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教坊司
南都，教坊司外。
周启同宁川等人，站在教坊司的门口。
宁川他们，一个个宛如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目瞪口呆的望着教坊司。
“小山，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教坊司？”
周启看了眼紧闭的大门，不见里面的女子出门揽客，而是由两个守卫看守。
他点点头：“教坊司是朝廷部门，怎能同其他风月之地一样，那般招摇过市，这里讲究的是风雅二字。”
“对对对，风雅！”
宁川整理了一下衣衫。
为了这次教坊司一行，他刻意穿上了压箱底的精致儒袍，这是举人儒袍，一眼就能知道宁川读书人的身份。
众人握着自己的腰牌，走进教坊司大门。
里面的场景，让他们眼睛一亮。
没有庸脂俗粉的莺莺燕燕，偌大的庭院中，教坊司的女子们，一个个举止端庄，神态优雅，同那些进来的资客们谈笑风生。
就在这时，一个脚步虚浮的男子走了过来。
他眼眶深陷，两个漆黑的眼袋挂在他的眼睑下面。
“惊夜卫？”
男子打量了周启等人一眼，随后笑道。
“几位是来这里查案，还是来这里游玩？”
“游玩。”
周启淡淡的回应。
“好！”男子抚掌大笑，略一抱拳：“在下教坊司司正，申鲍，恭迎几位贵客。”
申鲍……肾宝？
一听这个名字就很补。
周启暗自腹诽，说道：“申大人客气了，我们几人只是来这里消遣，给我们安排一间包厢就行。”
“几位请跟我来！”
申鲍饶有深意的看了眼周启，带着他们来到一处宽阔的包厢中。
接着，他又喊来一名风韵犹存的女子。
“这是我们教坊司的司理，由她为诸位介绍我们教坊司的规矩。”
“几位大人好！”
司理微微欠身，那双妩媚的眼睛，不着痕迹的在周启等人身上一一扫过。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周启身上。
“这位大人，你们是第一次来我们教坊司吧？”
“不错。”
周启微微颔首。
司理笑吟吟的说道：“妾身陈娇容，大人们可以唤妾身容姐，大人需要什么样的女子啊？”
陈娇容为周启他们简单介绍了一下教坊司的规矩。
这里从优到劣分青倌、红倌以及歌舞姬。
青倌卖艺不卖身，红倌全才，经过专业的培训。歌舞姬最下等，同样的也最便宜。
周启低声询问宁川：“我们带了多少银子？”
“五十六两，这个季度的一半。”
“分给兄弟们一人才七两？”
周启眉头微皱。
这点银子，在教坊司点个歌舞姬都费事，更别说中等的红倌了。
想了想，周启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银子，悄咪咪的塞进宁川手里。
“这是我三个月的月俸，让兄弟们吃好玩好，不用想着我了。”
“小山……”
宁川摸着银子，内心感慨。
为了让兄弟们玩好，还要自掏腰包，没想到小山居然如此讲义气。
“我知道了！”
宁川深吸一口气，用力点头。
周启笑了笑，起身走出包厢。
看着歌舞姬全都走了进去，周启神色怅然。
他行走在教坊司中，听着一个个包厢里传出的笑声、乐声，默默地摸了摸怀里躺着的银票。
“等我这个身份的价值榨干了再说吧。”
“大人？”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周启回首望去，发现是陈娇容，她正端着一个托盘，刚从一个包厢里退出来。
“大人怎么不在包厢里快活？”
陈娇容好奇的询问。
周启摇了摇头：“我一心向武，不喜男欢女爱，有些不适应这里的环境。”
“大人的武道之心坚定，以后必然有一番成就。”
陈娇容说了句客套话。
周启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大人，妾身还有事，先行告退。”
陈娇容转身退下，只留周启一人坐在凉亭中独自赏月。
……
惊夜卫。
昏暗的房间中。
尤阿图躺在卧榻上，下面跪着一个探子。
“你是说，周山带着书阁众人，去了教坊司之后，他自己掏了三月俸禄补上差价后，自己一个人在凉亭中枯坐一晚？”
“是的！”
“行了，你下去吧。”
尤阿图挥了挥手。
那张隐藏在黑暗中的阴翳脸庞，嘴角勾起一个夸张的弧度。
“有意思有意思，正人君子进了教坊司都得沉沦，反而这个周山却一点不为所动，他倒是对亡妻的感情忠贞不渝。”
“呵，差不多是时候了，等到他突破后天七重，那便送他一个大礼，说错能套出那仙人传承呢。”
……
自从教坊司一行。
书阁众人对周启异常敬佩。
从对周启的称呼从小山变成山哥就可以看得出。
看到这变化，周启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在意什么。
他一如往常，看书练剑。
又是一个季度过去，在书阁众人经过第二次教坊司的历练后，周启也顺顺利利的突破到了后天七重。
当然，这个突破只是他稍微展露了一下实力。
就在突破的当天，他就收到了尤阿图的召见。
“你可知，我为何一直没有给书阁安排主事？”
尤阿图侧卧矮榻，笑眯眯的盯着周启。
周启摇头：“属下不知。”
“呵，也对，你一门心思都投入到了修炼上，基本上不会去考虑这件事。”尤阿图颇为欣赏的看着周启，说道：“我是在将这个位置留给你，现在你突破到后天七重，那么这个书阁主事的位置，也该交给你坐了。”
“多谢千户大人栽培！”
周启神色平静的道了声谢。
尤阿图歪着脑袋，问道：“为何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周启依旧是面无表情。
尤阿图轻笑一声：“看来，你心中的仇恨还是那么强烈，既然如此，那我便再给你一个好消息。”
尤阿图丢出一卷纸，落在周启的脚边。
周启弯腰捡起，打开一看，发现居然是律正司掌律洪峰的罪状。
周启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他很是配合的露出一副愤恨的表情。
“这对父子时人命如草芥，手段如此狠辣，我这就去杀了他们，为那些冤死的人讨回公道，还大楚一个朗朗乾坤！”
说着，周启提剑就要冲出去。
尤阿图及时的大手一挥，罡风呼啸，将房门关上。
“着什么急？”
“我惊夜卫就是做的监察百官的事情，有生杀百官的大权，何须你一个毛头小子出手？”
周启看向尤阿图：“那千户大人为何还不出手？”
“不着急。”尤阿图笑眯眯的看着他：“本官帮你这么大的忙，你是不是也应该回报一下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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