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结束

那是柳子诺的出生证明，父亲姓名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三个字：高远山。

        柳子诺怔住，那是他深藏于心的秘密，也是他所有痛苦和仇恨的根源。现在，它已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他直视高勋：“是！这是对那个男人始乱终弃的惩罚，很不幸由你来承受，更不幸牵扯到翩翩。”

        “那么，我该叫你一声哥哥。”

        “不必，我姓柳，无意和高家有牵扯。”

        “据我所知，父亲不是无情无义的人，这其中，也许有误会他们年龄大了，能不能先把他们放出来？”高勋真的放低了姿态。

        柳子诺固执地沉默着。

        “如果真是父亲错了，那我代他向你和你母亲道歉”

        “够了！”柳子诺大喝一声：“你道歉？你道歉能换回我妈妈的命吗？能挽回那些伤害吗？！”

        高勋还想再说什么，柳子诺制止了他：“高总，请回吧，我累了。”

        ------

        黎明如约降临，病房还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病床上一夜未睡的柳子诺坐了起来。这一夜，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换下病号服，来到顾翩翩的病房前，轻轻推开门，惊扰了睡眼惺忪的护工。柳子诺冲她轻轻摆摆手，蹑手蹑脚走到病床前。

        顾翩翩依然在沉睡，脸色有些苍白，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神色恬静，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那么温柔，那么美。

        柳子诺心中涌起一阵酸涩，他伸手想去触碰她的脸，却又慢慢收了回来，只是将目光痴缠在她脸上。忽然，顾翩翩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是做梦了。

        “勋，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她呢喃着，挣扎着，满脸痛苦。柳子诺的心瞬间收缩了。

        “翩翩，翩翩。”他忍不住轻轻叫着她的名字。在他的声音里，顾翩翩慢慢安静下来，“子诺，谢谢你。”她说。

        柳子诺以为她醒了，却发现她依然双眼紧闭，原来也是梦话。他不由笑了，眼睛却也湿润。今天，他要结束自己的错误，可以坦坦荡荡出现在她面前。

        “傻丫头，从今天起，我将摘下假面，坦然面对你。”他在心里默默地说。

        然后，他大步走出医院，坐上一辆出租车，“碧瑶山庄。”

        和他预料地一样，在他身后，高勋带着忠叔一行人悄悄尾随。

        碧瑶山庄是一处休闲别墅区，地处深山，少有人烟，高远山和妻子庄之华就被囚禁在这里。

        “子诺，你来了？”即便被莫名其妙拘禁在这里，高远山依旧对这位故人之子保持着长辈的温和。

        柳子诺心中五味杂陈，初见高远山，听说自己是柳依依的孩子，他没有任何特别的表示，还假惺惺问候他的父母。当柳子诺赌气说父母都死了的时候，高远山也只是几声唏嘘。

        如果当时他当时的表现能温情些，有人性些，也许不会出现后来的事。可自始至终，高远山对他的身世没有任何说法。

        “我会放你们走，但在这之前，我有一个要求。”他直直地看着高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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