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五年
“小启，川哥和凌薇离开多久了？”
时隔一年，韩金钗再次站在了药园门口。
跟之前不同，她是每天修炼完，才在药园门口站一会，盼望他们回来。
周启叹了口气：“侯叔走了三年，凌薇去了一年。”
“那快了。”
韩金钗转身，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
“他们快回来了，我有感觉。”
“或许吧。”
周启没有出言打击韩金钗。
他从药阁送药弟子口中得知，这些年武朝被大楚打压的很惨。
北方边境失守，再次后退三百里。
加上上一次，几乎丢失六百里疆土，这都赶得上武朝十分之一的国土面积了。
而且，武朝抽调的宗门弟子更多。
别的宗门周启不知道，但是六玄门，弟子只剩下巅峰时的三分之一。
武朝还将前线的伤药份额分散给宗门。
周启掌控药园十四年多，每年的用药量他心里有数，这段时间用药明显增多，几乎是战前的两倍，可见前线情况并不乐观。
“韩姨，放心好了，韩叔和小师姐都是后天六重，在江湖上也算是顶级三流高手，他们有自保之力。”
被宽慰几句，韩金钗开心走进厨房。
“小启，今天韩姨下厨，给你做顿好的。”
别了吧……
周启欲哭无泪。
我是好人，我是友军。
没这么迫害友军的人吧！
炎夏转凉秋。
深秋入寒冬。
时隔十四年，周启终于穿上了新衣服。
嗯，韩金钗做的。
前几日她莫名的来了兴趣，托送药弟子给她带了一些布料。
花费半月时间，她给侯平川和候凌薇做了几套衣服。
“我要给川哥和凌薇做几身衣服，等他们回来，给他们穿上，这样也算是接风洗尘了。”
这是韩金钗的原话。
因此，周启也跟着沾了沾光。
“过完年，就是第十五个年头。”
周启愕然，他转眼就要三十岁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
第十五年，春节。
又是周启和韩金钗两人一起度过。
时间一天天过去，韩金钗等不来丈夫女儿的归来，原本的心气儿慢慢被磨平了。
她每天摸着自己做的新衣，以泪洗面。
这段时间，韩金钗做的最多的事情，是跑到山门前化作望夫石，一站就是一天。
只有等周启去了，才能把她拉回来。
这天，周启按照往常，练完一千次基础剑法第十三式‘挂’剑，来到山门前去接韩金钗回去。
可刚到山门，他就看到韩金钗被一群人围住。
“侯平川早死了，你再怎么盼也盼不回他们。”
“就是，副掌门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别不知好歹。”
“切，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姿色，若非早年副掌门对你垂涎，今天想全了这个心愿，你以为你现在的模样能进入副掌门的眼里？”
“都快五十岁的人了，你心里最好有点数，不然得罪了副掌门，断绝你的生活来源，直接将你饿死，让你下去陪侯平川父女。”
听着他们的污言秽语，周启的脸色渐渐沉下。
自从王中泽死后，他弟弟王少阳做了掌门。
副掌门的位置是由王少阳的小舅子担任。
周启知道这个货色，吃喝嫖赌无一不精。
以前在宗门担任执事时，就常欺负女弟子。
现在做了副掌门，整个六玄门几乎成了他的后宫。
不少女弟子都被其逼得退出宗门。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那群狗腿子闻言，纷纷望过来。
见是周启，他们面露不屑。
“原来是你这个废物，这事跟你无关，该干嘛干嘛去。”
最靠近周启的那个弟子，伸手就要推搡周启。
但周启好歹也是一个先天后期的高手，就算打定主意要稳健，也不能被眼前这几个家伙欺负了。
只见周启抬腿就是一脚。
那人直接被踹翻在地，痛的他捂着肚子大叫。
“敢动手？”
为首的狗腿子见状，振臂一呼。
“上，把这个废物解决了，然后将韩金钗绑到副掌门的房间。”
一群人围了过来。
周启也不废话。
随手脚下的木棍，连点几下，这群人就痛的躺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
那副掌门狗腿子捂着心口，不敢置信的望着周启。
周启冷哼一声，上前带着失魂落魄的韩金钗返回后山药园。
搀扶着韩金钗坐下，周启正要离去，却被其一把拽住。
“小启，他们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川哥一定会没事的！”
“他是后天六重，四年过去，他一定突破到了后天七重，他肯定可以活下来，你说是不是？”
韩金钗的眼里已全无生气。
周启默然，略一思索，他出口安慰。
“韩姨，你放心好了，韩叔一定会没事的，这些年宗门一直收到弟子战死的消息，唯独没有韩叔的，他现在肯定还活着。”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韩金钗口中呢喃着。
她眼皮子越来越沉，躺在床上熟睡过去。
周启为她盖上被子，转身的那一刻，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月黑风高。
药园中一道身影腾空而起。
周启在空中连踏几步，跳上主峰。
他找到了副掌门的居所。
悄无声息的来到房顶上，掀开瓦片，看到里面的床榻上，躺着一个被绑起来的女人。
女人挣扎着，眼眶中淌着泪水。
房屋中央的桌子前，坐着一个肥胖的男人，他往嘴里丢了一些药，随后起身，淫笑的走向床榻。
“嘿嘿嘿，美人，那群没绑来那个老女人，今日就由你来伺候本掌门。”
“放心好了，本掌门绝对会让你欲仙欲死！”
女人眼里的绝望之色越来越浓。
两行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是在求饶。
男人见状，更加兴奋起来。
他迫不及待的脱掉自己的衣服，正要扑上去时，整个人突然僵硬在原地。
男人瞪大了眼睛，眼中全是茫然。
随后，他仰面朝天，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女人眼中泛着泪花，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忽然觉得身上的绳子一松。
女人喜极而泣，急忙挣脱束缚，拿掉口中的棉花，匆匆跑出房间，消失在黑夜中。
周启将自己的痕迹全部抹除，转身返回药园。
第二天，宗门弟子再一次送来缟素。
周启直接将缟素丢到一旁。
“什么时候凶手还要为死者穿丧服了？”
周启做好饭，去喊韩金钗起床。
久久没听到动静，他感觉不妙，猛的推开门，发现韩金钗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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