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害怕，我装的
深夜的陌生来电……
仿佛是诡异的序幕啊！
白莲还没开灯，脸庞的阴影在光屏幽幽闪烁之中明明灭灭，她有些茫然，忽视了电话，双手搓脸醒神。
两边脸颊被搓了两下红扑扑的，她又揉了揉眼睛、按了按太阳穴。
按理说有关全息科技的法律出台之后，已经有专业的数值设定，不会让人分不清虚拟和现实。
但是连续几个小时的大脑高速运转，精神紧绷，令她难免疲惫。
白莲现在非常、非常想扑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一睡不知日月。
不管咕咕叫的肚子，不管没洗澡没刷牙。
然而，她撑住了！
趁着头脑风暴余韵仍在，用憨豆先生牙签撑眼的毅力，她坐到桌前，用极其潦草的字体飞快记录今天的经验总结。
写完一看，白莲：“……”
这几页潦草的笔记和前一页透着一股岁月静好的圆润板正字体一对比……像是出自两人之手。
总觉得自己打进决赛的时候离医生独门技能天书不远了呢……
清醒了一些之后，白莲打开星网，飞速浏览收藏游戏论坛上值得一看的攻略、干货。
作为敬业的主播，重点关注自己这一场直播的讨论帖。
白莲没想到有许多热度还挺高的贴子：“都加进“稍后查看”列表去！”
她打个呵欠：“实在没有精力看了，明日再战！”
大床啊梦乡，我来了！
夜色如墨，更深露重，黑甜梦乡，酣睡好眠。
当然也就忽视了静音期间的许多来电。
天微微亮，晨曦挤进厚重的窗帘缝隙，照出床上的主人处于浅度睡眠状态。
睡梦中的人还在床上滚了滚，抱住被子，眉头紧皱，不太安稳。
白莲此时站在宣判台上，看向左边的女人。
她发丝散乱，难掩狼狈，从镜子的反射中，能看见她藏在背后的左手，沾满了血迹。
白莲看向右边的男人。
他唯唯诺诺、一脸惊恐，喘着粗气，手里紧捏一瓶呼吸喷雾，仿佛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来气似的。
白莲看向地上。
死者是一个假人形象的尸体，胸口有血，唇色乌黑。
白莲沉吟一会，开口：“凶手就是……”
“叮咚叮咚叮咚！”扬琴轻快的声音打破了这郁结的气氛。
耳边传来悠扬的音乐声，霎时间天光破晓，迅猛的白光眨眼间就到了白莲眼前，将她冲击出这个梦境。
白莲反手按掉了闹钟，在被窝里皱了皱眉。
游戏的真实感老让她做梦。
早上七点半，窗外阳光已经十分明媚，天高云淡，绿意盎然的高档住宅区甚至还有鸟雀的晨鸣。
这本该是元气满满的一天，但是不速之客的来临打破了这份宁静。
“白小姐您好，很冒昧上门打扰。”身着西装的精英秘书绅士彬彬地致歉，“之前只在电话里联系过，今日见您真人，果然比直播更漂亮。”
白莲放他们进门，却对这话不敢恭维。
贾小姐堪称她直播生涯的美貌杀人系列top1，她自己昨晚都收藏了许多截图贴准备爬楼呢！
你以为你拉踩的是谁？你拉踩的是是大厂全息游戏的八级滤镜！
不愧是精英秘书，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睁眼说瞎话技能点满，如果真是个小姑娘，该被夸得心花怒放了。
精英秘书拿出合同，说明来意。
他的对面，白莲穿着居家服窝在沙发上自顾自捧着热腾腾的碗吃早餐，眼也不抬，满心满眼都在早餐上，门口几块钱的早餐是她这辈子都难得一遇的美味一般。
白莲吃得忘我，房间里另外两人于她如同空气。
一旁坐在轮椅上握着手杖老人一脸严肃，不耐地用手杖在地板上敲了两声，于是精英秘书又问了一遍：“白小姐，请问您考虑好了吗？”
这位老人看起来百岁左右，在人均一百五的星际时代才正值中年，但是打扮复古老态，连同他一身的英伦装扮给人苛刻的印象。
他并不主动和白莲说话，只用动作暗示秘书传达。
太阳晒进落地窗，在老人的身上映出闪瞎人眼的光芒——白莲只在他身上看到两个大字——装逼。
这二人的来意，便是为了这款全息角色扮演侦探推理游戏。
《请投票》是个刚上市的游戏，大厂与全球知名推理综艺合作制作的推理游戏。
随着全息交互技术的发展，实现了真人浸入式游戏体验，海选赛才结束不久，已经火爆全球。
一周前，她还是一名业余游戏主播，工作之余才直播一下游戏，但是自从刚收到了《请投票》全国海选入围通知，麻烦接踵而至。
这位老人据说是他父亲的老友，也是与白父共同白手起家打拼下科技帝国的合伙人。因为几年前她父亲在意外事件中失踪，被认定死亡，名下科技公司的股份都由白莲继承，但由资产管理人打理。
作为科技公司的龙头企业，他们费了四年功夫研发的新项目，刚上市竟然出现了本不应该有的巨大漏洞，但是技术人员白父并没有留下任何新项目的资料。
《请投票》是白父失踪前制作的最后一款游戏，这位合伙人想要知道，白莲父亲在游戏里是否给自己的继承人留下什么讯息。
于是在白莲进游戏前，神神秘秘打电话透露了些讯息。
可惜，一看就是没有对她进行深入调查，不知哪里出了问题，竟然不知道她的主播号已经拿到了入围赛资格，还上赶着暗箱操作了一个内部账号给她。
秘书提出了解决方法：“后台给你开一个权限，你可以后台切换账号，这个账号绑定了你父亲的身份证明，你作为继承者有权使用它。”
“只要你签署这份合同，你父亲的账号就属于你了。”
白莲嗤笑:“我刚下游戏没接电话，都找上我家门来了，这是让人仅考虑下的态度？”
话是这样说，但白莲并没有搬家的意思。
难找到比高端住宅区的安保条件更好的小区了，对方不敢在她家动手，总要有些顾虑。
秘书还是彬彬有礼的模样:“白小姐，我们并没有威胁您的人身安全的意思，只是想请您当面签署一份协议，这样令双方也更加放心。”
白莲假装为难:“我昨天的游戏也没有不遵守口头约定啊……这合同有必要条条款款这么详细么，我这一年都不能回家？我母亲那里……”
秘书接话:“会有专门的保镖全天候保护。”当然也是全天候的监控。
“我母亲身体不好，需要照顾，你不能接触保姆和家庭医生，我怕他们把你当坏人，反倒以为我出事了。还有不要让保镖太明目张胆，会吓到她。”
听到这话，老人有一瞬间绷不住，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他终于纡尊降贵说话:“我们会以你的名义给白太太配置佣人，还请白小姐通话中不要露馅。”
“爬虫会发到你的光脑上。”他习惯了发号施令，语气不容置疑。
话毕，他扶了扶帽檐，然后，竟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白莲惊讶地抬头看他：站了起来！
老人腰板挺正，脚步铿锵，“笃笃”拄着拐杖独立自强地走出门去。
“老板，等等！”精英秘书也急忙告辞，推着空轮椅紧接跟上。
“？？？”白莲表情放空:“……”
现在有钱人的癖好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叮咚！”光脑发出声响。
白莲看见弹出来的提示。
邮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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