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手下败将
周管事何尝不着急？
可调查了这么久，二房的生意干干净净，二房的人口也简单的没法突破。
倒是老宅那边的人贪财，可二房不买账，周管事收买他们也没用啊！
“让你去查那个想吞了下洼村作坊的孙老爷，事情查的如何了？”
周管事到底是在大地方管事的人，摸二房底细的时候，倒是查出了点有用的消息。
但周管事毕竟是南边的人，在这边没有人脉，办事也就慢了些。
“小的使了银子，那边有消息就会回咱们，但想要把手查到知府后院，怕是不容易啊！”
闻言，周管事的脸黑的很，却没再说话，也不知道在算计些什么。
但周管事不会知道，他因为调查过二房的家事，就不需要再盯着了，自然错过了去下洼村的贵客。
作为新上任的县令，身着文官服饰的风陌连走路都觉得难受。
可作为县太爷，风陌为了不给风家丢脸，只能装出文质彬彬的样子，外表倒是有几分欺骗性。
程宁今儿是特意提早回村的，村长亲自去找的她，说是县太爷要来看冬小麦。
众人行礼后，程宁一直微微垂首，并未看清风陌在见到她的时候，眼中闪过的光芒。
“和本官说说你这冬小麦是怎么种的，成活率是多少，预计何时能收获，能收多少产量？”
风陌虽不是五谷不分，可对种地也不懂，这还是他出门之前让师爷准备的资料，像是背书一样的问出来。
除了程宁之外，怕是所有人都会觉得人不可貌相，县令大人看上去年轻，倒是够沉稳也关心民生呢。
“回大人……”
程宁将家里种了多少亩冬小麦如数上报，当初用了多少种子也是有数的，倒是后面的问题，程宁蹙眉道：“民女也是头一回种冬小麦，现在还不能给大人准确的数据。”
风陌傻眼，这要他如何问下去？师爷没教啊。
一旁的师爷倒是懂自家主子，接话道：“既是如此，带冬小麦可收获之前，有劳姑娘去县衙一趟。大人对此事十分上心，届时定亲亲自来验收的。”
“对，本官定会亲自来一遭。”风陌开口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九山。
程宁应下，身为民女她能做的就是服从官家的意思，且冬小麦的种植能推广，对老百姓也是件好事。
一样的土地，多种出一茬的粮食，那能解决多少人的温饱问题？
而边关战事不断，北地边境粮草总是供应不足，何尝不是因为粮食产量少的缘故。
这些话程宁不能宣之于口，见风陌有意走在前头视察麦田，便往后退了几步，和师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村子里的事。
程宁说的自然，却不知师爷看她的眼神复杂的很，有三分赞赏、三分诧异，更多的是叹息这要是个少年郎该有多好。
那边九山不动声色的跟上风陌，两人看似没有交集，实则一直用他们彼此能听到的音量在说话。
“我记得初次见这丫头，除了还算白净，就跟豆芽菜似的，却狠的和小老虎似的。
这才一年多，出落的水灵灵的，还挺有本事的，怪不得你不愿意回京了。”
风陌纯属是打趣九山，就算真的认为九山对程宁有意思，也不会认为他是那种不顾全大局之人。
“别乱说话，否则你可以换个穷苦的地方做县令。”九山冷声道。
风陌很想哀嚎，奈何后头跟着的人太多，他得端着县令的架子。
“得，还不让人说了。”
“我可是听说这丫头的厨艺好，今儿你就算不留人，我也不走了。县衙的厨子也不知道是哪请的，做的饭菜，不是饿狠了根本就吃不进去。”
风陌卖起惨来，他上任才月余，自家的厨子还在路上呢。
九山没有搭理风陌，自是没有制止的意思，免得风陌为了一口吃的维持不住形象。
只是真到了饭桌上，九山便后悔了。
“不错不错，程姑娘这厨艺就是做御厨都够使了。”
“要不是衙门有公务缠身，本官真想就住在下洼村，冲着这一口吃的就值了。”
“程姑娘呢？本官得问问她，愿不愿意去县衙做厨子，本官一个月给她十两银子工钱。”
……
风陌吃的高兴，根本没注意到桌上其他人看他的眼神多么怪异。
长相偏斯文，吃起东西却跟刮龙卷风似的，便是村长他们这些纯粹的乡下人也都收敛几分呢。
九山的脸色更是难看，可明面上他只是二房没过明路的养子，根本不认识风陌，自是不能规劝，更别提训斥了。
好在二房没提供酒水，村长家拿来的酒也不多，一桌人分摊之后，风陌还没喝出滋味就没了，也不至于醉酒失态。
饭后，风陌带着人离开，到了镇上才与程宁和九山道别。
“你这厨艺，窝在一个小村子是可惜了。”
风陌砸吧着嘴，还怀念饭菜的味道，但也不敢和九山抢人，只能歇下了让程宁去给他做厨娘的念头。
程宁没忍住抬头，想要看看吃货属性的县令生的什么模样，却在看清对方的脸之际愣了好半晌。
风陌等这个表情等了一上午了，嘿笑道：“等冬小麦的产量出来了，本官上折子替你请功。加上上回的事，你可欠了本官两个人情了，程姑娘可别忘了是要还的。”
“……”程宁。
“不用送了，本官要赶路回县衙，待小麦熟了再见。”风陌放下车帘，只留一只手在外头挥动着。
程宁无语至极，半晌才看向九山，问道：“这位县令大人，确定靠谱吗？”
想到初次见面，风陌那游侠的身份，分明不是个奉公守法的江湖作风。
这种人做官，当真不会用江湖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且看风陌刚才的举动，程宁觉得这才是他的本性，之前在麦田的时候就是装斯文的。
“他敢不靠谱，日后就别想行走江湖，那才是他的软肋。”
九山淡漠的回道，不喜欢程宁把心思用在别的男子身上，哪怕是他费尽心思安排到这边做县令的风陌。
“你和他很熟？”程宁问道。
九山眸子闪了下，哼道：“手下败将。”
“……”程宁。
这逼装的，她给满分。
明明不屑的很，可在下洼村的时候，程宁丝毫没怀疑这二人有过交集。
果然都是做戏高手，当初自己不也被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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