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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李将军府


哪吒抱着她,她一路沉默不语。

        直到回了客栈也没讲话。

        哪吒察觉她情绪有点低落,想亲亲她的额头哄她开心,却被她一把拂开,手掌拍在了他的胳膊上。

        她拍得很重,带着厌恶和一丝惶然。

        “别碰我!”

        衣料和她的手心摩擦,哪吒的手臂很硬,反而拍疼了她的手。

        反手被人捉了手腕,哪吒与她对视,凤眸阴沉不定,裹狭着冷意,似狂风暴雨前蛰伏的宁静。

        她吸了一口气,没有开口。

        哪吒轻哼了一声:“脾性挺大。”

        他将她两只手按在他怀里,他的怀抱很温暖,将她一双被夜风冻着的小手都捂热了。

        她本被他吓了一跳,以为鲛人泪失效了,此时被他围在怀中,反而一股气都松懈了。

        他如此倨傲的一个人,要是意识清醒,知道自己被甩了脸色还上赶着抱她。

        应该会直接把她闷死在他怀里吧。

        不能想,越想越觉得发毛,她缩了缩脖子,又有些想从他怀里脱身。

        偏是这时哪吒开口了:“敖宝儿,只有一张床。”

        敖泠:“”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狐狸崽儿,仓皇着一鼓作气要挣脱。

        快不过哪吒,哪吒把她压在怀里,顺势倒在床榻间,一只手摸上她的腰肢,轻轻摁了一下,贴着她的脸像说悄悄话。

        “宝儿,一起睡好不好?”

        她憋红了一张脸,却见哪吒一脸无辜,一双眸子里满是笑意。

        哪吒凑到她耳廓边,呼了一口气,那气息火热灼烫的,惊得她整个耳尖都染上了绯红。

        “好不好?”

        他在耍赖,她气极了。

        敖泠咬着牙,迫着自己冷着神色:“不可以。”

        你做梦。

        哪吒心里憋了一团火焰,似三昧真火在他身上窜动流淌,又想伸手去拉她。

        她才惊觉推搡间,她的衣服都被扯开了,香肩半露,缠银团纹的小衣若隐若现,很是香艳。

        她真的气疯了,用了十二分的力道去推他,拳打脚踢,一口咬在哪吒手上。

        哪吒闷哼了一声,轻轻推了她一下,敖泠顺着力道往下倒了,靠在他腰间,整个人都是僵的。

        他抬了抬手,发现手掌都快被她咬穿了,伤口淤着青紫,斑斑血迹,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滴。

        滴在了敖泠的颈间,融进了衣服里。

        他眼中的晦暗神色愈重,暗潮涌动,似生气又似隐忍。

        她怎么敢的。

        她凭什么。

        这个龙女。

        他的灵魂都在叫嚣,灵识在震颤,一只手握紧拳头,另一只手还捏着她的腕骨。

        敖泠被捏到感觉骨头都快裂了,眼里雾蒙蒙:“哥哥,痛痛痛”

        哪吒松了手,心里溢出几分茫然,凝视着她眼角滑落的泪珠,直直发愣。

        “哥哥”

        她哭得厉害。

        哪吒平息着急促的呼吸,摸着她柔软丝滑的头发,试图借此来抚慰他暴动的情绪。

        “你别这样,我害怕!”小姑娘挪了挪身子,脑袋还在他手心下,身子已经快移出床外了。

        他有点被她逗笑了,心里的郁气散了些,眼中恢复了一点清明。

        伤口在灵力的包裹下渐渐愈合,他叹了一声,将床留给了小姑娘,起身去了窗边的案几前。

        “睡吧,敖泠。”

        他叫了她的名字,希望能让她安心些。

        敖泠缩着脖子,将被子把浑身裹得严严实实,背过身不看他。

        哪吒看着她,欲言又止。

        “你”

        三伏天,你这样不热吗?

        最终看她缩在被子里,一抽一抽地哭,他的心似乎也在痛,只能噤了声。

        他现在不该靠近她,不然她会更害怕的。

        哪吒神色复杂,心尖莫名有些涩意,将眼睛闭上了。

        敖泠其实没在哭,但她是真有些怕了。

        鲛人泪的加持下,哪吒似乎与她太过亲热了。

        她很怕她没逃走,还被他占了便宜。

        可她又想,哪吒现在一心全是她,根本就不敢真的强迫她。

        她更该怕的是,他醒来之后,将她生吞活剥了。

        惊惧之下,她觉得特别疲惫,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得特别不踏实,她梦见父王站在云间,神情冷漠,又像在瞧着战利品的得意样子。

        她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陈塘关的百姓哭得肝肠寸断,将自己的儿女送上高台。

        她看见今日在九湾河畔的两个小娃娃,被绑在一起,身上都被麻绳勒出了血痕,他们哭得嗓子都哑了,嘴巴里咳着血。

        她愣在原地,半分话说不出来。

        她又看见放走的那枚飞灵笺飞了过来,忽高忽低,飘飘乎乎,就快要落在祭台上,她心里急得不得了,想将它送得更高些。

        接着,她就眼睁睁看见一段血红如火的绸子飞来,将飞灵笺搅得粉碎。

        连渣子都没剩。

        哪吒翩翩玉立,混天绫收回他袖中,他眼里满是翻腾的暴戾凶残,勾着唇冲她冷冷一笑。

        那一笑只让她浑身血液都冰凉了,她感觉头皮被人剥开了一样发麻,想要尖叫,喉咙又想被人抑住了一般。

        她颤抖着手摸上脖颈,发现脖子上是他的乾坤圈。

        那乾坤圈在不住收紧,几乎要将她的脖子绞断,她的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疼得抽搐。

        哪吒缓步走到她身边,抓住她的长发,语气阴冷残暴:“你敢控制我?”

        “敖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忤逆我。”

        “待我将你的逆鳞生生拔下来,看你还敢么。”

        她失声尖叫,悲鸣泣血,睁开了眼睛。

        哪吒护在她身边,焦急地捧着她的脸,想要帮她擦擦额头的汗,她一哆嗦,哪吒又松了手。

        “敖宝儿,莫怕。”

        他的声音太温柔,和梦里那个煞星的冷冽语气大相径庭。

        她在发抖,好一会儿才平复情绪,不自然咳了一声:“几时了?”

        天色将亮,东海的水雾在远处的山头弥漫,一缕微光穿过浓云,正打在窗棂上。

        “快要卯正了,我需回军营了。”

        哪吒休沐是因为海祀节,如今节日过去了,他也要继续去操练新兵了。

        如今朝歌形势紧张,东伯侯姜桓楚与姜王后无端受妄,小东伯侯姜文焕势起,意图攻占游魂关,又对陈塘关虎视眈眈,总兵将军府坐镇此地,岂容外贼所扰。

        但敖泠住哪儿去成了个问题。

        军营断然没有让女子进出的道理,可将军府人多势众,鱼龙混杂,难免没有有心之人将此事秉了李靖去。

        李靖贯是与东海做和的做派,打着为陈塘关百姓安宁的名号,这么些年来,眼巴巴也没等来一场雨,若他知道自己将东海龙九公主放在身边了,定要数短轮长。

        他自小在昆仑山学艺,回到陈塘关都已经七岁了,早已与父母不亲厚,也无意亲近。

        平时井水不犯河水,军营从军,也只是自己的意气所在,与李靖根本没什么话说,也没受过李靖照拂。

        他怎能容李靖对他的人指手画脚。

        思来想去,想不妥帖,敖泠从床边的矮几上摸了个桃子递给他,冷不丁插了一句话:“哥哥,放我回东海去。”

        他下意识想冷笑,再讽刺她一句做梦。

        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只捏了捏她的腰:“陪着我,回东海去作甚?”

        敖泠躲闪不及,桃子不想给他吃了,又被那双修长的手抢了去了。

        哪吒挑着眉笑,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桃子,唇瓣上还泛着水光,犹自洋洋得意:“都放在我眼前了,还想拿回去?”

        不愿搭理他了。

        煞星。

        敖泠偏头不看他,却被他揽着肩膀贴在他肩上,并肩相依。

        她还是被梦里惊着了,想躲,又怕惹怒他,最终也没动。

        “还是回将军府吧。”

        哪吒最后打定了主意,将军府阵法遍布,她如今失了灵力,不宜外出。他二哥木吒拜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为师,近日正逢普贤师伯远游,相助姜子牙师叔收降玉石琵琶精,他得了闲隙,回陈塘关小住。

        木吒正直善良,让他稍微照看些敖泠,敖泠在将军府定安然无恙。

        敖泠还不知道哪吒已经给她定性了不宜外出,仍想说服他:“不然乾坤圈拿了吧,你从军打仗总要用的。”

        哪吒不摸摸她的头发不舒服,总觉得她的额发柔软好摸,一边摸着一边同她打趣:“如今只是操练,我惯常用火尖枪。”

        反正就是不可能放过她,敖泠不愿与他说了,又心急另一件事。

        一时半会跑不脱,可哪吒若是离开她身边,鲛人泪失效了如何是好。

        以他的脾气,他真的会手刃活剥了她的皮。

        她手上还有三滴鲛人泪,按照七哥说的,一滴可保七日昏沉,她最多只能在他身边待二十一日,待鲛人泪用完,重新激起他体内那暴戾的性子,她就绝不可能跑得掉了。

        况且哪吒不是普通人,有没有二十一日还要另说。

        以飞灵笺那蜗牛一样的速度,她必须还要寻别的方式自保。

        哪吒看了看天色破晓,不该再耗下去了,便揽着她的肩膀,又托着她的腿弯,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敖泠想挣脱开。

        “我送你去将军府。”

        “我不要。”

        “听话。”

        敖泠脑子里那股气性又涌了上来,用了十分的心力暗示自己,现在她是质子,别惹他,别吃亏。

        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踹他一脚。

        哪吒将她抱得稳稳的,她没有机会。

        总兵将军府坐落在陈塘关中心繁华处,越是接近府邸,越是能感受到人声熙熙攘攘,高顶阁台座座,给这座重镇之地带上了一抹肃穆之色。

        天色还早,哪吒没带她走正门,而是绕到西面的角门,木吒正在门口等着,眼神颇有些疲惫,一个哈欠要打不打。

        “大清早将我吵醒了,我这可是在休假呢。”他伸了个懒腰,瞧着敖泠,“哪吒,为了这个小美人真是煞费苦心啊。”

        木吒笑得没什么恶意,倒像是打趣。

        哪吒替她将衣裙理好,触到她脖子上的乾坤圈,若有所思:“木吒会照顾你,好生待着。”

        他敲了敲乾坤圈,手指蹭在她颈脖上,有些痒意。

        “莫去招惹李靖,乾坤圈会护着你。“

        敖泠读过他的心,知道李靖与他父子关系紧张,她无意去惹,陈塘关无人喜欢龙族,多惹怒一个人,多一分危险,便点点头应了他。

        点卯将近,哪吒便不再多说,与木吒对视了一眼,便要离开。

        敖泠拉了他的手,语气娇娇的,像是在撒娇:“哥哥,你几时回来?”

        你不在身边,鲛人泪失效了怎么办。

        哪吒回握她,在她的手心挠了挠:“晚上会回。”

        把身侧的木吒看得一愣一愣的,挠了挠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他这个弟弟自小像是个天煞孤星,身旁从没有女人,几时有这么温柔的模样,两个人如胶似漆的,看得他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不是吧哪吒,你这是终于开窍了?”冷面煞星成了温柔郎君,可怕。

        哪吒淡淡扫了他一眼,只一句话:“多谢二哥。”

        “”

        木吒摸了摸脖子,这个弟弟惯常沉默少言,从没求过他什么事,还知道感谢人。

        真是年初一吃酒饭,头一遭的事了。

        他和敖泠目送哪吒走了,将敖泠领进将军府。

        “小妹妹,你是哪里人啊?怎么从前从没见哪吒提起过你,是近来才认识的他?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弟弟,从小就没过姑娘在身边,这可真是头一遭了。看他那个模样,是生怕了你受一点委屈。你放心,你既然住来了将军府,也别拘束,当自己家便是了。”

        木吒很热心,叽叽喳喳,絮絮叨叨说得不停。

        “说起来这小子也真是不懂事,哪有这样照顾姑娘的,既然喜欢就该早早去备下聘书,八抬大轿三书六聘地将你从”正门抬进来,给父亲母亲见过。

        木吒突然噤了声,想到哪吒只告诉他要带个人回来,又叮嘱他切不可让父亲知道,他当是哪吒昆仑山的哪位同僚,还想着十七年来哪吒第一次带朋友回来,没想到是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又千般护着。

        这般维护却不愿给父亲见到,难道是门楣不够格入他李家的门,怕父亲责骂?

        可他瞧着这小姑娘,唇红齿白,露在身外的皮肤娇嫩得像羊脂玉一样,娇贵的很,哪里像是低门小户出来的。

        难不成是妓子?可看她穿着仪态,端正得很啊。

        木吒在内心脑补得越来越多,思路都快飘到南天门去了。

        敖泠见状,莫名其妙,只温温笑着,说了一句:“二哥哥,我要住去哪儿?”

        这声二哥哥叫的极乖巧,木吒顿时抛去了脑子里“哪吒带回来的小美人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的诸多想法,礼貌地将她引了去哪吒的住处。

        哪吒平日里极少回将军府,更乐于在军营待着,他的住所在僻静的西面,周围静悄悄地连几个仆从都没有。

        敖泠微微垂着眸子,不动神色地打量着这里。

        一棵巨大的桧柏树立于庭院之间,枝条斜上伸展,生长出苍青茂盛的模样。飒飒夏风拂面,深绿叶脉摇晃身姿,投下一片荫翠。

        纵横幽深的院落,窗明几净的桌台,有一个很大的梨花木书柜,占据了一整面墙。

        另一侧摆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其中还有几把长剑。

        敖泠心意一动,想去拿,又迫于木吒还在场,手端在袖子里,心痒难耐。

        “哪吒的居所一向安静,没什么人来,不过他早上托我安排了两个婢女来,你且在此等等。”

        她不想要婢女,但她知道这是哪吒的地盘,木吒看着和善,也不可能真会听她的。

        她乖顺应着,木吒又问她:“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敖泠一顿,她不想让木吒知道她的身份,也猜到哪吒没有多说,稍微思索了一瞬:“我叫阿绫,混天绫那个绫。”

        东海唯一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单名一个泠字,当年她周岁生辰宴闹得四海皆知,她不确定将军府知不知道这回事。

        木吒点了点头,笑了笑,有几分腼腆:“啊,好名字有缘,有缘啊。”

        和哪吒有缘啊这是。

        敖泠皮笑肉不笑,谁跟煞星有缘谁倒霉。

        木吒又嘱咐了她几句,可能为着避嫌,便没有再多留。

        她终于有机会奔着那武器堆去了。

        将军府上是有专门的兵器库的,这里只是哪吒的私人藏品,不算多,比起她东海海藏来说更是不够看,但胜在精巧别致。

        她率先去看了剑,却没见到她自己的那把流刹剑,心里有些失落。

        可能真已经被哪吒折了,明明是一把上好的火系灵剑,跟他正好配着,不自己留了却暴殄天物。

        这个该死的人间煞星。

        她另外挑了一把剑,正准备上手,突然乾坤圈开始发烫,圈圈金光在她的脖子上,格外惹人注目。

        这是哪吒在警告她。

        不是,他都不在还能发现得了?

        敖泠偏不信邪,手一横便要去拿,剑光大盛,将她弹开几米远,撞在身后的书柜上。

        钝重的竹简从书柜上滑落,砸在她身上,她闷哼了几声,喉头一甜,呕出口血来。

        硬生生遭了这么一下,身上钝痛,眼前都是昏黑的,她差点爬不起来。

        她哪里知道,哪吒一向不喜欢旁人动他的东西,兵器都是开了刃的凶器,因此都下了禁制,不许任何人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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