说过她喜欢什么地方，兴许，她去了她喜欢的地方旅行，也不是没有可能。”
……
离开时家，苏朝染回到了宾馆。
站在宾馆十二楼，可以看到南城的白鹤山。
半个山头露出来，绿森森的，四周缭绕着云雾，为整个南城凭添了一抹秀丽。
小叶曾说过，她想去西欌，最好是跟心爱的人一起去，那样有安全感。
她说，她在大三的暑假去过一次，最后因为高反严重而返程，就那么与西欌失之交臂了。
这也算是她长这么大的第一个遗憾吧。
难道她去了西欌？
苏朝染默默地燃了一支烟，此去西欌山高水远，再说，西欌又那么大，他上哪儿去找她？
在南城的第一晚，苏朝染彻底失眠了。
第二天，他坐了一早的火车，去了安城。
他要去跟景柔辞别，跟过去告别。
他要重新面对一切，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所以，他想从安城出发，以一个全新的自己去西欌，去找小叶。
……
早上，顾景柔醒来发现陆承均不在，只有床头的一束百合，凝着晶莹的露珠，浮出淡淡的香气。
她微微叹了口气，讪讪一笑：就这么走了？
“景柔，”顾景柔正准备收拾收拾去办个出院手续，吴小敏突然推门而入。
“你怎么来了？”顾景柔一脸惊讶。
吴小敏手里提着香喷的早餐，有皮蛋瘦肉粥，有鼎泰记的灌汤包，还有吃货巷的牛肉面……
“陆承均给我打电话让我来的。”她边说边把早餐一一摆在了桌子上：“真没想到，他堂堂一……”说着说着，她嘎然而止，下意识地抬眸看了眼顾景柔。
果然，她眸光暗淡，心神恍惚，就像掉了魂儿似的，全无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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